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有人說,人活着是爲了償還前世欠下的債。佛家說人死的是解脫,能夠登極樂,享無極大道。可是這好好的人就那麼走了,誰也沒辦法一時就能接受。也就從那件是後性格大變,不愛說話,也不好好學習整天就是逃課打架,漸漸的變得心狠手辣,在學校裡也是臭名遠揚。我認爲這是我的過失才導致陳海......我也恨老師跟我們說世界上沒有鬼,而自己卻三天兩頭的燒紙錢,教育我們不能說謊,打架,賭博,可是他自己卻爲賭博稱病請假,還在村裡的賭場因爲賭博而和村民大打出手,那髒話罵的比賭場裡的流氓都厲害。試問這如何爲人師表?當然天下的老師也不都是他那樣,在後來我就遇到了許多好老師。
那天陳爺爺把我叫到他的家中問我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他點點頭對我說道:“那裡面有只東西很兇,當時要不是你跳下去你們這些娃娃都得玩完了。”
我便問他爲什麼我跳下去他們沒玩完?陳爺爺把我叫到近前拿起我的黑三角看了看,又放回衣服裡面這才道:“你要是沒這護身符你也玩完了,這‘一炁保身符’猶如神明隨身諸邪避之,以後不要摘下來知道不?”聽他說的那麼神奇我使勁點了點頭。
陳爺爺又繼續道:“當時恐怕除了你其他人都被迷了,那東西還真成了氣候一下子能迷住五六個人。”我想想也是,當時是我叫了一聲“不好了”他們才反應過來。
那東西那麼厲害現在呢?便把自己的疑問告訴了陳爺爺,陳爺爺道:“現在村裡準備把那個池子填了,那東西在厲害也是個水鬼,我們把它的池子填了他就成不了氣候,沒法害人。我在布個局把它困在那裡,只要三天不入水他就灰灰煙滅了。”
我知道那東西不在害人便放心了反正我是不敢再去那裡了,還會灰灰煙滅更放心了。想起那玩意兒的臉就膽顫。
那件事後誰也不願意提起,小孩子嘛,漸漸的也淡忘了那時的恐怖,又回到了天真的童年,話說我的童年還真不怎麼天真,整天想着打架,逃課,遊戲副本怎麼刷,怎麼叫家人多拿點錢買菸,我還有一個光榮的童年二年級開始抽菸,到初二才被老師父母發現。六年級時在學校裡也算個臭名遠揚的傢伙了。
古話說的好人生自古誰無死。就算大名鼎鼎的陳爺爺也逃不過,有人說學陰陽的人可能會不得善終,陳爺爺可能也知道這些晚年便金盆洗手,還做了許多善事,爲人自身也好多受鄉親的愛戴走的很安祥。
那是我讀五年級的時候,一個放學的傍晚,路過時看見陳爺爺家裡有很多的人,他的兩女兒都回來了,都在廳堂裡哭,我當時心一沉想到怎麼了這是?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便回到家裡,我母親已經在煮飯了,我剛剛把書包放下陳爺爺的小女兒就走了進來跟我說道:“雨橋回來啦?”
還沒等我回答她便跟我母親說:“嫂子我爸說他提着一口氣就在那裡等着雨橋回來見他最後一面呀,你看看是不是......”
我媽爲難道:“小孩子看見這個不好,妹子你看......”
還不等我母親說完,陳姑姑就搶先道:“嫂子啊這個我知道,你就幫老人家圓了最後的願望吧,我爸也就關心雨橋老是問我雨橋回來沒有,再說我爸應該也有分寸的,嫂子你就放心吧。行不行啊嫂子?”
我媽似乎有些不大情願的說道:“那好吧!雨橋你就跟姑姑去一趟,早些回來。”
陳姑姑如釋重負一般拉起我的手就走,路上也不說話,只是急急的趕路怕趕不上什麼似的,我的好奇心越來越重忍不住問陳姑姑怎麼了?
陳姑姑頭也沒回只是眼睛紅紅的跟我說道:“你陳爺爺要死了,他叫你去見他最後一面。”
我腦子嗡的一聲然後一片空白,呆呆的立在原地,眼中泛出眼淚,控制不住落了下來。怎麼又要面對離別啊,我的爺爺在我沒出生就去世了,在我眼裡陳爺爺就跟我親爺爺一般,小時候的點點滴滴都歷歷在目啊......
陳姑姑在一旁着急問道:“你怎麼了,在不走就來不及了啊!”
我一想我要見陳爺爺最後一面,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便一路狂奔往陳爺爺家中跑去,也不理會後面的陳姑姑。
到了陳爺爺家也不理會其他人徑直衝到陳爺爺牀前,看着躺在牀上的陳爺爺我的眼淚更是像不要錢似的往下落,卻說不出一句話。
陳爺爺吃力的招呼其他人先出去,等其他人都出去後房間裡就剩我和陳爺爺,陳爺爺對我說道:“娃啊,看你哭的那麼傷心應該知道了吧,嗨,你是男子漢怎麼也跟個娘們似的,死就死嘛,哭個什麼勁啊,好了現在先不要哭了,也不要說話聽我把最後的話說完好嗎?”
我使勁點了點頭,擦乾了眼淚,等着陳爺爺的下文。
他現在做什麼動作,甚至說話都很費勁。但是我沒有阻止他,我最看不過電視裡有些人快死了就有人叫他不要說話不要說話,我就不信不說話能不死,人死爲大他如果有遺言,遺願什麼的,在世的人總要幫他完成。
陳爺爺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言語對我說道:“娃啊,你也知道我的家到我這一代家中沒有男丁,也不願意把我這一身本事傳給那幾個外孫,你一直管我叫爺爺,不知道你怎麼想,我真真切切把你當做我的親孫子一般。我看的出來你的命格與衆不同是學陰陽的好材料,你願意學嗎?”
一個傳統的老人對你說這種話,他問你願不願意,其實是在求你去學,他不想這一門行業在他手上就此失傳,這要是你你能能拒絕嗎?反正我是不敢拒絕,只好使勁點了點頭,低聲道:“爺爺,我願意。”雖然我知道學這個有利有弊,也有不得善終之說。
陳爺爺笑了,這次笑的很是燦爛,就像心裡的一塊石頭落地一般,他吃力轉過身去,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用黑布包裹的東西,還挺厚,四四方方像是本書,交到我的手上鄭重的對我說道:“你以前小教了你,你也不懂我就沒教你,現在也沒機會教你了,等你能看懂了在看看吧,看懂多少算多少,以後不要讓它失傳了。我知道你這娃心地不錯,才傳給你的,你要記住‘舉頭三尺有神明’切記不可用此術去害人,知道嗎?”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說知道了。這時的眼淚就跟斷線的珍珠一般不斷的落下。
陳爺爺看了看我,對我說道:“傻孩子不要哭了,你爺爺活到這般歲數,這樣的死法你應該高興纔對啊!來來笑一個,再叫一聲爺爺你就先回去吃飯吧。”
我笑不出來,真的,就算是強顏歡笑也笑不出來。叫了一聲爺爺後便撲進了他的懷裡痛哭起來,那是我童年時哭的最傷心的一次,就算是“吃麪條”都沒那麼哭過,彷彿把我那幾年的眼淚都哭出來了一般。
陳爺爺任由我哭了一會後,拍了拍我的後背,對我說道:“來,起來把眼淚擦乾不要再哭了,記住以後都不要哭泣,因爲你是男子漢,要堅強。先把東西藏起來,你去叫外面的人進來吧,然後你就先回去吃飯吧。”
我把那些東西藏進衣服裡,在陳爺爺牀前跪下拜了幾拜,擦乾了眼淚,看了陳爺爺最後一眼,走出了房間,告訴其他人陳爺爺找他們,見他們都進了陳爺爺的房間我就回家了,陳爺爺讓我把東西藏起來,應該就是不想讓別人看到,陳爺爺臨終前的事我跟誰都沒有說起,連我的母親都不知道。
當我剛剛到我家門口時陳爺爺家響起的鞭炮聲,我知道陳爺爺走了,在我們農村人死了第一時間都有放鞭炮,相當於給村裡的鄉親們報喪了。
一個慈祥的老人,一個陪我度過童年的爺爺,一個授業與我卻沒有叫過一句師傅的師傅,他走了。這已經不是流眼淚的事了,我已經流不出眼淚了。
回到家中我把自己鎖在房間裡,那一晚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睡着,那一晚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度過的。當我翻開陳爺爺留給我東西,有一本沒有名字應該是陳爺爺自己寫的,另一本看上去比較舊,應該有些年頭了,書上有四個大字《奇門遁甲》。
(現在的故事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