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不停的結着玄妙手印,道道符咒打出,七剎玄陰陣裡面,藍袍中年人立刻感到壓力大增。
本來已經處於相當尷尬的局面,在古典把所有攻擊力都調轉到他身上之後,藍袍中年人儘管不斷的揮動着長劍,但任他如何揮動,都無法改變被火焰包裹的命運。
另外兩人只感壓力陡然輕鬆了許多,木屬性的那人仍然不敢大意,一邊留神怕古典玩什麼花樣,一邊又尋找着陣法的破綻,打算破開陣法走出去,在這裡生死似乎操縱在別人手裡,實在是太可怕了。
只有水屬性的那個青年人算比一點,躲在傘狀的法寶裡面,只需要少許的真元力維持法寶運轉便可以了。在感到壓力鬆了不少之後,他也尋找起陣法的破綻來,雖然他比較輕鬆一些,但被人家困在裡面,連人家正主都無法見到,只是跟一團團的火焰打交道,他也不甘心啊。
看到藍袍中年人的衣衫都被火焰給燒破,古典更是發力掌控裡面的火焰朝他不斷轟擊,形成一個大火焰團把他困在裡面,不斷的燒灼。
“啊……”
無所不在的火焰把藍袍中年人燒得大叫起來,無法躲避的他乾脆運起全身真元力,握着長劍拼命的攻擊起陣法來。
古典心神一緊,藍袍中年人每一次全力攻擊,七剎玄陰陣就會跟着晃上一晃,藍袍中年人畢竟有着金丹中期的修爲,不顧自身而全力攻擊下,威力還是不可小覷的。
“我看你能撐多久。”古典咬了咬牙,真元力不斷的注入七剎玄陰旗中,怎麼着也得保證陣法不被破去。
而此時,另外兩人也發現了藍袍中年人的異常,兩人一齊朝他那邊趕過去。打算合三人之力破去這個古怪陣法。
但是古典豈會如他們的意?心神一動,七剎玄陰陣又是一變,陰風陣陣吹來,本來近在眼前的藍袍中年人卻又突然不見了,眼前陰沉沉的一片,讓兩人均小心翼翼地,不知接下來會遇到什麼。
這便是兩人對陣法不瞭解的緣故,如果是古典身處陣法中,便會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顯然這兩人陣法修爲還處於小白狀態。
古典也不期望能夠困住兩人多久。只需要困住一時半刻便行了,此時攻擊主力已經集中到藍袍中年人的身上。
那一團團陰魂不散的火焰就猶如賴定了藍袍中年人一樣,不斷的在他身上燒灼着,傷勢隨着燒灼的時間增長而越來越嚴重。
此時,他後悔了,不該貪圖人家的極品元靈石便跟過來搶奪,萬萬想不到會碰上如此棘手的人物。
其實古典如今也是強撐着而已,他也沒想到啓動這陣法居然需要如此費力。如今真元力已經十去七八,如果再不把對手搞定的話,那事情可就麻煩了。想到這裡,古典臉色一狠,把剩下的兩成真元力結成特別符咒打到了陣法上,做完這一切,古典差點虛脫得暈厥過去。
但是,他還不能暈,陣法還需要他來操縱呢。
心神操縱着陣法,鋪天蓋地地火焰呼嘯着涌向藍袍中年人。在藍袍中年人驚駭的眼光中,涌入了正燒灼着的火焰中。
頓時,火焰威力陡然增加了一倍以上。
“啊……不要,求求前輩放了我吧……”藍袍中年人終於驚慌了,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求饒的話脫口而出。
但古典可不是那種善良到幾近傻子的人,以前或許會心軟,但絕對不會是現在。藍袍中年人的求饒聲並沒有使他改變主意,反而加緊了火焰攻勢。
“啊……”藍袍中年人的嚎叫聲越來越大,逐漸又變成呻吟聲,然後聲音逐漸變小,直至沒有任何聲息。
隨着藍袍中年人被火焰所煉化,七剎玄陰旗在吞噬完藍袍中年人地金丹能量之後,竟然罕見的迴流了一些到古典身上,雖然不多,但卻讓古典這牲口欣喜若狂了。
這法寶果然夠牛叉啊。
把這個修爲最強的藍袍中年人搞定之後。其它兩個就好辦了。古典依樣畫葫蘆的把兩人分開,重點照顧那個木屬性的人。
另外那個水屬性的青年人。古典以同樣的招數把他困住,圍而不殺,先把那個搞定再拿他來開刀。
七剎玄陰旗在吞噬了藍袍中年人的金丹能量之後,火焰的威力似乎又增大了許多,當古典全力對付那個木屬性的人時,那人根本無法進行抵擋,只是片刻之間,便被火焰煉化,金丹能量再次被七剎玄陰旗所吞噬。
感受着與七剎玄陰旗地能量互動,古典暗暗感慨,以後還是得多多戰鬥啊,這樣的戰鬥越多,自己的修煉速度應該也就越快了吧?
還剩下最後一個,這個水屬性的青年人比較難對付一些,最主要是他那件如傘狀的法寶,在對上火焰時,似乎有種先天優勢。所以,他一直是三人中最輕鬆地一個。
但是,古典只是專門用火而已嗎?
答案當然不是,看到對手只剩下最後一個,古典心神一動間,把七剎玄陰旗給撤了回來,瞬間讓它們合在一起,組成了幽冥噬魂幡。
那個水屬性的青年人只感眼前一變,發現自己竟然莫明其妙的出了那個古怪陣法,可還未等他高興,古典便揮動着幽冥噬魂幡攻了上來。
幽冥噬魂幡一掃,一股陰風便呼嘯着衝向水屬性地青年人,陰風裡面竟然還夾雜着一些別的東西,水屬性青年人一時也搞不清楚是什麼,但憑直覺知道不能讓這股陰風掃中,否則後果如何還真難說。
傘狀法寶瞬間打開,這法寶攻擊或許不是強項,但是用來防禦卻着實是件不錯的法寶,古典那凌厲攻擊被輕鬆的抵擋下來。
但是。古典的攻擊又豈會如此簡單?
那股陰風只不過是個晃子,接下來纔是真正的攻擊。
幽冥噬魂幡猶如一根棒子般掃過去,是的,古典把它當棒子一樣使用。
水屬性的青年人見此一陣冷笑,傘狀法寶一合,也當成棒子一樣橫掃過去,與古典地幽冥噬魂幡碰到了一起。
出乎意料地是,兩人法寶相交,竟然沒有響起任何聲音,水屬性青年人正覺得奇怪。突然間感到靈魂正被什麼東西吞噬着,讓他一陣大駭。
幽冥噬魂幡,重在噬魂二字,幡裡成千上萬計地魔頭是專門煉化用來吞噬魂魄的,這些魔頭吞噬地魂魄越多,進化就越快,而幽冥噬魂幡的等級也就越高。
如今水屬性的青年人就是着了道,被吞噬魂魄的魔頭侵入了靈魂。如果給他一點時間,讓他慢慢把魔頭拒除出去,那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不過,古典會給他這個時間嗎?
答案顯而易見,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看到他着道之後,古典也不進行猛烈,只是不斷的騷擾他,讓他沒有時間去拒除侵入靈魂中地魔頭。
“啊……”
水屬性的青年人面目猙獰,靈魂被慢慢吞噬着。這種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到的。
“吼……”
水屬性的青年人仰天大吼,臉色扭曲,死死瞪着古典,手中的傘狀法寶驀地爆起一股璀璨光芒,然後像瘋了一樣衝向古典。
古典臉色大變。在這種時刻不容他猶豫,幽冥噬魂幡拼命的晃動,陣陣陰風憑空產生。在古典四周霎時形成了陰風地帶。
“蓬……”
激烈的爆炸聲。
“噗……”
古典一口鮮血噴出,半響,才伸手抹了抹嘴角鮮血,咒罵道:“操他大爺的,大意了,居然忘記狗急跳牆這句老話,竟然讓他自爆成功,真是太失策。”
不過,除了受了點傷之外。倒沒什麼太大損失。那個侵入靈魂中吞噬魂魄地魔頭也沒事。這種魔頭除了用特殊方法可以抹殺之外,對於能量攻擊幾乎是免疫的。
現在不僅受了傷。真元力消耗也比較嚴重,看來此地不宜久留啊。想到這裡,古典收拾了三人的法寶,然後打算離開。
驀地,古典心神又是一緊,可這次不等他反應過來,背上便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掌,
“蓬……”
古典身軀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直接掉落到了南流江裡面。
在古典掉下去之後,一個人影也緊跟着跳了下去,可惜把江底尋了個遍都沒有找到古典的屍首,讓此人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又仔細尋找了三遍,還是沒有什麼發現,這人才咒咒罵罵着離開。
那麼,古典到哪裡去了呢?
在心神一緊的時候,古典便知道不好了,可惜對手來得太快,根本不容古典反應過來便已經中招了。那人勢在必得的一掌非常厲害,如果是一般人估計已經死翹翹了,但在那緊要關頭,古典脖子上掛着的長生墜再次救了他一命。
在掉入南流江之後,古典便迅速的用極品元靈石佈下一個四級幻陣,躲在幻陣裡面觀看着偷襲他地人,這仇----始終是要報的。
那人在江底尋找半響之後,古典也大致看出了他的修爲,估計已經是金丹期的頂峰修爲了。是以,古典傷勢以及法力雖然經過長生墜上流出的那股神秘清流給恢復過來,但他還是躲在幻陣裡面不敢出來,因爲他知道憑如今地修爲,還不是人家的對手,出來也只是找虐而已不過,那人雖然離去,但是否真的已經離去古典卻不敢肯定,所以他忍住想從幻陣中出來地想法,在裡面一待就是半個多月。直到確認對手真的已經離開,古典才從江底冒了上來。
在江岸上停留片刻,便展開身法離去……
在沙河島南邊的一座土山丘上,不知何時出現了陣法,這裡屬於沙河島崔氏家族的地盤。
崔氏家族是沙河島上僅次於島主的第二大勢力,家族中人才鼎盛。能人輩出,在沙河島上那是舉重若輕的大家族,就是島主大人也得給幾分面子。
如今毫無徵兆的,在他們家族地盤中出現了陣法,雖然這塊小土丘毫不起眼,但也引起了崔氏家族一些小輩地注意。
然後自然就有人前去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而最後,前去查探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回來地,這才引起了崔氏家族其它人地注意。
崔氏家族外門莊院,崔衛陽靜靜的聽着下人地稟報。聽完了之後,才四下掃視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道:“你們誰去看看這到底怎麼回事?”
崔氏家族並不是專門姓崔的人,許多投靠崔氏家族的修真者,也算是崔氏家族的人。不過,姓崔地地位跟他們的自然不同,崔衛陽修爲雖然只是金丹後期頂峰,但崔氏家族外門莊院卻一直由他統管着。
“崔莊主。不如由我帶人前去看看吧。”一個身材瘦削的中年人出聲道。
崔衛陽沉吟着,剛剛手下已經稟報過,那裡的陣法似乎有些古怪,一般人去可能還真無法搞定,而出聲的這個叫易玉,卻是崔氏家族中少有的陣法高手,只是派他過去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之感。
“易先生能夠過去那是最好不過的,只是覺得有些大驚小怪了而已。”崔衛陽扯出一絲笑容道。
“無妨,我這就去看看怎麼回事。”易玉性急的站起來道。
“那好吧,秦民、朱坎正。你們兩個跟易先生一起看看去。”崔衛陽吩咐道。
“是,莊主。”
在這個小土丘上擺下陣法地,自然就是古典,經過他的小心打探,已經查明瞭那天差點要了他命的人是誰。
崔氏家族的崔衛陽。古典在查探到他的身份之後,便想到了擺陣法這個主意,一來可以實踐他的陣法。二來可以祭煉他的法寶,三來可以尋覓報仇的機會。如此一箭三雕的事情,不做那就太可惜了。
在這個小土丘上,古典精心擺下了好幾個陣法,有殺陣,有幻陣,也有困陣。
擺在最裡面的是一個五級殺陣----十二都天門陣。
這是古典用費了很大功夫才弄來地十二根玉柱佈置而成的,十二根玉柱插在地上,在不懂陣法的外行人看來。一點規律也沒有。東一根。西一根有正的有斜的,彷彿隨便亂插上去地一樣。但是若開了“死”、“滅”兩門。即便是金丹期的高手,若不懂其中奧妙,也是寸步難行。
爲了擺這陣法,古典着實花費了一番心思,他現在倒不指望這陣法能夠幫他滅掉金丹後期修爲的高手,但等他把這十二都天門陣地六級陣法推演出來,那情況就又不一樣了。
易玉以及秦民、朱坎正等三人在來到這個小土丘的時候,古典除了那個十二都天門陣外,還擺下了不少的陣法,雖然都只是些三四級陣法,但古典在陣法融合上下了番功夫,各個陣法之間環環相扣,厲害非凡。
易玉撐死也就四級陣法的水準,而且還不是那種全面的,只是在困陣以及殺陣上有此水準罷了。
是以,在看到小土丘上的陣法之後,易玉心中便是一凜,那些三級陣法以及四級陣法間的融合,讓他知道這個佈陣之人陣法水準絕對不在他之下。
三級陣法以及四級陣法,這只是古典自已編排出來的,易玉看起來只感到這些陣法破解雖然比較難,但還是能夠破解的。他之所以認爲佈陣之人地陣法水準不在他之下,是覺得對方竟然可以把各個陣法融合在一起,使破解難度增加了數倍不止,僅此而已。
“易先生,這些陣法,能破嗎?”朱坎正看到易玉神色嚴肅,不由得出聲問道。
秦民也看向易玉,他跟朱坎正都是陣法小白,對於陣法地瞭解有限,眼前的陣法他們也沒能看出個啥來。
“破解倒是可以破解,但非常費時間,佈陣之人也是位陣法高手啊,我敢說整個沙河島上,能夠布出這樣高明陣法地,絕對不超出一個手掌之數。”易玉讚歎說道。
“只要易先生能夠破解就好,此人竟然不打聲招呼便在我們崔氏家族地盤佈下這些陣法,分明是想挑釁我們,易先生趕緊把陣法破了,我好把這傢伙拎回去給莊主發落。”朱坎正大大咧咧的說道。
他與秦民都是金丹中期的頂峰修爲了,這樣的修爲放在整個沙河可能算不了什麼,但哪些比他牛叉的人,基本都知道他背後崔氏家族的厲害,如非不得已的情況下,確實沒人敢與他作對。
當然,如果遇到後臺比他還要強硬的,他自然懂得夾着尾巴做人。
“那就有勞兩位在此等候,我這就進去慢慢破解。”易玉朝兩人拱了拱手,隨即邁步進入了陣法之中。
秦民以及朱坎正只感到眼前一晃,易玉就消失不見了,都不由得感嘆這陣法真丫的玄妙。
進來了?古典摸索着手中的七面漆黑小旗,嘴角微微上揚。
片刻間,古典把七面小旗收起,隨意了陣法中的易玉一眼,就閉上眼睛繼續推演起陣法來。
在他看來,易玉想要破解掉第一區域的融合陣法,只怕還有些時間,他現在一點時間也不想浪費,所以就先不理他,推演一會陣法再收拾他不遲。
易玉在進入陣法之後,才明白這些陣法並不像表面看來那麼簡單,裡面陣法不僅環環相扣,而且同一個陣法竟然還能佈置出不同的威力,一些毫無用處的陣法,落在這裡又覺得妙到巔峰,讓他竟然不知道從何處下手開始破解爲好。
因爲,這些陣法原來的破綻,竟然又讓另外一個陣法給補上,而另外一個陣法的破綻,又讓另外一個陣法給補上。就這樣一環緊扣一環,每個陣法結合得恰到好處,讓易玉既是佩服又是疑惑。
佩服自是不必說,疑惑的是他都進來好一陣子了,不僅陣法主人沒有任何反應,就連陣法也不見運轉,實在有些反常啊。
他自然不會知道,人家古典現在根本不屑理他,任他折騰一陣再收拾他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