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許氏一早就把所有的責任推到了撞蔣氏的那個丫鬟身上,而那個丫鬟也被許氏發賣了,就算蔣姨娘再喊冤,又能怎樣。
果然,聽到許氏說道:
“你們杵着幹什麼,沒聽到蔣姨娘胡言亂語,魔怔了麼,還不快把她扶下去,蔣姨娘有什麼閃失,你們擔的起嗎?”
這話應該是呵斥蔣姨娘身邊的人,白蓮低着頭,嘴角掛着嘲笑。
白家的這三個媳婦,果然是許氏最有手段與心機的,如今連蔣姨娘有什麼閃失都先推到她身邊服侍的人身上。
韶年院裡,蔣姨娘還在鬧,只是許氏哪裡還會給她機會,如今開口說她魔怔,蔣姨娘識趣倒還罷,不識趣的話,只怕出了月子就會以她整日說胡話,將她移出白府了。
之後白蓮便沒有再聽裡面的動靜,靜靜的走開了,回到玉笙院等着佟嬤嬤的消息。
白蓮沒想到的是,最終等來的消息卻是衛何氏病故!
僅僅一天,好端端的人,怎麼就病故了呢?
這個消息還是第二天在寧壽堂請安的時候,白老夫人告訴白蓮的,之所以沒有傳到玉笙院,是因爲白老夫人封鎖了消息,連衛何氏身邊的趙嬤嬤都知會了,決定隱瞞衛氏。
衛氏胎象本就不穩,加上前些時候差點滑胎,白老夫人是絕對不會冒險的將衛何氏病故的消息告訴衛氏的。
白蓮之所以知道,是因爲要跟着白銘文一起去衛家,本來白老夫人想着,白蓮年紀小,也是打算一起瞞着的,省得在衛氏面前說錯話,後來想着衛何氏的葬禮,衛氏去不了,連唯一的外孫女也不能去,心頭不免有些悽悽,想到白蓮平日裡是個懂事的孩子,囑咐她對衛氏保密,應該也不是難事,便讓白銘文帶着白蓮一起去了衛家。
白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幾次想問起,看着白老夫人身邊的許多人,便又忍住了,這會在去衛家的路上,便忍不住開口問了白銘文。
白銘文聽她問起衛何氏的事情,沉默了一下說:
“...你外祖母是前天夜裡去世的,蓮姐兒,答應爹爹,回去以後,不能告訴你孃親,不然你孃親該傷心了。”
白蓮低着頭,想着衛何氏去世的時間。
前天夜裡?不就是自己去探望外祖母的那天嗎?
這麼說的話,佟嬤嬤和張御醫根本就沒見到人!
怎麼就會那麼巧?
到了衛家後,大家也都知道衛氏因爲身子的緣故,白家上下都瞞着她,只有丈夫和女兒過來祭奠,想到衛何氏臨終也沒有見到唯一的女兒一眼,都不由得長嘆一口氣。
上了香,燒了紙錢,就有人引着白銘文下去,去拉白蓮的時候,白蓮卻沒有跟隨白銘文下去,而是讓人找了一個小小的蒲團,跪在了靈堂的兩側,跟着衛柔和衛容一起。
白銘文看了看就隨着衛家的下人下去了,衛家有人會照顧白蓮,不會真的讓她累着,衛氏不在,白蓮這樣做很好。
白蓮跪在靈堂側面,歪頭看了看身邊的衛柔一眼,她臉上帶着悽切傷心的表情,眼裡卻沒有多少悲傷的情緒,不住的拿着手帕擦拭着眼角,隨後就又豆大的淚珠滾滾而落,還真真是一副孝女的神色。
白蓮看了看她手中的帕子,只怕是浸了桂花油,如今拿來做樣子的。
白蓮心裡冷哼,看着外祖母的靈柩,心中不由得泛起冷意,黃姨娘母女絕對逃不了干係!
白蓮看着左右,沒有見到外祖母身邊曾經侍候的那個嬤嬤,好像從白蓮進來就沒有看到那個嬤嬤了,白蓮留着心。
若是衛何氏的事情還能尋到一絲蛛絲馬跡,那個嬤嬤就是至關重要的人了,這個時候,離外祖母去世已經快兩天的時間,不管有什麼疑點,也都被黃姨娘母女收拾乾淨了,如今白蓮所能期望的,也只有那一個嬤嬤了。
白蓮出神的時候,感覺到有一道熾熱的目光洞察着自己,心中不由得一愣。
擡起頭,看到一個眉目俊美,身姿如玉的男子正看着自己。
白蓮又是一愣,不是因爲這個男子看着自己,而是這個男子怎麼長得這般面熟?
就在白蓮看向他的時候,他轉開了眼睛,接過了衛容手裡的香,跪在了衛何氏的靈前,伏在地上哽咽的說道:
“姑母,侄兒來晚了!”
聽他這樣說,白蓮心裡才明白,爲什麼會看着眼熟了。
他是何家的人,既然叫衛何氏姑母,就是自己孃親衛氏舅家的表哥了,自己的表舅了!衛氏長的像極了衛何氏,跟這個何家的表哥有幾分相似也是合情合理。
之後就有人扶着他起來,白蓮知道他的身份後,又仔細的看了他一眼。
不得不說,這何家的人,長得真是不錯,他的出現,生生的把身邊的人比了下去,白蓮原本覺着自己的爹白銘文就長得不差了,但如今跟這個表舅比起來,還是差那麼一兩份。
何謙也注意到了這個小丫頭在看着自己,回頭又看了她一眼,只覺得心口堵着的巨石又沉了兩分,便轉過臉,跟着下人走了出去。
白蓮還在納悶,自己長得很像衛氏,但凡是見過衛氏的,沒有人不說自己像極了她。這個何表舅明明已經認出了自己,怎麼看着自己卻一臉陰沉的表情?
後來,白銘文擔心白蓮年紀小,就派人將白蓮喊到了後面,白蓮一得空,就問了衛家過來上茶的丫鬟:
“原先在我外祖母身邊侍候的嬤嬤呢?”
只見那個丫鬟手一抖,差點將茶盞都打翻了,放下茶盞後支支吾吾的說道:
“...回表姑娘,孫嬤嬤在收斂太太遺物的時候,手腳有些不乾淨,讓老爺給攆了出去。”
那丫鬟說完,不由得看了看白銘文的臉,白蓮纔多大,她並不擔心,只是以爲這話是白銘文藉着白蓮的口問的,其實打發人的是黃姨娘,只是這時候衛府上下都是黃姨娘在把持,又有誰敢說黃姨娘。
只見白銘文臉上並沒有任何異色,似是一早就知道一般,纔算安心下來。
只是白蓮哪裡肯依,仗着人小,天真的扒着白銘文的胳膊說道:
“爹爹...爹爹,怎麼外祖母一去世,外祖父就攆了孫嬤嬤呢?”
白銘文拍拍白蓮的小手,安慰着說:
“孫嬤嬤做錯了事,你外祖父罰她呢。”
白蓮心裡咬牙鄙視了白銘文一百遍之後,依舊天真的問:
“可是孫嬤嬤一直跟着外祖母,怎麼會做對外祖母不好的事情呢?現在我們連見都不能再見一次,那不是由着別人說她不好麼?”
“正是,在下也不明白,孫嬤嬤是姑母身邊的老人,爲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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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我家小豆丁生日,就沒時間碼字了,其實當初我家豆丁能不那麼着急,在肚子裡在多待上兩天,就跟媽媽一天生日,那該有多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