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易,你個混帳東西!”含玉公主怒聲罵着,“死了老婆的人就是喪氣的很,竟然敢找本公主的不是,來人——”
“含玉!”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含玉公主一跳,“你在搞什麼名堂!竟然敢劫持老玄王爺!要不是紫璦這幾天一直派人跟着你,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情來!要朕如何向全天下的人交待!”
那麼大的雨,皇上面色惱怒的站在風雨中,臉上全是雨水,頭頂的傘高高在上卻根本遮擋不住風雨,一旁,一身華服也同樣一臉雨水的冼紫璦扶着皇上的胳膊,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含玉公主卻隱約感覺到有一種說不出的憐憫和嘲諷。似乎,那張雨水滿面的臉上全是嘲笑。
她氣得要哭出來了,丟失的蝶兒是她和皇上哥哥的孩子,她不是皇上哥哥的親妹妹,所以她可以有皇上哥哥的孩子,爲了這個孩子,她付出了多少,皇上哥哥知道嗎?!如今孩子被關宇程偷走了,不知道是生是死,就算是活着,只怕也是凶多吉少,關宇程那樣的恨她,恨皇上哥哥,怎麼會善待蝶兒。
她的蝶兒會怎樣的受苦!她恨死這所有的人了!
“立刻把含玉公主給關起來,沒有朕的同意,任何人不允許放她離開公主府半步,將這兒的奴才們統統都殺死,一羣沒有用的混帳玩意。”皇上氣惱萬分的說,“立刻將老玄王爺好好的送回玄王府,今天發生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要是有任何人提起,朕一定要誅他九族!”
一直站在風雨中的玄易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冼紫璦偷偷掃了一眼,風雨中的玄易似乎比她記憶中消瘦了許多,雨水讓他素淡的銀色錦服全部溼透,同樣的雨水落在他臉上,卻讓他沒有絲毫的狼狽之態,反而透出一種凌厲之氣。
玄王府一向不和朝廷有什麼衝突,這一次,是含玉公主太過沖動,竟然派人劫走了老玄王爺,還給老玄王妃下毒,真是活膩味了,不過,她是不會讓含玉公主死的,要是死了,豈不是太便宜含玉公主,那個被關宇程帶走的蝶兒如何的未來要是含玉公主不曉得,豈不是太沒有意思了。
她輕聲對皇上說:“皇上,紫璦過去和玄王爺說幾句話,求他饒過含玉公主,好歹含玉公主也是您的妹妹,如今丟了自己的女兒,難免做出些糊塗事情來,等到找回蝶兒,再讓她好好的給玄王爺賠個不是,今日的事也好對天下的百姓交待,免得給皇上您惹來不必要的是是非非。”
皇上長長吐了口氣,“真是氣死朕了,這個含玉,朕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她的脾氣。竟然惹出這樣大的麻煩,還要紫璦你去央求玄易,希望他看在你妹妹的份上,不計較今天的事情。朕的根基剛穩,要是玄王府有什麼不滿,這天下,朕是坐不穩的。”
冼紫璦溫和的說:“紫璦明白,這些事,不必皇上煩憂,只要以後含玉公主別再惹出什麼事情來就好。”
看着冼紫璦走向玄易的方向,皇上狠狠的瞪了被幾個暗衛抓住的含玉公主一眼,走到含玉公主面前,狠狠的甩了一巴掌,打得含玉公主嘴角出血。
“是朕一向太過慣着你,覺得你一向對朕忠心。沒想到你竟然這樣沒有分寸,做出這種事來。爲了一個孩子,你竟然要亂了朕的天下!”皇上咬着牙惱怒的說,“從現在開始,朕要禁足你,蝶兒那丫頭是生是死是她的命,許是她就是這樣的命,但朕不會不顧念着她,自然會派了人一直尋找,直到找到她爲止,可是,想請玄王府幫忙的事,你最好是斷了念頭!”
含玉公主剛要開口講話,皇上瞪了她一眼,“堵上她的嘴,將她好好的看管在這裡,若是她離開這裡半步,朕就殺了你們,含玉,你給朕聽好了,若是你敢不經朕的同意離開這兒半步,朕就會下令停止尋找你的女兒,任由她自生自滅。如果你老實呆在這裡不離開半步,朕會一直派人尋找!”
另一邊,冼紫璦慢慢走到玄易面前,略微隔開半人距離,示意跟着她的奴婢遠遠的候着,撫了一下臉上的雨水,看着玄易,慢慢的說:“紫璦想向玄王爺付個人情,替含玉公主求個不死。不過,紫璦也知道含玉公主做的過分,所以紫璦不會白白的求這個人情。紫璦可以告訴你一些與紫芫有關的事情。”
玄易並不看冼紫璦,目光落在被晉護衛他們好好的接到馬車上的父親,幾把傘好好的遮擋着雨,儘可能避免老玄王爺淋上雨水。
然後晉護衛向這邊看了一眼,等候玄易的吩咐。
玄易輕輕擺了一下手,示意稍候一會。
“紫芫小的時候和本宮那個瘋癲的祖母關係最好。”冼紫璦並不介意玄易的反應,輕聲說,剛好可以讓玄易聽到,又不會落入附近人的耳朵,“自打紫芫消失,世人都以爲紫芫那丫頭真的過世了,但本宮知道,她絕對沒有死,她一定是有什麼原因一定要避開了。本宮不想問究竟是什麼原因,是不是因爲她不能生孩子這個理由,但本宮也想知道她怎麼捨得離開您,一直想要親自問問她如何狠得下心,所以暗地裡一直在尋找她的蹤跡,卻一直沒有下落,她藏的太好了,好到本宮估計她自己也忘了她自己藏在什麼地方了。”
玄易平靜的說:“她和你的祖母一樣,失去了記憶。”
冼紫璦一怔,眼睛立刻睜的老大,呆呆看着玄易,喃喃的說:“難怪,本宮一直想要用着自己與她是一母胞姐妹的情分感應出她究竟藏在何處,原來她已經忘了所有的事,和當年的祖母一樣,難怪,本宮一直找不到她!”
“她藏的太好了,也許正如你所說,好到她自己也忘了她自己藏在什麼地方。”玄易微微苦笑一下,“至少,本王並沒有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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