冷笑聲中,田小劍彷彿不要錢一樣,將手裡的符籙同時祭出,霎時間,電閃雷鳴,火光耀眼。
數十個人階高級法術向着對方呼嘯而去,劉禹舟臉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轟!
下一刻,他被瘋狂涌入的法術包裹,那銀光術的護罩雖然堅固,但俗話說,好漢架不住人多,即便是地階的防禦術,在如此驚人的狂轟亂炸前,也有如水泡一般的磨滅了……當光華消失以後,地上只剩下一具黑乎乎的屍體。
田小劍手一招,對方的儲物袋飛了回來。
“大哥,裡面的東西我們一人一半。”
田小劍又露出陽光般的笑臉,彷彿剛纔那渾身戾氣,心狠手辣的少洞主僅僅是幻覺一般。
然而林軒的心理承受力同樣強悍,微笑道:“這怎麼好意思,賢弟出力,這裡面的東西自然歸你。”
“大哥這是說哪裡話來,見者有份,何況我們兄弟,誰跟誰?”田小劍一擺手,十分豪爽的道。
林軒心中冷笑,表面上,卻是一副被感動的模樣:“既如此,多謝賢弟的一番美意,那愚兄就愧領了。”
“大哥你太客氣了。”
田小劍將儲物袋中的寶物分成兩份,果然不愧是凝丹期的修真者,雖然兩人在同階修士中富得流油,卻也算是發了一筆小財哦!
“好,姓劉的長老已除,剩下的築基期修士就好辦了,段三……咦,你在幹什麼?”
田小劍的話說到一半,話音鬥轉,顯得驚怒交集起來,與此同時,林軒也感覺到背上有些發寒,兩人不及細想,同時像左右飄開。
轟,一聲巨響,背後的一張鐵木所製成的桌子被劈成了兩半,天空中,漂浮着一柄巨大的雙刃戰斧。
此物所散發出來的法力波動,非同小可,同樣是一極品靈器。
“段三,你幹什麼,瘋了麼?”
像他們倆攻擊的,居然是剛纔那阿諛奉承,一路馬屁不斷的修真者。
林軒沒有說話,冷眼旁觀,但很快,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古怪起來,田小劍的神情沒有絲毫作僞,對方並不像是在演戲給自己看。
此刻段三擡頭挺胸,渾身上下英氣勃勃,哪還有絲毫猥瑣的神色,搖了搖頭:“可惜,可惜,就差一點而已。”
田小劍則滿臉陰厲,但更多的是不解,難道對方是與自己虛與委蛇,並沒有背叛天目山,所有的一切,都是圈套而已。
不……不對,剛纔那劉長老可是真真切切的被滅,絕非什麼替身或是傀儡,天目派也不過七八個凝丹期修士而已,絕不可能做出這麼大的犧牲來佈置陷阱。
“你究竟是何人?”田小劍的目光就彷彿是那受傷的毒蛇一樣。
“少洞主好健忘,在下不就是那段三。”
“少在這兒花言巧語,難道你想要愚弄本公子。”田小劍的聲音中,已經帶着毫不掩飾的殺氣,伸手一招,那黑色的飛劍就盤旋於頭頂,然而對方不僅毫無懼色,反而露出了一絲譏嘲的表情。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莫怪本少主心狠手辣。”田小劍說到這裡,體內靈力流轉,正要驅動靈器將對方擊殺,突然臉色一變,颯然間,變得蒼白無血,身體晃了幾晃,竟然栽倒在地,那飛劍也隨之掉落下來。
而另一旁,林軒的情況也差不多,同樣站都站不穩了。
“怎麼樣,少主,枉你自負心機深沉,聰明絕頂,不是一樣栽在段某人的手裡了,這七絕朱果的滋味兒如何?”
“七絕朱果,你何時對我們下手的?”田小劍聲嘶力竭的說。
林軒的表情,同樣難看到了極點,做爲靈藥山少主,他的瞭解遠比一般的修士還多。
普通的朱果,雖然不能說是什麼靈草聖物,但也是煉製幾種靈丹的重要原料,然而七絕朱果卻是不同。
傳說,每一棵朱果樹成熟之時,可以結七七四十九枚果子,其中四十八顆都是煉丹的靈藥,然而最後一顆卻是黑色,含有劇毒。
其毒性之猛,是少數幾種對修士也管用的霸道之物。
此時段三的表情得意以極:“少主,小人可沒有你那麼大手筆,可以輕易尋來羅蓮香這種珍貴的東西,不過這七絕朱果的滋味兒也不好受吧!”
“少在這裡囉嗦,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何要暗算我?”
“不錯,就算是死,閣下總也要讓我們做個明白鬼吧!”林軒的嘴角邊,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之色,不過當對方轉過頭來,立刻就變爲了驚恐。
那段三默然了一下,夜長夢多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不過能夠將兩個修爲,身份都遠高於自己的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反正中了七絕朱果之毒,他們也是必死無疑了,既然如此,何不讓這種爽快的感覺更久一些。
念及至此,段三得意的冷笑了起來:“少主,鄙人沒有撒謊,段三確實就是我的真名。”
田小劍和林軒都沒有接口,此時黑氣正順着兩人的脖子往臉上蔓延,似乎已經毒入骨髓,見到這種情景,段三自然是更加放心,囂張的道:“只不過我不是天目山中人,而是碧雲山的弟子。”
“什麼?”
田小劍忍不住失聲驚呼了出來:“你是正道三巨頭的人?”
“怎麼,很奇怪嗎?”
“閣下加入天目派多久了?”林軒默然了一下,突然冷冷的開口道。
“有二十年了吧!”
“二十年,正道居然這麼久以前就在圖謀天目山,和他們的深謀遠慮相比,我們修魔者還真是慚愧無地。”田小劍的話裡,充滿了諷刺之意。
“少洞主何必過謙,只不過魔尊他老人家確實沒有我們碧雲山的太上長老有遠見。”
對方毫不在意,一副甘之如飴的表情,田小劍被氣了個半死,這麼臉皮厚的人,倒也真的少見。
林軒擡起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閣下身爲碧雲山的高徒,前途無量,就心甘情願的在這偏僻的地方潛伏二十年,日子恐怕也並不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