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傢俬塾在方家處於紅月王城的宅院內,位置正好在方府東面的一處所在,這也是取了旭日東昇之意。
私塾的大小也與方天來到這個世界前的地球的一所較大的中學相媲美了,這不得不說位於紫紅月城郊外方家佔地之廣了。
當然紫紅月城內方家家主居住之地也不小了,然而比起這裡多了幾分巧致威嚴,卻也少了幾分恢弘氣度。
方府與月家不同,月家是紅月第一世家,玄月門在紅月王國神秘地分佈着,共有數百處不同秘地,隱隱地控制着紅月江湖與世俗,監察着紅月及四方的動態;
方家也與王家,李家的把本家建於各自的領地不同的;
方家的主勢力在京城,方家的主府也建在京效外,雖然是萬年修真世家,但方家的根一直很淺,其主要原因不只是方家《青木訣》的普通,更是因爲方家沒有大門大派的扶持;
方家也缺少些戰略迴旋,方家歷來內門頂尖戰力不足,這也導致方家的開拓能力不足,爲維持這個局面家中內門不可能如王、李二家般在守護本家,衛護家主,門內頂尖戰力尚有餘力閉關修行。
轉回正題,方傢俬塾是中央大陸也是少有地幾個面向非方家人即傳文即文學、戰策、算學;也傳武即體術、道術、武術的文武一體的一所優秀的學府了。
方家人包括方家看重的人均可以在這裡學習到俗世的塵世間幾乎是學習不到的一些東西。也是這個原因,竟爾連許多官宦之家也要削尖腦袋鑽營,多方尋找途徑,以求自己的子女來到這裡,這會保障在很長時間裡家庭的利益,再加上如果有機會能進入方家內門,那麼他們就會在一定程度上獲取與方家子弟幾近相同的地位。
與其他世家不一樣的也是方家的這種傳統,不是很排外,也不是很保守,這也表明這個家族會在興旺時大家齊心協力,然而在失利時卻會有許多存有別有用心的人或別有利益的人的反噬。
六歲的方天今日就在太夫人嚴令下,辭別了母親,就由隨侍在側的朵兒帶着進入了私塾;
他這個年齡進私塾與方家第三代天才人物方賀進入私塾的年齡也是差相彷彿。
如今十二歲地方賀卻已經達到“陰木小成”三年了,如果按世外修仙門派的算法也是練氣期四層的人物了,在一般的修仙門派也算是資質上乘人物了,在方傢俬塾裡當然是頭一份了,方賀的資質心性,即使是第二世家王家也是十分重視,故爾纔不惜將王家嫡女嫁入方家,以期能達到兩家聯盟的目的。
方天由朵兒領着,二人憑着太夫人的牌子進入東院,方天就略感興趣地看到了一排雖不是很高大但整齊有序的五排平戶,一溜煙三十幾個排水檐,平房後隱約有間小院,院門站着兩位侍衛,黃袍、緊腿褲,腰繫黑帶掛着把長刀,這就是方家虎衛的標誌了,這小院就是方家的道院教授所在地了。
方天在一班方家子弟裡也是小的了,在這些入學已經一年左右的小傢伙裡當然更是無人知曉了;
他的這種待遇也與他的父親的廢物名聲有關,平日裡那裡有人在乎這一家人,方天也就不爲族裡一衆兄弟所知了。
這也是老祖直到這時才發現家裡竟有這個人的原因;
方天就由文院首座領入初學班裡,就看見一羣小傢伙交頭接耳互相打問着這方天的來歷,有略知他是方震南兒子的已小聲傳着,一會兒已經傳遍了整個初級班了。
進班裡方天也在瞪着眼睛開始好奇的打量着這屋裡坐着的三十餘名小孩,如同以前上小學般還有七八個小女孩坐在靠右邊。
正在講字的座師見首座帶着一個小孩進來,也停下授講,站起迎向首座一躬身:“首座!”
首座也不多語,只說道:“這是方天,太夫人有令,他自今日入學,你看着安排一下吧。”
說完後他也不再多話,直接揹着手轉身離去。
座師看了一下這個帶點文弱的小傢伙,思量了一下,指着左手前排第一個座位說坐這吧,方天即坐下;取出朵兒準備地紙及書冊,方天就要開始啓蒙了。
前世沒有認真學習過文化課,但方天的知識儲備是很大的,他心底裡告訴自己,這個世界的知識我一定要掌握,我一定要找出我和這世界的區別,我和這個世界修者的區別。
靜下心方天聽老師念道:“指薪修祜永綏吉劭矩步引領俯仰廊廟束帶矜莊徘徊瞻眺……..。”
聽着耳熟,心裡一轉,方天就想起來了,他背過的,這原來正是方天前世背誦過的《千字文》,在這還是被用來做爲小孩的發矇識字文章。
還好這都是哥哥以前學過的,這可節約時間了;
方天又擡起頭看着這個小臺子上,木板上老師用筆在一片木板上寫得的幾個字,這字也眼熟,哥哥也學過,呵呵;
他這時想着,媽啊,連字也與我曾經學習過的大同小異,這下可好了也。
找到了一點兒感覺的方天把老師寫在字板上的字一個一個認真的抄下來,一遍又一遍,老師念着,方天讀着,寫着,不一會兒一堂課就已經結束了。
終於一個時辰左右,老師站起宣佈下課了;
老師這一揹着手離開大屋,就見一個十歲的小孩笑着走到方天跟前,後面跟着一個小女孩;
這小孩子看着方天下課了仍在抄字,不由呵呵笑着說:“喂,小傢伙還沒學一天,你就會抄字了,這字寫的和方塊一樣,嘖嘖,你還可以啊,認識一下,我叫方片,我父親叫方震武,你是方天,我認識你,在大慶時,聽娘說過你父親是我父親的親哥哥方震南,是吧?”
撇撇嘴看着身後一個小尾巴說:“我妹妹方雪。”
方天停下筆看着這個比自己明顯高一頭的壯實孩子說:“你好,我爹正是方震南,我是方天”。
方片回頭對身後的衆小孩說:“這是方天,我親兄弟,你們誰欺負他就是欺負我方片。”
這個叫方片的顯然是個自來熟,而且似乎很陽光的樣子,剛認識完畢,他也不認生,伸手拉着方天說:“走一起去玩兒,後面小林子裡有好幾個松鼠,看能不能抓幾隻。”
就聽見撞倒桌子、椅子的聲音響成了一片,除了幾個外家子弟還在那裡用功,方家一幫孩子衝向後面小樹林。
跑着忽然身後啪地一聲,方天轉過身來,只見方雪嘴角一扁哭了起來,原來是小方雪摔倒了。
方天立刻停下,拉着方天的方片見方天停下,也跟着方天無奈站住,不耐地對方雪說:“跟屁蟲,誰讓你來的,回去。”
方天見方雪淚如雨下,舊時的記憶回來了,曾經他也在操場裡與一幫小朋友玩着,曾經他也被大孩子欺負過,然後他才走上了那條宅男之路。
想着,方天有些感慨,他連忙停下,伸手笑着拉起方雪,轉過頭來,他看着方片想了一下說:“我們是男人吧?”
方片大聲說:“當然了,我們是大男人!”
方天問:“現在我們要幫助你妹妹,不能去抓松鼠了。”方片卻摸着頭,不是很明白男人與幫他妹妹的區別,但他這時卻也沒有獨自離去。
轉身方天拉起方雪,方雪擡頭,方天看着這如畫般的小臉,正躺在地上,擡頭一張可愛的帶着點嬰兒肥的小臉,這會兒擡頭緊張地看着方片,卻不爬起來,正在將哭未哭之際的。
方天盯着方雪的大眼睛,一臉嚴肅,卻認真地說:“蘋果摔倒了,路上遇到了桔子,桔子問你是柿子嗎?蘋果哭着說,我摔倒了,哭了好長時間,哭得全身都是水了,可我確實不是柿子,我真的是蘋果啊,嗚嗚嗚。”
方雪站起來,頓時就笑了:“嘻!嘻!蘋果哭成了柿子,我不信。”
她也是小孩子心性,聽方天講了個笑話,早忘記了傷心了。
拉着方天的手,方雪臉上淚水未乾,卻已經燦爛地笑起來,“再講一個,方天,再講一個”
這個比方天略大的,還高了近半個頭的小女孩,這會兒偏拉着小小的方天的手,這時方雪卻比方天更象個小孩子了。
三人有說有笑地玩着,直到玩到天黑了,離開私塾,三人在宅門前站立良久。
看着充滿着童真的方片和方雪,方天心裡一陣柔情閃過,這就是我這個世界的朋友、兄弟、姐妹了。
感受着一片童真,滿懷的真實,方天有點明白了也許這個世界不是陰謀,也許自己在這個世界可以不用象上個世界那樣活,不至於拚過但自己不知道爲什麼活爲什麼拚。
在這個世界自己卻始終想要守護些什麼,要獲得什麼,想着母親,想着父親。方天想着這世界雖然沒有來多久,但是這裡有真實的快樂,有真實的煩惱,他明白了點什麼。拉着方雪和方片,他邊走邊說明天我給你們講一個你們從沒有聽過的長故事………..。
講了一小段《西遊記》,就到了方片所住的小宅子,方天就告別了意猶未盡,戀戀不捨的方片、方雪後,笑着,他跟着朵兒大踏步向母親的房間走去;
方天這會兒已經擺脫了心如止水的狀況,他揚着一雙劍眉,也暫時忘記了無法修練的事;
一邊走,他卻心想着,我一定要掌握自己的命運,一定要擺脫魔鬼的控制。我一定要融入這個世界。
晚上,吃罷了飯,方天再次努力地修練着字母操,感受着筋骨欲裂的痛。
方天這時自行按着老師所授的技巧,身如無骨的麪條,先左手自頭頂如圓劃下;不一會兒他由手到腳的皮膚下如一隻只小蟲子汩汩地爬過,周身骨骼經脈錯亂纏繞,接着由自身側穿過背部提起左足跟,再斜向上,他右腳站定整個身體繃緊後,形成了一個擴展的字母z,血液如火燒,筋如錘擊,呼吸處如風箱狂鼓,然後他緊接着左手放下右足左手右翻,雙腿如盤根,身子漸轉漸低最後如一個字旋轉的字母c,已有點膨脹的身體如被抽乾的水管一下伸長然後乾癟下來。
這個體術卻是與方天穿梭萬年前所學的截然不同,在穿梭萬年前,那段被遺忘的日子裡,他就休練了一門高深的體術,但那時他學的卻是基礎;
如果沒有那幾個月的學習,他怎麼可能學會這個體術,然而這體術不到學全卻也是無法領悟的,其深奧程度也只有真正的極品的仙訣才能媲美相較,練到高深,直可以肉體成神;
方天如今卻咬着牙把他當做了《青木訣》的替代品,他老師確實是要吐血了,話說摩根·卡納也是極其有幸地從至尊聖處學得這個功法,也一直修練着,修練至今也離最高境界差着數重;
可這鍛體術一到方天這裡,就成了高的咱練不成啊,沒得選了,先將就着練這個吧;真是想想就讓人羨慕方天的好命啊。
這時方天強忍着痛苦,咬着牙練完了字母操,接着開始修練起《青木訣》,坐着因爲心神放鬆,靈守而意不起,不一會兒方天就耷拉着小腦袋睡着了,一邊朵兒早就熟門熟路的將他放平,蓋上被了。
做完這一切,朵兒轉身出去,看了看天,對修練者來說,這會兒是天色尚早,朵兒也要去做自己的功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