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今天是學校規定的到校日,學校裡陸陸續續人流涌動,看樣子來了不少的人。林文海這小子不顧宿醉的疲憊,早早就跑了出去,揚言要抓準時機結束單身。
除了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其他人基本都是宿醉,躺在牀上哀聲一片,好幾個就連上廁所的力氣都沒了。我沒有宿醉的困擾,王明也沒有。我和王明兩也早早的起來出了門,我們並不是去結束單身而是去買生活用品了。其他人都動不了我和王明倆人要買八個人的東西累的夠嗆。我們這雖然是屬於郊區,住房沒多少,學校卻不少,算的上是大學區了。
一路上都是人。雖然已經是九月,哈爾濱的夏意還是沒有退卻,一路上那些露出雪白大腿的女生屢見不鮮,看的王明眼睛都直了,當然我也基本直了。
幸好林文海沒來,要不指不定做出什麼丟臉的事呢?一去就是一早上,其實也沒有買東西買那麼久了,大部分時間我們是蹲在大街上看大腿來着。各位男同胞應該也試過吧?那叫一個留連忘返啊。要不是怕宿舍裡的那幾個祖宗餓死,我和王明完全能夠蹲着看上一天不帶喊無聊的。太多了,各式各樣的都有。
宿舍裡的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催,說我們再不給帶吃的他們就要自相殘殺了,爲了回到宿舍不會看見血流成河的場面,我們王明毅然選擇了忍痛割愛,回去給他們帶吃的。
別看這幾個祖宗各個嬌生慣養,其實很好養活,而且生命力也很頑強,給啥吃啥。我和王明不知道買什麼只好帶了幾個麪包和幾瓶牛奶,他們二話不說拿起就是狼吞虎嚥,吃完之後還吧唧吧唧嘴,似乎已有未盡。我真想問問你們這是餓了多久啊?吃完之後也不廢話,拿起被子包住頭就是呼呼大睡了。
趙平忠悄悄地對我說,他們農村養豬就是這麼養的。其實我也懂,我也是農村的。可是我不懂的是趙平忠說完也睡了過去,這也是一豬。宿舍裡的人基本都睡着了,除了那有異性沒人性的林文海。我一個人在宿舍裡躺着卻怎麼也睡不着,翻來覆去看着天花板頓感無聊。我是個非常念舊的,不管到哪裡只要一靜下來就會想家,越想就越難受。算了出去走走吧,出去熟悉熟悉新的環境也好啊。
心裡這麼想着,反正也沒閒的無聊,想罷起身,悄悄地走了出去。在這陌生的環境裡,我漫無目的走着,這學校真的很大,還有一片人工湖,旁邊種着一排垂柳,白天沒多少的人,一到晚上肯定是學校情侶們的聖地。這學校真人性化啊。
過了人工湖就是大操場,操場上的同學託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三五成羣的往校區裡趕。只有我空着雙手慢慢的走着。走過操場就是校大門口,反正是漫無目的,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就慢慢的朝大門走去,校大門前各類車流涌動,有私家車,有出租車,時不時還有公交車。看着各類的車流我也忘了我到底要去哪裡,呆呆的看着人流車流。就那一會的功夫我發現了一個規律,凡是從私家車下來的基本都是牛13哄哄,穿的人模狗樣,一看就知道屬於有錢人,而從出租車下來的大多數都是拎着大包小包的新生,有很多都和我一樣屬於光榮的**絲行列。在看看從公交車上下來的大部分就背一書包,應該是這學長學姐。看我分析的都透徹,這就是尼瑪閒的結果。
我在大門口站了很久,反正也沒人注意到我,就這樣靜靜的看着,直到被一陣爭吵聲吸引過去。秉着華夏民族的天性我把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那裡,原來一輛出租車的司機在說一個女孩子,那司機說:“你一個大學生怎麼能坐車不給錢呢?老師就是教你這麼讀書的嗎?”
然後那個女孩帶着哭腔說道:“對不起師傅,我不是不給你錢是我的錢真的丟了,嗚嗚......”
那司機繼續不依不饒的說道:“沒錢做什麼車啊?真是的。對了,你不是還有讀書的錢嗎?先給我吧。”
那女孩說道:“師傅那是我學費啊,我放在另外的口袋所以沒有丟,也纔剛剛好,給你了我就報不了名了。”
那司機這回沒好氣的說道:“我不管你什麼費,反正你坐車就要給錢,要不我就送你去派出所,讓警察評評理。你自己選吧,你說你我又沒有打你你哭啥啊?”
當我聽完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這女孩的是丟了錢,從衣着上看這女的不像是什麼有錢人,幸好丟的只是生活費,註冊的五六千沒有丟,要不然這一次的失誤就有可能改變一個女孩的一生。對於一個人生地不熟的新生來說如果註冊的錢少了那將是一個毀滅性的災難,最起碼今天進不了學校。
奇怪的是根本就沒有人注意那邊,有的也只是看一眼就走。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會只在那裡靜靜的看着,或者走掉,絕不去攙和。可是現在的我和以前不同,我身上揹負着綠臉風水煞的債,晚年殘疾,這是我的噩夢,這是我最擔心的。
從前有一次我問老東西該怎麼有效的破解時,老東西邊摳鼻屎邊牛13哄哄的對我說:“其實很簡單,就是有事沒事就去幫幫別人,做好事。因爲做好事能讓別人心裡默默的記你的好,這樣就能慢慢的消散你的罪孽。”
從那以後我心中就默默的想着一定要做好事,可是以前一直是能力有限沒做成什麼好事,可是這次我覺得我能行。雖然我也是讀書,但是剛剛開學我帶的生活費還算富裕,在說了一個女孩打車能打多少錢?想完這些我朝那邊走去,口中說道:“多大點的事你就要麻煩警察叔叔啊?”
那開出租車的司機也聽到了我的聲音,轉過頭看着我對我說道:“兄弟你給評評理這女孩她坐車不給錢。”
那女孩也轉頭看着我,眼中充滿了淚光,我對着她點了點頭示意她沒事,我對着着那司機說道:“我當多大的事呢?多少錢啊?我給你。”
那司機有些驚訝,問我道:“你是她誰啊?”我沒有耐心跟那司機解釋,對着他冷冷的說道:“你管我呢,你到底要不要錢啊?”
那司機見我給他錢也不好意思在說什麼,只是對我說道:“十八塊。”
我掏出錢遞給司機二十塊,並說道:“多大點的事你要這麼逼人家啊?”
那司機邊拿錢找我邊說道:“兄弟你是不知道我們開出租的有多不容易啊,早上天沒亮就要起牀了......”
還不等他說完我說道:“好了好了,現在錢也給你了,沒事了吧你?”
司機笑道:“沒事了沒事了。”說罷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這時我才轉頭看向那個女生,之前看見的是背面沒發現還挺好看的。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她長得好看啊!那女生背後綁着馬尾,前面應該算是中分吧,瓜子臉,皮膚雪白,還有那高高的鼻子,雙眼更是迷人。當我看到她時先是愣了一下,迅速找回狀態,(免得有人說我居心不良)我對她說道:“妹子沒事了,你丟了多少錢?多嗎?”
那妹子看着我的眼神充滿了感激對我說道:“剛剛真的謝謝你,多倒是不多,幸好學費沒丟,大哥真的謝謝你,我以後還你的,我是這所學校的,我叫林菲菲。”
我對林菲菲說:“沒事,一點小事別放心上,我也是這學校的,別叫大哥了,難聽。我叫陳雨橋,看你行李那麼多我幫你拿點,一起進去吧。”
林菲菲說道:“剛剛你已經幫了我一個大忙了,這怎麼還好意思啊?”
我拿起一個看上去最大的行李袋對林菲菲笑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要是怕我拿着你的行李跑了的話,那我就不拿了。”
林菲菲聽完後急忙的說:“沒有沒有,我沒有那個意思,我看的出來橋哥你是好人。”我笑道:“哈哈,你是第二個說我是好人的。走吧。”
林菲菲點了點頭,跟我並排走着,這時她也有了心情開玩笑,對我說道:“第二個這麼少啊?那第一是誰啊?”
我想起了劉思婷,心情有些失落,我對着林菲菲苦笑道:“陳年舊事不提了。”
林菲菲很識相的點了點頭,一直跟我並排靜靜的走着,這種感覺我不時的想起很多年前和劉思婷何嘗不是這樣呢?林菲菲初來乍到我帶着又是報名,又是找宿舍,我早上和王明已經把正事都辦完了,現在顯得輕車熟路。
等辦完這一切天已經黑了,又到了飯點。我寢室裡的那羣傢伙除了下午出來把學費交了以外,剩下的時間都在挺屍,現在更是不願意動了,求我給他們帶飯。反正我也要出去吃,就答應了。林菲菲錢丟了,學費往上一交真的是身無分文,俗話送佛送到西,請她吃頓飯吧,要不然她今晚肯定沒得吃,我心裡想着。女生宿舍我不方便進去,在宿舍門口對着林菲菲說道:“你把行李放回宿舍先,等一下我們一起出去吃飯吧。我在這裡等你啊。”
說完我把行李遞給林菲菲。林菲菲接過行李,非常不好意思的對我說道:“不用了不用了,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怎麼好意思在讓你破費啊?”
我對林菲菲笑道:“什麼破費不破費的,反正我也要吃,我能幫你的也只有這些了,快點去吧我都餓死了。”
林菲菲說道:“好吧,明天我爸會打錢過來,到時候我也請你吃飯哈。”
我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示意林菲菲快點。林菲菲笑了笑,拿起行李一路狂奔往她的宿舍跑去。力氣真大啊......我在樓下大約等了五分鐘,林菲菲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差點沒認出來,她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還換了套衣服,上半身穿着粉色的短袖,下半身穿着一件緊身牛仔褲,比之前的那身裝扮漂亮多了。
我笑着對她說道:“哇,打扮的這麼漂亮去相親啊。”
林菲菲看看自己的身上,在看了看我,對我說道:“我漂亮嗎?我怎麼不知道?”
我對着林菲菲說道:“得,當我沒說。吃飯去吧,餓死了都。”林菲菲點了點頭,同樣我們還是並排走着,貼的很近,遠遠的看去就像是對情侶。我和林菲菲來的還是昨天那個飯店,老闆也認識我,說了幾句客套話以後,就把菜單遞給了我,而我則把菜單給了林菲菲,示意她點。林菲菲也不客氣接過菜單點了起來,可是她點的都是不貴的,也不多,兩人一頓才吃了十幾塊,我對林菲菲說道:“你喜歡什麼就點什麼,不用那麼節省。”
林菲菲合上菜單遞給老闆對我說道:“我就喜歡吃這些,多了我們也吃不掉幹嘛那麼浪費?”
我無奈點了點頭,這時飯店老闆對我說道:“哥們,你這媳婦真好啊。”
我當時也不知道是腦抽了還是短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竟然點了點頭,等我反應過來那老闆已經走遠了。我尷尬的看着林菲菲,林菲菲早就臉紅成一片,默默的低着頭可能是不好意思吧。
曾經有一位大神說過,帶着尷尬吃飯只會越吃越尷尬,沒錯那頓飯吃的非常的尷尬。從開始到吃完我們沒有說過一句話。林菲菲一直紅着臉。直到吃完晚飯,我拎七八盒的盒飯送林菲菲回到宿舍她纔跟我說道:“橋哥今天真的謝謝你。”
我搖搖了頭對林菲菲說道:“沒事,舉手之勞,別放心上,上去休息吧。”
林菲菲乖巧的點了點頭,對我說道:“嗯,橋哥今天你也累壞了,你也回去吧,晚安。”
說完看了看我,我衝她點了點頭她才往樓上跑去。看着她的背影我有些出神,思婷,你現在在哪呢?搖了搖頭我往自己的宿舍走去,當我推開門的第一時間,除林文海以外其餘的六人躺在牀上半死不活的,哀聲一片。
彷彿我在晚一秒回來他們就得餓死一般。當我走進門的下一秒全部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給我來了個餓虎撲羊,當然他們的目標不是我,是我手裡的盒飯,沒有三秒鐘,我手上的盒飯就被洗劫一空。
他們各自捧着盒飯坐在各自的牀上,沒一個搭理我的,這羣沒良心的傢伙。我往牀上一坐說道:“怎麼沒有看見眼鏡?這小子哪去了?”
楊思亮捧着盒飯支支吾吾的對我說道:“誰知道那小子哪去了。八成讓哪個女人給賣了都有可能。”
說完繼續吃他的。我看着那羣餓死鬼投胎真是無語。那些“專業挺屍隊”睡了一天,現在又吃飽,所以精神的不得了,葉學通嘿嘿壞笑的對我們說道:“哥幾個我給你製造個節目唄。”
說完從自己的行李袋中拿出一個黑色的小袋子,打開一看大家都驚訝的尖叫起來,原來是一副迷你版的麻將小小的很可愛,衆人一擁而上紛紛揚言要玩。
如果是玩錢容易傷感情,衆人一致認同輸了就往臉上貼紙條,我沒來的急搶上位置,趙忠平和秦羽都不會所以他們剛好四人,坐在牀上玩的不亦樂乎。
看着那羣人玩的興高采烈,秦羽提議我們三人剛好鬥地主,實在是無聊只好跟他們湊成了一桌鬥起了地主。直到林文海垂頭喪氣的回來,林文海回來之後並沒有像往常那樣,也不跟我們打招呼,獨自一人坐在了,牀上一聲不吭。王明發現不對勁對林文海說道:“眼鏡怎麼了?瞧你那表情你是沒結束單身吧?”
如果是正常時期的林文海肯定會想方設法的狡辯,可是這次他卻沒有。林文海想了一會坐起身子說道:“哥幾個過來我跟你們說點事。”
楊思亮右手拿着麻將,嘴裡叼着煙對林文海說道:“有事你就說啊,沒見我們都忙着嗎?”
衆人紛紛應和,等着林文海的下文,林文海說道:“我們宿舍有鬼。”
此話一出整個宿舍靜成一片,大家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轉頭看向林文海。只有我和王明對視了一眼。趙平忠說道:“難道昨天老陳看到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