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股生命元精的化開,修復傷勢,最深處的血脈之力被引動,一股溫潤厚重的氣息從蛇軀上逸出,化作一圈淡淡的光芒擴散開來。
周圍的雷光與這股光芒一觸,威力頓時削減了數分。
白蛇得此喘息,將雪白內丹含入口中,蛇軀盤結到一起,張口噴吐出一道道仙芒,卻並不消散,反而是與這股氣息融合到一起,化作如虹匹練,圍繞在周身,形成一個雪白色的巨大光繭,將自己完全包裹起來。
光繭如玉,仙靈之氣瀰漫,彷彿天地元胎,有生命一般輕輕律動着,將一部分雷光轉化爲絲絲造化元精,沒入白蛇體內。
雷光肆虐,透過光繭,雖然仍舊不斷劈落在白蛇身上,卻已經不再是那般難以忍受。
半空中劫雲終於消散,許仙再也忍耐不住,飛至山頂之外,一臉擔憂的向着雷光當中望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雷光漸漸減少,許仙終於看清其中的景象,卻是微微一愣,當中竟然是一個雪白晶瑩的光繭。
雷光散去,許仙縱身一躍,便落到那光繭之外,感覺到其中蘊着一道龐大的生命氣息,心下驚訝,忍不住擡手在那光繭上輕輕一觸。
光芒流動,指尖上頓有一股溫潤的觸感傳來,點點光芒擴散,旋轉着飛舞飄零,猶如羽毛。
許仙不知道光繭內的變化,與之一觸即分,生怕引起什麼難以預料的變化,便就靜靜地守候在一旁。
過不多時,一陣細微的碎裂聲傳來,許仙循聲望去,卻見那光繭上有一道細細的裂紋蔓延開來,無數晶瑩的光點擴散,化作飛舞的蝴蝶,紛紛揚揚,又彷彿天地間下起了一場大雪。
忽然,一隻修長而圓潤的蓮足自光繭內踏出,晶瑩如蔻,如玉石雕刻而成,引人無限遐思。
無數雪光飄揚,白素貞赤着一對蓮足自光繭中踏出,三千青絲披散,一對剪水秋瞳彷彿蘊含着無限的情意,瓊鼻精巧,粉脣溫潤,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玉肩若削,腰如束素,冰肌玉骨,皓腕凝霜。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一時間,許仙看得不由呆了,喃喃道:“素貞……”
“漢文,啊!”
卻是一聲驚呼,白素貞順着許仙的目光看去,察覺到自己的狀態,不由地低呼一聲,霞飛雙頰,如同錦織。
櫻脣輕吐氣息,仙光流淌,便就化作一束白衣,玉體微轉,纖手如蘭,輕輕展臂將之穿上。
回眸一笑,姿態嫣然風情無限,怎個萬種動人。
白素貞輕移蓮步,來到許仙身前,淺淺一笑,輕聲喚道:“漢文……”
許仙回過神來,方纔的情景猶自在腦海中縈繞,千嬌百媚,風情萬種,盡在其中。雖只是驚鴻一瞥,但那一瞬間所展現出的妖嬈姿態,已是令人永生難忘。
見許仙仍是癡癡的盯着自己,白素貞臉上紅霞更甚,貝齒輕咬粉脣,知曉自己方纔的姿態已經盡數落在他的眼中,羞赧無比。縱然已經答應了要與他爲妻子,一生一世,白頭偕老,但畢竟還未曾真個成爲夫妻,而她麪皮兒本來就薄,又怎能不感到羞澀呢?
許仙深吸一口氣,笑道:“縱然千山萬水,又怎及得上素貞你半分美麗?”
上前一步,將她的素手握在手中,輕輕摩挲。
白素貞臉紅不已,下意識輕聲喚道:“漢文……唔!”
下一刻便驚訝的睜大雙眼。
許仙已然將她攬入懷中,低頭吻下。
良久之後,方纔脣分,許仙嘿嘿一笑,白素貞卻臉紅到了耳根處,眸光泛起陣陣漣漪,波光瀲灩,長長的睫毛不安的眨動,在湖心投下道道陰翳。
這一次卻並沒有掙扎,只是靜靜的偎在許仙的懷中,心中卻是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複雜情感來。
山風吹拂,許仙一手輕輕撫弄着白素貞的秀髮,調笑道:“先前可真的是把爲夫嚇壞了……”
白素貞聽到許仙口中說着什麼‘爲夫’這種話來,心中好不羞澀,卻還是任由他去了,開口道:“已經沒事了。”
許仙笑道:“天劫已過,姐姐你現在算是地仙了吧?”
白素貞聞言輕輕點頭,修行千載,能夠成就地仙,她心中自然十分歡喜,只是想想先前所經歷的恐怖雷劫,卻猶自有些心有餘悸之感。這一場天劫的厲害,實在有些超乎她的想象。
但心裡總有無比掛懷的事物,化作一股堅定的信念支撐着,不單單是小青,更有許仙,若是失敗了,又怎麼實現與他長相廝守的誓言呢?
而若非最後關頭,借用了許仙的殘境,將那球形閃電的威力削減了幾分,她就算能夠渡過這場雷劫,也會付出不小的代價。
許仙呵呵笑道:“恭喜娘子修爲再進一步!”
心裡也是有些慶幸,一顆懸着的心直到這時方纔徹底落了下來。
一句話卻惹得白素貞翻了一個白眼,嬌嗔道:“誰,誰人是你家娘子,休要胡言……”
許仙哈哈一笑,開懷道:“反正早晚都會是的,我不過提前了些,這麼說也沒錯啊!”
白素貞沒好氣道:“你呀你,怎麼我剛認識你時,也不見你這般無賴!”話雖如此,卻是宜嗔宜喜,哪裡有半點責怪嫌棄許仙的意思。
許仙在她額上輕輕一吻,笑道:“天劫已了,我們這就回去吧!”
白素貞輕輕點頭,就要從他的懷中離開,許仙卻是一笑,將之攔腰抱在懷中,輕輕一踏,便向着錢塘城中飛去。
白素貞沒想到許仙竟會如此,不由又羞又惱,卻也拿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弟弟無可奈何,只得任他去了。
綠水青山,盡在身下迅速後退,只是片刻功夫,許仙按落雲頭,就已經來到仇王府中。
小青感應到他的氣息,從屋中走了出來,見到白素貞後,不由驚喜叫道:“姐姐!”
“青兒……”
白素貞臉卻是紅了,她被許仙以這樣親密的姿態抱在懷中,還是在小青面前,更是羞得不敢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