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看着冬晴,又看了看她身後關着的房門,心中也猜出了門裡面是個什麼場景。
白銘文還真是數十年如一日的死性不改,白蓮也知道,這會進去的話很不合時宜,就算收拾含玉這一夥人,也不能在此刻,至少不能當着白銘文的面。
否則給含玉一哭一鬧的,到時候再揭過不提了,豈不得不償失。
“既然姨娘在,我就不打擾了,冬晴,今天我院裡的荔枝不在,人手有點短缺,祖母最近夜裡睡不好,我做了個香枕,你跟我一起送過去吧。”
冬晴聽了白蓮的話,心中十分詫異,冬晴並沒有聽到白蓮在門口與福全說的話,只是好奇白蓮使喚自己是爲了什麼?白蓮是五房長女,也是嫡女,用度比含玉的芳華苑都高一個規格,標配兩個一等丫鬟,四個二等丫鬟,還有一個自小照顧白蓮的奶孃,以及老夫人派給她管束丫鬟的嬤嬤,怎麼招也輪不到自己去,看了看白蓮身後的櫻桃一眼,冬晴雖沒有說話,其意也很明顯,這是在問白蓮,櫻桃在,爲什麼喚自己去送。
“你這是不去?”白蓮纔不管她什麼意思,直接開口問道。
冬晴看到白蓮看過來的眼神,立刻就低下了頭,惶恐的說道:
“奴婢不敢,奴婢跟姨娘回一聲,這就跟九姑娘過去。”
冬晴與福全不同,整日都在含玉身邊,自然知道含玉對白蓮的忌憚猶在夫人之上,雖不知道爲什麼,但也知道白蓮不是好惹的。
“不用了,一會就回,這裡有福全候着,你離開會也不打緊。”
說着轉身就走,不給冬晴絲毫向含玉警示的時間。
冬晴無奈,只能跟着白蓮走出去了院子。
只見福全在一旁猛地給自己遞眼色,只是冬晴並不知道白蓮知道了福管事的事。福全也不敢出聲提醒,冬晴也看不懂他的意思,誤以爲福全是在提醒自己小心些,便沒往心裡去。
福全見到冬晴跟着白蓮走了沒影。心中也有些着急了,不敢打擾門裡面的白銘文跟含玉,無奈中,只能喊來白銘文身邊的另一個小廝在院裡守着,自己跑去找福管事了。、
白老夫人最近也的確是睡眠不好。白蓮知道後,前幾天裡做了個香枕,只是這幾日有事纏身,便忘了送給白老夫人。
在白銘文院裡時,白蓮想着含玉的心思,就算捅到白銘文面前,怕他也是想不清楚,最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是衛氏出面。又顧慮白銘文說衛氏打壓含玉。
思來想去,便只有白老夫人最爲合適了。
而且,白老夫人心思通透,在內宅了活了大半輩子,繼室,後孃,妾室,庶子,什麼樣的她都經過,含玉的那些小心思。白老夫人一看就明白怎麼回事。
冬晴進去寧壽堂堂屋的時候,只感覺到一道審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微微擡頭看了一眼,發現是白老夫人身邊的一個嬤嬤在看自己。
冬晴知道那是佟嬤嬤。是白老夫人身邊的第一人。自己只是姨娘身邊的丫鬟,連姨娘都不能出入家裡一些正式的場合,更何況是一個丫鬟,想來白老夫人不認識自己的,自打進門後,目光就一直落在白蓮身上。
佟嬤嬤能在白老夫人身邊這麼些年。也是不簡單的,雖說少見自己,怕也是知道自己不是九姑娘院裡的,這會纔會這般審視的看着自己。
“孫女給祖母請安。”
白老夫人伸手拉過半蹲着身子行禮的白蓮,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冬晴聽着白老夫人關懷着白蓮,往角落裡退了幾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前些日子聽孃親說祖母夜裡總是睡不好,我問了問給孃親請平安脈的張大夫,張大夫說這個要慢慢調理,我想着是藥三分毒,總吃藥對祖母身體也不好,我翻了翻醫書,找到一個偏方,將夜交藤、合歡皮、柏子仁、棗仁、五味子、丹蔘、黃菊花、香附、竹茹這些曬乾,碾碎,裝到成藥枕,祖母晚上睡得時候枕着,不出一個月,就能見效。”
白老夫人聽完,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眼角的皺紋越發襯得她面目慈祥。
“好孩子,祖母的乖孫女,真是祖母的小棉襖,我這夜裡失眠的毛病多少年了,真正上心也就你跟你孃親,這枕頭是蓮姐兒費心費力做的,祖母就是不用,晚上睡覺的時候,做得也是美夢。”
“祖母就會打趣我。”說着,白蓮衝着冬晴招招手,讓她走近,對着白老夫人說道:
“我做的時候,孃親說用細棉布透氣性好,藥效發揮的比較好,祖母您看看,可合心意?”
白蓮並沒有接過來,只是指了指冬晴拿着的枕頭說着。
白老夫人看着,自然是滿口的稱讚,讓佟嬤嬤接了過去,說道:
“祖母今晚就用。”
佟嬤嬤接的時候,看了冬晴一眼,佟嬤嬤自然知道冬晴是誰院子裡的,只是好奇白蓮爲什麼帶着她過來,看了白蓮一眼,心中想着,只怕白蓮有自己的心思,便裝作不知冬晴身份的樣子,問道:
“看到你有些眼生,你是九姑娘院裡的?”
佟嬤嬤這樣一問,白老夫人的注意力就轉移到了冬晴身上。
看着冬晴梳的是婦人的髮式,咦了一聲。
她記得白蓮院裡的丫鬟最大的也才十二歲,只有白蓮的奶孃和自己送過去的嬤嬤是有家有室的,倒不記得何時有了這麼一個人。
心中有疑問,便問了出來:
“蓮姐兒,她是你院裡的?”
這話沒有問冬晴,冬晴也不好回答,只是低着頭侍立在一旁。
白蓮笑着說道:“回祖母的話,她叫冬晴,是安姨娘身邊的,今日遇到了,剛巧讓她幫我一起送來。”
白蓮這樣說,白老夫人就奇怪了,白老夫人知道她一向是不待見白銘文的那些姨娘,又怎麼會用她們身邊的人,這其中定是有別的事。
隨後,便又聽白蓮說起:
“祖母,冬晴是個忠心的,六月裡姨娘放出去成了親,沒幾日就回來藉着伺候安姨娘,也不怕夫家說嘴。”
白蓮說着,就笑着側過頭看着冬晴問道:
“對了,忘記問你了,你夫家是哪裡的?”
ps:終於可以說晚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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