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章 淵源
到了趙家,秦氏正和鄭奶奶、王奶奶幾個坐在院子里納鞋底。
三人年紀差不多,處了幾十年,在一起有話說,做做活計,說說閒話,倒是樂呵。
她看到衆人回來,看到衆人臉上的喜氣,急忙站了起來,激動的問道:“咋、咋樣?”
“娘,芸娘做的菜都拿了上等。得到了誇讚呢。”
趙春生急急的回答了,並沒有因爲有外人在就隱瞞,因爲這事遲早要傳到莊子上來的。
“好,好啊,上等,芸娘厲害,辛苦你們姐妹倆了,快過來坐。”
秦氏聽完眼內冒出了淚花,那是高興激動的。
“芸娘可是本事,給咱們莊子上爭光了。”
鄭奶奶臉上也帶着喜氣,芸娘有了好成績,這是莊子上的光榮,要知道這個莊子上還從來沒有人蔘加過比賽呢,這可是頭一次。
“是啊,是啊。”
王奶奶也順着話說,替這一家高興。
等送走了二人,一家子進了屋,秦氏又仔細的問了問情況。
“芸娘,月季,你們可是有事瞞着我們?”
趙氏心細,她感覺到了不對勁,兩姐妹的情緒不是很對。
“芸娘。”
秦氏和趙春生也看了過來。
“姥姥,舅舅,娘,你們別急,聽我說,其實也不是特別大的事,我不是林公子和林大人舉薦過去的嗎,這鎮子上有一家人和林大人不和,沒想到今日他也被請去品嚐菜餚去了,那人姓白,他知道我是林大人舉薦的。他就找我麻煩,說我一個女子當衆拋頭露面有傷風化,實在不該,我開始沒和他一般見識,可他後來說話越來越難聽,我實在忍不住了。就回了兩句。”
芸娘開始訴說起來。
“啊,那後面呢?他可傷着了你們?快過來讓我看看。”
秦氏急的不行。急忙拉過二人。趙氏也急,也想查看。
“沒事,沒事。沒動手。”
芸娘急忙擺手。
“那就好,可是嚇死我了,這好好的咋出這樣的事,真是的。那人也是的,有麻煩你找知縣老爺就是。找我們做啥,我們又沒得罪他。你這丫頭就是不肯吃虧,他說一句又不會少塊肉,你一反駁。他要是記恨你,給你下絆子,你可咋是好。”
秦氏心裡不安。在她的心裡,與人爲善。能不發生矛盾就不發生矛盾,那人既然和知縣有過節,必定不是一般的人家,最好不要得罪,不然怕有禍事。
芸娘低頭,姥姥說的她知道,可忍字是心頭的一把刀,要忍,談何容易啊。
“奶奶,大姐沒想理他,是他太過分,罵的太難聽,先把大姐比喻成那……不好地方的女子,後來他、他又說大姐和林大哥不清白,他就是存心毀大姐的名聲,還說,還說大姐是林大人的私生女,說大姑是林大人的什麼外室,說大姐和林大哥有苟且,他說這樣的話,就是毀咱們家,要是大姐不出聲,傳了出去,大姐還有咱們家還怎麼做人啊。”
月季站出來反駁奶奶,當時那樣的情況,任誰也忍不得。
“啥!哪裡來個老不要臉的臭狗屎,他是吃屎了嗎,滿嘴瞎噴噴,說這些他是要人性命,不讓人活了啊,你們咋不撕爛他那張嘴。”
秦氏當時就炸了,大聲的罵了起來。要是她在場,估計就撲過去撓白成山了。
趙氏的拳頭捏的緊緊的,有人這樣毀閨女和自己的名節,這是要逼她們母女去死嗎!怎有這樣惡毒的人,若是可以她要咬下對方兩塊肉來。
“芸娘,月季,你們和我說,對方叫啥,住在那裡,我非和他拼命不可,就是豁出命不要,我也砍死他個龜孫,讓他做這不是人的事。”
趙春生像瘋了一樣,眼睛恨不得瞪出血來,甥女和閨女在外面受了這樣的欺負,他要是不出頭,還算是個男人嗎。
“舅舅,別急,姥姥,你們都坐下聽我說。”
芸娘急忙攔住了幾人,讓他們安靜。
“那人雖然是侮辱我的名聲,可他也侮辱了林大人的聲譽,林大人可是官,代表的是朝廷的顏面,侮辱他就等於侮辱朝廷,那就是對聖上不滿,這罪名可不是一般大的,所以林大人把那個人抓了起來,又有那麼多人作證,那人沒落好,被大人打了棍子,關了起來。”
芸娘用簡介的話解釋着。
“抓的對,打的對,咋不打死他,讓他嘴下無德,啥話都敢往外噴,打多少都不解恨。”
秦氏猶自氣難平。
“芸娘,那林大人有沒有說怎麼判?是不是關幾天就又放出來了?”
趙春生問着芸娘,他得問清楚,心裡也好有個準備。
“好像是出不來了,聽說大人抓了他,有好多人都跑來告他,那個人做了很多的壞事,還打死過人,霸佔人家的田地和屋子,我估計要是查清楚,可能會被判斬吧。”
芸孃的話落,屋內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合着這麼嚴重啊。
“要殺頭啊。”
秦氏眼內閃過了一絲不忍和恐懼,可隨即又滿是怒氣的道:“殺頭也不虧他,他做了那麼多的壞事,早該殺頭了,芸娘,月季,你們不用難受,這是這個人的報應,和你們無關,你們不用害怕。要是有啥孽,姥姥替你們擔着。”
她怕二人害怕不安,因爲老人都信,害了人性命,死後要下地府被油炸的,雖然這事不怪二人,可她害怕有鬼神怪罪,願意自己承擔。
趙氏也一手一個摟着了二人,用她的力量支持着二人。
“這樣的人早該被砍頭了,芸娘,你說的是不是鎮子上的白扒皮家?”
趙春生又問起芸娘。
芸娘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聽說這個人叫白成山,他家有做官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舅舅說的白扒皮。”
“那就是了,這白家可不是東西了,我和你們說,那時間我不是在鎮子上幹活嗎,我做的那家就是白家的管事開的鋪子,他們裡面的掌櫃經常不給像我這樣的人工錢,我可是聽說了白家不少的事,那家人沒幾個好的,仗着家裡有人做官,橫的不行,那時間我在的那個鋪子想把隔壁的鋪子也盤過來,可人家不肯,那掌櫃的就和那個白家的管事商量,想了陰招,引誘那家的小兒子去賭,最後把家裡輸了個精光,爲了還賭債,不但把鋪子低價盤給了我們那家的掌櫃,最後那小兒子還把媳婦押了進去,那個媳婦被賣到了不乾淨的地方,受不了侮辱,一頭碰死了,她的孃家人找來算賬,那小兒子最後看家裡啥都沒有了,媳婦又死了,他受不住也跳了井。那家裡的兩老,受不住打擊,好像沒活多久也都病死了。像這樣的事不少呢,有敢去告他們的人,聽說不是被人打了回來,就是被威脅。說敢告官,就要人家一家的性命,反正這白家就是一霸,這次林大人做的實在太好了,爲民除惡了。”
趙春生和幾人講着他知道的情況。
想不到還有這樣的淵源,原來舅舅在鎮子上做活的那家,竟然是白成山管事開的鋪子,一個管事都如此囂張,何況是白成山呢,芸娘算是瞭解白成山當時那樣張狂的原因了。
“還有這樣的人,老天咋不劈了他啊,這次可是老天開眼了,不行,要是這人被殺頭,我非得做塊匾給大老爺送去不可。”
秦氏聽說這白家這麼壞,沒有了同情心,拍手稱快。
“可別,姥姥,這事鎮子上肯定有人做,咱們不要做了。”
芸娘急忙攔住,就怕姥姥到時間真的做了匾額,那自己家更顯眼了。她不怕別的,白家還有人做官呢,她怕報復。
“是啊,奶奶,今個大姐夠引人注目了,還不知道人家咋說大姐呢,咱們家最近還是和以前一樣,這送匾的事,不用咱們。”
月季也點頭,現在不能再出風頭了,怕人記恨。
“那中,聽你們的,只不過這人要是被判了你們一定和我說一聲,我燒香還神,感謝老天有眼。”
秦氏雙手合十。
趙春生也冷靜下來,知道人被抓了,可能也要被判問斬,他就不衝動了。
芸娘又說了幾句,交代衆人最近出門都當心,特別是舅舅,每次去鎮子上買東西,不要去沒人的地方。
衆人都點頭應下。把她的話記在心裡。
晚上衆人很早都休息了,雖然心裡都有事,可白天精神緊繃,各自都很累,所以還是都很快熟睡了。
過了兩天,並無特別的事發生,一切正常,衆人多少有些放下心來。
這日趙春生回來的時間帶了很多的東西回來,有布匹,有點心,還有不少別的,都是送禮用的。
“舅舅,這是?”
芸娘不解,沒事沒非的怎買了這麼多東西回來。
“哈哈,你娘讓我買回來的。”
趙春生笑了一聲。
“你這孩子,今個都初五了,你忘了你當初和你大娘說的,初五要去看你奶奶的事了。”
趙氏嗔了女兒一眼。
是啊,自己都把這個忘記了,要去花家了,一想,芸娘心裡就有些發怯,想着那個伯母,她真不想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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