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回中國的?”
“一個星期前,也就是青年文化第二集團的時尚發佈會開幕的時候。”
“算了。現在無所謂了。夏諾?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不用客氣。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明天的航班。”
“嗯。知道了。”
在從夏諾那裡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情後,孫陽不禁的笑了起來。張思遠因爲柳舒怡的病回中國,這讓孫陽感覺到了不一樣的張思遠。
在孫陽的記憶中張思遠可不是這樣的性情之人,雖然孫楊知道張思遠的真正身份,可張思遠都離開柳舒怡二十多年了,難道他對柳舒怡的感情還沒有忘記過?
其實這種事情不怪孫陽,張思遠和柳舒怡之間的感情之深,不是他可以理解的。尤其是那個年代一起走過的人,作爲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出生的他們,經歷的不是孫陽這個改革開放之初的孩子所能體會的。
張思遠在最早的時候,一路上陪伴着柳舒怡。而且張思遠和柳舒怡相識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也算是發小。
不管經歷過什麼,他們之間的感情可以說是堅如磐石。這也是歐良弈無法明白自己母親的原因之一。
張思遠是這樣的人,或是說出生在他們那個年代的人大部分都是如此。他們在對待感情上的理解也不是他們下一輩所理解的。
我們或許會說是因爲時代變了,這都是自己無法處理後找出來的藉口罷了,一句話都是藉口。
雖然那是個物資相對缺乏的年代,可人的成長卻都是一樣的。那個年代的競爭也是非常激烈的,並不輸於現在所謂的新時代。
孫陽手捧着一大簇鮮花,走進一家醫院的特殊病房,把這一大簇花跟窗臺大玻璃花瓶中的鮮花替換了出來。
這間特殊病房只有一張病牀,病牀兩邊擺放着各種設備,所有的設備都連接着躺在牀上的一個病人。
五十平病房的環境像五星客房一樣,不過只是小了很多。病房護士在看到孫陽進來後,笑了笑就離開了病房。
孫陽坐在病牀前的座椅上,伸手握住病人的右手,只是病人還是像他剛進來時一樣,雙眼閉着沒有任何反應。
孫陽雙手握着可瑩的右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右臉旁。
“可瑩。我來了。你這段時間有沒有好好的啊?等你醒來後,我們一起去旅遊。你說我們去哪呢?去夏威夷衝浪,還是去愛琴海,或是去阿爾卑斯山滑雪,又或是瑞典看冰川。”
“可瑩,我去看你爸媽了。爸媽都很好,現在他們最希望是你可以快點醒過來。好早
點回廈門看他們。”
說着說着,孫陽的情緒變得悲傷了起來,聲音也出現了顫音。因爲躺在病牀上的這個人,正是他曾經的妻子程可瑩。只是現在的程可瑩,因爲當初的車禍,腦部受到嚴重的撞擊,現在變成了植物人。只能像現在這樣毫無感覺的躺在這病牀上。
“爺爺已經去世了。我才發覺這麼多年來,我爲之努力的結果,到最後突然變的沒有了任何意義。回國後,看到媽那個樣子,我也才發覺這些年來虧欠她太多太多。”
“過去都是我不好,是我自己太自私了。大家都以爲你走了,可是誰又知道你還活着呢?現在你的外傷都好了,就看你是不是願意醒過來了。我知道過去的我深深地傷害了你,所以我希望你能醒過來,讓我好好地補償你。”
“AP在中國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這裡面也有你參與的成績。”
“我今天帶來你最喜歡的百合,你看那百合多好看啊。”
孫陽默默講述着的時候,一個醫生走了進來。他並沒有打擾孫陽,而是又走出病房,站在門口。
白人護士看到醫生走出來後,好奇的問道,“潘醫生。你不是剛剛進去,怎麼又出來?”
被稱爲潘醫生的男醫生笑這回答道,“這是他們兩個獨處的時間,當然不能進去打擾了。”
白人護士點了點頭,有點小崇拜的看着潘醫生,因爲這位潘醫生是一位醫術高超的主治醫師。並且他本人精通多個學科,而且曾在國際上發表過許多著名醫學文章,更重要的是這些理論完全是他所完成的手術作爲後盾。外帶一提柳舒怡的病也找他看的。只不過柳舒怡病已經到了回天乏術的程度。
潘醫生本名潘少龍,美籍華人,祖籍中國香港。出身醫學世家,現年三十二歲。其外表有四個字來形容就是面如冠玉。
潘少龍最受歡迎的主要是他的醫德和醫術。許多病人都會慕名而來,只要不是到了無法挽救的程度,他都會盡全力去拯救生命。
也更因爲這種原因,潘醫生經常擅自做主,給一些沒有交齊醫療費的病人做醫療。因爲在他眼中只有病人,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以至於他們的院長都很苦惱潘少龍的這種做法。不管醫療制度多好,昂貴的醫療費用也不是這所謂的醫療救助所能解決的。
程可瑩所住的病房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這間病房一月的費用要在5-8萬美元。一年的費用也是大多數美國民衆不能承受的範圍之內。何況這還不是治療費用,只是住院費用,當然這都是潘少龍告訴孫陽的。
因爲他都要爲院長考慮,所以他在孫陽這筆費用中多出來一
些水分,用多出的錢成立醫院的醫療基金,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這也是在積善,雖然用了善意的謊言。
而他們的院長呢?這個葛朗臺難得答應的要求。
“莉娜?多注意一下程小姐。下段時間的療程,我會安排新的治療。”
“好。我知道。對了,潘醫生。程小姐真的有辦法康復起來嗎?”
“這個……這個也說不準。因爲我只有三成的把握。”
“?只有五成嗎?”
“是啊。我最近一直都在研究這方面的事情,雖然有這樣的病患醒來的病例,但都是十多年才醒來。能有三成的把握就很不錯了。”
莉娜說道,“那孫先生多可憐啊。我覺得院長先生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的。您想想一年接近一百萬美元的醫療費,要是十多年,那得多少啊?”
潘少龍頓時無語,“這個……嗎?”
“我真羨慕程小姐,這都兩年多了。孫先生都沒有放棄。要是我能遇到這樣的人,該多好啊。”
潘少龍沒好氣的笑道,“你要是願意,我不介意幫你變成那樣。”
看到潘少龍那陰險的表情,莉娜連忙搖頭道,“不要。我還沒遇到呢。怎麼能先變成那樣呢。”
潘少龍沒有理莉娜,敲了敲門後,走進了病房。
潘少龍笑道,“這次要待多久?”
孫陽回答道,“明天就回去。可瑩就拜託你了。”
“我覺得你還多拿出些時間來陪陪她吧。這對她的病情是很有幫助的。”
孫陽原本的詫異忽然變成了激動,“潘醫生?是不是有辦法了。是不是可以治好可瑩了?”
潘少龍沒有立刻回答,只是走到程可瑩的跟前,看了看設備顯示的數據,“只有三成的把握,如果有你的幫助,我大約會有五成。當然這需要時間,可能是幾個月,也可能是幾年,也可能是幾十年。”
聽到最後的幾十年,孫陽激動的情緒平靜了下來。
“我想她當初一定受到過什麼刺激。尤其出車禍前的時間裡,外在的損傷都完全康復了,身體各種生理功能也逐漸平穩。可我在觀察對她腦部治療出來的數據的時候,發現了一些異常。後來我又去找了一些類似的病例後,又找到了其他的醫生,我覺得這是自我意識的封閉。”
“自我意識的封閉?”
“就像是失憶一樣,只不多她失去的卻是自己的意識。這也算是一種過度的自我保護。所以我才希望你留下來。如果沒有你的幫助,你就要等幾十年來了!我就說到這,你考慮一下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