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這樁生意談得很快,一筆金額過百萬的生意,不過幾句話的工夫就已經談妥,這種專業的流程,牛皓凌根本就一竅不通。他只是攬着雷萱萱的腰肢,輕嗅着對方身體那清淡的幽香,心裡暗呼過癮。
溫香入懷的美妙感覺令牛皓凌有些發騷,他開始希望這場生意能談得久一點。
只可惜,任冠希的注意力並沒放在這單生意上,他似乎想要快點結束。說完這項廣告工程的具體要求後,他很快就在協議上籤了字。
“任總,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合作。”雷萱萱大方的伸出手,與任冠希握了一下。
任冠希呵呵笑道:“一定。”他握住雷萱萱的手,稍微捏了捏,表情卻始終不變。
雷萱萱有些慍怒的瞅了任冠希一眼,抽回了手,出奇的沒有爆發出來。
目送雷萱萱離開後,任冠希的眼神冷冽了下去,他一招手,衝着一名西裝男子說道:“給我派人去查查那個小子什麼來歷,查清楚以後告訴我,先不要動手。”
“是,任總。”西裝男子點點頭,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手!”剛走出世紀大廈,雷萱萱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哦。”牛皓凌又用力攬了攬雷萱萱的腰肢。雷萱萱一擡腳,狠狠跺在了牛皓凌腳背上,羞惱道:“我是讓你把手放開,不是讓你加力!”
“哎喲。”牛皓凌鬆開手,雙手抱着腳,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雷萱萱亭亭玉立的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疼得原地打轉轉,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你沒事吧?對不起了。”剛纔讓牛皓凌背了黑鍋,此時又踹了他一腳,就連雷萱萱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踩你一腳,你就知道有沒有事了。”牛皓凌蹲在地上,仰頭瞪了雷萱萱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這一腳按理說牛皓凌能輕鬆避開,可他卻硬生生受下了。他這麼做,也是想轉移雷萱萱注意力,防止這娘們一時想不開尋了短,這位活祖宗現在可是關係到他的身家性命。
這次的事情很明顯,牛皓凌從小就跟着牛老漢混江湖,見過太多的人和事,像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
雷董事長事先已經知道任大少的目的,他安排雷萱萱負責這一單子,無非就是想讓兩個人見見面,說說話,聊聊家常,再不濟就是親親嘴,擁擁抱,睡睡覺什麼的。
天恆集團財大氣粗,資產比易品傳媒雄厚十數倍,這麼一個財貌雙全的金龜婿,換做是哪位父親,好像都沒有拒絕的道理。
什麼感情呀,真愛呀,在老一輩人看來全都不靠譜,只有雄厚的經濟基礎,感情才永遠不會變質,愛情不能當飯吃,對不?
“我已經跟你道歉了,你有點男人的風度好不好。”雷萱萱的大小姐脾氣又要發作。
“現在!此刻!我只想做女人!”牛皓凌的語氣鏗鏘有力,很沒節操。
雷萱萱表情一窒,還要開口說些什麼,包裡的手機響了。
是雷董事長的電話。
雷萱萱稍微猶豫了一下,接通說道:“喂,爸。”
“萱萱,你見到冠希了?”雷董事長直奔主題。
“見到了。”雷萱萱的語氣很冷淡、
雷董事長呵呵笑道:“你去歐洲那段時間,任董事長來找過我幾次,很含蓄的說了你和冠希的事。他說...”
“我倆沒什麼可說的。”雷萱萱打斷了雷董事長的話。
“萱萱,爸爸老了,再過幾年,這個公司這個家都需要一個男人來撐着,冠希和你一所學校,又都是學的經營管理,共同語言也好找。你們兩個如果在一起了,以後就等於是易品和天恆聯營。整個泉市乃至半個齊州省,在影視廣告這一領域,你們都能算得上佼佼者。”雷董事長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雷萱萱的表情很快凝固了,她聲音不冷不熱的說道:“爸,你應該聽說過任冠希在外面的名聲吧?”
雷董事長呵呵笑道:“男人嘛,沒有女人管着難免會這樣,等你倆結婚了,他的心也就收起來了。”
“那你倆去結婚吧。”雷萱萱哽咽着說完這句話,將手機狠狠摔在地上,眼眶內噙滿淚水。
“你不要了?”牛皓凌瞧見地上的蘋果手機,似乎腳也不疼了,幾步走過去撿起來,很利索的把手機卡抽出來,遞給雷萱萱,鄭重其事的問道:“你還有什麼想丟的?”
他把手機卡塞進雷萱萱的包裡,又將有點摔壞的蘋果手機放進了自己衣兜。放得很坦然,沒有一丁點不好意思的感覺。
上車以後,雷萱萱的臉色始終很不好,緊繃着俏臉,像是一座時刻都會噴發的小火山。她一句話不吭,只是一直看着前方道路,慢慢提高着車速。
“你沒事吧?要不我把手機還你?”牛皓凌掏出手機,不情願的把手機遞了過去。
雷萱萱看都沒看他,只是自言自語的輕聲說道:“我在哈佛,一直很努力的學習,什麼都不想...”
“我媽死的早,我爸整日起早貪黑的管理着公司。我只想學成歸來,好好幫他打理好公司,這有錯嗎?”她輕聲問道,聲音中帶有一絲哽咽。
牛皓凌知道輪到自己說話了,他把手機塞進衣兜,清清嗓子說道:“沒錯!”
“你也是個明白人,剛纔的事,你應該心裡有數吧?”雷萱萱美眸含淚,看了牛皓凌一眼。
“嗯,怎麼說呢,雷董事長也是想讓你有個好歸宿!”牛皓凌乾巴巴的說道。
雷萱萱苦笑道:“歸宿?這就是好歸宿嗎?我爸也聽過任大少的傳聞,這是好歸宿嗎?是嗎?”
她一直盯着牛皓凌的臉龐,似乎想要得到答案。
“喂!喂!喂!看前面啊!剎車啊!這他媽不是死亡競賽!”牛皓凌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指着前面大聲喊道。
唰!
一輛雪佛蘭與他們的車擦肩而過,差點擁抱在一起,把牛皓凌嚇出了一身冷汗。雪佛蘭一個急轉,車頭差點撞在路邊的欄杆上,司機打開車窗,氣急敗壞的罵道:“操你.媽.的,會不會開車啊!想死嗎?”
又開了一段距離,雷萱萱將車停在路邊,低着頭,輕聲道:“我覺得自己像是傻子,這麼多年來,我苦苦學習是爲了什麼?就爲了釣個金龜婿嗎?”她的語氣很輕很輕,香肩微顫,再也沒有了女強人的氣勢。
“人活着,就是一種修行!苦苦學習也好,打理公司也罷!都是修行的一部分。”牛皓凌嘆道,瞥見雷萱萱投來詫異的目光,他忙道:“別這麼崇拜的看着我,是葛優說的,版權不是我的!”
“噗嗤!”雷萱萱破涕爲笑,不過馬上又愁容滿面。
她也着實可憐,從小抱着夢想,希望有天能幫老爸打理公司,誰知剛畢業,她這位親愛的老爸,就想撮合她與省城花少任冠希在一起,這簡直就是個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