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將、莫邪要走,謝雨瀟就有些猶豫了,琢磨着他們一走,萬一碰上楊承志、火魔這等人物怎麼辦,但轉念一想,這些人物也不是日月神劍現在所能鎮住的了,便將日月神劍從靈戒中拿了出來說:“有了日月神劍,你們的威力至少會強橫一倍,把日月神劍帶上,萬一遇上什麼危險你們也好應對。”他不待干將說話,已將日月神劍拋了過去。干將只好伸手接住,似有爲難的說:“沒有日月神劍,你如何對敵?”謝雨瀟搖頭道:“我自有辦法,再說我的命已不是日月神劍所能保住的了。你們去,祝幹大哥和嫂子早日收集全材料。”
“那瀟兄弟保重,我和你嫂子收集全材料就會來找你。”干將、莫邪朝謝雨瀟拱拱手,化爲兩道青光進入了日劍、月劍的劍身,繼而雙劍合一,化爲一道光芒從空中消失了。
謝雨瀟繼續飛行,不多時,眼皮底下出現一些黑點,似是建築物,他心頭一喜,俯衝而下,心想總該碰上人了。
然而,當他看清那個建築物和門口站崗的人物時,他趕緊讓“神御”停了下來。哪裡是什麼人類,依然是魔族獸人的據點。那個白色的圓形大樓前,正有兩個獸人在站崗。看到這一幕,他再度心驚,難道人類已經被魔族、骨靈族、妖族給滅絕了嗎?
看下方的建築羣體和規模似是一個縣城。他在空中轉換了下方位,就看清在大門之前有塊長方體的褐色石頭,上面有幾個字,他看不大清楚,便又下降了數十米,纔看清寫的是“南臨縣大劇院”,右側大門入口旁邊還立着個高約一米的石頭,上面竟然寫着“魔族南臨據點”。
東泉市有名的南臨縣如今卻成了魔族的南臨據點,這又該讓人作何感想?如今的縣城像經歷了一場七八級大地震,建築物東倒西塌,地面四分五裂,目光所及之處除了那些魔族獸人,就是骸骨、死屍……
在地面落下,所見的場景比在天上看到的還要淒涼數倍,陰風颳過,沙塵四處飛揚,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跟着在風中打轉……
前方不遠處有家超市,不知爲何沒有倒塌。他挪着倍感沉重的雙腿,小心翼翼的跨過累累白骨走了過去。從臺階處往上白骨逐漸增多,堆在一起,延至大門,大門早已被破壞,倒塌在一邊,他縱身躍了進去。裡面更是慘不忍睹,滿地都是,相比外面而言,更多了些許污穢。
白骨往右側拉出了一條路,他就沿着走去,沒幾步,見有樓梯,不容分說,走了上去。上面雖說也是白骨,雜物,但比下面已好許多。在超市轉了一圈,隨手拿了些還能用的日用品、衣服,正要出去,忽的腦子一靈光,左拐右拐,進了超市的監控室。
接好電源,打開電腦,噼裡啪啦的敲了會鍵盤,調出了監控錄像。監控錄像反覆播放的是一些獸人衝了超市,大肆的殺人,兇殘、狠毒。人類顯的好脆弱,毫無還手之力,在這些獸人面前猶如綿羊,一一被宰殺,屍橫遍地…………
看看手錶的日期,在看看監控錄像的日期,已是時隔五年,五年前的錄像了。
“殺!”
一個字從謝雨瀟的嘴裡崩了出來。他似是已無法控制,“唰”的直起身來,衝出了房子,邊走邊狂喊道:“殺一個少一個,血債血還!”狂奔路上,見一邊掛着塊鮮紅的綢緞,不由分手,躍去一把扯來,披在身上,脖間一系,再不停留,一路飛了出去。
“神御”本是靜靜的在天上等着主人,極爲安詳,這會卻見主人衣着古怪,殺氣騰騰而來,似曉得要發生什麼事,全身一抖,緊緊跟上了謝雨瀟。謝雨瀟展翅而飛,眨眼間已到了魔族南臨據點的上空。
陰風掀動着他的自制血色紅袍,遠遠望去,猶如一個殺氣四溢的魔頭,矗立在天空。
“魔族新疆據點”大門口,兩個手握鋼刀的耳鼠怪一左一右而立,一個體形壯些,毛色爲黃,另一個相對瘦小,毛色暗褐。兩個耳鼠魔人正在對話,壯的向瘦的埋怨:“唉,整天站崗無聊不說,還擔生命危險,如果骨靈族的真的打過來,我們兄弟倆可是最先沒命。”瘦的附和道:“說的也是,他們已把那玩意啓動了,看來情況不大秒。”壯的接道:“那還用說,聽說東嶺山脈下咱們的一個小據點被人血洗了,多半是骨靈族的人乾的,可上面傳來消息說你一個叫謝雨瀟的人類乾的,那人還搶走了火統領的兒子。”瘦的驚訝道:“果真?人族有那麼強大的人物麼?敢搶火統領的兒子?那得是什麼修爲?”壯的道:“誰知道呢,哎,算了,我們還是當心點,萬一那人奔這來,我們也要遭殃。”
“快看,快看,那是什麼,往這邊飛來了,通紅通紅的,好快”壯的耳熟怪說完,擡頭一看,就見到空中有東西急速而來,忙指着說道。瘦的也發現了,說道:“好像是……”可惜他話還沒說完,兩道紅色光束已到,不偏不差的擊中了兩個的頭部,只聽兩聲悶哼,兩耳鼠怪的頭已不見,只剩下脖子之下的部分,脖子處血肉模糊;隨着二人鋼刀“當,當”落地,兩個無頭軀體也往一側倒了下去。
是誰出手竟如此毒辣,如此凌厲,不留一點餘地……
一紅一黑兩個身影落下。紅的,身材魁梧,雙眼冒火,滿身殺氣,一身紅袍在陰風中擺動,朔朔有聲;黑的,眼放青光,嘴露寒齒,背插雙翅……
謝雨瀟瞥了眼兩具耳鼠魔人的屍體對“神御”道:“你在外面候着,出來一個消滅一個。”而後雙眼斜向白色大樓內門,目露兇光,身形一閃而去。
適才兩個耳鼠魔人死亡的聲音並不大,但卻已驚動了樓內的怪,大樓的內門“吱扭”開了,走出幾個魔人想看個究竟。謝雨瀟剛到門口,直接雙掌一翻,兩股勁風已鋪天而去。
砰砰之聲連響,幾個魔人夾着大樓的玻璃門框向內斜飛進去,玻璃渣更如鋒利暗器,四處激射。很快,裡面傳出數聲“哎喲”。緊接着,又是一陣慌亂錯雜的腳步聲傳出。謝雨瀟並不停留,發出一聲長嘯,直飛進去。
大廳內本是劇院,但此刻站的全是手拿利器的魔人,原有的椅子什麼的,早被搬的不知去向。在正前方是高約一米半的臺子,臺子上的裝扮倒沒變,還是劇院裝扮,井然垂些紫紅等顏色幔布,只是污穢不堪。
臺子正中坐一通體墨綠,長着兩隻大耳的通綠魔人,身穿黑色盔甲,旁邊靠牆放一發光褐色狼牙棒;在其正前方兩側有序站些身材健壯、身穿鎧甲的怪獸,品種不一,啥怪都有。
謝雨瀟一落下,一探這些魔人的修爲,不由吃了一驚。臺上的大耳通綠魔人竟是大乘中期的修爲,在他之上,而那根狼牙棒也是接近極品的存在。臺下的那些魔人修爲也都在出竅境界之上,有不少已達到了分神、合體境界。如果這樣打起來,他可能討不到什麼好處。但事已至此,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幹了。
臺下的魔人反應很快,不等綠魔人發號命令,叫嚷着:“圍住他”“別讓骨靈族的跑了”“敢闖到這裡來”等等,已將謝雨瀟圍住,大有大卸八塊之意。謝雨瀟有意試試這些魔人的深淺,並不使什麼殺手招,只是一陣蠻打,饒是如此,每一擊也必有幾個魔人血肉橫飛。
他這麼一陣發泄似的一陣蠻打,倒也嚇住了這幫魔人,魔人將他圍住,再不敢冒然而上。他笑了,陰聲邪笑道:“來啊,來啊,你們不是殺的很過癮嗎?我的族人呢?那去了?都被你們殺了?來啊”魔人聽這這般笑聲邪語,不知如何是好。他們不知這個人從何而來,也不知他要幹什麼。謝雨瀟卻不管這些,依舊揮動拳頭又衝了上去,繼續屠殺……
片刻後,三百來個獸人已死兩百來個,餘下的不知何時已退到了臺子之上,大廳的地上滿是屍體,找不出一具完整的,血肉不分。他站在原地,喘着氣。他的紅袍也被鮮血濺滿,凝固了,看上去不在飄逸,有些發硬。
一個魔人上前對那綠魔人道:“‘綠影’據主,他……他要上來了,我們怎麼辦?”被稱作“綠影”據主的魔人一場平靜的說道:“不過是一個大乘初期的小人物而已,無論他是人累還是骨靈族的,他今天都得死。”“綠影”說完,卻又頷首道:“我看他滿身殺氣十足,怨憤沖天,如果能遁入我們魔道,日後加以修煉,倒是我們魔族之福啊!”
這“綠影”雖說爲魔族的一個小小據點的據主,但從言語和舉動看上去卻極爲老道。
謝雨瀟站了一會,將勾着的頭擡了起來,往臺上看去。
“綠影”坐的很穩,似乎謝雨瀟這話不是對他說的。直到謝雨瀟距他僅有不足兩米的距離時,才緩緩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我找幾個和你過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