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林軒打算回驛館吃飯,然而路上卻被一個攤點吸引了視線,停了下來,其實不止是他,這個攤位前圍了很多人。
究竟是什麼寶貝能夠吸引如此衆多的修真者,懷着好奇的心理,林軒走了過去。
攤主是一個憨頭憨腦的青年,大約二十三四歲年紀,被那麼多人圍着,明顯有些緊張,臉憋得通紅,攤位上擺着各種各樣的符籙。
符籙,是指修真者將法術封印在特定的符紙裡面,這樣對敵的時候,既不用消耗靈力,而且還可以瞬發,好處顯而易見。
對於高階修真者來說,符籙不算什麼,但對低階修士而言,卻是很寶貴且適用的東西,尤其是對敵,多一張符籙,有的時候就可以讓勝利的天平傾斜。
但相應的,符籙的製作十分繁雜,不僅要特定的符紙,而且還要消耗大量靈力,且成功率不高,越是高級的法術,製作越難,所以符籙在修真界也算是稀罕的珍貴之物。
林軒在集市裡逛了兩個時辰,也沒有看見有符籙出售,沒想到此攤位卻有這麼多,粗略數了數,居然有近百張。
難怪它會吸引如此多的修真者。
林軒擠到前面,然而在看清楚擺出來的符籙以後,卻大失所望,封印有高階法術的符籙本來就沒有想過能在這裡買到,暫且不說,中階法術的符籙居然也一張也沒有。
所出售的符籙全是封印的低階法術,而且即便在低階法術之中,也是最低級,最入門的那種,比如說冰彈訣,火焰術,流沙術,滾石落,荊棘術等等,種類倒是豐富,但這些法術,便是靈動期第一層的低階修士,也能輕易施展出來,買來有什麼用?
所以別看圍了那麼多人,卻沒有一個修士願意購買,過了良久,才終於有一個聲音用調侃的語氣道:“攤主,你的這些符怎麼賣?”
青年的臉更紅了,頭也低了下去,他的那副表情看得旁人都着急:“一粒下品洗髓丹兩張。”
“哼,這種低階的法術,輕易就能施展出來,還賣那麼貴,想丹藥想瘋了。”
衆人也一陣嘲諷,紛紛散去,青年的臉更紅,嘆了口氣,開始收拾攤子,他在這裡已經擺了兩天,可還是一張符都沒有買出去。
這倒不是低階的符籙真的沒用,其實對於法力不高的修真者還是不錯的防身選擇,之所以難賣,有兩個原因。
首先,築基期的修士肯定不會買,因爲這種低階法術他們根本就看不上眼,自然不願意白白花費晶石或者丹藥交換,其二,如果是靈動期低階的修真者,雖然符籙裡的法術他們也可以施展,但畢竟要消耗靈力,且速度較慢,有好用的符籙當然想要了,可問題是,他們窮啊,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
也就是說,這種低階的符籙,築基期的高階修士不想要,靈動期的又買不起,或者是覺得不划算,因而陷入了兩頭不討好的尷尬境地。
這個憨厚青年,其實是道符山的低階弟子,從宗派的名字,就可以聽出這派的修士善於制符。
這些符籙都是他自己做的,只不過限於修爲淺,只能封印一些最低級的法術。
青年其實也想將符賣便宜一些,好快點出手,可問題是,制符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且不說本身就需要消耗特定的符紙,以及妖獸血等珍貴的材料,而且成功率又不高。
這近百張符,已經花費了他的全部身家,兩張符籙一粒丹藥真的不貴,成本價。
可問題是這種低階符籙屬於雞肋,不好賣。
青年來得比林軒還早,擺攤三天,圍觀的修真者倒是多不勝數,可卻一張也沒有賣掉。
心灰意冷,加上又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收攤。
整個過程,林軒一聲也沒有出,然而心中卻另有了打算,這些符籙他想買,原因無他,低階法術雖然垃圾,可只要數量夠多,鋪天蓋地的砸下去,一樣具有莫大的威力。
比如說這近百張低階符,如果同時使用,就算是築基初期的高手,也會手忙腳亂,就算傷害不了敵人,也能爲自己爭取到足夠的逃跑時間。
當然修真界,除了林軒,不會誰有這麼奢侈,有了提純的本事,林軒缺什麼,也不會缺丹藥,一粒兩張,對自己來說是很簡單的事。
不過林軒並沒有立刻購買,因爲一次拿出五十枚洗髓丹太引人注意了,林軒纔不會幹這種可能引來災禍的傻事。
要買也要隱秘一點。
心中有了這樣的打算,林軒雖然隨着其他修士一起散去,卻並沒有走遠,而是在附近漫不經心的閒逛,當然他的心神已經全部放在了那制符的攤位上。
沒過多久,憨厚青年就心灰意冷的收拾行裝,準備離開廣場,林軒不動聲色的跟在後面。
出了集市以後,周圍的修真者頓時少了起來,林軒瞅瞅四周沒有人注意,悄悄隱身到一株大樹的後面,然後在懷中一模,就從懷中的儲物手鐲中取出一物。
這是一張薄膜樣的東西,上面畫着人的五官,栩栩如生,這不是修真界的寶物,而是世俗武林中人常用的一種東西——易容面具。
顧名思義,帶上它以後,就可以改變人的樣貌,從而達到保密的目的,雖然在修真界,有着更高級的手段,某些功法就具有易容換形的效果,可無奈以林軒現在的修爲,根本就還沒有辦法學,所以他只好退而求其次。
這個面具是林軒來凌雲門的途中在世俗購買的,此次是自己第一次出遠門,參加修真者集會,準備當然要充分,而事實也證明,林軒的心思也果然沒有白花,這個易容面具馬上就要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