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氣逼人的鬥觚星內,有一座中央大陸的名山,此山山名渫南山;
“易——井”中有云,井渫不食,爲我心惻;渫南山的真意就在於心惻衆生上面。
這時正行走在峰巒疊嶂,山高靈密,草深沒膝的山腰處的就是那一襲亮白銀衫,飄飄欲仙的摩根·卡納了,他帶着方天看似速度不快的漫步而行,卻每每於輕一點地時,兩人的身形就已經消失於林木深處不可見了。
山中,一隻兇猛的老虎正在逞威;
在山中打獵的方老漢的兒子只聽到一陣風傳來;
這隻吃了山村裡不知多少人的惡虎就已經一閃身,“砰”地一聲,撲倒了農夫方老漢的兒子;
食物已經在它爪下,惡虎張開腥臭的巨口向着方雨的喉嚨處就咬去,方雨雖然身強力壯,然而被這一撲,身子也全軟了,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虎口已經咬來,他也一時就放棄了最後的掙扎,只閉眼一偏着頭就等着最後的命運。
在這危機時刻,摩根·卡納攜帶着看上去不足六歲的方天,一閃而至,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虎妖面前。
惡虎一點也沒有察覺身側已經多了兩個人,它的巨口已經咬下,虎牙正在合攏;
忽然惡虎口中卻忽然發出了“噢嗚”一聲,如貓咪般的嗚咽聲來,原來它這一口咬下去,不知怎地卻就被方雨的喉嚨給崩飛了數顆虎牙去。
這時這頭惡虎才感受到了身側傳來的巨大的威壓來,獸類的直覺告訴他,真正要命的人來了;
這剛纔還威風八面的惡虎立刻夾起了高昂的尾巴,驚恐萬分,頭也不回地向山中如飛地逃奔而去,它只奔出了數十步,就發現它的身上已經一輕,恐懼也已經離他而去了。
飛奔而去的惡虎跑着跑着就臥倒在地,地上只餘一張完整的虎皮。
驚魂未定的方雨閉目不停的喘着粗氣,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發現自己還活着,擡眼看去,眼前一位衣着不凡的三十餘歲的青年正手背身後,向他看來。
雨也是福至心靈,知道自己的小命保住了。他也不顧身上的疲勞和傷痕累累,起身對摩根·卡納拱手長揖着說:“多謝仙長搭救。”
摩根·卡納擡手虛扶了他一下,輕笑着說道:“呵呵,小哥客氣了,我這一次帶着兒子只是爲了避仇家,這才誤入這深山之中,救你也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不敢當這個謝字。”
方雨這才發現那隻兇惡的老虎已經在遠處伏地不起,顯然死得不能再死了。他推測眼前這人一定是神仙一流,否則只這老虎一口下去,死得就是他了。雖然見這銀衫人謙遜着,方雨卻也不感怠慢,連忙又拱手深深一揖開口又說:“小子無禮,也沒有什麼好答謝仙長的,不知可否請仙長到家中一坐,雖然小子家中貧寒,卻也有粗茶淡飯相待,就只有委屈仙長了。”
摩根·卡納含笑點頭。
方雨一看仙長竟然不嫌棄他,願意去他家中,也是大喜,起身躬着腰帶着仙長向着自己家中走去。
方雨家中一個孤獨的老漢,裹着草蓆無神地躺在牀上。老漢只有一個兒子,老妻早已經過世了。方雨一家本就只靠着耕地、打獵爲生,雖然吃用不愁,但家裡十分貧寒,村裡凡是有些身家的人,那裡能看上這樣的家庭的?
方老漢早就體弱不能上山打獵了,打獵所得的獸皮還不夠二人平日的開銷,這兒子方雨也就至今仍是一個光棍了。
老漢思忖着,眼看着方雨已經四十出頭了,今年冬天就再與兒子一起上一次山,那怕把這把老骨頭扔在山上,若能多打上一些鳥獸,明年換上些銀錢,加上手頭上存的一些散錢,無論如何也要給兒子方雨說門親。
正想到心酸處,門外就傳來了方雨的聲音來:“爹,快出來,仙長來了。”
方老漢心裡一驚,仙長這個稱呼,只有千里外的抱虎山上的黃嘆,纔可稱得上仙長二字。
這黃嘆之所以被方園千里稱爲仙長,也是他一生就在這大山四處遊歷學習,更兼他身懷家傳絕技,在抱虎山上廣授門徒,更是遊俠四方生生的闖下了響亮的名聲。這方圓千里內,有些身家的孩兒們出生沒有多久,就由父母帶着前往抱月山拜求,只爲學得一些功法。
方老漢家卻那裡有這個錢送兒子前去學習,他只知道這“仙長”就是與黃嘆一般人物的尊稱了。
聽兒子嚷着“仙長來了”,方老漢忍着病痛,忙起身相迎;
果然,走到門口,方老漢就看到門外兒子身旁正站着一個穿着一身不知名料子的、亮堂堂的銀衫,手上攜着方天;
這銀衫人身材英偉,雙目中只見一片湛然光芒,方老漢卻吃驚的發現,自己連他的瞳孔也看不到,這人正是摩根·卡納,方老漢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人不是凡人。
方老漢笑着哈了哈腰,一臉緊張的搓着手,四處張望了一下,這纔想起來了點什麼,急忙招呼着兒子搬來板凳,端來兩碗水,讓摩根·卡納與方天在院中坐下。
等摩根·卡納與方天坐下,方老漢才與兒子端着水站在一邊陪着、聊着,這方老漢才知道兒子在山中遇虎,幸遇仙長得救,不由更加千恩萬謝起來,這時又聽說仙長攜着兒子進深山避仇,也打算就在此山中長住下去,方老漢聽了更加高興,有仙長住在家中那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份啊。
方老漢忙叫過兒子,又吩咐了兒子騰出家中的正屋,仔細灑掃一番,這才招待仙長及方天在正屋住下了。
看着兩人也不推讓,就進了正屋,方老漢才與兒子高高興興的搬到偏宅住下,一邊高興的合計着做些什麼侍候仙長和仙長的貴公子。
摩根·卡納也不阻着二人張落,等二人收拾停當,帶着方天就出了正屋,只看着方天吃飯,他卻並不舉著,也很少說話。
這裡是銀河星系之外,是不知離銀河系有多少億萬光年的地方。這也是一個遠不爲我們所知的神秘星球;這個星球正是被修仙者稱爲鬥觚星球的地方,鬥觚星球從太空外望過去,就見流光四溢,光芒奪目,與地球的藍竭然不同的是,這裡是一片淡紅色的。宇宙很大,有無數的大世界更有無窮小世界,而這時方天就在我們這個地球所處的大世界外的鬥觚星球上。
如果能進入這個星球,再加上你擁有修者所說的靈識的話,你就會興奮地發現這裡的靈氣十分充足,不但如此,這個星球更是物產豐茂,集天地鍾愛於一身的。
這個星球雖然仍然是還沒有達到修者所說的九重天世界的地步,但是也是遠勝他界了(世界按靈氣等級化分,分爲九重天世界,最高級的凡人世界就是九重天世界,而仙界、妖界、魔界、神界卻是高於九重天世界了)。
再按真實存在的妖、仙、魔、神的勢力劃分的話,此星球就是仙家的地界了。
而這座大山渫南山,就位於鬥觚星球的中央大陸,中央大陸又是此星中靈氣最盛,物產最豐饒的地方,大陸上靈山雲集,巨山形成的天地如同一個個符陣,把靈氣聚集於中央大陸上。大陸上也是修仙者雲集之處。在這之前,幾乎每隔萬年,中央大陸中就會有人破空仙去。顯然仙界也是藉此來彰顯自己的不可動搖的地位,當然這也使得修仙者佔了中央大陸的主流,這裡的統治者們也均以修仙者在背後支持着。
佛家說的是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前生的因,就是今生的果;
摩根·卡納這會兒就在種着這萬年的因,他要的是結出一個果來。
所以幾乎無所不能的他才攜着仍自目瞪口呆的方天,從我們的世界地球上,施出秘法來,一閃身穿越了時間的長河就來到了萬年前的鬥觚星球上。
在摩根·卡納救下方雨,在方雨家住下後,摩根·卡納就似乎真的已經拋下了一切,要隱居於深山中了。
第二日,方老漢一大早就與兒子去了山田裡耕地,摩根·卡納卻帶着方天在小村裡四處隨意地走着,這村裡的居民都以耕作打獵爲生,見了摩根·卡納與方天,也不見外,有招呼他們吃飯喝水的,有打聽山外情況的,個個都很熱情。
帶着方天走遍了小村,摩根·卡納低頭看着方天笑着說:“兒子,我們就住在這裡怎麼樣?”
穿越了萬年的方天已經忘卻了一切,每日裡只是細細地看着周圍的一切。可不知怎麼的,他的腦裡常常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畫面,不只是在睡夢中,有時就算是在白天,他一愣神時,在他腦中就會出現一些奇怪的,未曾見過的畫面來。
正在走神的方天聽“父親”的問話,他頭也不擡,心不在焉地答道:“行啊!”
於是二人就在小山村裡住了下來。
這二人住下後,每日裡也就很少出門了,而這之後方天每日一醒過來,這“父親”就開始督促着讓他修練家傳的“鍛體術”。
父親所傳的“鍛體術”練起來卻沒有時間限制,而且無論“睡、坐、行、臥、走、跑”都有着異常嚴格的要求,那怕是方天睡下了,在“父親”揮手動指下,他也像是被扭麻花一般,不停的變換着一個個姿勢。
被痛醒,再睡下,再被痛醒就成了方天的正常生活!
這“鍛體術”講究的睡時也身緊繞如盤龍;
坐時提肛,提足心;動處雙肩如張羽;
行時肌膚如彈動;
臥時周身如鐵石;
走時沾地如風行;
跑時迅捷若脫兔;
同時,這體術更講究的是每一個動作的呼吸配合;
方天在練習“鍛體術”後,就吃盡了苦頭,數月也還沒有入得門來;
他從沒有想過,只是一個呼吸,就有這麼多的花樣,“有快吸緩出,有緩吸快出,有三呼一吸,有時斷時續,還雜有嚥氣法,有吐氣法,有納氣法之分”;
呼吸的同時還要配合身體的動作,那更是困難重重,讓方天幾不欲生,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竟然能學會這“鍛體術”,可一個月下來,在父親的如玩偶般的操縱下,方天竟然也能勉強的運用了。
可是這一個月體術練下來,飽受折磨的小方天練着“鍛體術”也能睡着了;
不知怎麼回事,雖然睡着後,仍然在父親的魔爪操控下,不停地變幻着動作,可這些夢境仍還是困擾着方天。
一幢幢的樓房中,一個簡陋的房間裡,父親一臉滄桑,顯然很熟悉,雙眼不似“父親”一樣,裡面的慈祥卻一目瞭然,而那個“父親”竟然也有一點重合,但顯然不是現實中的人物,方天心中是無盡的痛苦,他嘶喊着醒過來。
方天向“父親”提起這些夢境後,“父親”的答覆就是他還練的不夠苦,不夠累,是還沒有達到境界,這纔會神思不屬,雜念不止。
好吧!
沒練到家!
方天咬着牙,繼續苦練着;
經過了一個多月的苦練,方天還是沒有達到神識清,一念不生的地步,但他卻明顯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強壯了許多。
一個月下來,方天就已經能輕鬆地舉起來就連方雨這個壯漢都舉不起來的大石頭了。
只是這父子二人一住下來,雖然只得一個多月,可方家父子二人卻好吃的儘管拿出來,這一下本就貧寒的方家因爲又多了兩個吃飯的人,方家的的幾塊薄田裡去年收下的糧食就明顯的不夠吃了。這幾天那怕是方雨每日起早貪黑地在耕地之餘,不停地上山打獵,家裡的飯食裡也是野菜越來越多,肉食雜糧越發的少了。
方天也多次向“父親”說了方家的窘況,可仙長摩根·卡納不知有何打算,卻每次都只是輕搖着頭,竟是毫不理會方家的困境。
這一日,天還矇矇亮着,方天終於在吃了一碗野菜湯後忍不住了,他幾口就喝完了湯,也不擡頭看他的“父親”,卻對着方雨和方老漢說:“叔叔,爺爺,今天我也要和叔叔一起去打獵。”
摩根·卡納這一段時間雖然仍是幾乎沒有動身前的飯食,可他還是一臉英氣。聽了方天的話,他卻擡頭看着屋頂,如同沒有聽到一樣。
方雨卻爲難的看着仙長,見仙長只是不理,竟似是不去管他的兒子。
可他如何能答應這事的?見仙長不開口,他只有慌慌張張的站起來,躬身搖着手說:“不敢煩勞少爺,少爺還是跟着老爺練功要緊,這些小事就交給小的好了,少爺是不是最近吃的不好,今天我一定出去打個大傢伙給少爺吃些好的。”
方天見方雨這般模樣,他卻轉身站起,徑自將門後掛着的一幅弓箭背在背上,也不在多言,已經舉步向門外走去,他不知道,背後摩根·卡納眼中已露出一絲讚賞來。
方雨向方天追了幾步,又回回頭看了眼仙長,卻發現仙長對着他微微頷首,方雨也不由撓了撓頭,仙長也是想讓他領方天進山的?他也不敢再堅決反對了,領着方天向着山上走去。
走進一座山谷,方天星眸一眯,遠遠的他就發現了一隻野兔;
深吸了一口氣;
方天摘下弓來;
右手搭箭;
瞄準!
身後方雨沒有發現野兔,但也一幅被方天這姿勢驚住了的樣子;
這小公子他是?
這是在玩吧?
方天也不知道方雨看着他在想什麼,就已經彎弓搭箭;
可他這小手一拉弓,方天也吃了一驚;
方雨平時用的五石弓被方天軟軟地就拉開了,一點也不吃勁。
方天皺了皺眉,又將弓弦在弓鞘上繞了幾圈,這才拉了個滿,他鬆手箭如飛而去,可前面這一隻野兔卻急跳着繞過一枝小樹向遠方跑去,當然是沒中!
方雨見方天一臉失落,忙勸道:“第一次難免的。”
公子射箭時,要將箭尖朝上一點,這才能射中的!
二人拾回箭,又向前走去,方雨與方天二人一路在山中打獵,方天也不氣餒,不停地按方雨在一邊指導時所說的方法,又看了方雨幾箭後,他連射了數十箭,在幾枝箭被損壞後,果然方天的箭術漸有長進,再加上他久練“鍛體術”下耳清目明,不但發現獵物遠在方雨之前,又是力大無窮,二人這一日竟也是大有收穫。
而在他的提示下,高明的獵手方雨更是收穫頗豐,這一日二人一人一弓,只半天功夫,他們竟滿載而歸,收穫豐富,一家人竟得肉食而飽。
飯桌旁,方天與方雨相視而笑;
吃罷飯,入夜時分,方天正在父親的督促下做着鍛體術,方雨已經來到二人屋前,他在門前耳朵貼着門侍立片刻,纔在門外怯怯地輕聲說:“仙長睡了嗎?”
摩根·卡納臉上已經帶着一絲謔意的笑了,他撫着須說:“小哥不用太客氣,進來吧。”
方雨走進屋來,對着摩根·卡納一揖到底說:“小的想跟仙長學功法,不知道仙長可否願教小的?”
果然,與方天打了一天獵,方雨才發現,這不足六歲的方天竟然耳聰目明,身強體健,各方面都遠在自己這個成年人之上,他不由也動了學習一些仙法的念頭來。當然這時的胸無大志的方雨學習仙法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爲了打獵種田。
摩根·卡納臉色毫無變化,顯然早就知道這一天的到來了,他只點頭輕笑着說:“嗯,你也身具靈根,算是可是修練的,想學也是可以的。”
方雨大喜連忙深深的一揖到地,朗聲說:“小子能跟仙長學習,是小子的福,不知仙長還有何吩咐?”
摩根·卡納搖着頭笑着說:“要說吩咐,也沒有什麼事是你能做的,今後,你只要照顧好天兒就好了,我過些時間要出門一趟,今夜我就傳你功法,走隨我出去。”
摩根·卡納一邊囑咐着方天自行練習“鍛體術”,一邊示意了一下方雨,他就帶着方雨出外,不一會兒,他就向方雨傳完了修真口訣《青木訣》,也不多話,也吩咐方雨自行修練起來,告訴方雨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詢問,他只是隨手教完,拂袖而去,卻不如教授方天般仔細。
傻傻的方雨,聽了一段口訣,他也是外拙內秀,竟然記住了七八分的樣子,聽完仙長的交待,他只呆頭呆腦地答應着,自行修練起來。
方雨卻不知道,這修真是何等仙緣,就連千里方園的方老漢心目中的仙長黃嘆也只是武功超羣,四處尋訪修真者欲入門修練而不得的,如今方雨卻只當是練着能讓他身強體健,打獵耕地更輕鬆自如,真是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夯貨啊。
凡人有凡人的福,神卻有神的憂慮處,就在一座金碧輝煌的神宮內,“東方神”星神皇座下,“神輝”界神主衆統領中,主持散播神的光輝的萬蕊界神主這時召來萬蕊神侍吐蕊神侍,吩咐了幾句,賜下了“傳承神府”,萬蕊界神主揮手,神宮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