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恆的老爹可是公安部高官,換在古代,那可是六扇門總部。
孫恆從小在‘六扇門’總部長大,身手自然不一般,雖然沒有練成什麼暗勁,但對付一兩個散打運動員,還是綽綽有餘的。
孫恆抓着馬東的手腕,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小子,挺橫呀。”
馬東從來不吃眼前虧,感受到孫恆右手的握勁,他頓時渾身酥軟了下來,滿臉笑出了褶子,說道:“哎喲,這位大哥好大的手勁,一看就是練家子,小弟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哥高擡貴手,放小弟一馬。”
孫恆臉上浮現出一絲輕蔑的笑容,他本來懷揣着一顆挑事的心來,沒想到對手竟然這麼不給力,還沒開始打呢,就開始搖尾乞憐了。
高手寂寞啊,他孫恆在西二環一帶,那是響噹噹的扛把子,在那些娛樂場所,只要一提起孫恆的大名,哪個刺頭不是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句,孫恆之所以答應替徐華出氣,一方面是因爲想裝逼,另一方面,也是找找以前的感覺,畢竟人人都畏懼你了,混着也沒啥意思。
孫恆看了看徐華,那意思是‘你看着吧’。
對馬東這種沒骨氣的東西,孫恆真是提不起興趣。
徐華也沒想到馬東是個軟骨頭,心裡又怒又氣,他心裡明白,自己這次是被孫恆給小覷了,連個軟骨頭都欺負自己,自己簡直沒臉再泉市混了。
想到此,徐華心中更恨起馬東來,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乖乖站在那裡別動,讓我踹你十腳,以後只要看到我,你就給我回避,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馬東滿臉獻媚的笑,說道:“一定,一定,以後有華少的地方我一定退避三舍。_”
馬東這種表現,也令徐華覺得索然無味起來,唉,碰到這種軟骨頭,誰都興不起征服欲。
孫恆鬆開了馬東的手腕,擺手說道:“我先回去喝酒,有事再喊我,真是無聊透頂。”
徐華點頭道:“好,孫哥你先去忙。”
說完徐華獰笑的望着馬東,說道:“你也有今天。”
馬東趕緊退後兩步,喊道:“先等等,我還有點事。”
徐華有點惱怒的哼道:“還想玩什麼花招?”
馬東嘿嘿笑道:“我哪兒敢呀,我只想和這位大哥道聲謝,多謝他手下留情,還有點孝敬,希望大哥收下。”
“孝敬?呵呵,你不覺得太晚了嗎?”徐華暗覺好笑,孫恆還需要別人來孝敬?他想要什麼,燕京的企業家估計能擠破他家門檻。在徐華看來,馬東估計是想用金錢來抵消掉自己即將捱得那份打。
馬東沒理會徐華,反而快步跑到了孫恆身邊,從懷裡取出了一張支票,隨後在上面寫了一個3,後面帶着一串零。
那一串零,看的孫恆都有點直。
三億?
三億?!
這真他媽是孝敬了,孫恆突然覺得馬東這傢伙倒也不是那麼不上道了,要是真拿到三億,什麼徐華的面子等等,孫恆都可以棄之一顧,徐華的面子能值三億?開玩笑的吧!
孫恆顧不上矜持了,擡手抓向那張支票,嘴裡微笑道:“既然這樣,那我——”
“咣!!!”他的指尖剛剛碰到支票的一角,襠部便傳來一聲悶響,隨即,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痛襲上孫恆心頭,令他發出一聲如殺豬般的乾嚎,整個人蜷縮在地上,不斷的來回打着滾。
馬東可以發誓,這絕對是他平生以來最費力氣的一腳,說不緊張是扯淡的,爲了踢出這一腳,他進行了多久的前戲啊,又是低三下四的迷惑敵人,又是掏出支票吸納敵人眼光,在這麼多橙色大廳的小弟面前,他可算將貞操節操全都掉光光了,這麼久的前戲,就算孫恆是個石女,也該有感覺了不是?
馬東跟着牛皓凌混了那麼久,可不是一個善茬,他一腳踢出去後,立即趁熱打鐵的撲上前去,騎在孫恆身上,卯足了力氣狠狠砸着孫恆的臉頰,砸出了七八拳,馬東有點覺得不解氣,又扯住孫恆頭髮,將孫恆的腦袋不斷在地上硬嗑,啪啪的腦袋親吻青石板的聲音不絕於色。
馬東雙眼通紅,一邊打一邊罵道:“操你媽的,不打聽好你馬哥是誰,就他嗎來強出頭,今天老子要是不把你這個毛病給你改過來,老子就跟你姓!”
孫恆早就暈陀陀了,承受了這麼多次重擊,沒昏過去已經算他體能好了。
一旁的徐華整個人都嚇傻了,轉眼之間,馬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這還是剛纔那個人嗎?
在馬東用腳狠狠踹在孫恆頭部後,孫恆終於如願以償的暈厥了過去。
孫恆的昏厥,令徐華回過神來,他指着雙眼血紅的馬東,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你敢——”
徐華的表現不錯,至少比旁邊的王秉銳要強,此刻的王秉銳,早就嚇得和那四個娘們跑到牆腳去了。
“指我?我看你是欠抽!”馬東從小打架就喜歡紅眼,這是一種身體特質,用牛皓凌的話來說,這丫的早晚會因爲着急上火而得紅眼病。
馬東一個耳光抽打在徐華臉上,將徐華白皙的臉龐打出了一個掌印。
隨即馬東左右開弓,啪啪啪啪連續扇了四巴掌,他扯住徐華的衣襟,罵道:“徐華,你小子和你玩?你夠不夠資格?別說是你,就算你那個老爹過來,老子照樣敢抽他耳光,給我去你媽的!”
馬東照着徐華的小腹狠狠一膝蓋,徐華整個人跌落進了身後的荷花池中。
“呸!”馬東衝着地上已經昏迷的孫恆唾了一口口水,擡步朝着橙色大廳走去。
“啪啪啪——”看着馬東走進來,牛皓凌輕笑着拍了拍手,看到現在的馬東,牛皓凌放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那就是爲了目的不擇手段,只要達到目的,一時的丟人又算的了什麼?
橙色大廳那些公子哥從沒見到這樣的場面,個個都站在原地,呆若木雞,他們心中的驕傲,令他們很不理解馬東先前的舉動,那番表演,他們是萬萬做不到的。
馬東像是一隻驕傲的大公雞般坐在牛皓凌身邊,立即又換了一副討好的嘴臉,很坦然的說道:“十三哥,接下來就看你了。”
看我的?牛皓凌釋然一笑,是啊,必須要看他的了,徐華是市委二把手的公子,能被徐華那麼巴結的人,背景肯定低不到哪裡去,馬東也就是看到牛皓凌在,纔敢做的這麼離譜,若做是前段時間,連找都找不到牛皓凌的時候,馬東肯定會扮孫子,韓信身爲大將軍還有過胯下之辱呢,他馬東受點屈辱又算的了什麼?
牛皓凌笑着點點頭,說道:“嗯,剛纔做的不錯,剩下的事不是事。”
對於現在的牛皓凌而言,只要還在齊州這片地界上,發生的所有事都不是事,他現在有這種底氣。
不管是明裡暗裡,全都有牛皓凌的人,他又懼怕何人?
徐華從荷花池裡爬起來,連水漬都沒來得及擦,衝着廳裡大吼道:“馬東,你別以爲在泉市可是隻手遮天,你打昏了孫部長的公子,別想在華夏混下去了!”
“孫部長?”馬東仔細想了想,沒想到這個孫部長是誰,現在政府軍隊的頭銜都太雜亂,比如像是某市武裝部,裡面的最高長官也稱爲部長,部長,已經不再是個高高在上的稱呼。
看到孫恆的身手,再聽到部長這倆字眼,馬東第一時間都是想到了人民武裝部,不得不說,武裝部的權利確實不小,與當地公安的關係那是魚水情深哪。
牛皓凌的想法和馬東有點區別,特別是聽到徐華那句‘別想在華夏混下去了’,這句話隱藏的意義太大了,能夠做到那句話的人,肯定代表着那個高高在上的稱呼。
徐華喊完這句話,從懷裡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馬東剛想衝過去阻止,卻被牛皓凌抓住了。
牛皓凌想看看徐華能喊來什麼人,只要喊來的是齊州的人,那暫時還不需要擔心,最主要的,牛皓凌想弄清楚躺在地上的那個青年的真實身份。
部長,這個頭銜往大里想,可是代表着一個龐大的勢力啊。
牛皓凌看了馬東一眼,只見馬東正用傻乎乎的眼神反看着自己,牛皓凌暗自苦笑道:希望這小子不是中頭彩了吧。
金百合出了事,警方出警的速度快得嚇人,幾乎在很短的時間內,一輛輛警車便停在了金百合門口,隨即三十多名幹警魚貫而入,衝進了橙色大廳的院子裡。
渾身是水臉頰紅腫的徐華,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孫恆,以及滿臉呆傻無辜狀的馬東和默不作聲的牛皓凌,形成了一副極其詭異的畫面。
帶隊的警官是市局的一位大隊長,叫趙凱,他接到徐華的電話,立即是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徐華可是市委二把手的公子,雖然那位不是趙凱的直屬上司,卻也是能在市局說的上話的主,所以趙凱在一次酒會上認識了徐華以後,倒也是偶爾巴結一二,住點善因,希望結點善果。
所以,趙凱進門一看徐華被打成這個樣,頓時大怒,他對金百合的等級劃分很清楚,知道橙色大廳全都是企業家,企業家打了官員的兒子,這還得了?
趙凱先查看了一下徐華臉上的傷勢,大怒道:“誰幹的,給我站出來!先跟我回局子裡接受調查。”
徐華指着馬東,說道:“趙哥,就是這個小子。”
趙凱聞言,立即挽起袖口,帶了幾個幹警便走向馬東。
看着趙凱走過來,牛皓凌不禁輕笑道:“趙隊長,很久不見了。”
趙凱微微一愣,仔細看了牛皓凌一會兒,發現有點眼熟,卻又認不出來,他有點疑惑的說道:“你是——?”
“啊!!!”突然間,趙凱渾身猛地一個激靈,指着牛皓凌說道:“你——你是牛董事長?”
牛皓凌笑道:“趙隊長真是貴人多忘事了。”
趙凱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我的乖乖,竟然遇到這位傳說中的公子哥了,趙凱一共見過牛皓凌兩面,一次是紅葉集團開業的時候,趙凱跟隨市局一把手前往拜訪的牛皓凌,遠遠瞥了牛皓凌一眼,他可是清晰記得那位市局一把手當初對牛皓凌的態度,絕對算得上卑躬屈膝。
直到見了牛皓凌第二面,趙凱才明白爲何那位市局一把手對牛皓凌那般客氣。
第二面是在機場,當時趙凱與另外幾名大隊長負責機場的安全工作,迎接華夏國軍方的代表人物韓上將,韓上將是何等人物?連省裡那羣高官都要小心伺候着,生怕伺候不好惹來麻煩,可就是這麼一位高高在上的大佬,竟然會給牛皓凌身邊的一個‘跟班’下跪。
那一刻,趙凱感覺天地旋轉,差點沒倒在地上。
只可惜那次事情以後,想再見牛皓凌一面難如登天,像趙凱這樣的小人物,本來就沒打算和牛皓凌有任何的交集,可這次巧了,竟然在辦案的時候遇到了牛皓凌。
趙凱的姿態瞬間放到了最低,賠笑道:“沒想到牛董事長還記得在下,真是太讓我榮幸了,牛董事長,這位是——?”
趙凱的目光,看向這次涉案的馬東。
“他是我兄弟。”牛皓凌斬釘截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