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還是不喝?
林軒臉上露出遲疑之色。
“怎麼,林賢弟可是怕自己實力不足?”
東裕仙皇的臉上露出幾分戲謔。
說激將也不爲過。
“道友是想要看我笑話麼?”林軒擡起頭顱,眼神卻變得凌厲起來了。
“笑話,寡人一番好意,林賢弟這話從何說起,九聖靈酒乃是用九種真靈之血釀造而成地,論珍稀,幾乎堪比修仙界三大靈果,本皇也是與道友一見如故,所以纔不惜送出這件寶物。”
“至於喝與不喝,則看道友的造化如何,本皇絕不會相強什麼。”
東裕仙皇怫然不悅的開口了。
“照道友所言,還是林某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罷,道友既然一番好意,於情於理,林某都沒有拒絕的道理。”
“這九聖靈酒,我就滿飲下去,看是否真有道友所言那麼神奇。”
說到這裡,林軒一揚頭顱,當真毫不猶豫的將那九聖靈酒吞落入肚。
頓時,丹田之中,彷彿出現了一團烈火,順着奇經八脈流淌而過。
很快,火焰散開,一股寒流又在他的四肢百骸中侵襲了開來。
如此水火交替,各種各樣的痛苦難以言述。
畢竟那九種真靈皆蘊有劇毒,合在一起威力更是霸道到極處,若是換一名實力稍弱的修仙者,恐怕真如對方所言,已腸穿肚爛而死了。
甚至連元嬰都會融化隕落。
但林軒卻是面不改色。
自從踏上修仙之路,他早已經歷過種種磨難痛苦。
還在靈動期一層的時候,林軒就敢去闖鍊心路,眼前這點靈酒,又算得了什麼。
何況林軒敢飲下此物,自然也不是一時頭腦發熱。
而是在心中有所依仗的。
劇毒?
以林軒如今的肉身強敵,不敢說百毒不侵。但也相差彷彿。
何況這九聖靈酒他用神識仔細掃描過,其中確實蘊含奇珍異草無數,還有好幾種真靈之血的。
林軒在真靈埋骨之所,已經獲得了真靈傳承無數。
但這九種真靈,偏偏是一種都沒有的。
如今能夠將它們全都湊齊,對於墨月天巫訣的好處自然是難以言喻。
這話絕不是胡言亂語,而是林軒在漫長的修煉中已深有體會地。
而且他還擁有百靈印,如今雖然沒有完全修復,但對於煉化這九種靈血也能起到事半而功倍的效果。
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所以。九聖靈酒對於別的修仙者,飲下,或許是九死一生的結果,但在林軒來說,卻是半點危機也無,反而會給他帶來無盡的好處,不管東裕仙皇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這一點都是他做夢,也萬萬料想不到的。
林軒有信心。有底氣。
否則以他的城府,區區一點激將之術,又能有什麼用途?
表面上,林軒被對方牽着鼻子走。而時機上,是那兩個老怪物,被林軒玩弄於鼓掌之上。
算人者,人亦算之。
玩陰謀詭計。林軒也一向是得心應手地。
……
而這一切,東裕仙皇並不清楚,見林軒一口將九聖靈酒吞落入肚。他的嘴角邊,原本是露出了一絲奸計得逞的譏嘲之色。
雖然是一閃而過,但得意是顯而易見的。
可很快,他的那縷笑容,就僵住。
因爲林軒並沒有中毒,依舊神色自若。
東裕仙皇幾乎以爲自己的眼睛看錯,對方是喝的九聖靈酒麼?
隨後林軒已經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怎麼,兩位道友還在那裡站着,也不讓人送來一些美酒瓜果,莫非這就是東裕國皇室的待客之道麼?”
面對林軒的嘲諷,東裕仙皇與皇后卻是相對發木,一點都笑不出來。
還是皇后反應較快,盈盈一福:“是妾身疏忽,這就讓人準備宴席,款待貴客。”
一聲吩咐,從花車中走出了無數的宮嬪侍女,僅僅一會兒的功夫,就擺好了一桌宴席。
各種山珍海味,靈酒異果,那是應有盡有。
面前還有美貌宮女翩翩起舞,當真將林軒當作是貴賓在對待了。
宴席結束,林軒告辭,從御輦中離去,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剛纔一直強顏歡笑的東裕仙皇臉色終於陰沉下來了。
“皇后,你確定沒有弄錯,剛纔給那林小子喝的,真是九聖靈酒麼?”
“陛下你說笑了,此物還是妾身親自準備的,從頭到尾,都不曾假手他人過,又怎麼可能弄錯。”那宮裝美人怫然不悅的說。
“不是我不相信皇后,只是若真是九聖靈酒,那林小子喝了,怎麼可能行若無事?”東裕仙皇苦笑的表情映入到眼簾裡。
“陛下問我,妾身也是稀裡糊塗,這九聖靈酒乃是上古奇物,你我也是無意中得到的,總共也不過半壺,然而卻無人敢喝。”
“皇后所言不錯,我們對那林小子並未胡言亂說,用的乃是陽謀,九聖靈酒的功效,確然媲美修仙界三大聖果,但喝下的隱患也是讓人不可承受。”
“畢竟那九種真靈皆蘊有劇毒,所煉製的靈酒也就霸道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別說我等渡劫期修仙者,就算真仙,也沒有幾人敢飲用,否則等不及得到好處,就先魂飛魄散而亡了。”
“那林小子喝的靈酒既然並未弄錯,又怎麼可能行若無事呢,便是鼐龍真人與他易地而處,也絕不可能輕易化解此毒。”東裕仙皇雙眉緊鎖,百思不得其解是對他此刻心情最好的描述。
“陛下問我,我又哪裡曉得?”皇后的臉上滿是茫然與苦笑之色:“妾身敢問陛下,你剛纔試探林小子,那一掌的結果究竟如何,與他平分秋色?”
“我不曉得。”
“不曉得?”
皇后詫異的開口了:“陛下與他對了一掌,怎麼會卻不曉得。”
“寡人的神通,愛妃你應該清楚,那一掌看似沒有什麼了得,其實卻蘊含有諸般奧妙與變化在其中,便是渡劫中期的修仙者,也有可能一掌拍得魂飛魄散,那林小子雖已晉級到渡劫後期,但於情於理,都沒有輕描淡寫就接下來的道理,所以他真正神通如何,寡人是真不清楚,只能說深不可測。”東裕仙皇憂心忡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