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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之內只有何後一如往常般行事,只有私下裡纔會同何進相聊幾句。而皇宮之內尚有一人同何後一樣的表情,便是宦官——張讓。
張讓雖爲十常侍,但論目光長遠卻比其他幾人強上許多,單論幾年前反對趙忠插手遼東一事,再到天子整頓三河之時反對趙忠多事,兩件事情看下來,張讓的目光都是頗爲長遠的,偏偏趙忠爲了一己私慾,擴大事態,導致衆人爭相凝望,擴大事態,直至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張讓刻意讓自己同往日無常,卻處處留心此地事態,甚至連各處的去處都同往常無異。
偏偏皇宮之內,有些人同他不對付。
趙忠其人不僅不明政事,反而處處張揚,頗讓張讓有些難做,如果不是顧全大局,張讓真想推到趙忠。
他冥想之際,卻沒注意到已經走到了十常侍經常聚會之地,趙忠正和封胥幾人談着什麼。
瞧見張讓,彼此神色不滿,撇撇嘴扭頭不語。
既然走到這裡,張讓倒是毫不在意的走到幾人近前,然後坐在毯子上就像沒有什麼事情一樣的坐着。
他這般淡定,確讓身旁幾人不明所以。
趙忠扭着頭,沉悶不語。
倒是段圭開口詢問道:“天子北巡,張公公沒有什麼意見?”
“碎!”趙忠撇撇嘴,不滿道:“他能有什麼好的建議,還不是讓咱們聽天子的建議,能忍則忍,能讓便讓!”
“有什麼不對嗎?”
張讓轉回頭看着說着氣話的趙忠,毫不在意他的舉動,臉色如常的笑笑道。
“對。對。對。”
“呵。”張讓一笑,這些人就是分不清形勢,眼下這般情景,他們竟然還有心思跟自己計較以前的事情,要不是宦官同氣連枝,張讓真想坐視不管,可畢竟自己沒有退路,早就被世人們定格爲同黨。而且說實話,張讓也不想這麼快就放棄自己手中的權利。
張讓如此喜怒不動,到讓其他幾人沉不住氣。
空氣停滯了片刻。
封胥、段圭等人望向趙忠,示意趙忠同張讓談一談。
趙忠畢竟同張讓同爲十常侍之首,二人又被天子劉宏稱爲“阿父”、“阿母”,十常侍什麼事情都是兩人那決定的,眼下,這等要事他們卻在爲各自利益制氣,如此看來,對十常侍頗爲不利。
當然,他們便不願意讓上兩次的事情重演。
似乎也感應到他人的壓力,趙忠終於沉不住氣,率先開口道:“你說說,天子此行不帶我等,可有什麼打算?”
“打算?”張讓一笑,問道:“我怎麼能知道天子是怎麼想的!”
“哼!”趙忠一哼,似乎對張讓這等表現已經在預料之中了,終於忍不住的開口斥責道:“現在我們都爲十常侍未來着想,你卻在此一言不發。”
話未說完,便被封胥拉住。
這等模棱兩可的話本不該挑明,趙忠今日說話做事頗像未經大腦一般,讓人拉不下臉面來。
挑明話茬,便該反目成仇。
如果張讓真要反目成仇,他們倒是不好辦了。
不過好在張讓沒有他們想象中得那般模樣,反倒是揚着笑臉,搖搖頭,似乎對趙忠的表現意料之中。
張讓一撩衣袖,伏地起身,轉目瞧着身旁的幾人,低聲問道:“天子組建西園八校尉,諸位可曾聽說。”
“呃。”
衆人都是一驚,他們把心思全都放在了後宮上下,卻沒有人注意此事。
“而且,還聽人說皆有上軍校尉蹇碩統領,我等……呵呵。”
說到這裡,張讓便不再開口,以下的話不用再說,都能察覺出這中意圖。
天子如此,更勿論他人。
“可惡蹇碩!”
趙忠一怒,回身拍案而起,厲聲吼道。
“罵蹇碩也無用,看來天子對咱們已經……”封胥一嘆,自從上次誣陷盧植未成之後,自己這些人同天子的關係就越發的生疏。此番,有此舉動,已經表明天子不再信任十常侍,也不想重用外戚勢力。
“不可能的!”
趙忠似乎接受不了天子在位之時這樣的反差,堅決的否定道。
“吵也無用。”
瞧見趙忠如此,張讓便往外走去,嘴裡不停的說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挽回天子信任之心,全力支持天子北巡,我等要全力保障天子安危,或許還有機會。”
“如果不然呢?”
“呵呵……你說呢?”
“這。”
封胥一頓,似乎語塞。
不過趙忠一愣,似乎想起什麼,道:“剛纔小太監來報,何後頻繁召見大將軍何進,諸位……有什麼看法?”
他這一頓,頓時彰顯無遺。
衆人彼此凝視,比之方纔驚訝的表情難看許多。
聞此,已經離去的張讓已經轉回身瞧着趙忠道:“陛下,也曾讓何進一人籌募西園八校尉。”
“糟矣!”
張讓同趙忠同時一驚,他們都很清楚,這幾年來,宦官同外戚爭奪權力尤甚,士人屢被天子罷黜,轉投外戚對抗宦官,如果天子移駕北巡,洛陽兵權遺落大將軍何進之手,屆時,自己等人便如刀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不行,絕對不能讓天子北巡。”
“這恐怕不行。”封胥搖搖頭,道:“天子心意已決,朝廷上下已然同意,董太后已經動身,我等此時去絕無效果。”
“那該如何辦?”
“不能同外戚死拼,兩宮之爭,有皇儲君之位相爭,我們此時尋找何後定然能夠化解此事。”
“這。”
“不是辦法的辦法了!”
“就這麼辦吧!”張讓點頭,道:“我去見何後。”
“好。”趙忠這一回出奇的沒有同張讓鬥嘴,心思卻不停的沉吟,拳頭緊握,似乎下了什麼決心一般,嘀咕道:“如果能夠挽回我十常侍地位最好不過,如果不成,那就不用回來了……”言辭,趙忠擡頭凝望面前的張讓離去的背影。
宦官們都很清楚一點,甭管誰爲皇帝,只要有皇帝,就不會缺少他們。
誰都能少,就是不能少宦官來制衡外戚、豪強、士人。說起來,宦官纔是那些幼帝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