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玄女神功乃是九天玄女一脈所修之功法,但凡修煉者,註定孤獨終生,因爲此功至陰至寒,納天地至陰之氣,純化身軀,化爲至陰之軀。
如此身軀,非是凡人所具,近乎仙體。
而如此身軀也非是凡人能夠褻瀆,尤其男子,一旦有肌膚之親,便會無疾而終。
男子稟性陽剛,宛如一團火,一旦與九天玄女神功的修煉者有魚水之歡,便如被澆了傾盆大雨,再烈的火也承受不住,孤陰不生,生機滅絕。
陸玉蓉身邊圍繞的是女子,而且皆修煉了奼女神功,便是因爲此故,若是男子在身邊,即使沒有肌膚之親,久了也會陽氣受損,身體虛弱。
她也習慣了身邊都是女人,反而對男人的氣息極不習慣,極爲反感,這也是修煉九天玄女神功所致,就像水看到火一樣,莫名的討厭。
楚離捉住她的手,她臉色不變,卻勃然大怒,動了殺機,於是毫不保留的把九天玄女神功內力催動起來,攻向楚離。
卻不想楚離毫無反應,九天玄女神功的內力竟傷害他不得。
這出乎她的預料,也讓她想起了九天玄女神功的一個典故。
九天玄女神功歷代傳人中,皆是孤獨一生,但有一個例外,只有一個傳人找到了自己的男人,並且廝守一生。
這比得到九天玄女神功的傳承更大的運氣。
如此男人天下難尋,一是不畏九天玄女神功,二是能破開她心房,九天玄女神功易破,九天玄女難破。
她對這個有清晰的體會,看到男人,自己不但沒有欣喜之情,反而有厭惡之感,強行剋制,外表看不出來而已。
想破開九天玄女的心房,無異於扭轉乾坤,讓一個喜歡女人、討厭男人的喜歡上一個男人,這跟讓一個男人改變性取向沒什麼兩樣。
看到楚離,她也是一樣的討厭,不過因爲楚離身上迷霧重重,惹起了她好奇,強烈的好奇壓偶爾能壓制住厭惡,多數時候還是厭惡。
此時楚離一捉住她的手,瞬間放大了這股厭惡之意,她於是毫不猶豫的下殺手,卻沒想到九天玄女神功竟然失去了威力,沒能傷着他。
她失了失神,若有所思。
看來當世之上,還真有男人不懼自己的九天玄女神功,頭一次碰上,原本還以爲這個典故是傳說,給九天玄女神功傳人一個虛無縹緲的安慰與希望呢。
不過可惜,縱使他不懼自己的九天玄女神功,也無法改變自己厭惡男人的本性。
楚離笑道:“陸姑娘,你這九天玄女神功雖厲害,卻不是天下無敵。”
“哼,天下無敵!”陸玉蓉橫他一眼:“對男人來說,這就是天下無敵!”
楚離失笑道:“那就換我來啦!”
水球落入心臟,瞬間血液如江河滔滔,洶涌呼嘯,無窮力量被血液搬運至周身。
他一甩手,陸玉蓉頓時飛了出去,好像布娃娃般毫無反抗之力。
陸玉蓉忙催動九天玄女神功,剛想卸去力量,眼前白影一閃,楚離的氣息靠近,一拳擊中她肩膀。
“砰!”她只覺自己如怒浪中的一隻小船,反抗根本無濟於事,九天玄女神功只能讓身體不受傷,改變不了身體的去勢,以更快的速度射了出去。
“砰!”她撞上一棵樹。
後背疼痛,五臟六腑翻涌,她忙運功化解,同時防備着楚離的再次奇襲。
這念頭剛一起,眼前白影一閃,楚離的拳頭再次在眼前放大。
她竭盡全力的往左一閃。
“砰!”一聲悶響中,她身後的松樹搖搖晃晃,隨即緩緩往後倒了下去。
楚離這一拳,有她腰身粗的松樹折斷。
她周身九天玄女神功完全運轉,再不敢有一絲留力,卻發現楚離已經停住,笑吟吟看着自己。
她惱怒異常,冷冷瞪着楚離。
楚離笑道:“陸姑娘,這幾下如何?”
“哼,果然有幾分本事!”陸玉蓉冷笑道。
剛纔的他確實神威凜凜,自己不是對手。
她覺得楚離一定用了催動潛力的秘術,所以只能威風一時,不能持久。
但即使如此,也足夠驚人,自己未必能接得住。
楚離搖頭嘆了口氣:“安王一旦運轉阿修羅神功,也有這般威勢,所以陸姑娘,你可別小看了他!”
陸玉蓉蹙眉:“阿修羅神功有如此厲害?”
楚離笑道:“我何曾騙過你?”
陸玉蓉哼一聲,沒有反駁。
楚離說話可能掩遮,卻不會說謊騙她,這也是她敢於跟他合作的關鍵。
陸玉蓉緩緩道:“既然如此,大雷音寺確實得更快的行動,但大雷音寺未必管用。”
楚離道:“別的事,大雷音寺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與皇上爭鋒,但這件事非同小可,大雷音寺不會讓步,一定會派人來神都!”
“……好,我會推一把。”陸玉蓉淡淡說道:“楚離,你何時跟大雷音寺也有勾結了?”
楚離笑而不語。
陸玉蓉道:“是離江邊那個吃人腦的傢伙吧?”
楚離眉頭挑了挑,驚奇她眼線的厲害,這件事竟也知道。
這件事只有法圓他們五個知道底細,桂老他們也不清楚,幾乎沒有泄密的可能。
陸玉蓉哼道:“真夠厲害的,跟大雷音寺能合作,若是逸國公府知道了,不知有什麼後果?”
楚離失笑:“陸姑娘明白的,這威脅不了我。”
“總之你小心點兒!”陸玉蓉撇撇紅脣,心下悻悻,對楚離越發厭惡。
每次跟他交手,總是吃虧,這讓她極爲不忿,總在想辦法找回來。
楚離指了指她肩膀:“陸姑娘見諒,你的衣裳……”
陸玉蓉低頭一看。
左肩竟然有一個拳洞,正是楚離剛纔那一拳所致,把衣衫震碎,好像烙鐵印下來的一般。
她蹙眉看着隱約露出的肌膚,如白玉一般,沒有受傷。
楚離輕咳一聲:“要不,我去找一身衣裳過來?”
“哪裡去找?”陸玉蓉沒好氣的瞪他。
楚離道:“稍等。”
他說罷一閃消失,幾次呼吸之後,手上已經拿了一件月白羅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