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風,乃是漠畔鬼域活得極其久遠的大乘。活得越久,他越加感覺飛昇彌羅界無望。不能飛昇上界,在漠畔鬼域存活再如何長久,修爲境界也不會提升。
因爲在三界天地中,天地法則讓大乘感悟的程度是有極限的。當一名修士領悟到一定程度的天地法則意境後,就不會再有寸進。
花費數十萬年,白風感覺再無進境,終是放棄了苦修,開始爲能存活長久打算,於是躲避進了特殊天地中,進入到了沉眠。
不只是他,三界中哪些活了上百萬年的大乘,大都如此選擇。
三界中的天地法則殘缺,能夠被修士感悟的天地意境有限,就算是三界中的頂尖大乘,也都無法與彌羅界中的同等階修士對比天地法則領悟。壽元,更是相差極遠。
要想修爲繼續提升,那就只有一種方案,那就是飛昇上界。
然而談何容易,飛昇彌羅界,如果沒有穩定的通道,那與找死也沒有區別。可以說一百人也未必能夠有一人能夠成功。這其中實力並不是主要因素,而運氣佔了大部分。
只有在飛昇過程中不遇到最強恐怖攻擊,纔可能成功。而這種情形極其少見。
雲靈仙子之所以有信心再次飛昇上上界,是因爲她下臨的時間不長,體內還有大量法力可以在虛域中轉化成仙靈能量。遇到危險,可以施展出的攻擊遠不是三界大乘能夠相比。
這一次白風見到本該隕落的那位仙界降臨存在出現面前,並將他堵截威逼,白風權衡利弊後,屈服了,併發下了誓言效忠。
白風想抓住飛昇上界的一縷希望,藉助那位下臨修士飛昇上界。
一位下臨修士,憑一己之力對戰三界大乘,還橫掃了大半修仙界,這種實力手段,足可讓任何修士爲之驚懼。哪怕傷病還未恢復,實力未到巔峰,依舊讓人生畏。
現在白風見到秦鳳鳴與鳳極上人,立即將二人視作了破壞魂祭之人。
秦鳳鳴自然沒有被冤枉,可是鳳極上人則一頭霧水。聽到到來之人話語,立即大感不妙,一臉詫異道:
“兩位道友,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老夫乃是漠畔之人,剛剛進階,與什麼功勞有什麼聯繫?”
鳳極上人只聽到了白風二人對話的最後一言,前面部分兩人是傳音,自是什麼都不知道。然而秦鳳鳴心中明鏡一般,念頭急轉,立即傳音道:“道友肯定還不知,此刻漠畔大乘間正發生大戰,分屬兩個陣營,不遵從站隊,就會被兩大陣營追殺,徹底滅殺。老夫就是不想摻和其中,這纔想離去的。只要道友你我聯手,將這兩人擊退,就能離開這是非漩渦。”
秦鳳鳴神念傳音迅疾,只是瞬間,就將意思告知了鳳極上人。
而此刻,白風與翟辛也做出了決定,身上氣勢展現,各自將二人鎖定。
“不管如何,今日你們誰也走不脫,乖乖束手,可以免去皮肉之苦,還有活命可能,否則等其他幾位道友到來,你們就算想低頭,怕也沒有機會了。”
白風不理鳳極上人言語,認爲他就是想矇混過關,立即冷冷道。
“老夫從來不受威脅,膽敢欺我剛剛進階,那就大戰一場,看看誰強誰弱?”一再被小覷,鳳極上人終是怒了,斷喝出聲。
秦鳳鳴心中暗喜,他還真擔心鳳極上人妥協。
任何一位修士能夠進階大乘,說明被天地眷顧,對天地感悟達到了一定程度,相互間的實力不會差距太大。憑藉法則意境根本無法壓制對方,故此誰也不會耗費心神催動意境相互壓制,大乘間爭鬥一般都是動用法寶與自身神通術法。
大乘能夠操控天地能量純度相差不大,要想短時就分出勝負極難,故此大乘間動輒就會爭鬥數日甚至數十日。
而如果一方想走,真沒有多少人能夠將對方攔截。
當然,也並非沒有實力強絕之人,只有那種經歷過逆天機緣,獲得超乎想象好處之人,實力纔會鶴立雞羣。
例如真鬼界的十大殿主,真魔界的七大元始聖尊,都是那種強大存在。
另外還有一些其他情形,例如陣法大能,足可以用陣法封困對方;亦或是傀儡宗師,可以藉助堪比大乘的傀儡與對方糾纏。
對大多數大乘而言,實力大都相差不大,相互間爭鬥極難短時將對方擒殺。
鳳極上人肯定不是尋常大乘,否則就不會被獒藤界幽阜宮數位大乘圍殺而不死了。雖然現在渾身顯現的是剛剛進階大乘的氣息,但如果將他視爲剛剛進階大乘之人,那絕對是大錯特錯,肯定會吃大虧。
秦鳳鳴氣息凝厚,已經穩定了自身境界,更是將各種術法淬鍊了一番,給人的感覺,已經在大乘之境多年了。
雙方都不拖泥帶水,只是幾言,就做好了決定。
“你們也不用惦記硬闖魂闕宗,就算攻擊宗門大陣,也不是短時就能破解。只有將我們戰敗迫離,你們纔有可能進入其中。現在我們遠離魂闕宗爭鬥,一絕勝負如何?”白風看向秦鳳鳴與鳳極上人,沉聲道。
“就依道友之言。”秦鳳鳴點頭,身形一閃,直接向着遠處陰霧飛去。
其他三人緊隨,很快現場便沒有四人蹤跡。
看着頃刻人跡不見的山門廣場,已經聚集了數百魂闕宗修士的羣修,神情均都沉重。最爲憋悶的,當屬黃波與他道侶。他們兒子死在了外面,且他們還沒有辦法向對方尋仇。
“幾位老祖,不知此事如何抉擇?”突然,一位老者看向了其中幾位玄階後期、頂峰修士,沉聲詢問出聲。他是此時的魂闕宗宗主,只是一位玄階中期修士。這種事關宗門沉浮的大事,自然要幾位玄階頂峰修士定奪。
包括黃波在內,幾位玄階頂峰與後期修士均都臉色陰沉,一時誰也沒有開口。
這涉及到大乘,魂闕宗修士衆多,此刻足有數十萬之數,可是加在一塊,也無法與一位大乘相抗。
“這沒有什麼難辦的,我們不摻和大乘間的糾紛,無論是哪一方勝出,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遵從,諒其他大乘也怪罪不到我們。”
“陳長老所言極是,我們順勢而爲,不站隊爲好。”
陳姓修士開口,很快得到了其他幾人認同。
他們魂闕宗只是一個看護傳送祭壇的宗門,根本沒有實力摻和大乘間的紛爭,如此選擇也算是中庸之道。
黃波道侶嘴脣囁嚅,但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出口。面對大乘,她是真的無能爲力,根本就不是對手。就算挑釁對方,也是徒遭羞辱。
在魂闕宗衆人心中惴惴時,秦鳳鳴四人已經出離了魂闕宗很遠。
“茲道友,你多久能將一人戰敗?是否需要老夫幫忙?”秦鳳鳴停身,望向十數裡外的鳳極上人,忽然開口道。
此言一出,三人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