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搖頭道:“孟副統領說得也有道理,這些人死不足惜,但因此而影響大婚,反而不美,……本王有好生之德,放了他們就是!放他們一回,諒他們不會再起反心!”
他接着又道:“楚離,你戾氣太重,凡事不能一味的剛硬,只知道一個勁的殺殺殺,應以仁恕爲本,凡事寬和一些,給人改過自新的機會。”
楚離抱抱拳,微笑道:“多謝殿下指點,在下銘記在心!”
安王心中鬱氣稍緩,淡淡點頭。
楚離來到那些黑衣人跟前,在每人身上拍了一掌,封了全身穴道,僅剩下啞穴沒點,卻沒扯下他們蒙着臉,又回到安王身邊。
安王皺眉看着他,不明所以。
楚離打量着他們,搖頭嘆了口氣:“殿下的仁恕之道在下佩服,不過對這些傢伙卻不合適,若是今天沒有敝府暗衛的出動,殿下現在怕是已經成了他們的階下之囚,甚至命喪於他們之手,……對如此窮兇極惡之輩,殿下還要講仁恕嗎?”
“他們未必會做到那一步。”安王搖頭道:“本王相信他們知道分寸的,真要害了我,他們一個也逃不掉!”
楚離笑道:“殿下看來還不瞭解武林人物,敝府一直與他們打交道,最瞭解武林人物的血性,……這些傢伙往往寧知必死,還要去做,否則,我們國公府也就悠閒下來了,可殿下你看如今的世道,國公府沒有一天能得清閒,每天都有武林高手以武犯禁,不惜一命,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更不會把別人性命當回事!”
安王冷冷看着他。
楚離搖頭嘆道:“這些就是死士,他們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寧肯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殺了殿下你,所以對這些人,只有一個字,殺!”
“你是非要殺人不可了?”安王冷笑道:“置我與二小姐的大婚於不顧?”
楚離正色道:“殿下這話可冤枉小人了,只有大開殺戒,才能震懾住宵小之輩,否則,後面的路還遠,步步艱難,步步有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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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不以爲然的道:“聳人聽聞!”
楚離道:“殿下日後便知,還是先把人殺了再說!”
他說着擡起了胳膊。
“殿下,救命!”黑衣人中忽然有一個高喝。
安王臉色一變。
楚離露出一絲笑容,搖頭道:“現在讓殿下救命,晚了,你們前來刺殺,就知道必死無疑,何必再在大夥跟前丟了氣節,黃泉路上有這麼多同伴相陪,也不寂寞,死便死罷!”
“大家是自己人!自己人!”那黑衣人忙叫道。
“住口!”楚離喝道。
他扭頭看向安王,搖頭笑道:“武林人血性十足,但也難免有軟骨頭的,可悲可嘆!”
他指了指那黑衣人,沉聲哼道:“把他提出來,沒有血性之人,也沒什麼威脅,饒他一命也沒什麼。”
一個藍衫人走過去把那黑衣人提起來,放到一旁。
楚離滿意的點點頭,衝安王抱抱拳:“殿下請移步,別看這血腥場面了!”
安王皺眉冷冷瞪他一眼:“楚離,你是非要殺人不可?”
楚離道:“爲了殿下的安危,爲了二小姐的安危,爲了敝府的安危,這些人非殺不可,還請殿下見諒!”
他說罷轉過身,擡起手。
“慢着!”鄭立德沉聲斷喝。
楚離手臂又落下去,看向鄭立德:“鄭統領又有何高見,要是勸我饒了他們,還是免開尊口!”
“楚總管,你三番五次的違逆殿下之命,毫無臣子的本份,本統領實在無法坐視!”鄭立德沉聲道:“殿下既然說放人,你放了便是,你卻置之不理,楚總管,你好大的膽子!”
他最後一句,近乎怒吼出來,聲如炸雷,雙眼怒瞪,煞氣森森。
楚離嘆了口氣,搖頭道:“殿下要講仁恕之道,請恕在下無法苟同,這裡是國公府境內,不是殿下的王府,二小姐如今還不是王妃,我先是國公府的總管,再是殿下的臣子!”
“大逆不道!”鄭立德哼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先是殿下的臣子,再是國公府的總管!”
楚離搖頭失笑:“有一天殿下成爲皇上,再說這話不遲!”
他說罷扭過頭去,擡起胳膊。
“殿下,救命!”又一黑衣人揚聲喝道。
安王臉色陰沉下去,雙眼閃動着冰冷寒光。
楚離失笑:“你莫不會說,還是自己人?”
“自己人!自己人!”黑衣人忙道。
楚離擺擺手:“提到一邊!”
一個藍衫人把他提到一旁,與先前求饒的放到一起。
“自己人!自己人!”其餘諸人忙叫道。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本性也。
先前沒人求饒,所有人都不求饒,咬緊牙關,賭安王會出口求情,堵楚離不敢下殺手。
可眼見着安王求情不管用,楚離馬上便要殺自己。
有人因爲求饒而被免死,其餘人頓時心裡不平衡,覺得不能這麼白白的死了,一句話而已,況且大家誰也別說誰,只要活下去的,都是求饒的,也無所謂丟不丟臉。
看到這些人都喊着自己人,楚離疑惑的望向安王:“殿下?他們怎麼成了自己人?”
安王冷冷道:“本王怎知!”
楚離道:“這麼說來,是他們爲了活命,編造的藉口,那着實可惡,只能殺了!”
“慢着,楚總管,咱們是王爺的人!”有黑衣人忙叫道。
其餘黑衣人皆七嘴八舌的叫。
“殿下”
“鄭統領!”
楚離斷喝一聲:“住口!”
他冷冷瞪着衆黑衣人,冷笑道:“好惡毒的算計!……你們說自己是王爺座下,安王讓你們來刺殺自己?”
“不錯!”
“不錯!”
“大夥是鬧着玩的,是爲了看看防禦如何。”
“就是就是!”
黑衣人們七嘴八舌的道。
楚離冷笑道:“胡說八道!你們確實夠陰毒,刺殺不成,就陷害王爺!”
他不等黑衣人們開口,繼續喝道:“殿下讓自己人刺殺自己,受傷之後,就不能繼續成親,大婚也就不能照常舉行,如此不吉之事,兩家的婚事怕也就完了,這是安王爲了對抗皇上的婚約,不滿這個婚約,而使出的手段,……你們這些傢伙的算計何其惡毒!”
衆黑衣人頓時一怔。
安王的臉色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