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玉公主和駙馬關宇程將在月底離京赴邊關,關府特意設宴爲他們夫婦二人送行,所邀請的名單裡自然少不了逍遙居的玄易和冼紫芫夫婦。
琉璃手裡拿着兩封書信走進書房,外面落雨,冼紫芫獨自一人呆在書房裡看書,窩在大大的椅子裡,腿上隨便的搭着件薄薄的蘭花圖案的薄被,一頭的青絲隨意散在肩上,身子似乎比前幾天豐腴了一些,顯得皮膚細膩動人。
“少夫人。”琉璃走進來,聲音微微有些啞,離她出嫁的時間越來越近,雖然冼紫芫安排了人打理她的親事,還是有一些事要她親力親爲,難免有些着急上火,冼家另外選了一處院落給冼建安婚後居住,爲得是小夫妻二人過個清靜不受打擾的日子,免得冼家那兩位妻妾的事影響到他們夫妻二人,“玄王府有書信給您,是玄公子的消息,還有關府的請柬。”
冼紫芫放下手中的書,看着琉璃遞過來的書信,一份是裝在信封裡的精美請柬,上面是冼紫璦的字跡,寫得頗是秀麗,到底是母親精心培養出來,冼紫璦絕對不是一個繡花枕頭般的花瓶。
另外一封是玄王府的書信,上面是玄易的字跡。
原本應該返回的玄易卻一直沒有消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琉璃知道冼紫芫心裡是有些擔心,但不好意思向玄王府詢問,便趁着外出辦事的機會去了一趟玄王府,私下裡向玄王妃問了玄易的事情,剛巧玄王妃剛剛得了玄王爺和玄易父子二人捎回來的書信,其中便有玄易寫給冼紫芫的一封書信,給了琉璃讓她捎了回來。
“琉璃今天去了一趟玄王府,爲着向玄王妃說一下琉璃這個月月底出嫁的事,剛好遇到玄王妃今日才收到玄王爺和玄公子的書信,才知道玄王爺生了重病,在大興王朝的京城臥牀不起,怕着玄王妃擔心,一直瞞着玄王妃,如今身子剛剛好了些,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思忖着玄王妃會擔心,玄公子也怕您擔心,先送了信回來。”琉璃心中鬆了口氣,幸好玄易有書信送來,不然,真不知要如何安慰冼紫芫一直藏着的擔心和不安。
冼紫芫看着手中的書信,看着玄易寫在上面的熟悉的字跡:紫芫親啓。竟然莫名的有一些委屈在心頭升起,眼睛有些酸澀,一時沒有勇氣拆開來看。
“琉璃去爲少夫人備些好吃的,回來的路上瞧見有新鮮的水果,琉璃就買了些,這就去洗洗拿來給少夫人嚐嚐。”琉璃看着冼紫芫微微鎖起的眉峰,猜到她可能想要單獨一個人看玄易送來的書信,找了個藉口退出去。
聽着琉璃離開的腳步聲,冼紫芫一直拿着玄易送來的書信,靜靜的窩在寬大的椅子裡,一時竟然發起呆來。
其實,玄易的書信寫得很簡單,也很匆忙,甚至字跡還有些潦草,只說是在大興王朝的京城耽誤了許久,請紫芫原諒,因爲父親的病來的突然,一直昏迷不醒,一直守在牀前,匆忙之間也顧不得通知玄王府和逍遙居,只期望着父親的病早些好,他好早些回來。臨了,亦只是輕描淡寫的說要紫芫不必掛念,他無事,只是累了些,會盡快趕回烏蒙國。
輕輕吁了口氣,玄易離開的日子,開始,知道他很快就會回來,並不是特別擔心,但後來一直沒有消息,陪他同去大興王朝的鸚鵡也不見回來,便有些隱約的擔心,按理說,對付那一個大興王朝的皇上並不是什麼大不了事,以玄易的本事,只能說是大材小用。
隨着時間推移,一天一天的,等待變得越來越焦慮,玄王府始終沒有消息過來,也不知道玄易究竟在忙些什麼,冼紫芫開始有些不太確定的想法,又怕琉璃看出來,便常常藉口身子倦怠早早的回房間歇息,不願意任何人打擾,但她對所有事情表現出來的不熱心還是讓琉璃猜出了她心中不安。
其實,不過是比開始想的時間遲了十天左右,消息總算是來了,是玄王爺生了病,病的很嚴重,所以玄易只能留在京城陪着生病的父親,瞞了消息給自己的母親,玄王爺身子剛剛好,父子二人便離開大興王朝返回途中。
琉璃端了一盤水果走了進來,冼紫芫依然是窩在椅子裡,聽到她進來的聲音,擡起頭,淡淡的語氣,說:“去備些厚禮,好歹我也是含玉公主的長輩,她出嫁我以身子感了風寒爲由避開,她離開京城去邊關,我到不好再找理由拒絕露面,既然相公趕不回來,我就一個人去吧。”
琉璃聽出來冼紫芫的語氣較收到玄易書信之前已經平緩了許多,也輕鬆了許多,知道她心中好受了一些,便微微一笑,輕聲說:“還有三天時間,估計到那個時候,玄公子應該已經趕回來,也不着急,奴婢先讓人去備着禮。那個晉護衛也是,主子忙不開,他也不曉得抽個空送個信回來,哪怕是報個平安也好,害得逍遙居大家都心中忐忑,回來一定要好好的說說他。”
冼紫芫的心情確實是輕鬆了許多,聽出琉璃言語間的調侃,到並不生氣,只是微微一笑,說:“到底是要出嫁的女子了,說話做事比以前厲害了。”
琉璃一笑,放下水果,“這些水果真是新鮮的很,奴婢嚐了一口,味道真是不錯,您這段時間也喜歡吃些新鮮的水果,來嚐嚐琉璃挑得可好。”
冼紫芫拿起一個水果,輕輕咬了一口。
“不過,也真是奇怪,這關家二公子和含玉公主成親後,要離開京城的時間到比開始所說的要遲好多,原是說,成親後立刻就去邊關,這竟然拖了這麼久,就算是要回門,也不太說得過去。”琉璃輕聲說,“而且自打二人成親,不僅外人沒有見到他們夫婦二人,就算是關府的人也沒有見過,聽您大哥說,就連您姐姐也沒見過他們夫婦二人。”
冼紫芫吃着手中的水果,慢慢的說:“見了他們便知爲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