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館看着很老舊,其實經過了多次的裝修,但是始終沒有達到理想的效果,最後還是照着以前的樣子,修舊如舊,裡面的陳設也是都是從各處淘換來的老物件,小酒館原來並不大,連包間也沒有,後來店老闆把二樓也給買了下來,才增加了兩個包間,來這裡喝酒的幾乎沒有年輕人,多數都是一些懷舊的中老年人,今天的客人並不多,其實哪一天都不多。
剛把楚成樑和任建軍安排到包間裡,店老闆來到樓下就看到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出現在門口,男的長的並不是非常帥,身體挺結實的,眼睛也很亮,能看得出來不是一般人,那個女孩,長得倒是非常漂亮,也非常可愛,說是電視中的名星也不爲過。偶爾是會有這樣的年輕人來店裡,店老闆並沒有感覺很奇怪,剛要招呼他們,楚成樑出現在了他的背後,輕輕的拍了他一下:”兄弟,這就是我們約的人。“店老闆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肯定是爲了這兩個年輕人的婚事來這裡見面,對楚成樑笑了笑:”老哥,你早告訴我,我不就明白了嗎,那你們上去吧,剩下的交給我了。“
來的這一對年輕人,正是鍾元和秦嵐,找這個地方還真費了些時間,要不早就到了,鍾元見楚成樑和店老闆挺熟悉的,知道這個地方肯定安全可靠,他對店老闆禮貌的笑了一下表示感謝,秦嵐看到楚成樑,還有些不好意思,一直低着頭跟着上了樓。剛到樓上,耳朵非常好用的任建軍就聽到了動靜,迎了出來,這個時候再不說話,就有點不對了,秦嵐擡起頭看了看任建軍,又看了楚成樑:”任伯伯,楚伯伯,你們好。“任建軍重新打量了一下秦嵐“好,閨女,走進去再說吧。”看着任建軍和楚成樑座了下來,鍾元也跟着座了下來,秦嵐始終站着:“任伯伯,楚伯伯,對不起,我不應該瞞着你們。”不見親人不落淚,說這句話的時候秦嵐的眼中含淚,強忍着沒讓眼淚流下來。任建軍看着低頭的秦嵐,心中也是百感交集,鼻子發酸:“閨女,咱們之間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我和你楚伯伯就和你爸是一樣的,快座下來。“楚成樑也是同樣的感受,附和着:”是啊,座下吧,一轉眼,你都這麼大了。“雖然這些並不是什麼感人的話,可是秦嵐聽起來心中特別的難受,鼻涕眼淚不自主的流了下來,鍾元遞過去幾張紙巾,這樣的場景,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時間彷彿凝固了一樣,包間裡沒有一點聲音,最終還是任建軍先說話了,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總這麼沉默也不是辦法,他清了清嗓子,看着秦嵐:”閨女,你是不是早就認出我了,故意瞞着我。“秦嵐擡起頭,你一個犯錯的小學生一樣站了起來:”任伯伯,對不起,我是昨天早晨在您家看到了以前的照片才知道您就是任伯伯的,我真不是有心要隱瞞您,我只是想查清我爸的事後再和您相認的。“任建軍點了點頭:”閨女,快坐下來,伯伯不是怪你,我昨天看你就覺得你有點眼熟,只是沒敢往這事上想,你和你爸真是太像了,不光是長的像,就是做事也像,什麼事都不喜歡麻煩別人,把什麼事都放在心裡,我也理解你,可你不要忘了,我和你楚伯伯是你最親的人,不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會站在你身邊,明白吧。“還沒等秦嵐回答,楚成樑也要說兩句了:”老班長,你看你把閨女給嚇的,在你家住着,你都沒看出來,還怨沒告訴你,換了是我,我肯定早就看出來了,我看要不這樣吧閨女,你搬到我家去吧,正好你一一姐做個伴,對了,你們還沒見過吧,小時候你們還在一起玩呢。“現在的楚成樑和白天在碼頭上見着的工作中嚴肅認真他完全不一樣,秦嵐笑了笑:“楚伯伯,今天在醫院裡我見過一一姐了。”“嗯那就好,對了,我纔想起來,你就在你周伯母的科室工作,這就更好了,過會你就直接和我回家就行了。“楚成樑想的倒挺好,任建軍一根筷子就扔了過去:”你小子現在眼裡沒人了吧,當我不存在嗎,閨女在我家住的好好的,去你家幹什麼,你家有一一陪着,我家就沒有了嗎,你可別忘記了,小時候可是玲玲天天抱着小嵐的,再說了,這事是你嫂子決定的,要不要我告訴你嫂子,讓她和你談談。“楚成樑聽到何麗萍,頓時沒了脾氣。秦嵐沒想到兩個伯伯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爲了自已住誰家,爭的面紅耳赤,現在看來明顯是楚成樑落了下風:“楚伯伯,我還是先住在任伯伯家吧,等以後有機會我在去你家,好嗎。”楚成樑聽到安慰的話,才高興起來:“那可說好了,不許反悔。”
包間裡的氣氛好了很多,充滿了歡笑,鍾元也被他們給逗笑了:”楚叔,現在情況很複雜,爲了安全,我想秦嵐的身份暫時還是不要公開。“楚成樑和任建軍當然明白鍾元的意思,楚成樑點了點頭:”嗯,我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和老班長已經商量過來。“四人正聊着,店老闆,提着兩瓶酒,後面還跟着兩個服務員端着托盤,裡面有幾個菜:”各位,看得出來,你們今天有喜事,我特意準備了一下,你們可別嫌棄啊。“說完酒菜已經擺上了桌,雖然不是什麼名貴的菜,看着都是用心做出來的,看着很精緻,聞着味道也非常香,讓人非常有食慾。任建軍和楚成樑立刻站了起來:”兄弟太感謝了。“客氣了一番,店老闆才離開,鍾元對這個看起起來不怎麼樣的小酒館產生了好奇,在聽到楚成樑的解釋後才明白是怎麼回事,敬佩任建軍他們的戰友情的店老闆,一直守着這個小酒館不關門同樣也讓人敬佩,有的人就是這樣會爲了一個承諾,或者決定堅守一輩子,這樣的人都是偉大的人。
鍾元也不由得心有感觸,他想到了自已的戰友,戰友情是一種人間至情,可以說是最牢固、最持久的一種習俗,是會永遠保留的一份情感,它可以不分種族,不分年齡,甚至不分性別,這份情感比天更高,比地更遠。有人說戰爭是藝術永恆的主題之一,表現戰爭中最動人的部分是歌頌戰友之情。 沒有戰友情,就無法支持一場戰爭。 戰友情在任何一個國家的政權和軍隊中都起着重要作用。誰是西點軍校幾期的,誰是黃埔幾期的,誰是哪個兵團的,誰是哪個軍的,只要知道誰跟誰是戰友,別的就不用說了。尤其是真正經歷過戰爭考驗的戰友情,那是非常彌足珍貴,在戰場上隨時都有可能要死,你可以將你的生命交給你的戰友,同樣你的戰友也把生命交給了你。骷髏特遣隊,法塔赫·阿卜杜勒、戴維米勒、拉利·克雷爾,還有一個名字已經永遠的鐫刻在了他的心上人 加利·哥頓,現在真是有點想念他們了,不知道他們現在都在幹什麼。是該聯繫一下了,而且楚成樑和任建軍正式的見秦嵐肯定有許多話要說,自已在這裡可能也不太方便,所以他站了起”任叔叔,楚叔叔,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秦嵐當然有點不捨,楚成樑點了點頭:“那好吧,你有事就去忙吧,自已小心一點,有事就給我打電話。”鍾元走後,任建軍和楚成樑詳細的問了秦嵐這些年的經過,得知秦嵐和她媽媽過的都很好,他們也非常欣慰,說來說去,關於王義是始終避不開的話題,雖然現在還沒有證據說明那遺骨就是王義,可他們都知道那確實就是王義,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可是沒人有胃口,秦嵐想盡可能多的從他們的口中瞭解的父親王義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知道的越多,越是傷心。最後秦嵐的臉上掛着淚珠,看着楚成樑:“楚伯伯,我能去祭拜一下我爸爸嗎。”楚成樑看了看任建軍:“老班長你看呢。”任建軍看着可憐的秦嵐,把桌子一拍:“閨女,別哭,走,伯伯陪你一起去”然後看了一眼楚成樑:“你把這酒帶上。”任建軍的話就是命令,楚成樑拿着酒,站了起來:“是。”
三人來到了樓下,楚成樑把錢已經掏了出來,準備結賬,對於請客吃飯這些聚會,他是能不參加就不參加,很多人都以能請到楚成樑吃飯爲榮,即使是實在不能不去,他也會準備好錢,讓別人付錢請吃飯這事這是不可能的,不光他,任建軍也是如此,時間長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習慣,請他們吃飯的人也不多了,當任建軍和楚成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付錢的總是楚成樑。店老闆當然也知道他們的規矩,每次來也都收錢,可是今天不同,老闆忙過來攔着:“今天不用了,錢已經有人付過,和你們一起的那個小夥子,放下錢人就沒影了,你看錢不還放在那的嗎。”楚成樑看了看,確實挺厚一沓,肯定是鍾元付的,別人替自已付錢,他肯定不樂意,但是鍾元就不同了,在他眼中,鍾元就是一家人,一家人當然不分彼此了,對着老闆笑了笑:”噢,那不是外人,我今天這錢就省了。“說完把錢揣進了口袋。店老闆也笑了:”我明白了,那小夥子一定是你的門前貴客,以後你的酒錢徹底的省下了,恭喜了。“說完還故意看了看秦嵐笑了一下,他以爲秦嵐就是楚成樑的女兒。任建軍眼睛裡可揉不得沙子:”我說你看啥呢,這可是我閨女,就剛纔那小子也能配得上嗎,閨女咱們走。“說完拉着秦嵐離開了小酒館。店老闆是徹底的想不明白怎麼回事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今天不是相親,十分疑惑的看着楚成樑,楚成樑苦笑一下,拍了拍他的肩頭:”兄弟,以後再和你解釋,我先走了“說完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