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紫璦並不看關宇鵬的臉,只是一臉愁容的輕聲說:“然後,太后娘娘就看着紫璦,說,如今含玉公主已經下嫁關府,與紫璦已經是妯娌關係,也算是最爲可靠的人,所以,紫璦是如今代替大哥打理與大興王朝有關的生意的最佳人選,要紫璦代替大哥前去大興王朝打理冼家鋪子的生意。”
“你怎麼想的?”關宇鵬看着冼紫璦,貌似很是關心的問。
“紫璦害怕。”冼紫璦一臉愁容的看着關宇鵬,聲音有些顫抖的說,“紫璦從未離開過烏蒙國,更不要說去大興王朝。而且,紫璦雖然知道些冼家鋪子的事情,但要去打理生意,紫璦卻是一點譜也沒有,心裡很是害怕,沒有相公在身旁,沒有相公時常提醒,紫璦害怕的很。”
說着,淚水奪眶而出,臉上的表情甚是無奈和糾結。
關宇鵬輕輕拍了拍冼紫璦的手,從她手中取過太后娘娘的懿旨,看了一遍後,微微一笑說:“不用害怕,你只是去大興王朝做生意,再說,過些日子,等到你大哥和琉璃姑娘相守一些日子,太后娘娘還是會讓你大哥打理冼家鋪子和大興王朝的生意,只是一時,若是有事,你可以隨時派人通知我,我會選擇最放心的親信與你同行。”
“可是,紫璦要去的是大興王朝——”冼紫璦依然淚水盈盈,有些無助的輕聲說,“那個地方,紫璦從未去過,不曉得要如何應付纔好,在關府,好歹還有婆母暗中打理,紫璦不過是做些表面的功夫就好,可是,到了大興王朝,紫璦可以仰仗誰纔好。還有婆母,如今她老人家還住在外面,太后娘娘一時氣惱未消,又不能立時接了回來,這可如何是好?”
“沒事。”關宇鵬微微一笑,將冼紫璦攬入懷中,“爲夫一時也不會離開京城,邊關的事,宇程一時半會的雖然不能熟悉,卻有含玉公主在,也有一些爲夫的親信在,可以幫到宇程。爲夫雖然不擅長處理家事,府上的事情到也簡單,爲夫會抽出些時間打理,你不必擔心。至於母親,過些日子,等到太后娘娘氣消了,再接回來就是。”
冼紫璦將頭埋在關宇鵬的胸前,微微抽泣的說:“可是紫璦不捨得離開相公,不捨得。紫璦,紫璦怕相公會不再喜歡紫璦。”
關宇鵬面上閃過一絲微笑,略帶三分寒意,但語氣依然溫和,“怎麼會,你是太后娘娘和皇上親自爲爲夫選擇的正妻,再說,你一向溫柔敦厚,最是體諒人,爲夫自然不會因爲你一時離開就不再喜歡你,到是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纔好,這一去,大概一時半會的不可能回來,總要在大興王朝的京城住些日子慢慢打理那兒的生意。”
冼紫璦強忍着抽泣之意,緩緩坐好,看着關宇鵬,似乎完全看不出關宇鵬還沒有藏好的冷漠,溫柔無奈的說:“紫璦會盡快的處理好大興王朝的事情,好在還有春姨娘伺候您,她雖然之前只是伺候紫璦母親和紫芫的奴婢,但一向少言寡語,心中有數,不是個惹事生非的女子,有她在,紫璦可以放些心。”
關宇鵬微微一笑,似乎是調侃的說:“怎麼,臨了特意放了個眼線在爲夫身旁,怕着爲夫趁你不在去尋花問柳?”
“紫璦不是這個意思。”冼紫璦面上一急,有些不安的輕聲說,“紫璦並不反對相公多認識些願意伺候相公的女子,相公如此品貌,自然有許多的女子心中愛慕。只是春姨娘到底是在冼家長大,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人,雖然紫璦一直不太明白爲何玄王府的玄公子不願意她伺候紫芫,但想她打小就不是一個多嘴多舌的女子,從不會在人面前說主子的不是,就憑着這一點,紫璦才放心將她放在相公的身旁伺候相公。雖然是打小就伺候母親的奴婢,可紫璦也知曉有些奴婢最是面善心惡,這個小春應該不是這種人,這一點紫璦到算放心。”
關宇鵬似乎完全沒有反對的意見。
“紫璦會和春姨娘囑咐幾句,讓她萬萬不可干涉相公的事情。”冼紫璦似乎是在保證什麼,“小春一向不多事,她一定不會給相公招惹是非。”
關宇鵬輕輕一笑,似乎是無意的說:“她似乎不太喜歡你。”
冼紫璦面上一怔,有些詫異,脫口說:“春姨娘不喜歡紫璦?她親口所說嗎?她從來不曾說過喜歡不喜歡紫璦與紫芫,她一向只是盡着奴婢的本分,是不是相公誤會了?還是府上的一些奴才們猜疑什麼?”
“也許是爲夫多心了。”關宇鵬不再談論這個話題,笑了笑說,“時候不早了,我們早些歇息吧,你何時離開烏蒙國去大興王朝的京城?”
“明日下午。”冼紫璦嘆了口氣,又是一臉愁悵的說,“紫璦是真的不想離開相公,不想離開烏蒙國。也不曉得太后娘娘爲何偏偏要選中紫璦去打理冼家鋪子的生意,紫璦只想做好相公的妻子,關府的長媳。”
窗外已經漸漸有了晨意,微寒,冼紫璦微微動了動身子,有些痠疼,瞟了一眼枕旁的關宇鵬,面上閃過一絲寒意,這個男人,真的不值得她託付一生,她一定要離開他,她不能委曲求全的在這個男人身旁藏一輩子。
她是一隻鳳凰,她一定要飛翔在天,至於那個小春,早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敢在關宇鵬面前敗壞她,哪怕小春講的全是實話,就憑一個伺候人的奴婢,竟然也存了對付主子的念頭,就該死!
關宇鵬,她一定要殺,但要殺的值得,值得她借力一步青雲。
隱約覺得關宇鵬的氣息似乎有些起伏,冼紫璦立刻閉上眼睛也微微動了動身子,似乎是在半夢半醒間,喃喃的說:“相公,紫璦不捨得離開您。”說話的同時,她的身子貼到關宇鵬的胸前,似乎依然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