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賊貨!”廖江看着箭雨過後,從宛城城頭又冒出來的不見少的人頭,氣的大罵了一聲!
“廖將軍,看來光用弓箭難以達成效果啊!”太史慈在旁說道。
“哼!哪有那麼容易?”廖江雖然嘴上說讓太史慈跟魏延來主持攻城,可到底是年輕人,沉不住氣,此時,見到自己的方法不管用,他已經有一些急了,又想起了另外一招。
“弓弩手壓制,撞擊城門!”
“是!”魏延答道。
很快,跟在滎陽城一樣的一幕又出現了,可是,令人喪氣的是,宛城的城門好像比滎陽的結實不少,等撞城門的士兵們受不住撤下來的時候,城門依舊還是那個樣子!
“他媽的,這姓王的難道用鐵做的城門不成?”廖江氣得跳腳!
“將軍,我想,這王威肯定是把城門從裡面給堵住了,或是說用鐵水把門栓給徹底澆鑄死了。所以我們纔不能撞開!”魏延說道。
“唉!”廖江突然長嘆了一口氣,“我就說我不行嘛!算了,交給你們兩個了,我把調兵遣將的權力給你們,你們看着辦吧!我回去找工匠,等你們回來就做投石車,順便再回帳去休息一下!他奶奶的,我就不信,他擋得住長箭,能再擋得住巨石!噢,對了,你們要是不回來的話,那投石車也就不用做了!”
說完,不理對他這番毫不負責的行爲正表現出極度驚奇的魏延和太史慈兩人,大搖大擺地就這麼回去了!他的氣來的快,去得也不慢!這就是以前逃難的時候養成的習慣了,遇到弱的,他會出手搶一點東西,強的,自己目前對付不了的,立即就轉身走開!
“這個,子義兄,你說廖將軍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魏延看着廖江的背影,對太史慈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卻知道,要是我們現在無法攻破這宛城的話,可沒法像廖將軍這樣灑脫地走開!如果真要等投石車,那我們就沒臉在廖將軍面前說什麼一顯身手了!”太史慈說道。
“那就來吧!”魏延看前面前的城牆,緩緩縱馬走了上去。
“你我從兩面進攻,李通重傷,必難出戰,王威一人難以支持!我就不信,憑我們兩個,又帶着如此精銳的大軍,我就不信攻不下這宛城!”魏延又說道。
“從兩面?這恐怕不太容易,宛城城高池深,就算只有王威一個大將,也很難對付!”太史慈說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魏延不悅道。
“好吧!”太史慈也是一時想不出好辦法,他們兩人就各自領了一路大軍,從南北兩面同時對宛城發動了猛攻!
魏延跟太史慈兩人都是第一次單獨領兵負責一場戰鬥,在他們的指揮下,許成軍將士們在後面弓弩手的掩護下,順着雲梯開始向宛城城頭髮起進攻!而魏延跟太史慈又都是親自領兵,所以,許成軍的進攻極爲兇猛。
宛城的荊州守軍在這等的猛攻之下,確實極不好過,終於,他們都被許成軍給逼下了城牆,可是,王威也不是容易放棄的人,而且,他也是很有些腦力的!所以,在留下大部分兵力暫時抵擋魏延和太史慈之後,他突然率軍,將城門強行打破,從西面衝了出去,然後,他向許成軍的大營進攻去了!
這種情況下,就算魏延跟太史慈已經是勝券在握,可是,得到王威的動向的他們卻是一點也不敢停留,立即就帶着大軍轉回,因爲廖江正在大營裡呆着呢,那裡還有他們的糧草,而且,廖江把手中的軍隊幾乎都交給他們用來攻城了,這個時候王威的逆襲,足可以讓身邊沒有什麼人保護的廖江小命不保!雖然據說這位廖將軍的小命並不是怎麼放在自己那位主公的心上,可現在廖江可是主將啊,他沒了命話,自己這倆人恐怕也逃不遠吧!
而魏延跟太史慈撤軍之後,王威發現他們兩人從後追來,立即就繞道回撤,縱然魏延和太史慈發現了他,可是他是輕騎出襲,人馬又少,總比魏延他們的反應快得多,魏延率騎兵也沒能追上他!
就這樣,第一場攻城戰,王威以微弱優勢勝出!可是誰都清楚,許成軍戰力超過荊州軍太多,下一次,有了防備的廖江等人可就沒有這麼好算計了!
可是第二次,魏延與太史慈又一次被逼退了!雖然有了不少投石車參戰,可這一次,王威只是將宛城城牆上放了無數的引火之物,最先衝上去的太史慈一露頭就被嚇得順着雲梯滑了下去!呆在上面,不怕變燒豬的倒是可以!
經歷了兩場攻城戰之後,魏延跟太史慈終於小心了一點,跟廖江湊到一齊商量進攻的法子。
“他媽的,這個王威,竟然也會想出這種法子!”廖江現在終於瞭解了當日在滎陽城下,曹操跟其麾下將領面對滎陽城牆之時的心情了,那是一種明明比敵人強大,卻是得不到眼前的東西,看得到吃不到的心情,這種感覺,難受,難受,太難受了!
“廖將軍,怎麼辦?這麼看來,好像就只有城門可以打了!”魏延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心裡有點發麻,這麼看來,怎麼都像是滎陽攻防戰的翻版,只能從城門處打?裡面是什麼情況?
“他姥姥的,”廖江的這種罵人法讓身邊的兩人感到難以接受,打不過人,只能怪自己本事不夠,可也不能罵人家的家人呀!
“城門,城門……”廖江腦子有點疼了,風水輪流轉,他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會吃上這麼一道大菜。
“從宛城城牆上來看,敵人並沒有造出什麼甕城,而且,敵人也好像沒有城內造出什麼來,我們倒還不至於落到當日滎陽城下曹軍的境地!”太史慈說道。
“就算這樣,王威只要從城門上面多多放置滾木擂石,就夠了!”魏延說道。
“是啊,到時候,就能砸我們個昏天黑地!”廖江嘆氣道。
“……”沉默!
……還有沉默!
“啪!”廖江這一下子把旁邊的兩人嚇了一跳!
“嘿嘿,不就是打城門嗎?小意思,三天之後,我要在宛城裡面喝酒!”廖江嘴角含笑,陰狠狠地笑道。他想起了許成曾經跟他說過的一些話。
在滎陽之戰之後,他曾經問許成,如何才能成爲一個名將?許成是這麼說的:“想成爲一個名將,其實非常簡單,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想到滎陽城牆後面撤階梯的?”
當時,他很不好意思的說道:“本來想到曹軍要攻城,一定要打城牆的,恰恰我又想到了一個諺語‘小老鼠,上燈臺,偷油吃,下不來!’就這麼想到了這招‘上房抽梯’!”
許成聽了他這番話後,反倒是連連鼓掌,說道:“妙啊!你其實已經摸到門路了,什麼是名將?對各種情況能有應對的法子罷了!”
“你其實不必把名將想得多麼厲害!你真的以爲諸葛亮那種人是名將麼?咳咳!算是吧!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糧草難運,怎麼辦呢?諸葛亮就是用那種直接的法子去想的!難運,是因爲大車通不過,那就做小嘛!輪子展不開,就少用一個!於是,‘木牛流馬’也就是——獨輪車出現了!”
“名將,只是在征戰之時,在關鍵之處的那一點點的力量!”
“戰場衝殺,一個有點本事的武將就能做到,只要配合的好,再加上有幾個還行的傢伙,就能打上那麼一場!”
“而名將呢!只需要想得直接一點就行了!怎麼直接?如果剛纔諸葛亮的那個例子你還沒弄懂,那我再舉個例子,比如:他要打城牆,你就防唄!然後,你就再去想如何去佈防!再比如:滎陽一戰,是曹操那一邊的,上到城牆,後面沒階梯怎麼辦?那你就要直接去想辦法:自己帶啊!雲梯帶不動,帶繩梯嘛!一根繩子也行,弓箭手連瞄準而來不及你的人就出溜下去了!這就是直接想的好處,然後再讓手下多想一些在此過程中的防護措施,就行了!”
那次聊天,許成的話並沒有說清楚,可廖江還是想通了一些事情!直接!你王威不是堵城門嗎?我就撞!一根木頭不行,大不了多來幾根!只要能用的東西越重越大,不論你這城門怎麼結實,總有開的一天!就算真撞不開,自己也不會損失什麼!
“廖將軍,你有什麼法子了?”聽到廖江這麼有信心的話,魏延、太史慈二人連忙問道。
“小法子,做個車就行了!嘿嘿!”廖江笑道。
三日後,王威看着在宛城城下的“怪物”感到奇怪萬分,可是,在奇怪地同時,他還有一點點心虛!
廖江的這輛車,按現在的尺寸,足有三米寬,六米長,三米高,上方呈三角形,用巨大的厚木板覆蓋住,又在這些足有五寸厚的木板上面罩上了足足三層鐵皮,第一層鐵皮之間,又都有兩層牛皮,這樣,既防水又防火,下面,在車的前面,突出來的六根巨木的一端,左豎三右豎三分成兩組,每一根巨木的頭部都被削得尖了一些;車身呈長方形,在車的內部,有足夠的空間,推車的人從後方進入,前面用木板隔住,只露出一個孔以便讓人觀察前方的情形,整輛車共有十六個輪子,左八右八,可以讓從軍中精選出的十六名壯漢一同推動,其餘的空間,由於增加衝擊力的需要,都被石塊給真得實實的。
“嘿嘿,給我衝!”廖江一聲令下,在車內的十六名壯漢立即齊聲大喊,奮力推動起這輛車來。
慢慢地,這輛車動力,緩緩地,開始加速,向宛城的城門開始衝擊。
廖江他們這一次,衝擊的是宛城的西城門,就是王威上一次衝出的地方,既然人家能從這裡衝出來,想來裡面也不應該有什麼太過於麻煩的事情了。
在撞車之後,是太史慈跟魏延統帥大軍緊緊盯着,只待這輛車撞開城門,他們就會率軍一齊殺入宛城。
“咚!”被重新用鐵水給澆鑄起來的宛城城門開始晃晃悠悠起來。
“咚!”被城門的反作用力給弄得退後的撞車稍稍後退幾步,又一次撞了上去,城門有點“吱吱呀呀”了。
可以想象一下,在十幾個人擡着一根大木頭就可以撞開城門的時代,這六根巨木同時撞擊,而且,撞車本身的重量更是遠遠大於六根巨木,(比不上坦兄,可也差不了多少了,至少這玩意兒比坦克大!)這樣的衝擊力,就算宛城的城門比一般的城池要緊固的多,也難以撐住多少時候。
“哐啷!”“砰!”……王威覺出了其中的不妙,他立即命令城上的荊州兵往這輛撞車上扔滾木擂石,把撞車的車頂給砸得是坑坑窪窪,可是,幅由於撞車的而部呈三角形,而且,又是由厚木板罩上鐵皮所做,所以,這些東西除了製造出一些響動之外,就沒怎麼能建功!撞車依舊以雖然緩慢但極其堅定地態度向宛城的城門發起衝擊。
“放油,扔火把!”王威大聲喝叫。
“啪!”“嘩啦!”……油罐子被從城牆上面扔了下來,摔得粉碎,油撒了撞車一車頂,緊接着,荊州兵又從城上扔下了火把,“呼”的一聲,撞車的車頂頓時起了大火。
“哼,要是這就能管用,老子哪會用三天來造車!”廖江隔着老遠就大聲諷刺道。
“是啊,不知王威這老兒會不會把眼珠子給瞪出來!”魏延和太史慈在旁附和道,他們兩個可是一直全程觀看這撞車的成形與試驗的全過程,撞車的車頂是三角形,存不住引火之物,又全是鐵皮,火勢不夠大,就融不了鐵皮,鐵皮毀不了,下面的那兩層鐵皮也不會有事,更下方的厚木板就更加不會有事了!所以,這火,根本就奈何不得這撞車半分。
果然,在油都燒沒之後,撞車車頂上的火勢漸漸變小了,一會兒,就都滅了,把城門上的荊州兵給看得乍舌不已!
“這……”一如魏延等人所料,王威見了這場景,一時之間,也沒有了辦法,只能急得在城門上直踱步。
“咚!”又是一下撞擊聲,只聽城門處發出了一聲“譁”,好像要有散架的趨勢。
“不好!”王威當然也聽出了不妙,“怎麼辦?怎麼辦?……”
“給我往這賊車兩側扔火把,再拿草來,我要薰死他們!”靈機一動,王威終於想到了一個法子。
很快地,撞車被濃煙給遮蓋住了,在外圍的廖江等人看得都是一驚,雖然說他們對這撞車實驗了多種方法,可是,惟獨沒有實驗過煙薰這一招,可是,就算是撞車的車體再牢固,再結實,總有一些縫隙,這煙,可是怎麼都擋不住的!而撞車內的空間並不大,僅夠裡面的十六名大力士推車用的,要是煙跑進去,這十六個人可就要薰壞了。
“不好,要不要現在就衝過去?”太史慈向廖江問道。
“不行,我們若是現在就衝過去,反倒會被撞車擋住道路,而且,王威在上面只要多扔滾木擂石,我們就會死傷慘重!”廖江還沒有說話,魏延阻止他道。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廖江兩手緊緊攥着,喃喃道。
“哐啷!”“哐啷!”……撞車雖然處於濃煙的重重包圍之中,依舊堅定地執行着自己的任務,終於,——“轟!”的一聲,宛城的西城門,破了!撞車一頭扎進了城中。
“他奶奶的,好樣的,給我衝!”廖江一聲又手狠狠地朝前一揮,大喊道。
“將士們,衝啊!”太史慈一馬當先,率先衝了出去。
“殺啊!”魏延手提大刀,緊隨其後。
“唉!”城頭上的王威一聲長嘆,差的太遠了!雖然他在城門後面佈置了不少弓弩手,可是!巨石也砸不壞的撞城車,又豈是區區箭矢能射得動的?射不動開路的戰車,等人家帶大軍衝上來,那些弓弩手也就是死路一條!
“帶上李通將軍,全軍且戰且退,從東門退卻!”這個時候,明知荊州軍的近戰能力不是對手還要打的話,那可就是白白損耗兵力了,王威不是這種人,他冷靜地朝屬下命令道,雖然東門也是封住了,可從裡面總比從外面好弄開,再說了,許成軍想要打到對面,還得等上好長一段時間。
“將軍,要不要放火燒城?”有部下這麼問道,這是本着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讓別人得到的思想才這麼說的。
“如果你們想讓現在這幫許成軍一咱追殺咱們到荊州的話,我不反對,不過,到時候州牧大人找你算帳,我可不會替你擔待!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你能放完火以後逃出宛城!”王威對有這種白癡屬下感到十分頭疼,他也不想想,宛城這麼大,哪是那麼容易就燒得完的,要燒也要早早準備好呀!再說了,自從何通走過一趟荊州之後,荊州各色人等對許成軍就有了那麼一點點懼怕的心理,要是真把面前這支軍隊給引到荊州去,不用劉表動手,蔡瑁那幫人也能活拆了他。
由於王威的主動撤出,廖江三人順利率軍佔領的宛城全城!
可是,就在他們要歡慶勝利的時候,有人來剎風景了!一個官名叫做“典軍校尉”的傢伙出現在太史慈跟魏延面前。
“兩位,跟我走一趟吧!”來人這麼說道。
“有……有什麼事?”在平常的心理狀態下,許在軍的將士對上這種管理軍法的官員就總是心虛,何況,本就心裡有鬼的太史慈跟魏延呢?
“哼!”來人冷哼一聲,說道:“太史慈,字子義,官居輕車將軍,數日之前,你奉命進攻前來截擊我軍的荊州將領,李通所部,可是,你雖然取得了勝利,卻在最後利用職權,將李通放走,這一條,叫:擅縱敵將!輕則重責軍棍八十,重則,立即撤職查辦,併發回洛陽軍法處!除此之外,你還假裝受傷,逃避軍法,這麼一來,更要罪加一等,而且,你放的是敵軍守城大將李通,並不是普通將領,所以,本校尉給你的最後懲罰是重責軍棍一百六十,至於需不需要撤職或是降職,本校尉已發書到洛陽,軍法處自有決斷!”
“一百六?”就算是太史慈,也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太狠了吧!一百六十下,足夠打死人了!
“校尉大人,能不能寬限則個,末將以後再不敢犯了!”在典軍校尉面前服軟,並不丟人!楊洱和龐沛,甚至還有徐晃,都這麼幹過,他們的那些個不成功案例也並不能讓這些試圖求情的將領們退卻。
“虎牙將軍魏延!”不理太史慈,這位典軍校尉大人又把矛頭對準了魏延!
“魏延,字文長,官居虎牙將軍,爲幫輕車將軍太史慈射避軍法,威脅軍醫串供,也是戰時犯規,罪加一等,按照有關條例,本校尉給予你重責軍棍六十的責罰!”
“兩位,請跟我去受刑吧!”說完對兩人的懲罰,這名典軍校尉就要帶他們去執行。
“等等,等等!”這就跟着去,不死也得脫層皮,“校尉大人,我這一百六十軍棍,您看能不能減掉一些,我可是第一次出戰,您不會就這麼讓我死在這裡吧?”太史慈滿懷委屈的求情道,這哪兒是執行軍法啊,根本就是謀殺!
“是啊!末將只是跟那太醫稍稍溝通了一下,不至於就要打六十軍棍吧?我又沒把他怎麼着?”魏延也是一臉的無辜,同時,他又朝着廖江連連使眼色,那意思很明顯,快幫忙求情啊!這個時候,勝利的喜悅早已經沒有了蹤影,能逃過這一劫,就算是天幸了。
“這個,本校尉也是覺得重了一點,可是,這是按照條例來的呀,把你們犯的這幾條加起來,正是這個軍棍數,完全沒有錯誤,所以,本校尉也沒有辦法,兩位將軍,對不住,要是你們心中有什麼不服,等執行完軍法,找主公去說吧!”典軍校尉充滿同情的說道。
“你!……”太史慈差點一矛就捅了這傢伙,什麼執行完軍法,再去找主公說去?到時候還能有命在嗎?這話不是寒糝人嗎?魏延倒還好些,六十軍棍比起太史慈來的少了許多,撐一撐就過去了,所以,聽了這位典軍校尉的話,他什麼了不敢說了!算了,還是認命吧!他也不怨太史慈,雖然自己是因爲幫他才落得這個結果的,可人家已經夠慘了,總不能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吧!
“停停停!”廖江終於說話了,相對於太史慈和魏延,他可是犯軍規的老前輩了,所以,稍稍想了一下,他就想到了解決之道。
“校尉大人,”廖江對着這位典軍校尉拱了拱手,“據在下所知,除了軍棍,好像軍中還有其他的法子來懲罰違犯了軍法的人吧!”
“哦!有嗎?對了,有,是有來着!”這位典軍校尉說完這話就覺得身上有點兒涼,渾然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差點引起太史慈的殺機!
“還可以關禁閉!哈哈哈,不好意思,在下也是剛剛升任典軍校尉不久,平時能運用職權的機會又比較少,而且也是打軍棍比較多,一時沒有想到,兩位將軍,請莫怪呀!”說罷,又是一通傻笑。
“嘿!這都什麼人吶?”太史慈氣得渾身冒煙,擡手就給了這位校尉大人一巴掌,“啪”的一聲,真是清脆的很!
可是打完之後,他立即意識到,闖禍了!
廖江跟魏延也是一眼的目瞪口呆,死死的盯着太史慈,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在他們看來,這位子義將軍的膽兒也太肥了點吧!
“我……我不……小心的!”太史慈結巴道。
“呵呵,沒有關係!”倒是面前這位典軍校尉的表現出乎衆人意料之外,他並沒有怒不可遏,竟然是笑嘻嘻的。
“你……你不生氣?”魏延覺得自己的手也有點癢,所以,他小心地問道。
“沒什麼好生氣的,當軍法官之前,就有主官告訴我們,我們總會碰到火氣較大的軍人的,到時候,捱打很有可能,甚至還可能挨刀,所以,挨個巴掌,平常的很!”捱打的當事人輕巧得說道:“不過,每個打我們的人,按照軍法條例,一下子要加責軍棍六十,兩下子就是一百二十軍棍,三下子撤職查辦,四下子就地斬首,沒有什麼可以其他的法子可以換,所以,太史慈將軍,我很同情你!”
“什麼?”太史慈看着自己的手掌,要不是實在離不開,他差點兒就想一下子剁了算了,不經意的一巴掌呀,就加了六十軍棍,還要不要人活了?
“算了,三位將軍都很忙,我現在就重新宣佈:太史慈,擅放敵將、假裝受傷、毆打執法人員,三罪並罰,執行六十軍棍,一個月禁閉!魏延,脅迫軍醫,禁閉十五天,就這樣吧,三位將軍忙完各頂佔領事宜後,請太史慈將軍跟魏延將軍到我那裡報道。告辭!”
“呼!”還好,還好!太史慈跟魏延長出了一口氣,不過,一會兒之後,太史慈就後悔了,早知道如此,打那一巴掌幹嗎?六十軍棍啊,雖然打不死,可也不是好受的!他真的好屈啊!
※※※
許昌!
荀諶和董昭終於趕到了這裡。
“我們先去哪裡?”董昭笑道問道。由守城的小校帶進城中,可小校並沒有把他們帶到曹操府邸的權力,所以,他們要先找一個人引見。當然,其實他們也可以直接去見曹操,畢竟他們是許成的使節,別說曹操的司空府,真要擺譜的話,皇宮也得爲他們大開中門!可荀諶並不想這樣,既然來了,當然要先見一見自己的家人才好,不是嗎?
“煩請這位將軍帶我們去荀攸荀公達府上!”荀諶笑着對那名帶路的小校說道。
“哦!荀公達大人府上啊,這個容易,我對那兒很熟,兩位不用急,一會兒就到!”小校何時見過這麼和藹可親的貴人?自然表現得也親熱了一些!
不一會兒,荀府就到了!小校告辭而去,荀諶和董昭各自帶着一個隨從,還有保護他們的十幾個護衛,向荀府走去。
“諸位請站住,你們是什麼人?”荀攸府上看大門的家人攔住了他們,並問道,不過,這名家人的口氣中略帶不敬,竟然對兩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人稱呼爲“你們”,這讓荀諶和董昭都很不滿,別說現在兩人跟着許成,備受重用,位高爵顯,就是以前跟着袁紹的時候,也沒有人對他們這麼說過話,連袁紹也沒有過!
“告訴荀攸,故人來訪!”荀諶兩手背在身後,眼角也不瞧這個家人,大喇喇的說道。
“要見我家主人?你是何人?”家人仍然是不願通報,不客氣的說道,這也難怪,在曹操的治下,荀攸地位之高,遠遠勝於荀諶在許成那邊的地位,平時交往的,無不是當世名士,達官顯貴之流,一般點兒的貨色,連見個面的資格都沒有,這樣過得久了,也就養成了荀家家人的傲氣。
“大膽!”荀諶斷喝一聲,就要發火。
“唉!”董昭一把拉住了他,勸道:“你何必如此?別忘了,你也姓荀,又是荀攸的叔叔,荀或的兄長,怎麼跟這麼個小人一般見識?”(荀或是荀攸的叔叔,可卻小荀攸七歲,荀諶字友若,與荀或的文若正是一輩!)
“啊?”董昭這話的口氣太大,以前雖然也有不少人說是荀攸的朋友兄弟之類,可從來沒有人敢自認是荀攸的叔叔,更加不用說這中間還帶着一個荀或呢!聽了這話,那名家人立即就朝府內跑了進去,連門也不守了!
“哼,若是我的家人,敢這個樣子,我早打斷了他的腿!”荀諶就是受不得荀攸的氣,更何況還是荀攸家的“看門狗”!
“呵呵,得了吧!荀攸是什麼人你還會不清楚?他肯定太忙了,纔沒有時間管教家人!至於你說你的家人,就別吹了,那還不是主公派來幫你守門的士兵,要換班的,當然不會跟這人小人一樣了!”董昭取笑荀諶道,他所說的許成派的人,是指許成派出去保護自己手下的士兵,由於在許成治下,豪族不得有私兵,這些士兵就由洛陽的軍官統一調配,連帶着守門,可並不深入內府!
“呵呵呵!”荀諶也是一笑,雖然跟荀攸不對付,可卻也像董昭說的一樣,荀攸的爲人他是很清楚的,可不會有那種小人行徑的!
兩人又談笑了一會兒,從府內傳來了急急的腳步聲,接着,久違了的兩個人見面了!
“是你……?”荀攸沒有思想準備,頓時失禮!不過,荀攸並沒有把這放在心上,而是轉身就要向回走,要再回府裡去。
“哈哈哈,公達吾侄,怎麼也不給爲叔見一下禮就走啊?難道官大了,架子也就大了不成?”荀諶毫不留情,直接開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