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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您快點說呀。”冼紫璦語帶泣音,焦急的說,“您和紫璦講,那是一個不可得罪的人,她暗中透露了消息給太后娘娘,打算燒死您的孩子,幸虧太后娘娘出面救了他們,雖然太后娘娘不曉得他們是您的什麼人,但太后娘娘一向慈悲,不忍見他們沒有死於大火卻死於無人照顧。相公,這個要您殺了煜太子的人根本就沒有想要您活,您不能再替她賣命呀!”
“你胡說八道什麼!”關宇鵬差點直接蹦起來,惡狠狠的說。
冼紫璦悲哀的看了一眼關宇鵬,再看向皇上,哭泣着說:“皇上,紫璦的相公雖然心中有些野心,但並沒有真的付諸實施,他只是想想,真的只是想想而已,是有人,是有人在背後操縱了他,讓他相信他可以達成目的,可以成爲這個烏蒙國的皇上,可以代替您。但他真的只是想想,求皇上饒過紫璦的相公一命,紫璦願意用腹中的孩子做擔保,他有野心,但心有餘力而力不足。”
玄易突然微微一笑,攏着冼紫芫的肩膀,附在冼紫芫的耳邊輕聲說:“你姐姐真是聰明的很,也狠毒的很,她不似你,再狠也還留一些餘地給對方,她是一定要斬草除根。所以這一場戲她都沒有透露一絲一毫給你,她這是要這些人彼此對付對方,藉此人之手殺掉彼人。果然是不簡單的女人!”
冼紫芫輕輕吁了口氣,沒有說話,她知道冼紫璦沒有對她講全部實話,但她也知道自己的姐姐究竟是如何的一個人,如果姐姐不斬草除根,那麼,姐姐最後的下場就是死都沒有好好死的機會。
姐姐這樣做雖然卑鄙了些,卻也不算不公平。
如果不是關宇鵬相信冼紫璦會真的拿自己的性命換回他的骨肉,然後只求能葬在關家的祖墳裡,他也不可能輕易的上當出現在這裡,他原本就是要用冼紫璦的死來換他的利益,只不過他錯了一步,便遲了一步,如今反被冼紫璦算計在這裡。
至少煜太子是相信冼紫璦的,一開始,冼紫璦就對還是煜皇子的煜太子表明了她的立場,她願意爲了他做所有的事,包括監視她自己的夫君。
至少大家都知道關宇鵬有造反的念頭,並且,也相信他是有可能劫持煜太子的人之一,只是這個宮裡人是誰,大家心中還要忖度一下。冼紫璦只要選擇一個太后娘娘和煜太子同樣都懷疑的人就成,皇上如何想,這個時候完全不用考慮,皇上是個看重權位的人,權位面前,皇后娘娘和她腹中的孩子什麼都算不上,他是皇上,他可以負天下人,天下人不可以負他。
“你還知道些什麼?”皇上臉色陰沉的問。
冼紫璦立刻面帶惶恐之色的看向關宇鵬,似乎是怕着,不敢說。
“說!”皇上此時心中疑心更重,只恨不得橇開冼紫璦的嘴,或者直接剖開她的腦袋看出她究竟隱瞞了一些什麼秘密。
“紫璦不敢!”冼紫璦嚇得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嘴脣哆嗦着,眼睛卻一直瞟向一旁的關宇鵬,她離他,距離並不遠,他一伸手就可以掐到她的脖子,然後送她上西天。
皇上是真的生氣了,他從坐椅上站了起來,走到冼紫璦的面前,高高在上的表情,惡狠狠的瞪着跌坐在地上的冼紫璦。
“夫君說,說,皇上是個昏君,完全仰仗着太后娘娘的暗中輔助,若是沒有太后娘娘,皇上就什麼玩意也不是。”冼紫璦的語速很快,似乎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婆母和夫君私底下商量,只要可以除掉煜太子,然後,然後——”
冼紫璦哆嗦着身子,看向一旁正面帶玩味之色看着自己的皇后娘娘,繼續快速緊張的說,“他們說,只要,只要能夠靠得上皇后娘娘,就可以!”
“你放屁!”皇后娘娘立刻脫口說,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講了一句髒話。
而跪在地上的關宇鵬已經是一臉的錯愕和詫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不知道冼紫璦怎麼了,在胡說講什麼,腦子裡一片的混亂,明明想要斥責冼紫璦血口噴人,卻發現自己僵硬到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皇上看了皇后娘娘一眼,又看向跌坐在地上的冼紫璦,冷冷一笑,嘲諷的說:“你個不知死活的傢伙,竟然這樣陷害朕的皇后,你當朕是傻瓜嗎?”
冼紫璦微微喘息,一隻手扶在地上,聲音顫抖的說:“紫璦不敢,紫璦也不相信,只是皇上問得急,紫璦一時緊張便講了出來。開始的時候紫璦以爲自己聽錯了,還罵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但後來,在大興王朝的時候,紫璦在救煜太子出來的時候,曾經遇到幾個要刺殺煜太子的人,保護紫璦的人曾經和他們發生過打鬥,他們逃脫了,但其中有一個說話的口音是烏蒙國的,紫璦纔想起這些舊話。煜太子被劫持之事一定與烏蒙國有關,而且,一定與宮中有關,不然,好好的,爲什麼只劫持了煜太子?”
皇上眉頭一皺,煜太子失蹤之事他也一直懷疑與烏蒙國有關,他最懷疑的也恰恰是關府關宇鵬,因爲關宇鵬一直有造反的意思。
“皇上,這個賤女人在害在下。”關宇鵬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可惡的冼紫璦,竟然這樣不顧夫妻情分的把全部的錯誤都推給了他,他是真的沒有劫持煜太子,要是人是他劫持的,他早就一刀給宰了!
皇上沒有說話,只靜靜盯着關宇鵬,關宇鵬的額頭上出了汗,身子也有些僵硬,這個時候他是沒有反抗的可能,只能這樣聽天由命的呆着,但是他在身子剛剛有些感覺的同時就一頭撲向冼紫璦,抓緊她的肩膀,“你個瘋女人,你說你究竟想要如何?!你是不是從開始就想我死,然後好跟着那個煜太子快活的過日子,我告訴你,他不會娶你,你是個沒人要的臭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