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虎正邊走邊看這個碼頭,20年前這個地方只是一個荒蕪的小碼頭,桑海滄田,已經看不到以前的一點影子了,當時因爲慌張,天又黑,完全想不起來將王義埋在什麼地方了,過去那麼久了,自已都快把這事忘記了,誰知道又要重新開發這裡,要不也不會搞出這麼大的陣勢,早知道當時弄點汽油將屍體燒了一了百了。
一輛車沿着沙灘從遠處向這邊駛來,自已早就吩咐過不要讓外人進來,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正要生氣,慢慢的看清了,是趙東輝的車。趕忙的迎了上去,沙灘比較軟,加上他胖大的身子差點摔倒,好在貼身的保鏢不是白花錢的,一把扶住了他,纔沒跌倒。好不容易站穩了,趙東輝的車也到了,慢慢的從車上走了下來,如果不是因爲要處理這件事,他是死也不願意來這裡的。對着樊虎揮了一下手,樊虎冒着再次摔倒的風險三並作兩步走到他跟前:“趙總,你來了。”趙東輝點了點頭,看了看他身後的兩個人,自已沒有見過,猜也能猜出來是他的手下:“讓他們在這裡吧,我有話要你說。”樊虎明白,看了一眼猴子他們:“你們先在這裡等着,有事,我叫你們。”說完跟着趙東輝往碼頭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會,確定方圓200米內,不會有任何人:“這周圍的人全都搬走了是吧。”樊虎點了點頭:“趙總,現在這邊都是集團裡的人,還有我一些是我派過來的。都覈查過了,每個人也都做了登記,我怕出什麼問題,所有的施工人員,還都沒按排進場。”趙東輝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對樊虎的工作很滿意:“嗯,我這心裡總是不安,夜長夢多,越早解決這件事越好,你在看看,當年大概的位置,我記得當年那個坑就在離這個碼頭不遠的地方。”樊虎早就看了好幾遍了:“趙總,那時我們到了這裡以後,就在碼頭的左邊等他,後來他被撞以後,一直往前跑,直到跑不動了,我們就挖了個深坑,把他埋了,我看了一下,大概的位置就在前面那一大片地方。”
趙東輝的思緒已經回到了20多年前的那個夜晚,知道王義拿到關鍵的證據後,而且已經懷疑到自已的頭上了,再不想辦法,不光剛剛到手的一切榮華富貴都會變成過眼雲煙,而且下半輩子只能在監獄裡度過了,絕對不能讓王義活着,他吩咐樊虎,給王義打了那個電話,說有重大的線索要提供,也只有樊虎說的才能讓王義相信,因爲樊虎當時就是中泰集團的司機,他能提供重要線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接到電話後,拿着得來不易的證據,騎上自行車,來到碼頭後,20年前的碼頭,到了夜晚便沒人了,只有幾盞稀疏的路燈,有的燈泡都不知道掉到了什麼地方,一輛桑塔納開着燈,等在碼頭附近,王義將自行車停到一邊,看了下週圍的環境,慢慢的走了過去,樊虎讓自已來這麼偏僻的地方,有可能是爲了保秘,也有可能有別的目的,自已不能不防備。樊虎已經下車走了過來,王義看了看他:“你就是中泰集團的司機樊虎,你說有重要的線索要告訴我,說吧,是什麼。”樊虎笑了一下:“警官,我現在是在拿我的飯碗或者說我的命在提供線索,對我有什麼好處,而萬一你們不能將我要說的這個人治罪,那最後倒黴的不還是我。”王義明白他說的意思:“你放心,如果你提供的線索真的有用,我們會有獎勵的,而且也會保證你的人生安全。另外我們一定會查出真相,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樊虎搖了搖頭:”話是這麼說,可是我憑什麼相信你們能查出真相,你要知道我做這個決定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我說要看的證據呢,要看了你們現在知道多少證據,才能決定要不要說。”王義從身上拿出來檔案袋:“你看好了,這就是我們已經有的證據,其實即使,你不說,我也一定能查到,所以你還是直接說你有什麼線索就可以了,省得到時候落下一個知情不報的下場。那也是你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在前面介紹過王義在當天下午才找到這些證據,他還沒有懷疑到趙東輝的身上,拿着證據找趙東輝瞭解情況,看到這些東西后的趙東輝那是緊張萬分,和樊虎商議了下,準備搶奪證據殺人滅口,樊虎以有線索爲由,將王義騙到海邊,看到王義手中確實是趙東輝告訴自已的那個放證據的檔案袋。用手悄悄的比劃了一個手勢,然後假意的想看看那個檔案袋,實際上,手已經從腰中抽出了一把斷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的刺向王義。他以爲這突然襲擊肯定能成功,可是他太小看王義了,本來王義就加倍的小心,而且他也不知道王義是偵察兵轉業的,刀剛剛要插到身上,王義一個華麗的轉身,閃過致命的一擊,順手就抓住了樊虎的手腕:”你這是要幹什麼,難道你就是那個人。“樊虎兇相畢露:”既然你知道的,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他雖然是這樣說,可是想贏了王義那是不可能的,被抓住的手腕就好像斷了一樣,刀落到了地上。緊接着,就將他按在了地上,正準備掏手銬,樊虎被按着爬不起來,手再用力也沒用,只是抓起了一把沙子,狗急了也會跳牆,他知道,自已將那個孩子扔下了海,被抓着也是死罪,把手裡的沙子照着王義的臉上扔了過了去,還真讓他扔中了,王義確實大意了,眼睛被沙子迷住了,一愣的功夫,樊虎緊攔着再扔了兩把沙子,看湊效了,忙要爬起來,就看到,燈光一閃,他開來的那輛桑塔納突然啓動,朝着王義和自已這邊衝過來,忙向一邊滾了過去,無人駕駛的技術在那個時候還沒發明出來,那就說明車裡還有人,車裡確實有人,就是趙東輝,他是和樊虎一起來的,如果王義看到了他,估計也能猜出來事肯情的原委,所以他一直藏在車裡,看到樊虎發的手勢,知道所有證據都在這,心也放下了不少,現在只在解決掉這個王義就行了,在他看來,瘦小的王義,不可能是又高又壯的樊虎的對手,而且來之前,樊虎還拿了一把刀放在身上,可是現實完全出乎自已的意料之外,高大的樊虎在王義面前,簡直像一個孩子一樣,那麼輕鬆的就被制服了。如果自已不做點什麼,只能束手就擒了,於是迅速的爬到駕駛的位置上,打火,掛檔,油門踩到底,一不做二不休,連樊虎一起也解決掉,他還沒有注意到王義的眼睛被沙子迷住了,如果不是這樣,以王義的身手,想撞上,也不太可能,樊只聽見砰的一聲,應該是成功了,看到車後有人慢慢的爬了起來,嚇了一跳,可是看到那高大的身材知道是樊虎,看樣是沒事,那剛纔撞的應該就是王義,忙仗着膽子下車查看,來到樊虎的身邊:“你沒事嗎。”樊虎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看了看他,心想,我要不是躲的快點,還不被你撞死,現在倒關心起我了,不過自已有把柄在他手裡,也只好點了點頭:“我沒事,那個警察呢。”趙東輝從沙子裡撿起剛纔掉的刀:“我也沒看到,剛纔我聽到撞到了什麼東西,是不是在車前面,快過去看看。”來到桑塔納的車頭,保險槓已經變型了,看來撞擊的力道還真不輕,就在車頭不遠的地方沙灘上有一個大的淺坑,邊上還有腳印,兩人立刻明白,這肯定是王義剛纔被撞飛留下的痕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個人活着,順着足跡追了下去。那些痕跡確實是王義留下的,現在他被撞成重傷,如果不是強大的意志力,早就躺下了,他想盡快的離開這裡,只要能碰到一個人,哪怕是不能活命,能把證據留下也可以。
如果當時王義一直往市中心的方向跑,也許真的能跑出去,或者能遇到人,可是身受重傷的他,已經分不清方面了,哪裡有亮光往哪裡跑,他眼中的那個亮光,是很遠很遠的一個燈塔,最終傷勢過重暈倒在了沙灘上,沒過多久,趙東輝和樊虎,跟着腳印追到了,看着已經沒有知覺的王義,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知道這個人必須死,可是真正讓自已拿刀直接殺人,而且還是毫無還手能力的人,兩人還真沒有這個膽子。最後兩人商量出了個主意,也爲了兩個以後能更回緊密的“團結“,先從他身上搜出檔案袋子和能證明身份的東西,然後,四隻手握住一把刀,閉着眼睛,狠下心,在王義的心臟上戳了兩刀,確定已經死了以後,兩人開始挖坑,好在沙灘附近比較好挖,爲了不被別人發現,挖了一個一個多高的坑將王義埋了。”
處理完,仔細的看了看現場,沒什麼遺漏下的證據後才離開,來到車邊,趙東輝現在的心還是緊張到不行,尤其是座到車上,感覺天玄地轉,樊虎忙扶着他座到了後面,這纔好點。原本打算自已打算處理的檔案袋子和王義個人的東西的趙東輝,只好讓樊虎到海邊把所有東西都燒了,把灰扔進大海里。從那以後趙東輝只要座到駕駛的位置準會暈,所以也是從那時起,他再也沒有開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