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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一個朱衣老者從大廳裡出來,來到衆人中央,揚聲道:“老規矩,去內陵輪值的站到東邊,在外陵輪值的站到西邊。”
他身形魁梧高壯,宛如一尊鐵塔般站在人羣裡,聲音宏亮,整個練武場都響遍。
人們安靜下來,迅速的分成了兩排。
楚離自覺的站到東邊,跟他一塊的還有三人。
楚離掃一眼三人沒說話,看三人的模樣,也不想跟他說話。
朱衣老者掃一眼衆人,目光如電,目光掃過之後,衆人都噤若寒蟬,一點兒聲音不出。
楚離如今大圓鏡智失效,無法外觀,僅從老者的目光與精氣神上估計,修爲應該有兩百年左右。
如此高手的氣勢自然不同,壓得住衆人。
“外陵的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內陵輪值的隨我來!”朱衣老者揮揮手,往大廳方向走去。
楚離與另三人跟在他身後,很快來到一座假山前。
這座假山匠心獨具,古樸拙勁。
朱衣老者按了一下假山,下面“轟隆”出現一個幽深洞口,吹出來陣陣森森涼風。
朱衣老者毫不猶豫的帶着三人往下走,慢慢走下了一百多個臺階,然後踩上一條寬闊的大道。
這條大道寬闊整潔,一塵不染,當然身在幽深的地下,也不會有什麼灰塵落下來。
這大道能容五輛馬車並排行駛,地面青磚鋥亮,周圍安靜無聲,甚至聽不到他們的腳步聲。
楚離一踏進青磚地面,便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頭皮發麻,心中警兆不停的涌起,似乎提醒着他周圍環境的危險,讓他馬上逃離。
他按下逃走的衝動,跟着朱衣老者往前走,目視前方,餘光在左右打量,兩邊牆壁與頭頂都雕着一幅一幅的靈獸圖。
他在上面看到了靈鶴與靈虎,竟然有六七分相像,委實不易。
別的不說,僅是這些靈獸圖,放到外面已經是難得的珍寶。
當今大季武林的一流武林門派秘笈多是脫胎於靈獸,卻偏偏沒有了靈獸的圖冊,千年以下,他們把靈獸當成了傳說,沒有人真正見過,圖冊越畫越離譜,把野獸當成靈獸,覺得靈獸應該與野獸差不多模樣,卻不知靈獸與野獸根本不是一個種類。
所以如今的靈獸畫冊已經遠不是靈獸原本模樣。
他大圓鏡智雖不能外觀,頭腦仍舊靈動,掃一遍就烙印入腦海,同時在觀察周圍陣法的痕跡,這裡的陣法委實高明,目前爲止,他一套陣法也沒能看出來,更別說找到破綻。
但他知道,這絕對不止一套陣法,而是數個大陣的疊加,纔有如此威力。
而那迫人的壓力則來自於天神金身了,果然名不虛傳,看來自己以前還是小瞧了天神高手。
他跟着老者慢慢往裡走,走出約有一里路,來到一座宮門前。
竟然是兩扇青銅大門,森森煞氣撲面而來,這兩扇青銅大門也來歷非凡,若是他沒感覺錯的話,與戰場上的戰旗異曲同工,能夠壓制武林高手的內力。
他的內力到了青銅門前,頓時十不存一。
他心下暗自苦笑,經歷這些重重壓制,再厲害的高手進到裡面來,也成了軟腳蝦,能發揮出的戰力有限,怪不得這皇陵上千年來還從沒有人得逞。
踏進青銅大門,面前是一個開闊的廣場,一眼看上去,從東邊走到西邊需要騎馬,與大季神都的禁宮一般大小,甚至隱隱比禁宮還要大一圈。
朱衣老者帶着四人走了兩百多步,來到大殿前的臺階下。
大殿的臺階上已經站了一個手執拂塵的玄衣老者,身形不高,白白胖胖,神情和藹,與神都的禁宮侍衛一般無二。
玄衣老者輕輕一抖拂塵,懶洋洋看着楚離四人。
“趙老,這四個小子今天輪值。”朱衣老者抱拳。
楚離大圓鏡智失效,看不清這玄衣老者的虛實,僅從氣勢上看,遠勝朱衣老者,是驚人的高手。
玄衣老者白白胖胖的臉龐露出一絲笑意:“好,甚好,那就他們四個吧,隨老夫來!”
“有勞趙老了,小楊我就先告辭了。”朱衣老者笑道。
玄衣老者擺擺手:“小楊你去吧。”
朱衣老者恭敬的抱抱拳,慢慢退下臺階,然後轉身離開,很快出了青銅大門,消失不見。
玄衣老者目光掃過楚離四人,伸出白胖的手:“把腰牌拿來。”
楚離拿出腰牌,與另三人一起交給他。
玄衣老者一一看過腰牌,又仔細打量他們幾眼,又搭上他們手腕,檢驗他們的修爲。
楚離暗鬆一口氣,還好自己準備得充分,不僅變成陸虛舟的相貌,拿着他的腰牌,還在運轉着陸虛舟的心法,所以絲毫看不出破綻。
玄衣老者打量了幾眼楚離,讓楚離暗自緊張,表面上卻發不動聲色,抱抱拳道:“趙老,怎麼了?”
陸虛舟不是第一次來內陵守值,顯然是老人,應該與玄衣老者相熟纔是,所以他纔敢這麼做。
因爲沒有大圓鏡智,堪不透玄衣老者的心思,只能通過他的表情來推測,應該沒什麼在問題,所以底氣十足的發問。
他平時用大圓鏡智時,一邊看人們的表情,一邊看他們的內心,兩者往往會相互對照,如此一來,漸漸的對人們的表情更加清晰明白,加上他超人的記憶,不知不覺中,已經把細微的表情代表了什麼想法幾乎掌握完全。
所以即使沒有大圓鏡智窺探內心,他通過對方的細微表情,也隱隱能猜到其心思。
玄衣老者笑眯眯的道:“小陸你今天有些不一樣。”
楚離微笑道:“可能昨晚沒喝酒的緣故吧,不敢喝了!”
“哦——?……難得你不喝酒。”玄衣老者恍然大悟,點點頭:“怪不得精神頭更足了呢,好,好!”
楚離心下篤定,自己做到這一步,幾乎沒有破綻,旁人再怎麼想也不會想到有人能做到這一步,裡裡外外都變成了陸虛舟。
玄衣老者鬆開他的手腕,一甩拂塵,笑眯眯的道:“那好吧,難得你精神,今天就守崇文殿吧。”
楚離頓時露出苦色:“趙老……”
他通過陸虛舟已經知道,崇文殿最受重視,是上一代皇上的金身所在,金身在此,就好像如生前仍在崇文殿朝見一般。
年代越近,金身的威勢越強大,崇文殿的金身威勢最強,站在崇文殿外簡直就是一種酷刑,最痛苦不過。
“好啦,就這麼定了!”玄衣老者笑道:“輪也該輪到你了,下一次再換過去就是啦!”
楚離無奈的嘆一口氣。
他知道崇文殿的防衛最嚴密,進了崇文殿甭想有什麼收穫,沒辦法看到陣法的破綻與防衛的破綻,更沒機會接觸到天神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