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當務之急,是去奇藥谷看看,那裡乃本門的樞紐所在,如果一旦出了問題……”
“是啊,師兄,下法諭吧!”
……幾位天目派的高手七嘴八舌,然而枯木真人卻一直閉着眼睛,充耳不聞,衆人雖然心中驚疑,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卻不敢擅自行事。
一來自然是掌門師兄威信素著,二來則是奇藥谷乃本門禁地,除了常年駐守於那裡的弟子,其他人,不得掌門法諭,是不準擅自闖入滴,故而即使是出了這樣的大事,他們也要先來枯木真人的洞府請示。
正當幾位凝丹期修士焦躁不安的時候,枯木真人終於睜開了眼睛,然而臉皮卻抽搐了一下,聲音寒冷無比:“劉師弟死了。”
“什麼,劉師兄真的遇害了?”
雖然衆人多少已有些心理準備,可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表情還是難看到了極點。
“師兄,你肯定,會不會是搞錯了?”
面對寧天宇的置疑,枯木真人並沒有顯出怒意,反而苦笑着嘆了口氣:“我倒也希望是自己的法術出了問題,可我剛纔一連像劉師弟發出了三道傳音符,都有如泥牛入海,若非已經遭遇不測,他怎麼會對我的詢問不理不睬。”
衆人也都默然了下來。
過了半響,寧天宇才重新開口了:“師兄,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去奇藥谷看看,但大家注意,不要走散了,對方能於重重禁制中殺了劉師弟,神通肯定非同小可,說不定會是元嬰期的老怪物。”枯木真人聲音陰寒的說。
“嗯,說不定也有可能是內奸混入。”寧天宇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分析道。
“也許吧,但不管怎麼說,小心總是沒有大錯,如今劉師弟已死,奇藥谷也情況不明,本門正面臨最危險的處境,各位師弟更要好好保重自己。”
“謹尊掌門法諭。”
衆人一起躬身行禮,枯木真人的大袖一甩:“出發!”
各色遁光騰空而起,向着奇藥谷的方向而去。
……靈氣的異常波動,不止是驚動了幾位長老高手。
整個天目山,人聲鼎沸,築基期,甚至是靈動期的弟子都紛紛從自己修煉的地方跑了出來,驚疑不定望着天空中的氣團。
有的驚恐,有的茫然,但更多的卻還是不安……或幾個好友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或獨自一人長大了嘴巴木然呆視……也有不少機靈的,開始尋找自己的師長,想從前輩那裡瞭解一些情況,然而卻颯然發現本門長老居然一個都沒有出現,更大的不安開始在人羣中蔓延。
迎賓樓。
住在這裡的都是來參加交易會的凝丹期高手,原本想等到明天一早再下山的,可睡至半夜,那驚人以極的靈氣波動卻將他們一個個都驚醒了過來。
雖然不是天目山中人,但這些外來的高手既然全都金丹大成,哪一個不是大風大雨闖過來的,眼前這驚人的預兆代表着什麼,無不一清二楚。
此時他們望着漂浮於天空中的青色氣團,有的驚訝,有的嘆息,但幸災樂禍之人也着實不少。
雖然不能就此肯定這附近靈脈的泉眼已經被徹底破壞,但天目派接下來的日子肯定難過以極,弄不好就會面臨派毀人亡的危機。
這些人中,散修僅有一兩個而已,至於其他的,背後也都有各自的門派與家族,尤其是距離天目山不遠的,此刻眼珠亂轉,不知道在打着什麼主意。
二樓的某個房間裡,窗戶打開,清冷的月光照射下來,在房間的桌子旁邊,坐着兩個修士,一人穿黃衣,另外一個則青衫罩體。
兩人乃是師兄弟,其中黃衣人名叫嶽通,青衫客則姓傅,單名一彪表字。
此二人也是幽州北疆的修士,所屬宗派“雪影門”距離天目山不過二百餘里,雖然實力無法和天目派相比,但擁有凝丹期修士,自然也就不容忽視。
“師兄,你看那些青色的雲團,天目派的靈脈泉眼一定是被人毀壞,我們的機會來了。”傅彪雙手握拳,有些興奮的說道。
然而嶽通望了望外面,表情卻有一些遲疑,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傅彪見了,臉上閃過一絲不以爲然之色:“師兄,你還在猶豫什麼,本門難道被天目派欺辱得還不夠麼?”
“師弟,別亂說,我們兩派素來交好,什麼時候摩擦過。”
“交好?”傅彪冷笑一聲,嘴邊滿是譏嘲:“那是建立在我雪影門忍辱負重的基礎上,這天目山的靈脈如此寬廣,綿延數十里,就算容納數個門派修煉也是綽綽有餘,可天目山卻偏要一家獨大,將所有的靈脈全都佔爲己有,他們不過區區兩千多名修士,用得着這麼廣的靈脈嗎,可就算是浪費,也不願意分給我們分毫。”
“這數十載來,師兄刻意與他們修好,恕小弟直言,說是曲意迎奉也不爲過,可他們除了虛與委蛇,表面上給你一點尊重外,什麼時候施捨過本門一點好處,師兄你數次提出,希望將雪影門的總壇搬到天目山的邊上,他們哪一次不是一口駁回了。”
“師兄,難道你還要執迷不悟嗎,這天目派自私自利,且像防賊一樣的防着周圍的同道,爲什麼?他們還不是拍我們有了好的修煉之地後,有更多的弟子能夠進階成爲高階修士,從而對他們構成危險,甚至將天目山搶去?”
“以前,我們是沒有辦法,雲海裂光陣威力無邊,可泉眼毀掉的話,此陣就算不破,也必定神通大減,我們何不……”傅彪越說越怒,但後來,更是激動起來了,整個人的臉上,都罩上了一層興奮的紅光。
然而嶽通做爲雪影門的門主,則要老成持重一些,雖然聽了師弟的一番陳述,同樣十分動心,可依然猶豫着道:“就算雲海裂光陣威力大減,可天目派的實力也遠在本門之上,冒然行動的話,無異於以卵擊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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