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盛歌拉長了語調,頭一歪碰到程然的頭,笑着說,“我弟!”
“啊?”程然疑惑的說,“你姑姑家的表弟?”
“不是,剛認的!說我長的像她姐!”
也不是她說謊,就突然覺得那小孩很適合當她弟弟,她這個人的想法一向很突然,沒來由的。
下午放學,盛歌被輔導員叫去談話了,具體輔導員說什麼她沒記住,因爲說的太多了,輔導員是個三十出頭年紀,像極了電影裡面的唐僧,心善嘴碎,她已經不記得自己被叫去談了多少次話了。
輔導員說的口乾舌燥,灌了半杯茶,“我剛說都是爲你好,我們是京都學府,國內第一的大學,哪一個出來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也沒什麼要說的了,你回去自我檢討一下吧!”
就差沒法不要給京大丟臉這句話說出口了!
“嗯,會的!”盛歌倚在辦公桌上的身子微微彎了彎,“謝謝輔導員!”
很真誠。
輔導員欣慰的笑了:“好了,你先回去吧!”
盛歌走出辦公室直奔了宿舍,宿舍的坑王三人組,在三排,馮晚晚在看書。
“盛歌回來了,輔導員沒難爲你吧!”程然聽見開門聲,看了一眼盛歌,立馬又將視線移回了手機上。
盛歌把鴨舌帽拿掉,慢悠悠的來到牀上躺着,翹着二郎腿,懶懶的滑動着手機。
微信有一條未讀羣消息,是白家師兄妹羣發來的一條消息。
白諶:“盛歌,安排一下,暑假住在武館。”
盛歌看着消息,“嘶”了一聲,媽的,又要捱揍了,這白諶幾天沒練她,手癢癢了是吧?
她已經預感到了接下來的命運,雖然上次和白蕭打成平手,但這個暑假,她接下來要面對的肯定是白諶,只有真正打贏了白諶,或許她的姑姑才能讓她出師。
她垂死掙扎的回了一條消息:“我姑姑不會同意的!”
白諶:“姑姑的意思!”
盛歌閉了閉眼,真以爲自己的看錯了,乾脆不回了。
看吧!全世界都拋棄她了!
她拿了兩件衣服進了衛生間,手指一勾,把頭上的皮筋勾了下來,看了一眼,用力的扔在了洗漱臺上。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程然沮喪着臉,“盛歌我輸了兩把,掉到星耀了!”
盛歌擡頭看了她一眼,“沒事,會一直掉到鉑金的。”
程然:“……”
“盛歌,帶我們玩兩把唄!”沈夢夢咬着瓶酸奶說。
趙嘉也一臉希翼的看着盛歌:“帶我們玩兩把吧,我也想體驗一下上王者的感覺!”
盛歌拿起自己的雙肩包,單挎在肩上,一手拿着帽子,往外走,“沒空,下次吧!”
宿舍的人都知道盛歌做兼職,對她離開宿舍也習以爲常。
程然看着她的背影,皺了皺眉,退出了遊戲,點進了微信。
……
“盛歌,出去做兼職啊?”宿管阿姨熱情的給她打招呼。
盛歌點頭,“是啊,掙個飯錢!”
出了校門,她沒有打車,沿着校門口的馬路一直往前走,路邊種了成排的桂花樹,沒到盛開的季節,樹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馬路對面,一輛黑色大衆車緩緩落下了車窗。
露出楚岸一張驚喜的臉,“三哥,你看那個人影像不像盛歌?”
副駕駛的付虔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見一道瘦瘦高高的女孩背影,單薄中帶着一抹落寞。
女孩時不時的跳起來拍打桂花樹的葉子,時不時的轉着手中的帽子,一不小心還把帽子轉到了地上,沒有彎腰去撿,直接用腳踢起來接住。
付虔無聲的勾了一下脣,對正在開着車的葉懷周說,“跟上。”
葉懷周很輕的嘆了口氣,啓動車子慢悠悠的跟在五十米左右的距離。
盛歌長的漂亮,身材又好,路上有很多對情侶在牽着手壓馬路,因爲長相惹眼,不時有男生朝她看去。
有一對情侶,雖然是牽着手,男生的眼睛就像是盯在她身上了,他女朋友憤恨的瞪着他。
盛歌將食指彎曲放進嘴裡,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又痞又壞笑聲盪漾在脣齒間。
口哨吹的很響,後面的付虔三人全聽見了!
“……”
楚岸:“媽的,太特麼帥了!”
付虔:還挺會!
葉懷周沒說話,一段一段的移動着車。
最後,看盛歌的男生被他女朋友揪着耳朵才轉過了頭,經過付虔車邊的時候,男生的話傳了進來。
“寶寶,那種女人天天上“夜班”,是個男人都會看兩眼,但真心還不是給了你,這輩子我只愛你!”
女生說:“那種不乾不淨的女人,對着男生吹口哨,真不要臉,這麼晚了也不知道要去釣誰呢?”
男生說:“寶寶,別說她了,我們今晚別回學校了好不好?”
“……”
楚岸坐在後座,看清楚了男孩的臉,咂了咂嘴,“戴個眼鏡,妥妥的斯文敗類,”他又把頭轉向了前面,“話說,盛歌這風評不太好啊!”
付虔低垂着眸子,看不清表情,黑色的襯衫袖子捲起來一小節,露出冷白的皮膚,隨意的搭在車窗上,散漫慵懶的姿勢。
清雅低醇的聲音慢悠悠的響起:“京大現在什麼人都能進了?”
葉懷周沒說話,掏出了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
對方秒回了兩個字:明白。
葉懷周趕緊將手機拿給付虔看,“滿意了吧!”
討好意味十足。
昨晚的事,付虔沒找他算賬,他心裡卻慌得一批,他承認他故意讓付虔發456給盛歌是存了私心的。
京城付少,鐵血手腕,心狠手辣,得罪的人不計其數,他不想付虔有羈絆,有軟肋,那樣就還是以前那個人人畏懼的付太子,讓人望而卻步的雲中之神。
付虔斜斜的睨了一眼,語氣不鹹不淡:“還行!”
後面的楚岸一臉懵逼,“什麼還行?你倆又揹着我藏着什麼小秘密?”
前面的兩人都沒理他。
葉懷周繼續開車,然而視線一掃前面,他心道:完了完了,跟丟了,說了兩句話的功夫,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