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太陽落山,一道不起眼的驚虹,悄然離開了火雲峰。
遁光裡面,是一面貌普通的少年,不用說,正是林軒。
以他如今的修爲,對方又沒有防備,想要悄然離開,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說來也巧,雷震天昨天才剛剛佈置了煉丹任務,而且是頗爲艱難的那種,按照正常情況,就算一切順利,丹成至少也需要月餘,換句話說,這段時間,不會有人前來打擾,林軒的暫時離去,絕對不用擔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此刻他駕馭的依舊是普通遁光,速度雖不能說慢如蝸牛,但也沒有絲毫起眼之處,兩個時辰以後,才終於離開烈陽山脈的範圍了。
遁光一緩,林軒在半空中停了下來,放出神識感應了一下四周,方圓數十里內並沒有修仙者,他的臉上露出滿意之色,袖袍一拂,將腳下的飛劍靈器收起,接着渾身青芒大起,以比剛剛快數十倍的速度像前方遁去。
林軒這一全力施展,頓時有如風馳電掣一般,數個時辰以後,他已遁出了十餘萬里之遙,終於光華一斂,在某座荒山上降落下來。
此山僅有千餘丈高,毫不起眼,所處的位置也頗爲偏僻,方圓千里之內,都沒有修仙者的蹤跡。
林軒十分滿意,從懷中取出一張傳音符,用神識將自己所處的位置刻入其中,然後袖袍一抖,此符頓時化爲一道火龍,消失在了空中。
“少爺,你這樣做,紅綾仙子她會來麼?”月兒有些擔心的說。
原本見面的地點雙方已經商定好了,林軒現在卻突然做出這樣毀約的舉動……“她會來的。”
林軒嘴角微微上翹,充滿自信的道,俗話說得好,兵不厭詐,答應赴約那是因爲無處可躲,但自己至少要想辦法掌握一些主動。
林軒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掏出幾桿陣旗,熟門熟路的開始佈置……當然,他可沒有想過對付紅綾仙子的意思,這樣做,只不過是爲自己多留一條後路。
林軒做事情向來喜歡搶佔先機,只要能夠達到目的,就算無賴一些又有什麼關係?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想要在修仙界生存,就要學會卑鄙無恥。
與此同時,距離這裡數萬裡之遙的某座山嶺,一絕色的女子正在虛空中盤膝而坐,嬌美的面容上卻隱隱流露出不耐煩之色。
距離雙方約定了時間已經過去了足足兩個時辰之久,可那狡猾的小子卻蹤影全無。
難道他是消遣自己,同意後卻又不敢來了?
不……不會,他既然選擇留在火雲峰,心中就應該明白肯定躲不過,玩這樣的伎倆沒有半點好處。
那爲什麼……紅綾正不解的想着,突然一道火光進入了眼簾中,是傳音符!
紅綾伸出玉手,輕輕一招,那符就落入了掌心裡面。
用神識讀完以後,這位美麗的女修士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臨時改變見面地點,哼,居然玩這樣的把戲,大不了設下陷阱禁制,以爲本仙子會放在眼裡?”
俗話說得好,藝高人膽大,以紅綾的神通,自然不會將區區的凝丹期修仙者放在眼裡,化爲一道耀目的驚虹,像傳音符中描述的地點而去了。
至於林軒,將陣法佈置完畢以後,就在山頂盤膝而坐,開始調息恢復起法力來了,雖然據他推測,此女將自己約出來,倒不一定會動手,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林軒自然要保持最佳狀態了。
轉眼過去了數頓飯的功夫,林軒緩緩睜開雙眸,擡起頭,望向某空無一人之處:“仙子既然已經來了,又何必隱匿不出,以妳的神通,該不會沒品的想要偷襲林某?”
“咦,你居然能夠看破我的行蹤?”一驚訝的聲音傳入耳朵,接着那個地方紅光一閃,一位美貌絕倫的少女已映入了眼簾。
驚人的靈壓也鋪天蓋地的而來……林軒的嘴角邊不由得露出苦笑之色,纔剛一見面,對方就想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了。
雖然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但林軒自然沒有站着捱打的道理,於是也不再壓抑自己的氣息,體內法力略一運轉,一股驚人的氣勢便以他爲中心向着四周擴散。
轟!
兩人並沒有真的動手,但靈壓已經在半空中對撼。
頓時一股密集如同炒豆子般的聲音在半空中傳來,噼裡啪啦爆響不斷。
林軒身形一晃,雙方的靈壓幾乎是剛一接觸,他就處在了下風,畢竟眼前這位女子,修爲要遠比他高得多,乃是元嬰中期的修仙者。
不敵是很自然的!
林軒的臉上並沒有慌亂之色,反而是紅綾仙子驚訝得合不攏嘴了,平心來說,她並沒有想過將林軒剪除,出手的目的僅僅是給他一個下馬威罷了。
畢竟這油滑小子曾從自己手裡逃脫,要讓他明白那不過是純屬僥倖罷了。
只有讓這小子看清楚雙方實力的巨大差距,一會兒談判纔會順利無比。
打算原本沒錯,可現實卻讓紅綾仙子驚呆了……對方雖然處在下風,可防守得卻非常嚴密,何況他所釋放出來的靈壓,根本就不是凝丹期修士能夠擁有。
難道這小子已經進階了?
不可能……這纔多久,元嬰哪有那麼容易凝結成功?
紅綾仙子秀眉一挑,將靈壓收回來了,既然達不到預期的效果,她也不打算再做無用功。
“仙子請了。”林軒嘴角邊露出一絲笑容,抱拳行禮,就像剛剛完全沒有發生不愉快的事。
紅綾仙子則放出神識,飛快的在林軒身上掃過,她的修爲見識,自然遠超那些低階的小修士,明顯看出林軒不是元嬰期的修仙者,但境界,顯然又比普通的凝丹期頂峰修士高出一大截。
這是怎麼回事?
按照修士境界的分級,突破凝丹期頂峰不就應該凝結元嬰嗎,可眼前這狡猾的小子……也難怪紅綾迷惑,她雖然是玉玄宗長老,見多識廣,但《魔嬰訣》出自幽州的古修,她自然是沒有聽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