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這回可找錯了人,許成理也沒理他,只是那麼笑着,看着他,還邊看邊搖頭,這一下,就是泥人也能讓許成給激出火來,何況一向驕橫跋扈慣了的袁紹,他對身邊的一位持劍武將使了一個眼色,那武將自然明白他什麼意思,就分開親衛,走上前來,開中就要說話。
但出乎他們意料的是,許成的兩名親兵迎了上來,一言不發,就連刀帶鞘朝他砸了過來,他嚇了一跳,他可沒看到許成朝這兩名親兵使什麼眼色或是其他暗示,這兩名親兵竟然就這麼開打,但他必竟武藝在身,急忙抽劍一擋,刀劍相交,卻只是一聲清脆的“叮”,刀上全無力道,武將的警覺讓他感到不妙,可是,對方沒給他反應的時間,悶哼一聲,肚子上傳來的劇痛讓他不可抑制地彎下腰來,他的眼角也看到剛剛給他一擊的那名親兵正在向後退,他心神一鬆,可是又一下重擊,正中他的腦後,於是,他很乾脆地暈了過去。
“淳于瓊!”袁紹急呼,他身後的人也是亂成一團,立刻有人上前搶過了淳于瓊,而此時,許成的兩名親兵也已經退到了許成的身後。
袁紹這邊的人誰也沒有料到,包括被晾在一旁的曹操在內,誰也想不到許成會首先動手,更讓人吃驚的是堂堂西園禁軍八校尉之一的淳于瓊,竟然在許成的兩個親兵手下連一個照面也沒走滿就被收拾了。
袁紹的肺都快氣炸了,他何時受過這種氣,正要向前,卻感到袖子被抓住了,回頭一看,正是剛纔跟他一起出來的那名文士,正在對着他搖頭,他必竟不是傻瓜,勉強壓住了心中的怒火,又回頭恨恨地看了一眼正在微笑的許成,一擺手,大喝一聲:“我們走!”說罷,一甩袖子,轉身上車,走了,在他身後的衆人也很快地跟了上去。
此時場中只剩下許成一夥和曹操,曹操對着袁紹諸人的背影冷笑了一下,轉身看向許成,卻見許成也正在看他,臉上依然帶着那異樣地微笑,這讓曹操的心頭也稍微冷了一下,於是他也不再停留,一拱手,也不等許成回禮,就上了隨從牽來的馬,策馬而去。
“將軍,你可知你們方纔得罪的是誰?”等衆人遠去,徐晃問道。
“袁紹!對嗎?”許成答道。
“那將軍也應該知道,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佈天下,就連董相也要讓他三分,爲何將軍反倒……”徐晃一臉不解。
“這個世界,說得算的是實力,讓他三分並不代表怕了他,再說,一個浪蕩子而已,志大才疏,表面再厲害,也只是樣子而已。”許成笑道。
徐晃還想再提醒他幾句,必竟袁家不同他人,卻被楊洱拉住了,楊洱湊上來對他小聲說道:“將軍已是上軍校尉,早晚要與袁紹這中軍校尉起衝突,本來打算好今日在軍營就要和他幹上一場,沒曾想那傢伙不在,現在遇上,偏偏他們又不識擡舉,自然就不客氣了,你勿須再問,將軍做事,總有他的道理。”
聽一這話,徐晃也就不再說話,尾隨着許成進了這家會賓樓。
進去沒一會兒,許成的吼聲就從裡面傳了出來,“什麼?王越!你們老闆是王越!”
許成那個激動,今天真是走了狗屎運了,哈哈哈,他真想立刻就朝天大笑三聲,開玩笑,王越是誰,東漢末年的第一劍客,今天既然碰着了,怎麼能夠放過?那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在許成的強烈要求下,大劍師王越從後堂走出來見過他這位許大將軍。他剛剛就看到許成和袁紹的衝突,可兩邊他一個也惹不起,只好躲得遠遠的,誰曾想,許成一聽到他是這會賓樓的老闆,竟然會這麼激動,無奈之下,只有硬着頭皮出來。
但是,意料中的狂風暴雨並沒有到來,出現在面前的反倒是許成一張充滿笑容的臉,準確地說,更像是一張充滿了諂媚的笑容的臉。這讓他實在是吃驚不小,要知道,他王越是個官迷,在遼東闖出不小的名頭之後,就一直想憑此得到一分官職。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無論怎樣鑽迎,得到的總是一張張冷臉,是個官就能在他面前擺譜,空有強大的武技,在達官貴人的家裡,他連坐下的資格都沒有,人人都當他是不存在一樣,可他反倒犯了脾氣,非要弄個一官半職不可,就這樣,在洛陽一呆就是好些年。
如今,他居然看到一位朝廷的大將在對他媚笑,他以爲自己看錯了,不顧禮儀地揉了揉眼睛,臉前的笑臉沒變,一點兒變化都沒有,絕對是諂媚地笑容。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位朝廷的大將,董卓董大丞相的得力手下,就對他開始了對他的吹捧,把他誇成天上有,地下無的大高手,古往今來獨一無二的劍客,連續吹了大約有半個時辰,這位大將軍提出了他的建議,“王先生,怎麼樣,到我的手下來,我立刻就給你都尉的官職,你如果不滿意,咱們還可以再商量!”邊說,還邊給他倒酒。
王越蒙了,但是有一點他聽清楚了,都尉,這位上軍校尉許成許大將軍要給他一個都尉的職銜,這可是他一輩子的願望啊!
於是,就這樣,王越,東漢末年的第一劍師,帶着他的數百弟子,在上軍校尉許成的蠱惑下,加入了許成的部隊,初步形成了許成軍日後縱橫天下的一隻勁旅“技擊之軍”的雛形。
說服了王越,許成那個高興,哼着小曲從會賓樓走了出來,後面不跟着不明所以的楊洱和徐晃,以及兩個親兵,而會賓樓在他們離開之後就開始關門了,王越要和弟子們準備投軍去了。
回到了軍營,看到龐沛帶着五百人的小隊正在攆着將近十萬人的大軍圍着軍營繞圈子,大軍之中若是有人被攆上,立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然後就被扔在旁邊,立即就有人上來爲他加上一個沙袋。
許成看了一眼,指點了龐沛幾句,並叫他準備好給王越師徒和徐晃的住地,也不管此時徐晃還不是他的手下。這時,董卓派人前來傳話,叫許成前去赴宴,一問,才知道,李肅不辱使命,勸降了呂布,呂布昨夜就殺了丁原,今天早上就來歸順了董卓,董卓大喜,認其爲義子,更是大擺宴席,要滿朝文武都前去相賀,自然少不了他這位眼下的大紅人了。
許成雖然心裡瞧不起呂布這種超級二五仔,可現在卻不能不給人家面子,何況,他還真的想他細看一看這位名傳千古的絕代猛男,到底是一副什麼樣子,在戰場上的時間太短,他可沒看清楚。
於是,帶上親兵,許成許老大直朝董府而去。
到了董府,酒宴已經開始,達官貴人濟濟一堂,許成剛到,讓人通報了一聲,就隨便在外圍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看着堂上一干人在那裡煮酒唱喝,只是沒有看到董卓,和他心目中三國第一戰將呂布,甚至連李儒也沒見,這讓他感到很奇怪。
“這不是許校尉嗎?怎麼在這裡一個人枯坐啊?莫不是上面沒有許校尉的座位?”一個尖刻的聲音傳來,許成一看,是袁紹。
許成也不理他,徑自坐在那裡,心裡卻在想這個混蛋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和董卓是死對頭嗎?
袁紹見許成不理他,越發氣壯,冷笑兩聲,大聲說道:“在下聽說,許校尉是董大人麾下第一猛將,足可與呂布呂奉先一比高下,爲何董大人只認呂布爲義子,卻不認許校尉呢?”
袁紹這話很毒,大廳上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看着許成,要看他怎麼回答。
許成差點忍不住要掐死袁紹,不過,雖然這可以解決目前的狀況,但很顯然不合實際,但不回答又不行,那不就等於默認了嗎,到時不說其他人,光呂布一個就夠他許成死個幾十遍的了。
許成深深地看了一眼袁紹,微笑道:“看來袁大人對我們董大人有些不滿呢!你這話可是在挑撥離間呢!”
袁紹連忙否認,稱言自己只是好奇。
許成見袁紹已然亂了陣腳,也就不再客氣,說道:“袁大人說在下是董大人手下第一猛將,在下可不敢當,華雄將軍的大刀纔是真正的西涼第一,至於呂布呂奉先,說實在話,在下以爲他是當世第一戰將,至少,在下知道的人中,無人可在呂奉先的方天畫戟之下保持不敗,光是其人手下的陷陣營,就讓在下心驚不已,而董大人麾下,行軍打仗,可用的將軍那更是太多了,李催將軍,郭汜將軍,還有徐榮、張濟、樊稠等好幾位將軍,都是當世一流的領兵將軍,在西涼之時,這幾位將軍就威震羌胡,至於在下,不過是濫竽充數而已,可笑袁大人竟然以爲在下是第一,還能與呂奉先相比,難不成袁氏四世三公,就養成了閣下這麼點眼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