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在腦海中與月兒閒聊,一邊沿着石階蜿蜒而上,壇,此峰自然設有禁空禁制,不過林軒將輕身術施展開,速度倒也極快。
此刻他已換了本門的衣衫,加上有身份識別的令牌,一路上雖然禁制重重,關卡衆多,但也暢行無阻。
很快,就來到了距離峰頂約兩百丈之處。
靈藥山因爲韜光養晦的緣故,所居的靈脈自然無法與正道三巨頭相比,但也遠勝過一般的二流門派,尤其是主峰方圓十里以內,靈氣更是不凡。
徐錦青做爲本門的太上長老,洞府自然修建在靈氣最爲純正的地方。
然而與一路禁制重重不同,這兒環境淡雅清幽,而且絲毫陷阱沒有。
林軒嘴角邊流露出一絲笑容,並未感到有什麼好奇怪的,這位師祖可是元嬰中期的老怪物,神通之強,與極惡魔尊相比也不逞多讓,若有人敢來他這裡搗亂,豈非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擡起頭,看了一眼身前的石階,林軒肩頭微晃,已出現在了數丈之遠的地方。
很快就來到了峰頂,這兒寬廣以極,約有千丈左右的面積,仙氣氤氳,靈禽棲息,好一派仙家修煉之地。
一座氣勢恢宏的洞府矗立在那裡。
林軒眼中閃過一僂異色,隨即就從懷中取出了一張傳音符,低語了幾句之後,正要祭出,轟隆一聲,那洞府的大門卻靈光閃動,出現了幾個人影。
林軒一怔,自然而然的將神識放出,在幾人身上一掃,臉上就露出了頗爲詫異的表情。
五男一女,人人氣勢非凡,身上靈氣吞吐閃爍,分明已是凝丹期頂峰的修爲了。
林軒心中一動,難道這就是傳聞中的六大執法長老?
居然如此碰巧,他們也來拜會太上長老?
林軒腦海中閃過諸般念頭,臉上卻絲毫異色不露,不過當他目光落在某人面上之時,卻忍不住輕咦出來了。
聲音雖小,但六人修爲如此之高,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得也滿面訝然的轉過頭來。
另外五人倒也罷了,全都陌生得緊,可其中一身穿白袍的中年修士……林軒彷彿看見了鬼。
三縷長鬚,容貌儒雅,可在有如書生般的氣度中,卻又顯得英氣勃勃,此人雖然神光內斂,卻像一柄隨時可以出鞘的利劍。
林軒臉上地表情古怪以極,此人的容貌氣質,竟然像極了那位被自己手刃的太白劍仙。
可對方明明已經魂飛魄散,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呵呵,沈師兄,看來又有人因你的面貌感到迷惑。”一身穿道袍的修士忍不住笑起來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沈兄與那張太白長得如此之像。”一高瘦老者陰陽怪氣的開口了:“我早就說過,讓沈兄用換形訣另外變幻一副容顏,省得到處都有人們驚愕的目光。”
“胡師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靈藥山地‘天絕一劍’會不及碧雲山的‘太白劍仙’,沈師兄又不曾沾那人的光,憑什麼要他變幻容顏?”六人之中唯一的女子有點不滿的開口,此女修大約四旬出頭,雖然歲月已在她身上留下了風霜,但依然顯得美貌非常。
顧盼之間,對那位沈師兄暗通款曲,顯得頗有情意。
“這位道友高姓大名,請恕沈某眼拙,未曾見過。”對於周圍幾人的脣槍舌劍,沈傲天置若罔聞,像林軒抱了抱拳,異常客氣的開口了。
他心中也頗爲惑,此人身着本門服飾,可容貌卻陌生得緊,按理說凝丹期修士,自己應該全都認識。
何況此人修爲不低,容貌卻又如此年輕,難道是……
剛剛想到這裡,洞府內卻飄出了淡然威嚴的聲音:“是軒兒嗎,你總算平安,快進來。”
“是!”
林軒沒有絲毫猶豫,衝六人抱了抱拳,昂首走進了洞府裡面。
“軒兒,難道他就是通羽師兄地高徒,那位少門主?”
“聽說此子乃修仙奇才,短短不到百年,就凝成了金丹。
”
“哼,豈止,你沒有看見,他如今已是凝丹中期,與我等相比,也不過稍遜一籌而已。”
“那又如何,聽說這小子來歷不清不楚,也不知道師兄心中是怎麼想的,居然立他爲少門主。”
……
以林軒的神識,六人地議論自然聽得一清二楚,可他的表情卻平靜無波,彷彿對方所說與自己無關似的,穿過迴廊暗河,一間寬廣的石室出現在眼前了。
石室呈圓形,約有十數丈見方,明亮寬敞,在中間有一老者盤
。
這是林軒第二次見到本門師祖,他依舊是一襲青袍,雖然瞎了一隻眼睛,但剩下的獨目中蘊含的精芒卻讓人不敢生出絲毫的小視之心。
“參見師祖。”
“回來就好,務須多禮了。”
徐錦青的目光在林軒身上一掃,滿意的點點頭:“不錯,數載未見,就已進階到凝丹中期,想必軒兒這些年在外面,別有一番奇遇。”
“託師祖洪福,弟子確實有一點機緣,但也因此耽擱了不少時間,後來陰魂入侵,被困在淪陷區裡,一直未能回來,還望師祖不要見怪。”
“呵呵,軒兒說哪裡話來,我等修仙之人,在外遊歷磨練心境乃是再平常不過地事情,老夫豈是那種不明事理之人。”徐錦青摸了摸鬍鬚,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
隨即話題一轉:“不過你這次回來,也恰是時候,通羽師侄正在閉關,如今門派正缺管理方面的人手,你身爲本門少主,恰可替通羽師侄分憂。”
“可弟子聽說,師尊閉關以後,有六大執法長老管理本門事物,似乎不需要小侄操心的。”林軒眨了眨眼,有些遲疑的開口了。
“哼,你說那六個不成器的傢伙。”徐錦青的臉上閃過一絲譏諷之色:“不過是千方百計想要爭權奪利罷了,若非老夫向來不喜俗務,又豈會將大權交到他們的手中?”
“師祖的意思……”
“軒兒,你入門已久,但關於本門的隱秘,想必通羽師侄卻甚少像你說起。”徐錦青嘆了口氣:“當年,天塵祖師以驚世之才創下本門基業,但那時正魔勢大,祖師獨力難支,只能在暗地裡偷偷發展本門的實力。”
“以煉丹做爲幌子,私底下卻培養得力地弟子,不過祖師眼界極高,一共也只收了七名親傳弟子。”
“七名?”林軒眼珠一轉:“莫非師尊與那六大執法長老分別就是……”
“不錯。”徐錦青的臉上露出讚許之色,顯然,對於林軒地見微知著是非常滿意了:“通羽師侄與那六個不成器的傢伙分別就是七子地傳人。”
“不過雖然同爲祖師的再傳弟子,但他們六人心中卻有各自地打算,將本門大權交到他們的手裡,老夫心中多少有些不安,軒兒你正好可以監視一二。”徐錦青摸了摸鬍鬚,一副對其寄意厚望的樣子。
“師祖既然如此吩咐,那弟子一定會盡力的。”林軒行了一禮,臉上滿是恭敬之意。
“好。”徐錦青十分滿意。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一些別的事情,林軒還請教了一些與修煉有關的問題,對方倒也知無不言,讓他獲益匪淺。
眼見天色已晚,林軒起身告辭,出了這老怪物的洞府,林軒嘴角邊露出一絲譏諷之色。
“少爺,難道六大執法長老真與通羽真人不合?”月兒有些詫異的開口了。
“或許,但那關我什麼事?”
“啊?”月兒一呆。
“哼,徐錦青修爲雖高,但心機與師尊相比,根本就不及萬一,他所說之言,漏洞百出,也只能騙騙那些無知之徒。”
“少爺,他說錯了什麼?”月兒臉上一紅,自己怎麼什麼破綻也沒有聽出。
“他說讓我制衡六人,可這種說法簡直荒謬,六大執法長老都有自己的親信弟子,而我卻是孤家寡人一個,憑什麼與他們平起平坐,再說,不論結嬰成功與否,三個月後通羽真人就會出關,難道這點時間,六人就敢叛亂,何況徐錦青自己坐鎮總壇,六人哪有那麼大的膽。”
“少爺說得有理,可徐老怪說這些言語又有何用意?”月兒秀眉微皺,滿臉不解的開口。
林軒眉宇間佈滿了陰霾,這個問題他同樣百思不得其解。
但很快,林軒就恢復了從容,奸笑着開口:“想不通,但那又有何關係,我不會讓人牽着鼻子走,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何況……”
林軒說到這裡,右手一翻,一寸許高的鼎爐出現在了掌心裡面,不過此物並非什麼法器寶物,而是一特別的令符,有了,林軒就不再是空殼少門主,可以調動一定的人手與資源了。
“不管老怪物是何居心,總之他所賦予我的權利卻是不假,善加利用,可以得到不少好處,何況……”說到這裡,林軒頓了一頓:“靈藥山並非鐵板一塊,六大執法長老與師尊不合,我正好可以渾水摸魚,爲盜取天塵丹的配方創造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