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聽到白素貞的話後,笑問道:“真的?”
白素貞看他一眼,眸光波動,道:“我還能騙你不成?”而後又微微蹙眉道:“漢文,你說我什麼時候去拜訪姐姐她纔好?”既然已經確定了心意,便要早作打算。
許仙挽住她的手掌道:“姐姐她什麼時候都有時間的,早些晚些都無所謂的。”
兩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白素貞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鏡中的自己,有些擔心道:“青兒,你看我這樣好不好看?”
一旁的小青細心的替她將長髮挽好,素手搭在白素貞的肩膀上,頗感無奈道:“姐姐,這句話你都問了我好幾遍了……”把玩着白素貞垂落的髮梢。
“啊,是嗎?”
白素貞有些不好意思道,今天就是約定好的去見許嬌容的時候了,心裡委實難以平靜下來,生怕自己未來的姐姐會不滿意,真到了這個時候,心裡卻是越發緊張了。
小青見自家姐姐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樣,笑着安慰道:“放心好啦,像姐姐你這麼漂亮的人,許仙的姐姐又怎麼會不喜歡呢!”但看着鏡中那張微微帶着幾分憂色的容顏,心中不由一嘆,這就是所謂的人間情愛嗎?連姐姐這樣道行深厚的人都無法抵抗。
“漢文……”
一聲溫柔的呼喚忽然在耳邊響起,院中等待的許仙回過神來,目光落到白素貞的臉上,不由爲之一愣,久久移不開視線。
白素貞被許仙有些灼熱的目光盯得臉色發紅,輕聲道:“怎麼了,不好看嗎……”心裡有些忐忑。
“不,是太好看了纔對。”
許仙眼中滿是深深的驚豔之色,視線不願離開白素貞的面龐哪怕片刻,原本白素貞就是世上少有的絕美容顏,宛如玄女仙娥,即便是素顏也是傾城之姿。此刻她依舊是平日裡的白衣,卻以金環束腰,如瀑青絲以珠釵點綴,耳懸銀珠。
臉上施着淡淡的脂粉,微染桃紅;美眸如秋水,如同點絳,一對鳳目彷彿蘊含着無限的情意,莊嚴聖潔之餘又平添了幾分妖嬈與嫵媚,沒有半點瑕疵,幾乎已找不出詞彙來形容她的完美。
小青見許仙一臉癡漢相,不由一臉嫌棄道:“許仙,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啊?!”
許仙聞言下意識的擦擦嘴角,才發現自己上了小青的當,饒是他自詡臉皮厚如城牆也不由老臉一紅,瞪了小青一眼,道:“放心好了,我姐姐不是什麼嚴苛的人,肯定會對素貞你這個弟妹很滿意的。”言罷又呵呵一笑,“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嘛!”結果惹來白素貞一個大大的白眼,霎時風情萬種。
許仙將提前準備好的禮物帶上,一方面爲了攜帶東西方便,一方面也是爲了避免白素貞的盛世美顏在路上引起轟動,乾脆僱來一頂轎子,載着白素貞前往百草園所在的永安巷。
這個年代,稍微有些身份的士紳之家,大姑娘小姨太的總喜歡乘轎出行,因此走在路上絲毫不顯眼。
沒過多久,就來到百草園門前不遠處,許仙吩咐轎伕停下,來到轎前道:“姐姐,到了。”
“啊,這麼快啊!?”
轎裡傳來白素貞有些驚訝的聲音,遮簾被掀開,小青遞過手去,白素貞便扶着小青的手掌走下轎來,踏實地面,望着眼前的百草園,臉上露出些許緊張之色。
許仙笑道:“放心吧!”將轎中大包小包的禮品拿在手上,忽然生出些後世陪女朋友逛街,充當人體貨架的感覺,可惜白福幾個被留在了蘇州保安堂裡照顧生意,這些日子還沒回來,不然的話這種事哪用得着許仙親自動手。
白素貞得到許仙的鼓勵,輕呼一口氣,心中的緊張總算消退了不少,道:“走吧!”輕移蓮步,與小青一起向百草園走去。
許仙來到店裡,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叫道:“姐姐,姐姐!”說着向一旁的白素貞投去安心的眼神。
“來了!”
院中傳來一聲迴應,許嬌容走進大堂,看到白素貞之後,眼前就是一亮,上前去親切的挽住白素貞的手掌,笑道:“這位就是白姑娘吧!”
白素貞臉色緋紅,低低喚了一聲“姐姐!”。
許嬌容上下打量了白素貞幾眼,對自己這個未來的弟妹卻是越發滿意,單從容貌而論,真是一等一的美人,笑道:“此處不是說話之處,咱們進屋裡去說。”拉着白素貞去了內院。
許仙將東西全都放到屋子裡,就見許嬌容與白素貞正有說有笑,氣氛還算融洽,這個時候他這個男人就不好在一旁了,乾脆來到院子裡,卻見小青正站在古井旁,來到她身邊,笑問道:“你怎麼不進去?”
小青看他一眼,道:“進去幹嘛!還不如在院子裡來的自在。”頓了頓,又道:“被你騙到了姐姐的心,這下你可滿意啦!”玉足一踢,將腳下的石子踢得滾出去老遠。
許仙聞言頓時不樂意道:“喂,說清楚,什麼叫騙?這個字用的不是很準確。”
小青美目瞥了他一眼,“難道不是嗎?”這傢伙不知道有多少哄騙大姑娘的手段,也就是姐姐心地善良,纔會吃他這一套。
許仙淡淡一笑,懶得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反而道:“謝謝你啊,青兒!”
小青疑惑不解道:“謝我做什麼?”
許仙道:“當然是謝你的救命之恩啊!”金山寺一戰過後,自己還沒有好好的謝過她。
小青擡起玉手,輕輕捋了捋耳邊的碎髮,道:“要謝就去謝姐姐吧,要不是因爲姐姐,我纔沒那麼好心救你。”
許仙笑道:“真的嗎?”
小青冷哼一聲,“當然是真的!”
許仙知道小青口是心非,帶着些傲嬌的性子,因此並不去戳穿她,輕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不管如何,以後都不要再做那麼危險的事了,好嗎?你和素貞,無論是誰出了事,豈不是叫我後悔一輩子?”如果是因爲自己,導致她們受到牽連,只會覺得愧疚與不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