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魯肅見機的快,果斷地放棄防守,將兵力全部移回建業,終於讓孫權一夥人在許成三路大軍合圍之後,仍舊還擁有一定的依仗,可以以此跟許成談判,當然,孫權本來是不想談的,他認爲自己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已經是丟了孫家的臉,如果再懦弱地被敵人逼得不得不談判歸降,就更加沒有臉自稱是孫家人了,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他擺出了一副玉石俱碎的態勢。
不過,孫權的這種表現並沒有被城外的許成軍放在眼裡,徐晃和公孫止等人倒是挺看得起孫權這種“好漢不彎腰”做法的,可是,徐庶卻對孫權的行爲不屑一顧,雖然他也說自己很欣賞孫權的硬氣,可是,他又告訴兩位現僚,孫權想要玉石俱碎根本就是不可能,因爲現在的情形已經不是這位“吳候”能夠說了算的了。
一切盡如徐庶所料,孫權的這種強硬表現雖然獲得了以程普、黃蓋爲首的江東武將的支持,可是,周瑜和魯肅等人卻是表示了沉默,而張昭等文臣更是可了勁兒地勸說孫權放棄這種“危險”的做法,當然,他們的說法很委婉。
建業城內亂成一團,不過,城外徐晃、公孫止、徐庶等人卻是並沒有趁機要求談判,只是圍着城池,悶聲不響,同時,公孫止和于禁再次出兵掃蕩江東六郡的世族。
不久,建業城內平靜了下來。
孫權還年輕!
他有熱血,可是,他也有一個最大的弱點,那就是他老成!
老成,自然就容易平靜客觀地想問題,所以,在一時地激烈表現之後,他終於開始思考今後該怎麼做了,建業城內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徐晃等人還是悶聲不響,因爲在行動之前他們就得到了許成的命令,那就是他們沒有權力跟孫權談判,只需要圍城就行!而且,他們也不知道許成到底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許成會不會容許孫權投降,如果允許他投降的話,會有什麼樣的底線,所以,他們也就只能悶聲發大財,等着破滅江東的大功落到他們的頭上了,當然了,報功要找許成,所以,他們的信早就送出去了。
而在洛陽的許成得到他們的信兒之後,自然是欣喜莫名,他喜的既是能夠如此快速地佔領江東,更喜的是江東四大戰將居然一個也沒有少地被圍在了建業,這四個人可不比一個江東便宜多少啊,當然了,現在能夠完全認識到這四個人的價值的,恐怕就只有他和廖江了。
周瑜、魯肅、呂蒙、陸遜!江東四代大都督,第一個都有了不起的作爲。周瑜就不用說了,扔到哪裡都能砸死一片,簡直就是全才!要知道,不論哪個年代,周瑜都是以千古名將的身份出現,作爲江東第一名將當之無愧!而且,在許成的那個歷史上,周瑜無疑是他同時代最偉大的戰略家,他的最大的功績自然是赤壁之戰,以少勝多擊退曹操大軍奠定了三足鼎立的基礎。然而周瑜的志向並不僅於此,“拓有荊州,西進巴蜀,以圖天下”也纔是他追求的目標。而實現這一目標最大的障礙,就是與劉備共據荊州,長江天險與人共之。其實早在赤壁鏖兵之前,他就英明地預見了劉備潛在的危險,所以前有欲殺諸葛亮,後有軟禁劉備的行動。可惜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談到魯肅,現在自然沒有“淳樸忠厚”之名冠在他的頭上,幫助孫權一戰而定江夏的功績足以讓人對他禮讓三分,然而實際上呢!魯肅的能力纔不過剛剛露出冰山一角!許成可是知道這個人是多麼的見識長遠,性格堅定,曹操大兵壓境,正是魯肅不畏強敵,力諫孫權,方纔有了周郎火燒赤壁。更慧眼提拔呂蒙,使東吳大業後繼有人,這樣一個肯有政治頭腦和遠見卓識的人,實在是一個統攬全局不可多得的人才。(魯肅初會孫權時,就提出了“三分天下”的英明論段,比之諸葛亮的《隆中對》還要早上幾年。)
呂蒙,關羽北伐時,用陸遜之計,退建業矇蔽了關羽。然後拜爲大都督,總督兵馬智取了孫權夢寐以求的荊州,設計擒獲了“威振華夏”的關羽,終於完成了周瑜,魯肅的“全據長江天險”的未竟事業,以至得到孫權:“勝公瑾,子敬多矣”的讚譽,要知道孫權是多麼喜愛公瑾,子敬啊。而且,許成在江東四大都督之中,一向最欣賞的就是他,他不是什麼天才,高人,有的只是那麼一股子勤奮,是一個讓人士別三日便不得不刮目相看的傢伙。
最後,是陸遜,劉備舉傾國之兵爲關羽報仇,盡起蜀地七十五萬大軍東征孫權,陸遜以一介書生拜爲大都督,以區區五萬人馬大敗劉備於夷陵,殺得蜀軍“屍骸漂流,塞江而下”,徹底傷了蜀漢的元氣。劉備死後,蜀漢不得不再次與東吳修好,從此再沒進犯過東吳。(《三國志》評曰:“劉備天下稱雄,一世所憚,陸遜春秋方壯,威名未著,摧而克之,罔不如志。”陸遜,先敗劉備、再退曹丕,從此東吳北拒曹操,西和孔明,孫權稱帝,軍政井然有序,皆此擎天之柱、國家棟梁之功也!)
如果能夠把這麼四個人收入囊中,想一想都是讓人心裡興奮不已!
不過,許成可沒有興奮過頭,這四個人現在可都不得了,不說周瑜和魯肅了,呂蒙在這一次的大戰之中,竟然把最擅長突襲的“北地三傑”之一的公孫止給打了個措手不及,已經讓人開始“刮目相看”了,而陸遜雖然年輕,一把火燒得於禁焦頭爛額,也是初露鋒芒,如果他對這四個人表現的太過於急切了,誰知道會不會因此而被江東之人反制呢?就算他仍然能夠得到江東,可是,利益恐怕要小很多。
所以,這一回,跟孫權的談判一定不能提及這四個人,最多提一提周瑜,頂多再加上魯肅,想想如果孫權都歸降了,這四個人還不得都跟着來,何必自找麻煩,給孫權手裡加籌碼呢!
於是,許成開始物色一個合適的談判人選!
終於,不久之後,一騎快馬,就帶着一個讓所有人意外不已的人來到了建業城外!
而看着在營門之外,下馬之後就不住地揉屁股呻吟的那個傢伙,聽到他隨行的護衛說這個人就是所謂“談判特使”的時候,徐晃等人就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有一點不夠用了!
“主公不是吃錯藥了吧?”在場諸人之中,敢這麼大膽說話的,就只有龐沛名義上的“小弟”,公孫止了,建業被圍,江東其他地方根本就沒有什麼兵力,他和于禁一路通掃,早早就結束了任務。
“我想沒有,不過,可能也差不多了!”徐晃喃喃道,不小心也透露出了自己對許成的小小不敬!
“奇兵啊!果然是奇兵!主公這一次可真是奇兵盡起啊!”這個感嘆者,是徐庶!
“……,……看看吧!”悶了老半天,于禁才崩出這麼三個字。
“唉喲!四位將軍,唉喲……,小子……好疼,小子楊修,見過……唉喲!”一邊艱難的向營內走來,這位年輕的有一些過份的“談判特使”一邊不住地揉着屁股,看樣子這一路真是被顛得不輕。
“這個,你就是前太尉楊彪之子,在洛陽頗有才名的楊修楊德祖?”看着面前這個恐怕還不到二十歲的小子,徐晃問道。
“正是……唉……正是楊修!”楊修連禮也不施了,只顧得揉自己那可憐的臀部! щщщ¤тт kan¤c○
“還真是夠有才的!”徐庶微微一笑,轉身就走了,他雖然也是穎川學子出身,而且爲人豪爽,可是,他卻看不起楊修這種人,因爲他認爲楊修連最起碼的禮貌也不懂,跟那些自以爲是的文人是一個德性。
“這位是……”看着徐庶的背影,楊修指了一指,問道,他疼痛好像輕了不少。
“那是徐元直,此次南征的主將之一!”徐晃按名位來說纔是這裡最高的,可是他卻把徐庶擺在了相同的位置。
“哦?原來是他!早聞徐元直爲人忠孝,雖屈身事敵,卻是剛烈之極,誓死不與故主爲敵,結果被髮配西涼,然其處荒涼之地,卻毫不氣餒,反而屢顯我大漢雄風,端的是本領非凡,今日一見,果然是大得我心!”一點也不顧身邊人的臉色,楊修自顧自的感嘆起來。
“……”徐晃吶吶地說不出話來,這小子是從哪裡聽到了這些話?怎麼聽起來好像徐庶是被主公搶來的童養媳一樣?看來,主公這一回還真的弄來了一個大大的“奇兵”呢!
“來人,給楊……”于禁頓了一下,看向了楊修。
“哦,小子現身處行政院,任主薄一職!”楊修看到了于禁詢問的目光,答道。
“哦,來人,給楊主薄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聽了楊修的回答,于禁就連忙喊道。
“多謝……”楊修發現自己沒法表示感謝了,因爲于禁已經親自去爲他安排去了。
“這個,小楊啊,你先自便吧,我還有事,先不陪了,啊!”徐晃找了個理由打算開溜,並且施行成功,至於公孫止,見到于禁一跑,他早就跟着躥了。
“看來,好像我不太受歡迎啊!”楊修看看自己空蕩蕩的四周,喃喃道。
又過了些日子,覺得把江東諸人給晾地差不多了,在徐庶的陪同下,楊修來到了建業城外,爲什麼叫徐庶陪?誰叫楊修對他的感覺最好呢!兩人一到城門下,就開始叫門。
不一會兒,建業城門大開,就把楊修給迎了進去,不過,徐庶並沒有跟進去,倒不是徐庶不願意,而是因爲楊修自己不樂意,說是用不着。
由於楊修是許成特派的使節,徐庶不好拂逆他的意思,只好答應。
然後,一切就不是徐晃等四人能夠管得了的了,他們手中只有一張許成開出的最後的底限,如果楊修談不成,或是自作主張,那麼,四個人就只有將江東諸人詐出建業,然後全部拿下!而許成更是言明,如果這事情發生,他們四個人中就要有一個出來替他頂缸,把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對於許成把這種找人替罪的事情說得如此直白,于禁是最感到無法理解的,所以,他偷偷地找到了徐庶這個稍稍有一些同病相憐的傢伙問了問,結果得到的答案卻是讓他目瞪口呆,因爲,徐庶告訴他,在許成軍中,這種替人頂缸的事情,居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優差,在涼州的時候,徐庶就看到龐德玩過好幾回這種手段,把幾個強大的羌人部落給不費吹灰之力就滅掉了,然後,爲了堵住悠悠之口,就有人出來頂缸,被遠遠地發配,到其他地方做幾年小官,避過風頭之後,又被連連提升了好幾級!這種事情,可是一個升官的捷徑!不過,最後,徐庶仍然對於禁說,不要去,一來,四個人中,只有公孫止的性格和身份最爲適合,二來,于禁已經是降將了,雖然在許成軍中並沒有受到什麼歧視,可是,再加上這麼一個名頭,會被人瞧不起的。
不說于禁慢慢消化得自徐庶的內部消息,整個建業內外,都處在一種極度緊張的氣氛之中,所有人的念頭,都集中在了楊修和孫權兩個人的身上。
許成爲什麼選楊修來呢?原因一,楊修讀的書多,所以,他跟江東那些飽學宿儒應當有共同語言!要知道,許成手下,還真沒有幾個人能跟楊修一樣博聞廣識呢!而有了共同語言之後,這話就好說一點兒了!原因二,楊修是一個聰明的笨蛋,而且,巧舌如簧!楊修最不擅長的就是分析,可是,偏偏他又是一個很能看出人心裡想的事兒的傢伙!而許成在洛陽把所有的底限都給他講了一遍之後,他只要牢記這些底限,運用他那三寸長舌,通過他那能看透人們內心想法的毒目,對付江東那些已經處於劣勢的傢伙,應當是不成問題的。(演義中,楊修能夠屢屢猜出曹操的心中想法,可是卻沒有分析出相對於只會詩詞歌賦的曹植,曹丕纔是曹操最合適的繼承人,所以,小弟才認爲那個傢伙是這麼一個矛盾綜合體!)
談判很顯然是艱難的!
一方面,許成軍已經獲得了絕對的優勢,不願意在如此優勢下再讓出太多的東西,而另一方面,以孫權爲代表的江東勢力又不甘心這麼些年的努力就這麼白廢了,而且,他們還要一點顏面。
不過,儘管如此,談判還是結束了!
一切都是超出了預計!
孫氏投降,獻出江東!許成留孫權吳候之位,保留所有財產,並且允許他在三年之後可以在全國各地自由活動,不受任何限制!
江東一干衆臣,大多留任,只不過,其中一些被分別調往洛陽,比如:張昭、顧雍等人被常鑫搜刮到了手下,諸葛瑾被陳宮招爲助手等等。除了文臣,江東衆武將也都有了出路,四大將更是一個也跑不掉的,威脅利誘,許成一夥可是運用的爐火純青,容不得他們不服!比如,周瑜想回家,卻被告知,龐沛一直想見“二喬”,結果,周瑜就不得不留下來。
而在這場談判之後,許成更是親自作媒,爲龐沛向孫尚香提親!給了孫家一個大大的面子,也給周瑜安了安心。
此後,徐晃跟徐庶開始在一些江東武將的幫助下,接手江東軍事,常鑫和盧毓則在洛陽把早就選好的官吏送到了江東,接手政務,因爲江東衆文武除了寥寥幾個之外,暫時是不能在江東掌權的。
而公孫止和于禁因爲“擅自搶掠江東”,被降職調回北方聽用!雖然江東有人對這兩個把他們的家給抄了個底朝天的傢伙只受如此輕罰並不感到滿意,可是,大部分的江東百姓卻覺得許成還是挺公正的,尤其是那些得過好處的。
整個江東在戰後呈現出一片忙碌的景象,而就在這個時候,曹操部將,負責守衛壽春的劉延卻趁機佔了合肥,得到了一個重要的關隘來阻攔江東的許成軍北上。
不過,這並不是能成爲一件憂心的事情,現在曹操的領地對許成軍來說,有沒有關隘已經都不成問題了。
所以,就有人向談判的大功臣,被調去修史書的楊修問起他是怎麼說服孫權的了。
而楊修自然是海侃一番,按他自己的說法,談判成功,靠的全是空口講白話,以及隨意的威脅,他說,爲了瓦解孫權最後的鬥志,就詐稱許成曾命他告訴孫權,如果孫權不降,或是搞什麼自盡的把戲,許成就會把孫氏滿門屠光,包括他的小弟孫翊和繼母吳國太!要知道,孫權至孝,而且,再加上一句“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孫權只得耐着性子跟他接着談,再加上許成待孫家甚厚,尤其是跟龐沛的姻親關係讓他們不至於在日後受欺,更重要的是,江東大多數人都要求孫權歸降,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孫權最後不得不降。
江東之戰以後,許成軍就把目光對準了僅存的一個對手,曹操!不過,在此之前,他們還要把荊州和江東的事情理順才行。
“我說,文則,用不着這麼臭着一張臉吧!不就是降成校尉了嗎?有什麼想不開的?過個年把的時間就升回去了,而且肯定還有高升!”公孫止嘻皮笑臉的對着于禁說道,他們剛剛在洛陽見過許成,現在正在回幽州的路上。
“不是想不開呀!”于禁耷拉着一張臉,苦笑道:“主公讓我在五年之內平定倭國,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啊!”
“得了,要訴苦找主公去!我不是比你還要慘?說什麼北方有一國名爲‘丁令’,要我當先鋒剿滅,還說兩年之內要運一頭北方特有的白熊回來,我說,文則,你見過白色的熊嗎?”公孫止聽了于禁的話,想到自己黯然的未來,也是悲從心生。
“白熊?沒見過,倒是聽說過好像有一種白狐,不過,我還聽說那白狐都是不祥之物,如果有人見到,則天下必起刀兵之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想想,這天下刀兵之事哪一年沒有?所以呢,這傳說看來也只是以訛傳訛!”于禁賣弄了一下自己的見識。
“唉,以訛傳訛?可爲什麼我這麼倒黴,這種訛傳居然把我一個堂堂的鎮北將軍給弄去抓熊?主公說他也是聽人說的,說什麼北方有一大海,冰蓋方原數千裡,號曰‘北冰洋’!洋中有獸,其身盡白,狀似熊,曰‘北極熊’!半年皆晝,紅日不墜;半年皆夜,星空長存;還說,極晝之時,有天之極光現世,沐浴者必然福壽延年,簡直就是胡說八道,主公自己最不信的就是這個,憑什麼還要我去那個什麼狗屁冰洋?冰蓋數千裡?文則,你曾經駕船北上,可曾見過這麼大塊的冰?”公孫止不自覺地抽抽了鼻子,好像有點兒冷。
“沒見過!要是見過了,哪裡還用得着你去找?”于禁白了公孫止一眼,“你倒還好,‘丁令’一國身居北方嚴寒之地,而且肯定人煙稀少,說白了恐怕也就是一個大部落,你大軍到日,說不定不用打就能平了,然後就是派人向北察探就是了,我呢?那倭島之上,雖然已成國度,可是其人性卻極爲野蠻,哪裡是那麼好征討的?而且雖然名爲‘倭島’,可實際上卻是四個大島組成的,每一個恐怕都可以跟我大漢一州之地相比,而且那裡多山,那些野人如果跑到山上,難道讓我挨山找?”
“去去去!”公孫止對着于禁連說三個“去”字,“挨山找?不就是等於打幾個山賊嗎?還用得着你多大功夫?再說了,主公不是說過,那些都是化外野人,不必客氣,若是不從,殺乾淨了事!難不成你有了這麼一個軍令在手,還會怕這麼幾個野人不成?”
“不是野人,人家已經自成一國了!”于禁糾正道,打野人跟滅國,兩者之間的功勞可是萬萬比不得的,如果讓人家說他于禁是去打野人,那他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一國就一國,咱們滅的國還少嗎?哼,龐德連滅鄯善、大宛、樓蘭諸國,兵鋒已臨康居,而他的副手,那個郭淮,如今已經派使者去了大月氏、奄蔡,聽說還有一支繞道去了身毒(古印度),徐晃已經將與南蠻和議,甄家已經開始把路從益州向南修了,而且聽說主公還要在荊南修路到交州,再從交州出兵向南,除了這些,就更不要提咱們滅掉了匈奴和鮮卑了,再加上你一個倭國,也算不了什麼!”公孫止說道。
而於禁聽完公孫止的話之後,卻是整個人都呆住了,他本在曹操麾下爲將,就是降了許成之後,也一直不問世事,只顧埋頭練兵,在江東立了戰功之後,這才稍稍顯得有了一點兒活氣,以前卻是一直也沒有聽說過許成軍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有了這麼大的功勳,一時之間,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喂!怎麼了?”公孫止捅了捅于禁。
“哦?沒什麼!”于禁擦了擦額頭上不知不覺間冒出來的細汗,說道。同時,他暗下決心,一定要儘快滅掉倭國,要不然,如果主公等不及了,讓其他人來接替他,這等名留史冊的滅國大功豈不是沒有自己的份兒了?那江東的幾個降將中可不乏水戰奇才,雖然水戰不比海上,可是總有相通之處,而且看主公對他們的態度,怎麼看好像都是很飢渴的樣子,如果自己被人家搶了飯碗,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本來自己心裡還對主公所說的“殺乾淨了事”不以爲然,如今看來,這一招恐怕得好好用一用了,再說了,那倭國不是盛行奴隸之制嗎?如果他們不服,自己就當是殺幾個不老實的奴隸好了,反正也都不是什麼好人!自己可是見過那些奴隸之間的死斗的,奶奶的,爲了討好自己的主人,連什麼事都幹,這種人,怎麼佩被收爲大漢子民?主公說得對,還是“殺乾淨了事”最好!
不提于禁暗下決心,要再立大功,他的舊主子曹操的日子卻越來越難過了。
許昌離司州實在是太近了,離滎陽、虎牢、汜水三地更是不用說了,許成在平定江東之後,集結大軍二十餘萬,在這三個地方對許昌虎視眈眈,可偏偏許昌跟這三地之間又沒有什麼關隘可守,許成的大軍完全可以直接開到許昌城下。
面對這種情況,有人曾給曹操獻計,讓他把許昌內的所有人和物都遷遠離司州的地方去,結果,曹操在盛怒之下把這個人給砍了腦袋。
遠離司州?好大的玩笑!
離開許昌,向東是青州,那裡,隨時面臨高順和趙雲兩路強軍的攻擊,而且青州自從上一次跟許成一戰之後,就被張繡給破壞的夠嗆,哪裡還能當作基地?向南,是豫州,別說宛城就近在咫尺,荊州廖江剛剛打完了一場大勝仗,肯定正在興頭上,而且,他還可能隨時得到江東和宛城以及漢中的支援,不比面對司州好多少;還有徐州,那裡倒還不錯,可是,卻是他曹操統治力量最爲薄弱的地方,而且許成的水軍已經成形,如果這支水軍趁曹操的大軍在各地交戰的時候來個背後一刀,這結果就不用說了;至於揚州,雖然劉延剛剛佔了合肥,對江東的許成軍已經有一定的防禦優勢,可是,卻仍然要面臨荊州跟江東的兩面夾攻……
曹操很難,可是,就在他心裡苦悶的時候,卻又受到了一個極大的打擊!
曹衝,這個目前唯一一個能夠讓曹操歡心一會兒的小兒子,居然得了重症!並且一病不起。
在這種情況下,本來頭瘋之症已經稍好的曹操一下子又復發了,而且,這一回是真正的病來如山倒!
而曹操父子倆同時病倒,引得許昌頓時大亂,形勢提前滑向危險的境地。
而許昌亂局一現,許成就得到了消息,本來還想再等一等的他馬上就帶領三萬親軍,親自趕到了虎牢。
天賜良機!
曹操病重,此時不打,更待何時?
到達虎牢關的當日,許成就下令,全軍進發!
於是,虎牢、汜水、滎陽,三部兵馬加上許成的三萬親軍,號三十萬,以浩浩蕩蕩之勢,直撲許昌,而在此之前,龐德便已率五萬精騎,先一步向許昌進發。
不過,曹操的手下們終究還是反應迅速,許成到的時候,許昌的局面已經穩定了下來。
原來,曹操一病倒,許昌的形勢就變得壞透了!曹操是一個喜歡把權力都抓在自己手裡的人,所以,沒有了他,各項事務就陷入了停頓,而偏偏在這個時候,他的兒子們,在各種勢力的推動下,不可避免地,出現了爭權奪力的現象!其中,最突出的就是曹植!
曹植文彩出衆,所以他的支持者大多數是文人,這一方面讓曹植在士林中獲得了巨大的聲望,另一方面,卻又讓他缺少真正的實力,然而文人又大都有一個壞毛病,由於他們讀的書比較多,所以總認爲自己比別人強,於是,就好自作聰明,而曹植那麼多文人朋友,自然不會缺那麼一兩個稍有野心的傢伙了!一番鼓動,加上曹植自信能夠得到大多數人的支持,於是,要求曹操的那些文武重臣幫曹操暫時選一下“代表”來處理許昌軍政的言論就被提出來了,並且在許昌士林之中獲得了巨大的響應!
面對這種情況,曹丕自然是不甘心,他也開始動用自己的影響力,不過,在司馬懿的勸說下,他沒有表現的太突出,不過,儘管如此,仍有不少不識大局的官員借探兵爲名,開始向許昌進發。
局勢如引混亂,自然是讓一些人看在心裡急在心裡,可是,曹操手下那些文臣武將們終究都是一時俊傑,對於這種情況,他們不發一言,在荀或、荀攸的主持下,許昌政務稍亂不久就再次順利展開,同時,程昱、滿寵也分別找上了幾名大將,不久,夏候敦出面接手許昌防務,原守將牛金接手曹操的近衛軍,李典、毛階、朱靈整備軍旅,隨時待命,同時,一部分援軍向青州開去,支援臧霸,曹仁帶兵三萬前去駐守汝南,以防廖江;樂進領兵兩萬前去支援劉延,以防江東“二徐”!
在一切都安排好之後,由程昱、荀攸兩人帶頭,許昌的曹操重臣一齊出面,請曹丕出面代爲主持許昌軍政!
快刀斬亂麻!許昌的情勢初步穩定了下來。
不過,雖然請出曹丕代替曹操主持軍政,可是,這些重臣卻沒有完全將權力交給他,說白了,曹丕只是一個代表,一個曹家統治的象徵,不過,本來絲毫沒有準備的曹丕卻已經是喜出望外了,當然,有高興就有憤怒,沒有吃到葡萄卻爲他人作嫁,曹植終於憤怒了,他聯合了一幫子文人墨客,對曹丕以及那些支持他的文武重臣進行了指桑罵槐的謾罵、詆譭,結果,這種不顧大局的行爲終於徹底地惹怒了程昱等人,他們對於這種只會吃乾飯卻不會辦事的傢伙們給予了強大的反擊,曹植被程昱向曹丕請令驅逐到了臨淄,而他的那一幫子文人附庸也是抓的抓,關的關,不過,由於曹操還在,在得到最後的命令之前,沒有人被殺!不過,儘管如此,許昌臨獄也是一時暴滿。
龐德帶領騎兵來到許昌的時候,也正是曹植剛剛被驅逐出去的時候。
見到許昌已經是嚴陣以待,許成隨即放棄了攻城的打算,而是駐紮了下來,同時對曹氏重臣名將都齊集許昌感到大爲歡喜,之後,又出派張遼領兵十萬掃蕩兗州,同時,命高順、趙雲出冀州,兵分兩路再過黃河;命徐晃帶兵進逼合肥,命廖江帶大軍進逼汝南,徐庶居中策應!
一時間,中原大地,風起雲涌,大決戰,開始了!
雖然曹軍跟許成軍一樣,對這一戰都是已經準備了多年,可是,由於曹操一方的不利條件太多,尤其是因爲曹操病重那些重臣都去了許昌,再加上龐德兵快,把這些人全都堵在了許昌城內,所以,缺少指揮者的曹軍屢屢受挫。
許成軍首先報捷的是冀州軍方面,高順借水軍大船強行渡過黃河,爾後,跟臧霸大戰連場,連克東阿、濟南、泰山等地,同時,趙雲也強行突破臧霸軍隊的阻擊,以騎兵之速,橫掃臨淄、北海、東萊,並南下琅琊郡,並擺出一副要向徐州進逼的姿態!爾後,卻又虛顯一槍,過魯國,襲破山陽、鉅野,兵臨兗州東郡,搶了張遼好大一盤菜!
接着,張遼也傳出捷報,先是兵克陳留,接着又大破樑郡,譙郡等地,並向許成求戰,要求南下汝陰,攻穎上,渡安風津,向壽春進攻。
荊州廖江卻是沒有遇到什麼大的陣仗,只是在襄陽集結兵馬之後,過樊城,新野,向汝南步步逼近!
而身處江東的“二徐”也沒有閒着,徐晃由建業發兵,徐庶兵出廬江,兩軍的目標同時定在了合肥!
曹軍危急!
然而,雪上加霜,就在所有人都期待曹操能夠好起來的時候,曹衝病亡!
要知道,在過去的政權之中,都需要一個核心才能高速的運轉,這個核心可能是皇帝,也可能是一個權臣,如果是在太平盛世,沒有這麼一個核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在危急的時刻,就誤了大事了,想一下,如果沒有劉邦,漢朝那些名臣將相真的能夠建立起一個強盛的王朝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因爲就算他們個個都是人傑,也不可能湊到一起,因爲缺少劉邦這個粘合劑!同理,風雨飄搖中的曹軍也需要曹操站起來,可是,從沒有低過頭的曹操這回卻在病魔面前低頭了。
夜裡!
曹操臥室,外面只有許褚守衛。
“仲康!”一聲輕輕的呼喚在屋內響起。
“吱呀!”許褚推門走了進去,卻看到本應躺在牀上的曹操正頭上纏着布帶,身上披着外衣,跪坐在一個几案之前,卻哪裡有一副患有頭瘋病的樣子?
“主公?”許褚很吃驚,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並且恢復了平靜。
“嗯!”曹操微微點頭,似是對許褚的表現很滿意。
“……”看着曹操,許褚沒有說話,他知道,曹操肯定有話要對他說。
“仲康!我待你如何?”曹操突然問道。
“恩重如山!”不是虛言,許褚說的是實話。
“你可願爲我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有可能會搭上你許氏全族的性命!”曹操輕輕地問道,可是,這句話給許褚的感覺卻好重好重。
“願意!”沒有廢話,許褚答道。
“好!”曹操站了起來,向許褚一招手,“你來!”
“這裡,”曹操指的是一面牆,“推開,就是一個地道,我命人耗時數年方纔開通,出口在城外十里的亂葬崗!”
“……”許褚在聽!
“我已選有五百死士,他們早已分批潛伏到了……長安!”曹操說這話的時候,明顯一顫!
“沒用!”許褚突兀地說道。
“爲什麼?”曹操反問道。
“許成雖然挾有天子,可是,卻多年未用其名,如今,天下人已大多淡忘皇帝,只知有驃騎大將軍,就算主公派人襲殺了皇帝,也對他構不成危害,只要他反咬一口,我們反而等於爲他掃清了篡位的障礙!”許褚說道。
“漢室四百餘年的廕庇,豈是說沒就沒的?”曹操不悅道。
“世人重利,天下真義士又有幾人?許成最擅經營,其治下百姓富庶!相比之下,皇帝只會搶!”許褚答道,言語中,輕蔑之意盡顯。
“那不知仲康是否真義士?”曹操問道。
“不知!”許褚答道。
“爲什麼?”曹操再問。
“不到其時,難知本性!”許褚的回答簡練而有理。
“……好!”良久,曹操終於點了點頭,說道:“那五百死士,其實都在洛陽,其中一人甚至已經混入許成府中,只要仲康你能擄到許伯功子女中任何一人,我們就可保平安!”
“……”許褚良久沒有答話。
“仲康不願意?”曹操加重了語氣。
“主公果然良謀!可是,恕許褚冒犯,您這只不過是‘垂死掙扎’,終究難免一敗!而且,許成是不會放過您和曹氏一族的!”說完,許褚便即跪倒。
“仲康!你只需回答我,願不願意?”曹操沒有表現出很意外的樣子,只是平淡的問道。
“主公若是下令,許褚願往!”這一句終於讓曹操放下了心。
“好!仲康,我曹孟德終於沒有看錯你!”曹操仰天舒了一口氣,然後,他伸手敲了敲牆壁,又說道:“出來吧!”
牆壁開了!裡面,走出一個小孩!許褚的瞳孔收縮了起來。
“衝公子?!”這個太讓人意外了!許褚佈滿疑問的臉轉向了曹操。
“我曹孟德一生,本無什麼雄心壯志,最大的志願不過是能策馬揚鞭,爲我大漢開疆拓土,死後墓碑之上能刻有‘故漢徵西將軍曹操之墓’便已心滿意足,可惜……”說到這裡,曹操笑了笑,“十八路諸候討董,我只道天下再無諸候可與我相比,哪怕袁本初有四世三公爲根基我亦不放在眼中,可是,卻有許成橫空出世,而我卻屢敗於此人之手,縱擁四州之地,卻只能爲守戶之犬,每每欲有所圖,都總被趕了回來,可笑,當真可笑啊!”
“主公!”許褚輕呼!
“仲康,我豈能不知,自從許成佔有雍涼幽冀四州之後,我便敗局已定,滅亡之時能延至今日,也算許伯功看得起我,我要你從現在開始就呆在這裡,若是許昌被破,就請你帶着衝兒離開,從此遠走他鄉,再不現世!你答應嗎?”曹操目光炯炯,看向了許褚。
“主公,許成他……”許褚想要再說一些。
“不用講了!許伯功雖然寬厚,然我卻不能將我曹氏一族香火的延續全都押在他的仁慈上,而且,就算他不滅我曹氏,也必然讓我曹家在數代之中再無起復之可能,衝兒年紀雖小,卻是聰慧堅毅,他日成才,必可讓我曹氏再興!”曹操拍了拍曹衝的小腦袋,說道。
“主公……”許褚的話音含悲,欲言又止。
“仲康,自從我收你爲將,你就喜怒不形於色,爲何今日卻又如此,難道想讓我到最後也不放心嗎?”曹操輕斥道。
“末將——領—命!”許褚重重地叩下了頭。
“好,衝兒!”曹操叫了一聲。
“孩兒在!”曹衝的兩眼早已經是腫的了,可見他這些天是怎麼過來的。
“從今日起,你要記着,許褚許仲康,就是你的再生父母,知道了嗎?”曹操厲聲喝道。
“孩兒明白!”曹衝回答一聲,然後,轉身向許褚跪下,說道:“見過義父!”
“……”許褚已經無話可說。
“哈哈哈,好,待今日過後,明天夜裡,我會率軍趁許成分兵之時襲之,若勝,則我曹操還可苟延殘喘一段時間,若敗,則從此天下一統!倒也都不算壞事!哈哈哈……”曹操笑的很歡暢,可是聲音卻只在屋內散播。
第二天,曹操“病癒”,並且馬上率許昌全軍出擊,向許成軍發動突襲,結果,由許成軍早有所備,加上各項器械都優於曹軍,一時佔優,可是曹軍兵力卻是多數,結果,兩軍轉入正面大戰,勢鈞力敵!激戰一夜後方才罷兵;不過,大戰方過,曹操卻好像突然下定決心,在兩天後再次發兵身許成大軍猛攻,其攻勢之猛烈,竟屢破許成軍防禦,然此戰之中,曹操護衛大將“許褚”爲保曹操,中箭身亡!不過,曹軍大將身亡卻並不能緩解曹操的攻勢,無奈之下,許成只得急招張遼帶兵返回,並且下令趙雲所部放棄東郡,向許昌移動,欲合三路大軍之力,以剿滅曹操主力。
爲了搶得先機,曹操在張遼、趙雲二軍回來之前,再次集結全軍身許成軍發動進攻,許成軍堅守營寨不出!於是,曹操攻寨,戰鬥中,曹操頭瘋病發作,失手從馬上跌下,身受重傷,被部下急救回許昌。
回到許昌之後,曹操召集衆文武以及曹丕,讓曹丕帶領諸人在其死後歸降許成,以保曹氏一族及衆屬下性命!衆文武不依,俱要一戰,曹操不聽!
不久,曹操因傷而逝,曹丕聽從其命,帶領衆文武向許成歸降!爾後,各地戰事俱都平息!
接着,小弟的《白日夢之三國》也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