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當中,許仙笑着將少女的海螺收起,同樣是納入了這具完全由真炁幻化成的身體當中,一旁的敖月又取出一塊紫色的掌令,同樣遞給許仙,開口道:“你將這塊符令交給敖通,他知道該怎麼做。”
許仙見敖月不願意多講,也就不再多言,將掌令收起,衝着面前的兩人點點頭,啵地一聲散成一團清氣,而後又重新凝聚成游魚的模樣。
敖鸞見狀連忙將窗戶打開,許仙化身的紅色錦鯉擺了擺尾巴,開口道:“我走了啊!”
張口吐出一串泡泡,扭着圓滾滾的身子游出了窗戶。
許仙一路避開諸多巡邏守衛的視線,終於游出了龍宮,重新又化作一抔光芒融入到正在礁石後盤膝打坐的許仙本尊體內。
許仙驀然睜開雙眼,一直等候在一旁的白素貞見他終於醒了過來,關切道:“怎麼樣了,官人?見到鸞兒和敖月沒有?”
敖通同樣眼巴巴的在一旁看着,雖然平日裡沒少嘗敖月愛的鐵拳,可對方再怎麼說也是他沒過門的妻子,他對敖月心裡的感情也很是複雜。
許仙將大致的情況敘述一番,白素貞微微皺眉道:“要搭救鸞兒也不急在這一時,我們回去再商議一番也不遲。”
等重新回到碧水宮中,許仙將那枚紫色的令牌交給敖通,道:“這是敖月讓我交給你的。”
敖通接過那掌令,臉上卻是神色莫名,許仙問道:“怎麼了?”
敖通道:“這是敖月她父親的貼身令牌,千年之前,海上妖魔四起,叔父他曾搭救了不少仙家。我明白敖月的意思,她是想讓我憑藉這枚掌令邀請那些隱世的仙家相助吧!”
許仙問道:“那敖月的父親現在?”
敖通微微嘆氣道:“早已經作古了!”而後又笑道:“時間緊迫,我們兵分兩路,許仙你安心的修煉就是,我這就去那些仙家的洞府上走上一遭!”
許仙沒想到這枚小小的令牌當中還有這樣的一段往事,微一沉吟,便開口道:“那好吧!”
白素貞這時候笑道:“我陪你一同前去吧!也好有個照應。”又向身邊的小青看去,笑道:“青兒你就留下來陪官人好了!”
不等敖通開口,小青便下意識的拒絕道:“我也跟着姐姐你去!”
白素貞笑着摸摸小青的長髮,微微搖頭道:“好啦,青兒,不要任性啦!你難道想鸞兒她嫁給一個不認識的人嗎?”
小青張了張嘴,最後才一臉不高興的答應下來,道:“那姐姐你快點回來啊!”
許仙見她這幅表情,不由得苦笑,我真的有這麼讓你嫌棄嗎?
定下計劃之後,就由白素貞帶着敖通前往南海各處的洞府拜訪那些隱世的散仙,而許仙和小青則是留在碧水宮中。
兩人一走,偌大的殿中就只剩下許仙與小青兩人,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古怪起來,許仙視線落到小青的側臉上,輕輕一嘆道:“我去修煉了!”轉身向着某處房間當中走去。
等腳步聲漸漸消失,小青才終於回過頭來,看向許仙身影消失的方向,碧綠的眸子裡滿是複雜之意。
許仙盤膝坐到牀榻之上,搖搖頭,將腦子裡雜七雜八的想法全都拋開。他和小青的關係日後總有辦法去彌補,而眼下最重要的是就是儘快的突破到元神境界當中。
唯有如此,才能抗衡龍族的地仙。
距那喜帖上大婚的日子也只剩下月餘的時間,長江龍王敖順勢必會提前幾日來迎親,如此一來,又要扣除幾日的時間,剩下可供他修煉的時間更是短暫。
原本如果許仙按部就班的修煉,就算是有雙修之法,想要將紫府元海充實到圓滿的境界,也至少需要大半年左右的時間,可現在卻要憑藉着外物之力將這個時間縮短到一月之內,時間緊迫之極。
雖然可能會帶來根基不穩的問題,但許仙這時候卻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要他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的看着敖鸞羊入虎口,是絕不可能的事。
十三四歲的少女,本該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可現在卻被安排嫁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實在是太過的荒誕了。
許仙剛想修煉,懷中的海螺卻輕輕的震動起來,從中傳出敖鸞那清脆的聲音,“許仙哥!”
許仙將海螺取出,放到面前,笑道:“我聽到了,怎麼了,鸞兒?”
相隔極遠的龍宮當中,敖鸞趴在牀榻之上,手裡捧着白玉海螺,兩隻嬌小的玉足來回的搖晃着,聽到許仙的聲音之後,雙眼頓時彎成月牙兒狀,笑道:“我,我想你了!”臉上浮現出兩抹淺淺的粉霞。
許仙笑道:“我也想你。”
敖鸞淺藍色的眸子頓時一亮,咬着粉脣道:“真的嗎?你可不要騙我啊……”話裡忽然多了些緊張。
聽到敖鸞的話後,許仙不由一笑,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敖鸞小臉上洋溢着歡喜的神色,笑嘻嘻道:“那你什麼時候再來看我啊!”
許仙神色一滯,道:“呃,這個恐怕還要再等上一段時間。”
敖鸞聞言,小臉上不禁浮現一抹淺淺的失望之色,旋即便消失不見,笑道:“我等着你來啊!”
纔不會嫁個那個不知所謂的敖蜃,她想要永遠在一起的人只有許仙一個,如果可以永遠待在你身邊,那該有多好。
一大一小又閒聊了幾句,許仙才將海螺放下,輕嘆一聲,將那隻芥子鐲拿了出來,從中取出一件又一件的事物,全都流光溢彩,散發着濃郁的靈機波動,無一不是能夠迅速提升法力的寶物。
再不遲疑,盤膝閉目,運轉起太玄真經,開始煉化手中的寶材,一股股精純無比的元氣被納入身體當中,經過功法的煉化,轉化爲太陰太陽之力貯存到元氣大海當中。
有了這些天材地寶相助,紫府當中的真炁終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起來,元氣大海表面泛起陣陣波動,掀起一朵又一朵的浪花,彷彿真實的汪洋一般。
心中唯有一個念頭在不斷的迴響着:一定要救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