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一道喝聲宛如驚雷炸響。
衆人只覺耳邊轟鳴,血氣震盪,心口煩鬱欲嘔吐,搖搖晃晃站不穩,眼前的一切都在震盪搖動,看不清楚。
兩道墨綠人影射進了酒樓,站在魏無畏跟前,手按長刀瞪着他:“你是何人!”
魏無畏皺眉不耐煩的擺擺手。
他想看看法明死沒死,凡是出手則必追魂索命,不留後患。
“大膽!”兩綠衫中年男子踏前一步,分別佔據兩個方位,緩緩抽出刀來:“青山城內嚴禁動武,凡違規者殺無赦!”
“好大的口氣!”魏無畏冷冷道。
他驀的一閃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從窗戶掠出,落到外面的大街上。
大街上燈籠處處,照得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人們皆停住腳步,訝然看向正緩緩起身的法明,他嘴角帶血,已然受了重傷。
血玉掌的威力強橫,法明雖是天外天高手,在大季武林已經足可自保,卻挨不住魏無畏一掌。
“倒有幾分本事。”紫袍飄飄,魏無畏翩然落到法明跟前,能結結實實挨自己一掌不死的,天下間沒有幾個人,這法明修爲一般,倒也有幾分捱打的本事。
“小僧大雷音寺弟子,修有金剛度厄神功。”法明緩緩說道。
他臉上金輝閃動,莊嚴神聖,宛如一尊金身羅漢站在那裡。
他感覺到了魏無畏洶涌的殺意,知道在劫難逃,直接催動了秘術。
“大雷音寺弟子也得死!”魏無畏斷喝一聲,一掌拍出。
“住手!”“叮!叮!”
兩中年男子出現在法明跟前,揮刀如練擋住魏無畏這一掌,兩柄長刀卻飛出去,他們頓時臉色大變,身形疾退便要逃走,他們感覺到了魏無畏的狂暴內力,根本不是對手,而且對手殺人如麻,毫不留情,唯有避其鋒芒才能保命。
“敢管我的閒事,死!”魏無畏驀一閃消失,追上了二人,左右兩掌各擊中其胸口。
兩人仰天噴出血箭,飛出到十丈外頹然落地,撞壞了一個餛飩鋪子,一動不動已經氣絕而亡。
法明轉身便跑,宛如一道金光劃過衆人眼前,眨眼間跑出百米外,快到大街盡頭便拐彎。
人們瞪大眼睛看着,都盼着法明能在這個殺神手下逃得掉。
魏無畏一步跨出,擋住了法明的路。
“阿!彌!陀!佛!”法明宣一聲佛號,緩緩推出一掌。
這一聲佛號浩浩蕩蕩,在夜空中久久迴響,彷彿滿天神佛在宣佛號,肅穆莊嚴。
“砰!”法明宛如塗了金粉的手掌與魏無畏白玉似的手掌相交,發出悶響。
周圍人們紛紛飛出去,宛如一陣颶風平地颳起,地上的泥塵與果核之類紛紛卷飛,青磚地面乾乾淨淨。
法明一動不動,臉上金輝閃爍,嘴角緩緩涌出一股血。
“阿彌陀佛——!”他雙手合什盤膝坐到地上,再次宣了一聲佛號,聲音越來越弱,最終寂然不動,已然圓寂。
魏無畏冷笑一聲,對法明的舉動很是不滿。
周圍的人們卻不由肅然起敬,這小和尚年紀輕輕卻有高僧風範,不愧是大雷音寺的高徒,可惜天不假年,竟然在這裡圓寂,委實可惜。
他們不由的憤怒瞪向魏無畏。
魏無畏面對衆人噴火般的眼神,微微一笑,心中舒暢難言,要的就是這樣的眼神,這纔是自己的威嚴!
他飄身從破了的窗戶鑽回酒樓,正趴在窗戶前往下看的衆人不由的後縮,忙不迭的避開。
魏無畏平靜坐回自己的位子,拿起酒杯輕啜一口。
衆人沉默不語,不敢多加議論,好久沒碰上這麼個瘋子了,一定是必死之人,不值得跟他較勁,還是少惹爲妙,別臨死前拉上自己墊背。
整個酒樓陷入沉寂,碗筷相撞的聲音格外刺耳。
魏無畏漫不經心的掃一眼衆人,慢條斯理的輕啜美酒,衆人紛紛避開他的眼神,沒有起身離開的,他們想看看這個傢伙的下場。
魏無畏喝完一杯酒,一陣急驟的衣袂飄飛聲響起,隨即六個老者出現在酒樓內。
他們皆着墨綠長衫,有的佩刀有的帶劍,上前把魏無畏圍在當中。
“上!”他們一言不發,朝魏無畏揮刀舞劍攻來,刀光劍影透出森森寒氣,人們紛紛後退縮到牆角看戲。
“叮叮叮叮……”
“砰砰砰砰……”六個老者紛紛倒飛出去,撞開窗戶摔落到大街上,直接斃命。
魏無畏輕輕撣了撣紫衫,平靜從容,揚聲道:“小二,菜爲何還不上來?”
“來……來啦。”縮在遠處的小二嚇得一顫,忙不迭的結結巴巴說道。
“快些。”魏無畏沉聲道。
“是……是,馬上……馬上就好。”小二臉色發白。
周圍人們紛紛離開,皆心情沉重,感覺這天要變了。
這瘋狂的傢伙如此厲害,這一次國公府未必能殺得掉他,殺不了他,那青山城的規矩就破了,國公府的威嚴蕩然無存,往後的青山城就不會那般太平。
魏無畏看着空蕩蕩的酒樓,輕笑一聲,搖搖頭,窮鄉僻壤就是窮鄉僻壤,高手有限,只要不是那兩個天神高手現身,自己足可以縱橫無敵。
他覺得心中暢快難言,看着硬着頭皮端菜過來的小二,淡淡道:“放心吧,我又不是瘋子,不會無故殺人!”
“是。”小二一聽到他說話,嚇得一顫,聽完他的話則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小心翼翼的放下四道菜,急急離開。
魏無畏盯着四盤菜看了看,搖搖頭開始吃起來。
隨後的時間,再沒有高手過來,仁國公府好像嚇得縮了回去,讓魏無畏更加鄙夷,覺得色厲內荏,欺軟怕硬,國公府不過如此!
吃過飯後,他也懶得去探仁國公府,直接穿過青山城往逸國公府境內走去,這般國公府委實不值一提,直接殺上門去宰了楚離就是。
一路上沒有人追蹤,看來仁國公府真被嚇住,大雷音寺也沒什麼反應,讓他警惕起來。
國公府死了幾個天外天高手,元氣大傷,不敢追殺自己情有可原,否則真要高手盡滅,偌大的國公府也就完了,只能忍辱負重。
大雷音寺卻是大季第一宗,絕不會忍氣吞聲,一定要派人追殺自己的。
第二天傍晚,他來到了崇明城外,遠遠看到了一羣人擋在路上,最前頭是一個白衣如雪的女子與一個灰色僧袍飄飄的俊秀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