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流入他的體內,一股溫和的暖流如實物般在他體內流動。
飢餓感消退的是那樣迅速,每次在飽食過後他都會獲得一段太過短暫地滿足,接下來將是空虛和無聊。
他需要做些什麼,這是他面對這空虛時早以學會了的於其相處方式。
他知道繼續慵懶的躺着不會有任何益處,只會將這無盡的空虛感向後推延,稍後則會更猛烈的襲來。
他翻身坐起,來到了一顆漆黑的樹下。
這棵樹不算高只有一米多些不足兩米的樣子,從裸露的樹根到樹尖通體黝黑,只有那結出的小小的圓豆般大小的果實散發着一陣陣幽光,看上去有些噁心。
這世界上純潔的白色果實非常稀少,大多是帶有着各種色彩的一般果實,像這種通體黝黑,散發微光的物種,雖比白色果實多很多,但也非常難得。
這裡面應該有能量,他猜想着。
他不會吸取這裡面的能量,不要說現在的他早已飽食過了,早在餓暈之前他以發現了這些果實。
它們與白色果實不同,是如一般物種一樣從地底生長起來的。
而可供他們世世代代食用的白色果實是獨立的存在着,不着泥土。
他不會去做未被允許的事,在他轉身準備離開時,被樹上的幾道黑影吸引住了。
原來這樹上佈滿了蟲子,幾乎每一個細小的枝杈上都有一隻。
這蟲子如樹一樣通體漆黑,大小各異,最大的一隻在樹的頂部。
若不是它扭動着胖大的身軀在微光中來回擺動,他甚至都沒有發現它的存在。
樹上的果實也遠比他以爲的多,這果實並非是如他一開始看時的那樣單顆生長地,而是一簇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個大串,但只有其中的少數發出了淡淡的微光,大多數也如這棵樹一樣漆黑,在不注意時纔會誤認爲是一顆顆散落的小圓豆樣孤立的果實。
那些蟲子大多數躺在那一動不動,身邊的果實也沒有發出一絲光亮。
頂部的那隻最大的有節奏的擺動着身體朝向不同的方向。
每當他將身體朝向那一個方向,那一邊將暗淡下去,在它再次朝向其它方向時纔會有幾顆果實泛出微光。
這樹和它都在有規律的閃爍和扭動,不易讓人察覺,吸引他的是幾條遠不及它但也異常肥大的幾條蟲子在向上移動着。
於它不同,它們所過之處一片漆黑,形成了一道道黑影,也正是如此他才發現了這個樹與蟲子組成的神秘王國。
這幾條蟲子的奇怪舉動讓他產生了好奇。
好在它們離的不算遠,移動的速度也不算慢,他有足夠的時間來看這幾條蟲子的遊戲。
數十個呼吸間,幾條蟲子來到了那隻大蟲身邊,將其圍在中間形成了一個圈。
那隻大蟲豎起了半個身子不在扭動,其它幾隻也如它一樣豎起了半身一動不動,整棵樹變得漆黑一片,不在有任何光澤泛出幾乎不可見。
他又靠近了些許勉強的辨認出了它們。
時間只短暫的靜止了一秒,下一刻發生的事情讓他有些吃驚,那外圍的幾隻蟲子同時死死的咬住了中心那大蟲迅速的將其吸乾了。
也幾乎就在同時整棵樹黑光四射,一串串黑色的果實閃着黑色光澤清晰可見。
那些原本固定在枝葉上的蟲子貪婪的吸食着這黑光,身體瞬間脹了一倍。
那幾只在頂端的胖大蟲子也如之前那大蟲一樣在向不同方向擺動着自己的身體,黑色的光有所收斂,但應太過清晰可見了,也許它們還沒找到方法,但自然留給它們的時間不會太多。
這些蟲子應該如他們一樣,靠吸食着黑色果實的能量於樹共生的。
它們不用四處尋找,泥土下爲它們提供着無窮的能量,但同樣也限制了它們的移動,若不能很好的隱藏起來,很快就會被自然淘汰,那時的它們會不會像他一樣於這樹和泥土融爲一體呢,他不知道,他再無意繼續觀察這些蟲子及它們的命運,轉身走開了。
他知道自己已經看到了他想得到的,不需要在浪費更多時間和精力,這段原本應該空虛的時光已成爲過去,下一段的到來也許在明天或是以後的某一天,但現在他知道自己還有其他的事要去做。
空虛的根源源於富足,多餘的能量需要新的出口,周圍的一切變得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