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你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聽到許仙那調笑的話,白素貞聞言頓時大羞,無不嗔怪道,輕輕咬牙狠狠地在許仙腰間擰了一下,但見許仙臉上絕沒有任何嫌棄或不滿的神色,一顆久久懸着的蓮心才總算放了下來。
那樣的自己,想必官人也該是很喜歡的吧……
望着銅鏡中的自己,明眸皓齒,青絲玉簪,臉上洋溢着幾分淡淡的嬌羞,紅的似霞,暖的如玉。雖然依舊是那般模樣,但總是多了幾分屬於俗世女子纔會有的嬌媚氣質。
而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慢慢的改變的呢?
許仙望着身邊盯着銅鏡怔怔出神的白素貞,嘴角不覺露出笑意,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道:
“玉臂輕揮花落盡,金履未至蝶先飛。此間哪有好女子,不比西施賽昭君。”
何其幸也,能得如此女子相伴。
聽見許仙的話,白素貞俏臉微微一紅,微嗔道:“好啦好啦,官人不要再開玩笑啦!”
與此同時,遠在數千裡之外,一條滄浪大江奔涌不休,驚濤拍岸,捲起千尺白浪,襯着兩側的千萬重山,麟崖峭壁,更顯得浩浩湯湯,壯闊無比,正是天下聞名,將南北兩地分隔而開的長江。
江水之下,一座金碧輝煌的水晶宮中,一身紫色廣袖袍,虎背熊腰的長江龍王敖順站在大殿當中,對着下方的一名年輕人道:“再有三日,便是你與南海龍族公主的成親之日了,今日便啓程吧!”
殿中站立着一個身穿翡翠袍的年輕人,兩隻眼睛之間的距離較常人卻有些相近,鼻樑高挺,嘴脣有些薄,雖然身材高大,英武非常,但總是給人一種陰翳刻薄的感覺。
正是敖順的小兒子,這門親事的另外一個主角,蜃龍敖蜃。
敖蜃撇了撇嘴,一臉不滿道:“父親,我等在長江待得好好的,爲何非要與那南海聯姻?”
敖順道:“爲父雖然名義上是長江龍王,但是自感大限已到,沒幾年好活了。爲父若死,憑你的修爲又如何鎮得住這整個長江流域?只有跟南海龍族聯合起來,你才能坐穩龍王的位子。”
“那也用不着與南海聯姻吧!不是還有姐姐姐夫……”敖蜃不以爲然。
敖順見敖蜃滿不在乎的樣子,心中不禁一怒,呵斥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休要多言,快去準備吧!”
“哼!”
敖蜃不滿的哼了一聲,轉身走出了大殿。
敖順臉上忽然露出幾分疲憊之色,傻孩子,若不是你那野心勃勃的姐夫,爲父又怎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來。
“不知道那南海公主何等模樣……”
寢宮當中,敖蜃坐在牀榻之上,懷中抱着兩名美姬,一對手掌毫不客氣的摸索着,眸中露出幾分難以察覺的光彩。
三日的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敖鸞大婚之日,南海龍王敖坤早早的就令手下派發請帖,遍請南海的得道仙人來參加宴會,並非什麼真情實意,而是爲了向自己的那些另外的‘兄弟姐妹’們彰顯他手中的力量。
大喜之日,整個龍宮當中張燈結綵,絢爛輝煌,無數琉璃瑪瑙,金燈美玉點綴,無一不彰示出龍宮的財大氣粗,不愧是自上古洪荒時代延續下來的古老種族,縱然早已沒有了曾經的輝煌,但仍是海中的霸主。
喜宴早已設下,一衆收到喜帖的賓客也接踵而來,爲首的自然是白雲仙這等得道千年,兼具名望與實力的散仙,其餘人等也都是這南海當中有名的仙人,雖然如今的南海龍族早已大不如前,但畢竟爲名義上的南海之主,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龍王敖坤也早就坐在了主位之上,目光在殿中掃過,暗暗點頭,先是客套了一番,隨後舉杯感謝道:“小妹大婚,敖坤在此感謝諸位仙友來賀。”
“龍王客氣了……”
白雲仙等一羣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臉色都是微微有些不自然,畢竟他們此來賀喜是假,搗亂是真。
敖坤同衆仙說話間,就聽外頭有人高聲喊道:“長江龍王敖順到!”
緊接着,就見一行人從殿外大步行來,領頭的自然便是龍王敖順。
在其身旁,敖蜃一身大紅新郎袍服,頭戴高冠,嘴角含笑,說不出的英氣。
敖順看着上方的敖坤,拱手道:“敖順見過南海龍王!”
“叔父何必客氣,快快入席吧!從今往後,你我兩家可就是親家了!”
敖坤聞言哈哈一笑,將敖順讓入席中,緊接着吩咐道:“快去請新娘來!”
不遠處的一處房間當中,敖月替敖鸞梳好最後一縷長髮,道:“鸞兒,你準備好了嗎?”
敖鸞望着鏡中一身紅衣的自己,臉上卻沒有多少的不安與慌亂,聽到敖月的話後,從袖中翻出一隻銀白色的海螺,輕輕地摩挲着,放到嘴邊輕輕的呼喚着:“許仙哥。”
“鸞兒。”
很快就從海螺當中傳出許仙的聲音。
“許仙哥,你來了嗎?”
聲音中透着幾分小小的緊張。
“放心吧,誰也休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聽到許仙的話,敖鸞小臉兒上頓時露出大大的笑意,彷彿吃了定心丸一般,小心翼翼的將海螺貼身收好。
有你在的話,即使再危險,鸞兒也不會怕的,因爲你是我的許仙哥。
轉頭看着身邊的敖月道:“月姐姐,我們走吧!”
敖月看着忽然間有了幾分大人模樣的敖鸞,心中卻輕輕一嘆。
……
龍宮之外,許仙將海螺從耳邊拿下,對身邊的白素貞小青道:“走吧!”
向着那黑暗當中卻燈火通明的龍宮望去,心中浮現出敖鸞的樣子,一定要讓你再次無憂無慮的笑起來,這是我的承諾。
敖鸞終於在敖月的陪同下來到大殿當中,鳳冠霞帔,玉鳳釵頭,紅梅金絲鏤空珠花,乳白珍珠瓔珞點綴,更顯嬌豔無比。
雖然蒙着一層薄薄的面紗,但是依舊能夠透過珠簾看到她那嬌俏的臉龐,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指如削蔥,口如朱丹,當真是人比花嬌。
臉頰上畫着淡淡的妝彩,與稍顯稚嫩的臉龐,嬌小玉削的身軀相映襯,更是透出一股難言的嬌豔嫵媚,猶如天生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