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女人哪,都喜歡玩自拍。牛皓凌嗟嘆了一會,壞壞的想道:不知雷總的自拍在哪,改天也弄過來看看。
過了幾分鐘,雷萱萱一身絨衣的走了下來,她板着俏臉問道:“剛纔你使壞了?”牛皓凌趴在辦公桌上喃喃道:“雷總,天地良心哪,剛纔我動都沒動一下,不信你可以問他們。”
接待部的八名員工全都點頭,接待部經理唐毅笑道:“雷總,剛纔安靜下來放資料,沒說一句話,突然就跑上樓去了,我們...我們還以爲她想上洗手間呢。”
牛皓凌衝着雷萱萱聳聳肩,一撇嘴。那意思是在說:你看吧,我是清白的。
雷萱萱板着的俏臉這才鬆了下來,她輕聲說道:“走吧,先送我回家。”唐毅聽到雷萱萱這句有點曖昧的話,不由得瞟了牛皓凌一眼,心中暗道:乖乖,陳助理太強悍了,竟然拿下了老闆。
“我...我還有點事沒處理完,你稍微等我一會。”牛皓凌移動着鼠標,神態很認真的看着電腦屏幕,擺出了一副研究人員的架勢。
雷萱萱柳眉一豎,就要發火。我可是老闆,你只是司機,讓老闆等着司機?再說了,他有什麼事需要處理?這臺電腦擺在這,不過就是統計記錄下客戶的資料而已。
她輕移蓮步,走了過去。
繞過去一看,牛皓凌在玩電腦的計算器。雷萱萱起初還以爲牛皓凌在玩遊戲,不過仔細想想,牛皓凌也做不出這麼不靠譜的事,這個傢伙雖說言語上討厭一點,做事還是蠻有分寸。
“你在做什麼?”雷萱萱冷着臉問道。
牛皓凌解釋道:“我在算今天的收支情況。”
“這個不用你算!”雷萱萱哼道:“有會計會處理。”
“我在算個人的收支情況。”牛皓凌還是沒有起身的意思。
個人的收支情況還用得着計算器?心算就夠了!雷萱萱真的生氣了,她跺腳道:“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你一定要讓我現在走?”牛皓凌關掉計算器,側着臉很認真的望向雷萱萱。
“好!那咱們走吧。”得到雷萱萱的肯定答覆後,牛皓凌猛地站起身,下身鼓起了一大塊,在雷萱萱和衆人驚訝的眼光中,昂首挺胸、一柱擎天的走了出去。
離開了高新區數碼科技城,雷萱萱臉上的紅暈還沒消退,她依舊記得牛皓凌一柱擎天走出門的壯觀景象。這個傢伙...這個傢伙的節操肯定被狗吃了。
雷萱萱東想西想,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個想法:他的那個真大。剛出現這個想法,她的俏臉就更紅了,暗呸了好幾聲,打消了這個念頭。哈佛留學時,宿舍幾名其他國家的女同學,經常拿男人的寶貝開玩笑。
她輕嘆一口氣,說道:“先去漢麗軒烤肉店吃點東西吧。”
“不怕變胖了?”牛皓凌笑着問道,他沒覺得有哪怕一點的不好意思,一切都是那麼的坦然,似乎剛纔一柱擎天走出門的人不是他。他的想法很簡單,這是男人的正常反應,有什麼可丟人的?沒有反應才應該感到丟人。
雷萱萱白了他一眼,哼道:“整天被你氣,不吃飯也會變胖。”
牛皓凌嘿嘿笑道:“這話說的可不對,古語說心寬體胖,心情好了纔會變胖,我整天氣你,你應該能減肥纔是。”
“那我要不要說一聲謝謝?”雷萱萱哼道。
“那倒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牛皓凌靦腆的笑道:“如果你一定要謝我,我還是比較喜歡物質上的答謝。”
“真不知道你這臉皮怎麼來的。”雷萱萱留學七年,本來普通話就不太好,再碰上鐵齒銅牙的牛皓凌,更是不佔上風。
牛皓凌一邊開車一邊嘆息道:“被社會薰陶出來的,這年頭臉皮薄沒法活呀。”
他們很快來到漢麗軒烤肉店門前,現在才五點多,烤肉店門前的車輛還不算多。一進門,牛皓凌就爲了打折的問題,和櫃檯討價還價起來,直爭得面紅耳赤,硬是沒有團購票,卻還是將價格壓到了團購價。
雷萱萱在一旁尷尬的呆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開始後悔帶他來這兒了。
“走吧,六折。”牛皓凌伸出大拇指和小拇指,得意的說道。
“你以後能不能有點出息。”雷萱萱小聲說道。
牛皓凌一愣,滿臉訝然道:“難道省錢不是出息嗎?大手大腳花錢纔是出息?”
雷萱萱發現自己無法和他解釋清楚,他們倆人的生活環境太不同了。陳林生在農村,對於錢的方面執拗到極點,該花的錢多少都花,該省的錢必須要省,像是吃飯這種事,他一般都是朝着腳後跟的還價。老酒鬼以前罵過他一句話,他記憶依舊深刻,老酒鬼說:等你以後窮的只剩下面子了,就知道人從一開始,最要不得的就是面子。
棄一時臉面,換一世榮華。
所有白手起家的有錢人,都是一種從不要臉到要臉的轉變過程。不要臉是爲了賺更多錢,要臉是等有錢後花錢去把以前丟掉的面子重新買回來。
兩人面對面坐下,服務員很快過來換上爐竈和烤架,雷萱萱主動拿過一瓶啤酒,給牛皓凌滿上,舉杯說道:“我要謝謝你。”她笑得很開心,眼神裡充滿着誠摯的謝意,這個謝包括很多方面。
“謝我什麼?”牛皓凌還是擺出一副迷糊的模樣。
“你心裡清楚,乾杯吧。”雷萱萱沒有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探討,因爲她知道,探討也不會探出什麼。
喝乾杯中酒,雷萱萱抿了抿嬌嫩的嘴脣,輕聲說道:“我爸昨天給我電話,好言好語說了很多話,想讓我回去。”
牛皓凌的心咯噔一下,他暗道:這娘們不會想打退堂鼓吧?那這些天的努力可就算白忙活了。
雷萱萱開心的笑道:“我拒絕了,因爲我現在有了你們,有了自己的事業。你說得對,我必須要證明給所有人看,證明我雷萱萱不是花瓶,不是釣金龜婿的餌料。”
牛皓凌暗鬆一口氣,他還真怕這位姑奶奶吃不了苦跑回去。任大少也是,當初自己跟他說得很清楚,他追他的雷萱萱,我做我的助理,他退的哪門子婚嘛,簡直是添亂。
牛皓凌笑道:“你一定會成功的。”
“嗯。”雷萱萱很有信心的點點頭。
“這次誰付錢?”牛皓凌突然說了句破壞氣氛的話。
“......”雷萱萱明顯一窒,哼道:“我付。”
“那就好,呵呵,我再去拿幾份魷魚。”牛皓凌站起身,快步朝着自助原料區跑去。
看着牛皓凌的背影,雷萱萱的眼神稍微迷離了一些,她見過很多男人,卻惟獨看不透這個男人。說他膽大吧,他卻對那些要錢的混混躬身賠笑;說他膽小吧,他卻敢爲了自己,在酒吧和那麼多人動手。說他猥瑣吧,卻能在車裡罵的自己無話可說,失聲痛哭;說他正直吧,卻經常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出格事,比如剛纔的一柱擎天走出門。
牛皓凌端着五盤生魷魚走回來,瞧着雷萱萱端着精緻的下巴,一臉迷離的望着原料區的方向,不禁回頭朝着原料區望了望。
他擡手在雷萱萱眼前晃了晃,沒好氣的說道:“喂,那邊有帥哥嗎?”
“啊?你回來了,啊,不是。”雷萱萱頓時侷促了一些。
牛皓凌把魷魚一根根放到烤肉架上,沒好氣的說道:“我說雷總,你和一位帥哥出來吃飯,就應該照顧一下這位帥哥的感受。看另一個帥哥看走神,讓我情何以堪啊。”
“對不起。”雷萱萱竟然沒有使用一字真言,反而頷首說了一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