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陳致遠,秦氏和趙春生急忙問着她們去花家的情況。
趙氏把經過說了一遍。
“這就好,這就好,你婆婆是個實在人,我一直都知道,她不怪你就好,哎,說起來這些年她也受苦了,有空你多去看看她,能幫就幫點。”
秦氏拉着閨女的手,不住的輕拍着,神情滿是安慰,她也替閨女鬆了一口氣。
“是,娘,我知道。”
趙氏不住的點頭。
“娘都這麼說了,我也沒啥好說的,雖說我不喜歡那個大嫂,可她這幾年能照顧大娘照顧的這麼細心,也不容易,我往後就不說她了。”
趙春生不喜歡袁氏,可對於袁氏能孝順婆婆,他還是很佩服的。
“是啊,這人啊真說不準,你看咱們莊子明力家的媳婦,平時誰不說好,對她婆婆也是千好萬好的,身子的衣,腳上的鞋,樣樣齊全,誰都稱讚,她婆婆更是滿意,逢人就誇自己的媳婦孝順。可結果咋樣,她婆婆一癱瘓到牀上了,這頭一年她還盡心照顧,第二年就不咋管了,現在她婆婆癱瘓了四年了,那屋那味道難聞的都沒法進去人,想起來就端碗飯進去給她婆婆吃,那牀單也是想洗就洗,不想洗就讓她婆婆在尿溼的牀單上躺着,莊子不少人說她,可她還是該咋樣就咋樣,明力開始還替他娘不值,可現在呢,還不是向着媳婦,所以都說這久病牀前無孝子,這你大嫂能這樣對你婆婆就是個不賴的,有個好兒子,不如娶個孝順媳婦啊。”
秦氏感嘆着。心裡不由的想起了自己,要是自己有一日癱瘓在牀上了,還不知道咋弄呢。媳婦現在還沒影兒,這兒子一說到娶妻就躲,也不知道到底是個啥心思,真是急死她了。
“姥姥,舅舅。我想把奶奶接到鋪子住上個一年。”
芸娘沒說長住。只說一年,一年她能把奶奶的身子調理的差不多,起碼能下牀。能自己顧主自己。
“這?芸娘,你大爺和你奶奶都不會願意的吧。”
秦氏吃驚的看着芸娘。這老人自古都是跟着兒子住,養兒防老,說的就是這個意思。連閨女家都不能長住的,不然人家會笑話。
趙氏改了嫁。馬氏只能算她的前婆婆,她們現在住在孃家,接馬氏過來住,那花青河一定會被人議論死。
“是啊。芸娘,住鋪子是沒啥,可花家那邊肯定不會同意的。”
趙春生也接了一句。他也覺得芸娘想的太簡單了。
“沒事。到時間我去說,主要是我這次去見到奶奶覺得她這樣不是個事。是藥三分毒,她長年吃藥,身子都被藥毀了,我想着把她接過來,讓郎中開些溫補的藥吃着,我再用藥膳給她調理身子,這樣她就慢慢不用吃藥了,等脾胃調理過來,身子裡的營養跟得上,奶奶再活動活動,她就不用吃藥,也能顧住自己了,可要是不接過來,這些我都沒辦法做,我總不能一天三頓做了往花家送,再說我娘還想住到花家去伺候奶奶,我覺得不如接過來方便。”
芸娘一是真的想把奶奶的身子養好,二是不想讓趙氏回花家去,她想等上個一兩年給趙氏找個好人家嫁了,讓她後輩子有個依靠。不能讓她把有的精力都放在花家上。
“我是沒啥意見,只要花家不說什麼就中。他們家要是願意,別說一年了,十年我也沒啥說道的,多個人陪我說話,我巴不得呢。”
秦氏也不想讓閨女回去,多個人倒沒什麼,現在家裡銀錢寬鬆,再多幾個也能養活。由此也可見,秦氏心底是好的,不然誰會願意養着閨女的前婆婆。
“我也沒意見。”
趙春生也點頭。
“姥姥,我想着咱們都搬到鋪子裡去住吧。”
芸娘看這件事說妥,又提出了搬鋪子。
“爲啥,這裡住了幾十年了,不是住的不是好好的嗎。這左右鄰居都熟,那鋪子在漫天地裡,想回莊子都得走一會兒,連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我不搬。”
秦氏想也沒想的拒絕了。
“姥姥,你看咱們這邊的房子多舊了,您不是要給舅舅說媳婦嗎,這娶媳婦不得蓋新房子啊,咱們現在手裡銀錢寬鬆,也沒啥用銀錢的地方,搬到鋪子去住,把這邊的房子重新蓋,蓋了新屋子也好給舅舅娶媳婦。到時候再搬回來就是,您說是不是這理兒。”
芸娘拿了趙春生做藉口。
趙春生瞪了甥女一眼,臉卻止不住的紅了起來。
“對,你說的對,這麼長時間你舅舅都沒找到中意的,說不定就是這沒蓋新屋子,搬,咱們都搬到鋪子那邊,這邊蓋新的,蓋好我也好娶媳婦,抱孫子。”
秦氏一說就精神起來。連不住的點頭,聲調都高了起來。
趙春生低頭吭哧了半天,卻什麼都沒有說。
“舅舅這次你還找莊大爺來吧,讓他領着人蓋屋子,有他領着,咱們能少操不少的心。”
芸娘提出了人選。
“恩,中,我也是這個意思,莊大哥是個實在人,能信的過,我今黑就去找他說一聲。”
趙春生點頭。芸娘和他想一塊去了。
一旁的趙氏有些沉默,提起莊頭,她不由的就想起了那一個夜晚。是他出現救了自己,若不是他,等待自己的什麼,她真不知道。過後人家也不圖回報,還擔了風險。這次人家來給蓋房子的話,一定多給人家做點好吃的,不能虧待了人家。
“行,舅舅和他說好,來的時間喊一下我,我有事讓莊大爺幫忙。”
芸娘第二天就見到了莊頭,他手裡一個活剛好忙完,趙春生找的正是時間,他還沒接新活,聽說給趙家蓋房子。他非常的願意,趙家人實在,伙食又好,工錢也高,大家都願意給這樣的主家幹活。
芸娘找莊頭其實不是別的事,是爲了鋪子的院牆。
鋪子的院牆當時就壘的很高,爲了防宵小。不過再高的院牆。也攔不住有心的人。
她得罪了白家,不能不多個心眼,雖然有林雲飛派的人暗自守護。可既然要搬過去住,還是要更保險些纔好,芸娘打算在院牆上再修一些堡壘,她記得現代的時間農村的院牆上家家都安玻璃碴子。這樣小偷一爬上去就被扎到了,手在院牆上沒有借力的地方。不好爬。
這裡玻璃是珍貴的東西,一般的人家用不起,沒有玻璃,芸娘就把自己家的舊碗碟摔碎了。又把關係好的人家的舊碗碟收了過來,給人家換了新的。然後把這些碎片尖銳的一端向上,結實的壘在了院牆上。院牆上全是尖銳的瓷片,手若是按上。那肯定是鮮血淋淋,這樣若是有歹人想爬牆進來,手就得被瓷片扎壞,無法借力,肯定就得落回去。這樣肯定有聲響,被人聽到,再想進來就難了。
然後芸娘還是不夠放心,又讓趙春生在莊子裡養狗的人家家裡找了一條小土狗,抱了回來。
抱回小土狗,最高興的人是栓子,他很喜歡小狗,每天一下學就過來看小狗,還給小狗餵食,小狗很聽話,也很可愛,就連月季都三不三的去逗一下,芸娘也沒指望它現在就能幫着看家。等它長大再說。
忙完了這些,趙家開始搬家了。
搬家說起來簡單,卻是最累人的一件事。
趙家老宅的東西,秦氏看着這個也捨不得扔,看着那個覺得扔了也心疼,就這個也要搬過去,那個也丟下去。看的芸娘嘴角直抽抽。
有很多東西都不能用了,買新的也不貴,她有些無法理解姥姥的那種心情和不捨,可能是窮怕了吧。覺得什麼都有用。
不過芸娘不是那種把自己的思想強加給別人的人,姥姥想留着就搬過去好了。就當留着做紀念了。
就這樣零零碎碎的搬着,擡着,把東西搬到鋪子一共用了四天,這還是不少人給幫忙呢。
老宅那邊空了,鋪子的後院卻開始堆的滿當,看着有家的感覺了。
剛搬完,那邊院子屋子還沒有推到,鋪子這邊還沒收拾利索,陳致遠就帶來了消息。
這消息是鎮子上白家的,林老爺終於查清楚了白家所犯的事,用十六條罪證定了白成山的罪,白成山被判了斬首,秋後處斬,已經上報了,單等批文下來。
白家其餘犯罪的人也都各自得到了判處,判斬的斬,坐牢的坐牢,各自都得到了處罰,不過林大人並沒有牽連婦孺。家產雖然抄沒了,可那些婦孺卻並沒有被抓,也沒有流放,都被安頓了下來。
趙家人聽完很是沉默了一會兒,不過婦孺沒事,他們心裡都鬆了一口氣,白成山落個這樣的結果是他自己的報應,做了那麼多壞事,理應有此下場。
知道了白家被判處的消息,趙家心裡也都安定了下來,芸娘剛商量着這幾天就去花家準備把奶奶接過來,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這節骨眼上,有人來提親了。而且一來就是兩家。)
ps:謝謝於紫旋送的平安符,謝謝光之風送的桃花扇,今天大部分時間都在陪孩子,看她怏怏的,難受的樣子,真心疼。
說一下,二月份因爲是要過年的一個月,雪只能保底一更,會適當的加更。因爲過年前要包好幾天的餃子,要蒸乾糧,要炸油東西,要呼肉、呼豬蹄、呼肥腸、呼肘子、還有心肺這些東西,還有要買年貨,雪要忙好多天,家裡過年人多,特別是初二,婆婆家裡好多親戚,幾十人,想想做飯,就頭皮發麻,記得去年做完吃飯的時間手一直抖,一直抖,都拿不穩筷子。大家體諒下雪,雪謝謝大家,也祝大家年前這一段時間事事都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