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你是什麼人!竟然敢藐視朝堂!”
“來人!快來人!來人抓刺客!”
“護駕!大家快護駕!”
自那突兀出現的白衣公子一句話後,滿朝文武百官莫不大驚,紛紛做出反應。不過反應各不相同:有的人第一反應是維護朝堂尊嚴,有的人第一反應是保護皇上,有的人第一反應則是保護自己。
在這一片亂糟糟中,唯有那突兀出現的白衣公子面色如常,一片平淡,此人正是趙玄!
看着滿屋子文武百官或慌亂或大怒的表情,趙玄一聲淡笑,目光躍過羣臣,看向高坐上首的巫王。那巫王年不及半百,端的是相貌堂堂、儀表不凡,面對突兀出現的趙玄,亦是雖驚不亂,甚有威度道:“殿下何人,爲何來我朝堂搗亂?”
趙玄依舊淡笑,拱拱手道:“巫王莫惱,貧道此次前來,確實有要事,絕非刻意搗亂。”說着,望向巫王左手邊那一帳輕紗。
輕紗如煙如霧,薄薄淡淡,縷縷絲絲,正好擋住後面一白袍人影,讓人看不清面容。
那巫王倒也沉得住氣,眉宇一軒道:“你既自稱貧道,又是突兀出現,想必是一個得道的道長。雖則道長出入山林,不屬世塵,但若藐視皇權,怕也不是修道之人應有的道理!”
趙玄搖搖頭道:“貧道之前已經說過,來此是有要事,不然也絕不敢來打擾朝政。”
此時下方文武百官亂象漸消,早有禁軍涌入大殿,將趙玄團團包圍。但見巫王擺了擺手,讓禁軍先不要妄動。看着趙玄說道:“不知道長究竟有何要事?”
趙玄呵呵一笑,目光直視巫王左側輕紗帳,淡淡地道:“貧道此次前來,是來揍這拜月教主的。”
他說的是“揍”,而不是“奏”,但兩者同音。巫王一時間哪裡聽得出來?就連下方文武羣臣,也無一例外,俱都以爲趙玄是要“奏”拜月教主一本。
那些親善拜月教主的,一個個心中驚怒不已,暗道此人好大的膽子;那些跟拜月教主不對付的,就如南詔國的女將領——南蠻娘。心裡面亦是沉思:此人究竟是誰?與拜月教主有何關係?爲何要參奏拜月教主?
龍椅上,巫王心中亦有疑惑,眉頭微凝道:“不知道長與拜月之間有什麼誤會,竟勞得道長甘願以身犯險、擾亂朝會。都要參奏拜月教主一本?”
他只說誤會,分明是不相信拜月教主會做什麼值得人蔘奏的錯事。
要麼是趙玄搞錯了,要麼……就是趙玄搞錯了!
趙玄微微一笑道:“我想巫王纔是誤會了,貧道所說的揍,不是奏章、奏摺的‘奏’,而是……”摺扇一指,一道無形氣勁陡然發出,直射輕紗賬內白色人影。做完這些,他才繼續道:“這個揍!”
只聽得嗤嗤一聲。輕紗帳毫無意外的被隔開,同一時間,裡面響起一聲冷哼,那無形氣勁應聲消散,始終從未開口的白袍人終於站起身,緩緩踱步出帳外。冷眼看着趙玄,聲音微寒:“你想找死?”短短四個字,其中殺機顯露無疑。
巫王面色微變,忙起身說道:“教主息怒,教主息怒。”轉而板着臉衝着趙玄呵斥:“你這道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刺殺拜月教主?”又衝着包圍着趙玄的一衆官兵喝道:“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把這人給我拉下去!”
拜月教主驀地開口:“不必!”冷着臉看着趙玄:“我倒要看看,這人有什麼能耐!”見趙玄面容呆滯,神情滿是不可思議,冷笑道:“怎麼,難道你以爲,憑你剛剛那一擊,就能傷得了本教主?”
當然不是!
趙玄即便再沒看過電視,也知道拜月教主是這部仙劍裡的終極oss,怎麼可能會被他隨手一擊打賞?
他之所以吃驚、之所以面容呆滯,是因爲面前這位拜月教主跟他所想像的根本不同,從裡到外無一不顯示着她是一位——女人!
就是女人!
只見那拜月教主披着一襲薄薄的白色輕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裡,看起來約莫二三十歲,正是風華絕代之時。除一頭黑髮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絕俗,清冷傲然,雙目之間頗有種藐視天下之態。站在高臺之上,冷冷俯視着趙玄,朱脣偏薄,緊緊閉合,讓她少了一絲柔美,多了一份冷然。
開什麼玩笑!
拜月教主竟然是女的?
趙玄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有必要重塑一下了。
他即便再無知也知道仙劍中的拜月教主分明是個大老爺們好不好!
而且他零星可憐的記憶告訴他,當時演拜月教主的那位演員,可是一個演彪悍、兇猛、狠角色的“專業戶”,怎麼現在竟然變成了一位絕代佳人?
好在趙玄心裡承受能力不錯,吃驚片刻,便反應過來,接受了這個十分讓人無法接受的現實,面對拜月教主的嘲諷,平靜迴應道:“教主誤會了,貧道方纔一擊不過是想要引教主出來,自知根本傷不了教主半分。之所以吃驚,不過是沒想到教主竟然如此貌美,堪稱傾國傾城、風華絕代也不爲過。”
他所說的都是心中所想,絕沒有半點其他意思,但聽在其他人耳中,卻有那麼幾分調戲的意味。
只見那巫王臉色一沉,比之前趙玄剛來時還要黑的多;下方南蠻娘是個三四十歲的婦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看着趙玄的目光中更多了一絲思索。
唯有拜月教主,忽然嬌聲一笑,雙眸似水:“道長說笑了,憑奴家這幾分姿色,應該不至於讓道長千里迢迢的趕來吧?”卻是從氣息之中,辨別了趙玄身上些許風塵之色,知道他剛從遠地而來。
趙玄面色不變,從容的點點頭道:“教主果然聰明,貧道此來,其實還爲了教主的水魔獸。請教主把它叫出來,讓貧道把它殺了吧。”
他說的輕鬆,可說完之後現場氣氛卻不輕鬆。
那拜月教主終於面色一沉,雙目中殺氣再現,身上衣衫無風自動,冷冷地道:“看來你真是活膩歪了!”
趙玄聳聳肩,一派悠然:“貧道只是來殺水魔獸的,不過看拜月教主現在的樣子,似乎並不是十分贊同。唉!說不得今天要多費一番手腳,連拜月教主一同解決了。”
“好大的口氣!”那拜月教主一聲冷哼,纖纖玉手一揮,一道烏光電也似的衝向趙玄。
趙玄不緊不慢,摺扇輕搖,無形氣勁發出,竟將烏光吹得散滅。而後扇尖一轉,持扇的右手負到身後,左手悠悠伸出,做擒拿狀。與此同時,在他與拜月教主之間的上空,一個紫光晶瑩的大手印突兀出現,正是先天一氣大擒拿!
只見紫光大手剛剛出現,就向着拜月教主捉拿而去。那拜月教主不屑一笑,亦是左手輕擺,竟在他面前形成三個大手,正對上趙玄的紫光大手。
此乃“魔掌天下”,與“先天一氣大擒拿”相同,都有擒拿、傷敵之功效。只不過相比起趙玄的紫光大手,拜月教主所發出的這三個大手略小些,光芒略暗淡些。只與趙玄的紫光大手一接觸,三個黑色“小手”便氣體一散,略顯透明。
原本拜月教主還想分出一個攻擊後面的趙玄,可見此情景,終於忍不出換上一臉鄭重之色。
轟隆隆!
四隻大手纏鬥一處,叫整個大殿都輕輕顫抖,文武百官立足不穩,唯有南蠻娘,向士兵嬌斥着:“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保護巫王!”
正說間,拜月教主看了她一眼,而後又望向巫王,目光中閃過一絲莫名之色,轉向趙玄冷笑道:“倒是我小看了你!道士,敢不敢跟我出去打!”
“這有何難?”趙玄又不失來拆房的,更不是來毀滅南詔國的,他對上拜月教主,不過是不知道水魔獸現在在哪,並且需要拜月教主將水魔獸喚醒。聽聞拜月教主之言,當機立斷,毫無半分由於的收回攻擊,後退一步,千里戶庭囊中縮影術發動,只見他身影頓時在原地消失,破開空間,出現在外面萬里高空之上。
拜月教主瞳孔一縮,知道今天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勁敵,回頭道一聲:“巫王莫慌,看我解決了這妖道!”足尖輕點,化作一道白影,翩翩飛出大殿,轉而又扶搖直上。
雲層中,趙玄早已等待多時,在拜月教主一露頭,便已出聲:“拜月教主,貧道確實無意與你爲難,只要你把水魔獸叫出來,咱們一切都好說。”
拜月教主冷冷地看着他,髮絲飛揚,白衣如雪,氣勢凜然:“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怕?”趙玄無語的搖搖頭,道:“貧道是怕一不小心把你殺了,最後找不到那水魔獸。”
拜月教主冷哼道:“大言不慚!”雙手於胸前結印,喝一聲:“打得過我再說!”霎時間,一道雷光自他手中發出,接引九天雷霆,直向趙玄劈去!
此乃“天雷破”,一經施展,引動天雷,尤其對修道之人最有威懾。
卻見趙玄不疾不徐,不緩不慢,依舊以“先天一氣大擒拿”應對。
那雷光到大手手心,被大手輕輕一握,竟炸裂成萬點火花,消散在天地之間。
下方,巫王等人全都衝出大殿,擡頭看着天空上的二人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