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紫芫姑娘是如此的倒黴。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多少帶着些幸災樂禍的調侃,“對着花草發呆掉淚可是解決不了問題。”
擡頭看着玄易,冼紫芫根本不想問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只覺得這個時候看到這個人十足的討厭,要不是爲了阻攔他和姐姐在一起,她何必要如此丟人現眼讓人嘲諷!
“你覺得現在再嘲諷我很有成就感嗎?”冼紫芫有氣無力的說,沒有尊重的稱呼,省略了玄公子三個字,只一個你字代替。
玄易哈哈一笑,並不在意冼紫芫的稱呼和態度,上下打量着冼紫芫,調侃的說:“再怎麼看也不過是個青澀的小丫頭片子,竟然可以讓關夫人這樣處心積慮的打發你,甚至不惜把你發配到邊關,真是不明白關宇程那小子究竟看上了你什麼。不過,本公子說句好心話,你實在不必抱什麼幻想關宇程會爲了你和他母親撕破臉皮。”
“就如你同樣不會爲了姐姐和玄王妃鬧翻一樣的道理。”冼紫芫有些刻薄的說,瞪着玄易,想到姐姐的書信和關宇鵬在邊關有妾室甚至快要有兒女的現實,突然很爲姐姐不值,以姐姐的條件何必一定要嫁給關宇鵬,一進門就要和三個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玄易臉色沉了沉,冷漠的說:“你如何和你姐姐相比,她美麗溫柔,若她肯放棄一切追隨我,我雖然不能成全她的名分,卻一定不會像關宇程這樣丟下你不管不問。”
冼紫芫盯着玄易好半天沒有說話,心裡焦躁的思忖着,要不要說?!要不要告訴玄易有關姐姐的真實情形?!那封書信,她爲了避免她不在的時候姐姐會從琴韻口中知道,然後去她房間找出書信特意在離開前偷偷帶在了身上,就是因爲她聽到姐姐罵琴韻而多了一份決定。
現在書信就藏在自己身上,要不要拿給玄易看?
“你盯着我看什麼?”玄易眉頭一皺,不明白爲什麼冼紫芫會用這樣思忖衡量的目光一直打量他,專注的讓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這丫頭不會是在打他的主意吧,讓他出面替她回掉關夫人的做媒?不過,要是這丫頭真的提出這個請求,他或許會真的考慮一下要不要幫她。
冼紫芫咬了咬嘴脣,看了一眼周圍,突然放低聲音問:“如果我告訴你我姐姐真正愛着的人是你,想嫁的人是你,想要放棄一切追隨你,只是我父母不同意,你願不願意爲了她和玄王妃說清楚明媒正娶讓她做你唯一的妻子?”
玄易一挑眉,有些意外這個時候冼紫芫會和他說這些,頓了一下,剛要開口說話。
“我不要聽藉口或者理由,我只要知道你會不會如你說的對姐姐負責。”冼紫芫突然很認真的加了一句,很認真的看着玄易,等他回答自己的問題。
玄易一時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打量着冼紫芫,她的表情很認真,眼睛清亮中透出猶豫和義無反顧的不管不顧,他微微皺起眉頭,把目光轉向周圍的景色,綠的樹,紅的花,藍的天,清的水,一切,很美好很熟悉,好半天都沒有開口,甚至冼紫芫以爲玄易可能不會再回答她這個問題的時候。
“如果要聽實話,我只能說,抱歉,我無法給你姐姐她要的名分,除此之外,她想要的我可以給。”玄易慢慢的說,語氣也很認真。
“如果她不要名分只要和你在一起呢?”冼紫芫略微有些急切的問。
玄易看着冼紫芫,她的眼睛更加明亮起來,整張臉也因着眼睛的明亮而顯得明媚如春風拂面,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靜靜打量一會,慢慢的問:“你究竟想說什麼?有什麼與紫璦有關的事瞞着我嗎?”
冼紫芫有些猶豫,玄易並沒有給她她想要的答案,他究竟會不會爲了姐姐和關家鬧翻,和玄王妃甚至玄王府翻臉?但看玄易問她,想了想還是老實的回答:“是,是有些事沒有和你說,之前姐姐有封書信交給琴韻送給你,就是幾天前你見到琴韻的時候,她說我姐姐有口信讓她捎給你,其實是之前姐姐寫了一封書信給你被我發現,從琴韻手中搶了過來。”
玄易淡漠的笑了笑,語氣有些冷淡的說:“怎麼現在提起這件事。”
冼紫芫有些無奈,苦笑一下,輕聲說:“紫芫沒想到關宇鵬在邊關已有妾室,甚至已經有了骨肉,我姐姐爲什麼要委屈自己嫁給這樣一個並不視她爲唯一的男人?開始的時候父母擔心她因爲愛慕你而被關家厭棄毀了後半輩子,所以想盡一切辦法從中阻攔,但今天聽到關宇鵬的事情,又想到姐姐對你的一片癡情。抱歉,紫芫當時看了姐姐寫給您的書信,她在信中一再表達了對您的愛慕和在意,願意爲您放棄一切,甚至不在乎名分,哪怕這一輩子都沒辦法成爲玄王府的人都不會介意。紫芫實在不忍心再欺瞞下去,所以,纔會提起。”
玄易靜靜聽冼紫芫說完,眉頭微微蹙起,卻似乎有些隱約的失望,但只平靜的說:“把書信給我。”
冼紫芫拿出藏在自己身上的書信遞給玄易,輕聲問:“玄公子,紫芫可以用性命保證,姐姐她是真的很愛很愛你,雖然紫芫不懂什麼是愛,但紫芫相信姐姐爲了您可以做任何事情,哪怕付出性命。如果您不想姐姐一輩子痛苦,請一定要給姐姐一個交待。”
玄易接過書信,打開看着,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卻一語不發。
冼紫芫有些緊張,呆呆看着玄易,手心握出汗來,那封信她只看過一遍,但以她的好記性,她可以一字不錯的重複,但玄易看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久到她已經在心中重複了幾十遍,他仍然是靜靜看着手中的書信不發一語。
“玄公子——”冼紫芫試探着喊了一聲,“您有在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