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州城裡,有好八卦的,知道了許家要辦喜事,新娘子的家是很遠的。有熟悉的鄰居在議論,許家公子終於要成親了啊。像許家這樣條件人家的公子少爺的,這樣的年齡早就成親,有了娃娃了呢。
這幾年,就沒少議論這個。私底下是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許家眼光太高,一般人家的姑娘看不上。有的卻是說,許家公子身體說不定有殘疾,不能人事什麼的。
不過,卻沒有人懷疑他有龍陽斷袖之癖。因爲,許家公子名聲極好。
也正是因爲名聲好,所以,一些人家纔想讓自己的女兒嫁到許家。問過城裡的媒婆,媒婆的說法是,許家請人算過命,說那許公子命格特殊,沒遇到破命之人,不能接近女色。
這樣的緣由,讓有心跟許家結親的,不得不無奈的放棄。畢竟,姑娘家的等不起,也不敢等。
這不,一聽說許家接來了新娘子,馬上就要辦喜事成親了。立馬就有女子芳心大動,那樣的英俊男兒,嫁過去做妾也不算委屈。這話,卻是不敢跟父親說,只能鼓起勇氣偷偷的跟母親商量。
雖說這樣做不合適,卻也不得不做,機會啊,錯過了就是一輩子的事呢。
沒人知道,許家那位準新郎有可憐了。新媳婦接到家,卻反而沒機會說話了。別人家的新郎婚前要忙的都是成親的相關事項,他呢,卻要處理着跟成親原本不相關,實際上又有很大關係的事。
在許文瑞進府,那殺手頭子露面時,瑾瑜和展羣就同時動手,解決了其他的那些嘍囉。人逮住了,瑾瑜立馬就很低調的回福宅洗浴休息去了。
那麼現在,後續的事卻讓許文瑞忙了起來。
真夠鬧心的,馬上要辦喜事成親呢,家裡面不是前來祝賀的親朋好友,而是一羣殺手!按照許文瑞的心情,把這些人千刀萬剮了都不爲過。可是,母親說的對,要辦喜事呢,不要那麼血腥。
所以啊,許文瑞才犯難的,放過這些人吧,保不齊今後他們會來報復。不放吧,也不可能就這麼關着養着。
就在他犯難的時候,之畫尋了過來,交給他一張紙條。
“真是的,離的又不遠,有什麼事我過去,當面說不行麼。”許文瑞笑嘻嘻的嘀咕着,打開了紙條。
看了上面寫的內容後,許文瑞的嘴就成了o型;“哦哦,還能這樣?”
之畫不知道紙條上寫的內容,見許文瑞的反應,就很自然的往那紙條上看去,啥都沒看到呢,紙條就被拿着的人迅速的收起來了。她倒沒覺得遺憾,反而後悔自己的舉動不應該。
等許文瑞交代了幾句迴應的話之後,之畫趕緊的返回福宅裡。
這邊許文瑞見身邊沒了別人,纔再次的打開紙條,又把上面的內容看了一遍。上面是一個方子,配藥的方子。藥的效果麼,很是特殊。不會置人於死地,也不會讓人聾啞什麼的,作用只有一個,連續服用那個藥三日,服用者的大腦就會是一片空白,以往的記憶將永遠的消失。
藥的名字,叫忘憂粉。
紙條上交代了藥粉的配置方法,末尾還交代了許文瑞用過之後,要把紙條毀掉,這個方子絕對不能說給別人聽。
哎,她這是打哪裡得來的方子啊?許文瑞又是高興,又是好奇。高興的是,心上人知道自己爲什麼煩惱呢,立馬就鬆來了解決的辦法,好奇當然是好奇方子的來歷。
只知道,有人傷了腦子的話,會有忘記以往事的。也有人是大病一場後,纔會那樣。卻從來沒有聽說過,居然有這樣的藥粉,名字倒也貼切忘憂粉。
可不是麼,能夠讓一個人忘記所有的憂愁與煩惱,那最徹底的就是沒了記憶。
心上人這麼交代了,那麼,這件事就得自己親自去做才穩妥。萬幸的是,這忘憂粉的配置藥草不是很起眼的。許文瑞在自家花園裡轉了小半個時辰,就把東西找的差不多了。
做藥的關鍵引子,自家庫房裡就有。他一個人在自己的密室裡鼓搗着,晚飯前,終於把藥粉搞定了。
理論上,許文瑞對這藥粉的功效還不算是實打實的相信。可是,反正這些東西也不是給好人用的,就那那些人當實驗也沒什麼關係。真有用的話,那些人就算走了運,可以忘記一切重新做人。
萬一真的沒用的話,也沒關係,大不了再想別的辦法唄,左右要解決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包了藥粉,換了一件袍子,這纔出了書房,招呼馮貴跟自己一起去關押那些人的地方。
馮貴在屋外守了整整一個下午,也不知道主子今個算是在裡折騰什麼。這不,看着主子手上的一個大紙包,想獻殷勤的幫着拿,手卻伸了個空。
聳聳肩,老實的跟在身後走吧。
到了關押的地方,一看,人都捆着,嘴巴因爲怕他們叫嚷也用布塞着呢。那個領頭的關在隔壁,傷口也沒人給包紮,就那麼裸露着血把衣衫都染紅了。若是傷到要緊的位置,只怕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許文瑞瞅了瞅那個領頭的後,又回到隔壁,叫馮貴在門口看着,他自己進去找來一個空的大茶壺,把藥粉倒了三分之一進去,用水兌了搖勻。
裡面的十幾個人,本來就有些害怕,做這個營生的被人抓住,那是別想有好的。運氣好的活着命完成任務,運氣再差些的就是直接丟了性命。
最最不想要的結果,就是被活捉。因爲對方會審問,自己咬緊牙關不說呢,那就只能是活受罪。說了的話,也不見得好,就算對方說話算數把自己放了,出去後,上面的人也會派人滅口的。
所以,原本就忐忑的等着呢,現在看見要殺的目標親自來的,還當着他們的面往壺裡倒了不知是什麼毒藥。也不知道,這是打算直接毒死他們呢?還是灌了藥後,威脅他們說實話再給解藥?
一個個的使勁扭動着身體,恐懼的朝許文瑞看。
“別害怕,不是毒藥。”許文瑞好像是在對這些人說,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十幾個人心裡都是一樣的想說,不是毒藥纔怪!這樣,十幾個人心裡忽然的就有些瞧不起眼前這位。看着長得正人君子一個的,怎麼竟然會用這樣下作的手段?
真是的,怎麼說呢,人不可貌相啊!
“哎,這也怪不得爺,誰讓你們吃的是這晚飯,誰讓你們不長眼睛呢。”許文瑞繼續的唸叨着,俯身伸手拽了一個人口中的布,一手掐着對方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然後直接把壺嘴塞進去,往裡面灌藥水。
被灌藥的人,身上被捆的像糉子,上午到現在就沒鬆過綁,身上早就麻木的不聽使喚,百般個不願意也沒辦法,嗆咳着喝下了藥汁。本來試圖等着壺嘴兒離開嘴裡的時候,趕緊把藥汁嘔吐出來。
可是,許文瑞動作也很麻利,灌好了藥汁後,壺一挪開,那隻捏下巴的手就麻利的撿起地上的布團,迅速的塞進那人的嘴裡。一個一個的灌,幾個人以後他的動作是越發熟絡。
掙扎的人當然都是徒勞無功,最後面幾個索性也不掙扎了,毒藥就毒藥吧,走上這條路,早就想到會有今天這個結果了。有了這些人的配合,許文瑞很快就完成了這邊的。
打開壺的蓋子往裡看看,確定剩下的量足夠隔壁那位服用的,這才往隔壁走去。身後的十幾個人就納悶了,藥也灌了,怎麼好像沒打算審問他們什麼的意思呢?
許文瑞走到了隔壁,躺在地上的人一直注意聽着隔壁的動靜。看看他手中的大壺,心裡好像明白了什麼。
“你們運氣不錯,趕上爺我要成親,這個就當是我請你們喝的喜酒吧。不用看,你的手下都喝過了。”許文瑞邊說,邊蹲下身子,拽掉那人口中的布團。
“不管你使什麼手段,也休想從我口中得到什麼消息。”地上躺着的人,因爲失血過多,有氣無力的說着,倒是沒有要反抗的意思。
“你錯了,爺我早就懶得問了。路上遇到的活口,爺都沒審問呢,更何況爺現在忙着成親,哪有閒心問你什麼。想要爺命的也不是一個兩個的,爺我不好奇是誰了。
反正,誰來找爺的麻煩,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不過,你們這一批倒是例外。撞了個這麼個時候來,否則的話,哼哼,哪裡會有這麼好的待遇,讓爺親自的侍候你們?”因爲是心上人給出的主意,給的藥方,又自己親自配置的,這個只屬於兩人的秘密,許文瑞覺得很好玩,心情現在也很是愉悅。
沒有急於灌藥,很有耐心的對地上躺着的人說道。
“要殺要剮來個痛快的,莫要弄這些陰毒的花招。”地上躺着的人等着眼睛,蔑視卻無力的低吼着。
許文瑞不生氣,依舊笑眯眯的看着地上的人,他現在很期待三天後的結果,很好奇心上人給的這藥方究竟有沒有效果。
同時,他也在想,自己真幸運,俘獲了那個人兒的心。若是跟她成了敵人的話,那該是多麼悲催的一件事啊!
“別把人想的那麼卑鄙,你應該爲自己感到慶幸纔對。”許文瑞說完,把壺嘴塞進了那人的口中,剛想捏下巴呢,卻發現這位居然很識趣,沒有反抗,還配合的使勁吞嚥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