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傢俬塾也是比較高檔的私立學校了,方天私塾的七年學習也算是達到了識字通字義的地步;
只是要說到這點兒知識除了識字,卻那裡談得上其他什麼文學藝術之類的,私塾主要教授弟子修練所需要的知識倒是足夠了,他們需要的是永恆的力量。
“啥米,你還想知道點摩擦力的相關知識,容易,當你在高空中急速飛行時,你撤去護臉的靈氣,從臉部灼燒的溫度去推算一下不就結了”;
“啥米,會受傷,xxx的,燒完了運幾日靈氣,百脈暢通之下,臉不就好了,皮膚不還是和過去一樣光滑的,新皮膚不比舊的更白些?剛好你臉上還有幾個雀斑一次性就解決了,如果不想親自試一下,座師告訴你,是地球上的二十倍以上,你如果有興趣可以記一下,不過不可以做爲一種科學去傳播,即使要用,也不能以座師的名義噢”;
這時進入了書坊的方天,一邊看着一冊冊竹簡,一邊思索着自己的出路;
他看着書卻更多的是體會到了兩種文化的差異之處。
最明顯的差別就是在地球,寫書一定要講究文字優美,要引人入勝不是。
還得把一件事情的起因、發生、發展、結果寫全活了,最後善良的作者可能還有幾種建議供讀者採納,有些注意事項供讀者參考;
可這裡的書,卻只說作者幹了什麼,大略是如何做的,至於親愛的讀者想怎麼做,最後能達到什麼效果,作者話處表達的意思就是,“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方天看着這些書,奇怪着這些作者的語言卻是如此的面目可憎,言語無味,卻是隻有實例,無一句鋪墊解釋之類的;
可是方天這麼多年來的書癮,卻也在看書時,就有些犯了,他也興致很高地一本本書地看過去,看完後細思字句間的不同,方天這會兒竟然也是毫不挑書的,連醫經他也是沒有放過。
飛快地一本本地看着這些書,竟生出了些考古的感覺,方天這時已不經意間走至書坊最靠後的一排來。
方天先是按一直來的習慣擡頭於書架上環視一圈,他看見了一捆新舊竹簡夾雜的書簡,暗忖這作者一定是多次修改了的,打量着束帶上寫着《李乾子》,方天心中一動不由翻起來。
這一翻,方天就發現書上多次描述着六國的風物人情,並藉着小一個個小故事諷喻朝政,故事後李乾子的解決辦法,他所持的治政綱領卻正正是法家學說。
好歹方天也讀書破了十萬餘捲了,這類書如何難得住他的?
看畢捲起,方天卻也不由點頭微笑,若有所得地又打量了一下書名,又欲向另一些書看去。
這時一旁卻有一人見方天看書毫不停滯,僅十餘分鐘便卷書點頭,似有所得,這名黑服中年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喜色來,一邊向前數步,一邊拱手站在方天前一揖,朗聲說:“打擾公子一下!”
方天一愣問道:“先生有事嗎?”
黑服中年拱着說:“在下姓李名幹,不敢稱先生,這本書是小生歷時十年草草寫就,如今尚未完本,書中有許多處卻是漏洞百出,今看公子若有所得,在下心裡有些迷惑,可否請公子停步指點一二。”
沒想着蹭書看卻碰到了作者了啊,方天一滯,連忙躬身長揖說:“先生客氣了,在下方天,有幸拜讀大作,如春雷乍響,耳目一新啊!”
他心中卻暗想這莫不就是地球上李斯的那個角色啊,小樣的,換個名就想騙我啊。
方天不由轉念再一想,那麼這個月賚那不就是秦始皇的角色啊,是不是可以提前去抱下粗腿,爲以後謀些榮華富貴的,這可是一條終南捷徑啊。
方天想着,卻也不是太明白,這裡真是沒有一點參照物的,如何能明白這個世界的未來走向;
其實這李幹卻真的不是尋常角色,他一生遊遍六國,卻在行至最西處的紅月王國,見王國內人民富裕,百姓自遵法度,依律而行;他知道自己終於找到了施展抱負的最佳國度。
於是他在紅月王國每至一城一府便找人細辯治國之道,這一辨就是數年,如今名聲已傳遍紅月王國。
而且因爲李幹名聲日顯,他的法家說也漸爲紅月貴人們所知,紅月王國國主,大正王月賚一年來已多次召李幹論政。
經過一年來的深思,同時深爲李乾的學識及法家知識所折服,所以國主纔有明日召衆文臣於文聖大廣場商討治國之策的舉動。
這一次論策,關係着法家的未來,李幹在旅店也無法安坐,就來到書店找些書讀。
不料卻在店中碰到了方天,李幹見方天神識氣度遠勝常人,又看到這們常人很難看懂的專論法有的書若有所獲,李幹也不由生了結交之心,上前打話攀談起來。
見李幹已走到身前,猶豫一會,方天擡頭靈識一觸李幹,就發現這李幹氣血充沛,靈氣盈體,竟是一副深不見底的樣子。
這位看着象個書生的李幹,明顯比方立這個築基期也不止強了一籌。
方天心中一緊,知道些歷史知識的方天想着,這“李斯”心胸狹窄,還功力如此深厚,文武雙全,更得加小心啊!如果樹了這麼個大敵,這一生怕是沒啥好混的了。
李幹是大河國貴族,雖然於修練一道也算是資質高絕了,但他自幼就跟隨名家苦讀,更兼他愛書如命,其性是敏而好學,文武雙全。
李幹初一長成就遊歷四方,拜訪明師,與人交談禮儀周到,因所知淵博得大河國文人所敬佩,他追求的就是一個治理的理念,一個能施展自己報負的舞臺。
學有所成後,李幹即遊學於諸國,因見各國民不潦生,已涉法家之說的他堅信只有法家學說才能救民於水火。於是他認真地學習,探索起法家學說,並將所知所想編爲一書。取名《李乾子》;他每至一國就將書尋一書店寄賣,以尋人指點。誰知這邊擺邊寫歷六年,唯有今日見方天一氣讀罷不斷點頭,似有所悟,李幹頓時引爲知己(他也是學傻了的,方天點頭是表示自己知道,那知這呆子就認作知己了)。
激動的李幹見方天出口成章,話裡有許多名詞未曾聽過,卻字如珠璣,忙問:“公子以爲“法”如何方能持正,不爲奸人所用啊?”
這個問題是李幹數年來日夜所思,也是最爲文人詬病之處,法外有情、法外有理,以人執法如何持正啊?
可這問題怎麼能難住方天,經過新時代法制教育的方天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簡單啊,執法以嚴、違法必究、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李幹恍若失神,站立良久方拜稱:“公子,神人也,果是李幹之師也!”
方天這時也是後悔的想抽自己,怎麼啥話都敢說啊!這可是封建王朝,那是要砍頭的,這個要不要滅口啊!
正患得患失間,就見李幹長拜不起,不由急忙扶起。李幹也不堅持,手執方天邀方天入客舍坐談。二人邊走邊談着律法相關知識;如李幹問:“傷人四肢當作何刑,”方天答,“當以傷者年齡判決,如勞力者,傷一肢當以本地人終生收入四分之一賠償,或償二十年勞力,如中年者按時加減”。
方天不敢怠慢,便只揀着以前看過的《韓非子》及一些小經驗,陪着小心,緩慢而謹慎地夾雜着一些現代的法治理論,撿着不太緊要處字斟句酌地回答着。
天道循環,雖偶然中也有必然性,這位李幹就是應運而生的法家開創者;但他智慧、心胸、氣度卻幾十倍於李斯,只是生在這個世界,卻也將是大才難施了。
可如今這個李幹見方天每逢一問皆細思慎答,每一答都是構思巧妙,發人深省,卻簡單中更隱含至深之理,不由也是讚歎不已。
如此少年人物,難得卻如此穩重,學識見解卻是李幹平生僅見的啊。
李幹暗自讚歎着,他卻心裡早已經斷定,他日此子定爲法家領袖。一邊欣賞,一邊讚歎着,李幹請教起來也不更加認真,問題也更尖銳深刻起來。
可是方天也憑着知識暴炸年代涉獵的書,以及趙括式的紙上談兵,竟是回答的嚴絲合縫,無一漏洞。
此時紅月王國大正王正端坐於座上,聽着暗門有秘探報,年前的荷江下流大水,近千萬紅月子民流離失所,紅月受災領達五個,紅月百姓有田賁、李二、孫不羣領百姓屠殺士紳,如今李家已派出人穩定了局勢,一衆叛民均被斬首,田賁、李二、孫不羣均被梟首。大正王聽得暗門上報,也不置一言,揮手暗門秘探退下。這事解決了就好,不能任他影響國朝大局的。
方府大院內,家主正盤點着本年的收入,計算着有多少要上繳大王,有多少必須運入玄月門,多少能留在內門供奉內門長老,還有多少要分配給子弟,有多少人要發節費,酬金,一年的巨億收入卻堪堪的收支相抵。
玄月門山門外,一座巨大的山,山腹已被掏空了,地底的下品靈石也已經即將採空,玄月門內門長老看着門下弟子上報的各長老弟子所需材料,所需靈石,頭疼着。
在這個世界裡,強者如雲,世家如雨,更有屹立於世俗之外的修真門派,就憑几個心懷百姓的人就想妄求和平,妄談平等,妄言救民於水火,妄談以法治國,那才真是個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