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牛兄勿要見怪啊,胡鮮鮮之所以沒有及時親身來迎接地牛兄,只是鮮鮮竟想着,以爲地牛兄的才智當會要繞路而行的。胡鮮鮮竟妄測地牛兄的行蹤,這才迎接來遲了,得罪得罪。”
一陣清脆悅耳的陪罪的聲音傳來之後,就有一個足有半米來高,長約米許左右,卻看起來神采飛揚,形容高雅的青狸,應聲出現在地牛面前。
而緊隨其後的又是四位妖族高手,這四人來得無聲無息,就如同從空氣中直接現身而出一般,神情隨意而自然。
四妖才一出現,首先引起方天注意的是爲首的一隻壯碩的幾達兩米的黑狸。
這高大雄壯的黑狸一現身,方天就敏銳的察覺,從他身上有一道強大的威壓向自己這處傳來。只一接觸到這一道威壓,方天就判斷出,這黑狸竟然是達到了“化形初期”修爲的妖將,只是假化形,只有“靈體”境修爲的自己遠不是這個黑狸的對手。
黑狸身後跟着的那三隻白狸雖然境界比之黑狸略有不及,可也自不凡了。這三隻白狸一出現也各自都帶着強大逼人的氣勢,他們顯然也是達到了“靈體後期巔峰”的巡山妖將。這三個妖將強則強矣,但對於方天來說,這種境界的高手,來一個與來三個的區別真的不大,要困住他還有些不夠。一瞬間,方天就得出結論,他的大敵除了黑狸,就是修爲不明的小妖帥了。
四位妖族高手甫一現身,就都不動聲色的將青狸緊緊的簇擁在身前,把小妖帥隱隱的保護在中間。
看到這四位高手的一系列風雨不露的護衛動作,明顯也是警惕着他,方天心裡也先是一凜。接着他卻不動聲色的哈哈大笑着道:“小妖帥太客氣了,地牛無德無能,小妖帥的迎接二字實在讓小人愧不敢當。”
說話之間,方天卻也飛快的將粒狀靈識悄悄的放出。繞過四位高手,就向着他還摸不清底細的這一位小妖帥身上探將過去。
方天的曾引以爲豪的粒狀靈識也曾讓他在妖族的手上很是吃了些苦頭。
此刻他還敢於動用這粒狀靈識,也是因爲方天一看到此時的情況就判斷出,眼前他也唯有“擒賊先擒王”這一步棋可走了。
當初他與妖將接手時。他動用粒狀靈識之所以會吃虧,那也是遇見了化形初期巔峰的妖將。而且這還是妖將們以“妖識結陣”這才讓他吃了大虧。
據方天判斷,只憑眼前這五位最高不過化形初期,又沒有結成“妖識大陣”的妖族們,他的粒狀靈識還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方天的粒狀靈識放出,在小妖帥說話的功夫間,就如同不可見的塵埃,無形無質的自小妖帥體內輕輕的一觸即回。
靈識一瞬返回識海後,方天也高興的發現,這小妖帥看起來竟只有“靈體初期”修爲。這個境界比起他方天的無限接近化形。且又能順利化形的妖功修爲來說,小妖帥差得就不能以道理計了。
這個發現也讓方天心裡一定。
方天暗暗點頭道,不錯,還有戲,只要讓俺靠近小妖帥。俺方天就能制住她。
安下心來後,方天再次胸有成竹的笑着對小妖帥點了點頭說道:“我也聽說了,小妖帥您這一次前來是爲了要破去“三關五境之障”的事。”
說到這裡後,方天才裝作苦惱的樣子,揮掌狠狠的拍了一下身旁正看着青狸,目中卻猶自露出好感的龍圖一下。
“砰”
揮掌擊在龍圖身上,方天都感到手心一麻。這龍圖卻似是未覺一般的仍看着胡鮮鮮,方天也在心裡暗罵龍圖道,這貨莫不是一個色哥,看他這一幅豬哥嘴臉,我怎地就收了這麼一個弟子的?
恨恨的拍完似乎有點胳膊肘子向外拐傾向的不爭氣的弟子,方天強自忍住再拍一記的衝動。口中這才故作輕鬆的接着說道:“只是這個小傢伙數年前就已被我收下了,而且我也確實是有急事,要暫時離開這裡一段時間,所以就不能帶着他前往拜會小妖帥,小妖帥可不要見怪啊。”
對着小妖帥歉意的搖了搖尖腦袋。方天遺憾的嘆息道:“這一番還真是勞煩小妖帥親身來此一會了。”
聽了地牛這般篤定的語氣,青狸心裡一驚。
這個地牛怎地這般底氣十足?對上了身懷“算天之術”這等可以越境界隱藏修爲的法門,眼前的地牛竟然毫不緊張,他還一幅吃定了自己的模樣?這是何由來啊?
小妖帥眼中也一絲疑色一閃而逝,再略一思索後,小妖帥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通過方天的語氣,青狸也很快就發現,這個地牛明顯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境界了。
她胡鮮鮮之所以敢如此接近方天,也還是她通過黑狸傳音,早就知道了眼前這個地牛的修爲境界雖然不低,可也只與她差相彷彿。
可在她憑着“算天之術”都還沒察覺到,有人在探察自己的修爲時,這地牛就分辯出了她胡鮮鮮的修爲了。知道了自己的修爲,還能如此鎮定自若,不急不燥,這地牛顯然是個勁敵啊。
心念轉瞬飛動,胡鮮鮮心裡一陣涼意傳來。
只這三言兩語間,她胡鮮鮮無論是修爲,還是心機,就先輸了一招了。這個發現,頓時讓胡鮮鮮心中就涌起了十分的爭勝之心來。
一直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地牛的青狸,眼裡警惕之色一現而逝,反應十分迅速的小妖帥,腳下早就已經不動聲色的向那個妖族高手,化形期的黑狸飄了過去。
看見方天沒有動手攔截的意思,青狸纔在靠近黑狸後,放心的笑了一下。
接着這青狸才拍了拍黑狸的後背,向對面的地牛說道:“這是我大伯胡言了,這三位是我的叔叔,這位是胡丁,這位是胡厄,這一位是胡豐。”
向方天介紹完畢四位妖族高手後,胡鮮鮮才移開雙目,將一雙妙目落在龍圖身上。她再次上下打量着渾身金光閃閃,帶着好感看着自己的龍圖,胡鮮鮮微笑着口中柔聲說道:“這位小兄弟,我早就知道你一定是妖識已生的。你一定可以聽懂我說的話吧。上一次我就想帶你入我南山妖師天府,只是你跑的太急,又有長輩在一旁,鮮鮮倒也不好強追你。”
看着龍圖越來越柔和的面孔,胡鮮鮮接着說道:“都是鮮鮮不好,希望你不要見怪我南山妖王府纔好。”
說着話,胡鮮鮮也小心的不動聲色的拉着胡言與另三人的手,向龍圖這處漫步又接近了數十步。
皺眉想了一下,胡鮮鮮也認爲此時不易先起衝突,一行四人這纔在接近方天的氣場的範圍之外停了下來。
胡鮮鮮也不看已明顯有些不耐煩的胡言,接着緩聲對龍圖安慰的說道:“小兄弟,跟我們一道走吧。這一次即使是入不了南山妖王府,我也會讓我大伯胡言親自傳你功法的。”
誰知這胡鮮鮮不說這一席話還好,她“傳授功法”這話一說出口,還在發呆的龍圖倒真就反應過來了。
胡鮮鮮的這幾個字才一出口,就讓龍圖飛快的打了個寒顫。
隨後龍圖竟發出了一聲“昂”的慘叫來。
這一聲那叫一個嘶心裂肺啊。
慘叫聲未止,龍圖已經扭頭就衝到方天身後抱着頭,如同剛見了鬼的孩子一般的躲在了方天背後,竟是再也不肯擡頭看胡鮮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