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到跳落在地面上的龍圖帶着狐疑的眼光看着自己,方天就知道,這小子心裡一定沒有轉什麼好念頭。看起來,這小子是生怕自己走錯了路了。要面子的方天也不願解釋自己這樣做的原因。給自己徒弟解釋那條道上可能會遇上萬劫這事情?開什麼玩笑,做爲師傅,怕一個人怕到的連路也不敢走這事情,讓他方天怎能說出口來?
還“會什麼情人”,羞憤的方天怒目圓瞪,不分青紅皁白的就喝止了龍圖的好意提醒,揮袖帶頭毫不猶豫的走向了明顯的錯路。
被訓斥的龍圖沒趣的低下頭來,心裡卻暗自想道,“看看你這張小臉,紅的跟雞血似的,是不是被俺說中心事了,這才惱羞成怒啊?”
咂巴了一下嘴巴,龍圖又偷偷的斜瞟了一眼,仍一臉不自在的方天,卻繼續尋思着想,“就是不知道未來的師孃長啥樣。”
一想到師孃,龍圖倒是真沒有想起,這師孃倒底長的啥樣子。當時與方天靈識進行交流時,龍圖也看到,方天的靈識中確實有不少女子的模樣。只是人數實在太多了,龍圖也無力分辯誰是師孃。正一個個的篩選着玩時,龍圖心裡卻忽然就泛起了胡鮮鮮那一雙豎起的眼睛來。他心裡也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寒顫,又迷迷糊糊的想着,“把這個妖女給惹惱了,今後可就有麻煩了。”
這一日算起來也是慎玉仙子與思雅仙子來到鄆城後的第三日。心裡着急,又不眠不休的趕了十餘日路,七妖一人這一天中午就趕到了鄆城。
還未進城,一路行來已是炊煙陣陣。郊外四野裡還不時有男、女的大笑聲,隱隱約約的傳過來,脫離塵世已久的方天對這個地方也是很滿意了。
看起來,鄆城府尊還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啊。紫堇王國有武卒、士卒之爭,又與紅月掀起了一場幾乎算是全面的戰爭了。這鄆城地面上還有如此氣象。可知非是有很強的治政能力,斷不至於如此。
欣喜之下,方天左右看了一會,就已暗自想道,橫豎都走了一多半的路了,也不差這幾天吧,說不得在這裡停幾天也不錯。話說這鄆城也乃是北方重鎮,看着氣象更頗是不凡,再看周圍人來人往的熱鬧勁,三人看着都很高興。不覺之間灑落在身上。那幾個月的塵意,似也在不經意間就輕得了幾分。
這兩年多來,一直在百萬大山中掙命的方天,心裡仍在不停的點着頭,這地方真是不錯啊。再說龍圖與盤胡六破兄弟從未與我人族打過什麼交道,直接帶進家中,怕也是會惹事生非的。乾脆就在這裡住上幾天,也好讓龍圖及盤胡六破兄弟熟悉一下咱們人族的行事作風,以免惹出什麼笑話來。
即然要多住上幾天。就要找個好地方。
帶着一股熱乎勁,方天就領着龍圖與盤胡六破兄弟進城中四處逛了起來。
果然鄆城是個好地方,沒有走幾條街,方天就看到前方有一家三層樓高的大酒店。
看着這酒店裝飾優雅。十分氣派,方天帶着龍圖就向酒店中走了進去。
那知三人剛邁上臺階,跨進酒店中,一個店小二就指着盤胡六破兄弟。吱吱唔唔的說不出話來了。只看他的臉上作色,方天也是皺了下眉頭,這店小三明顯是被盤胡兄弟的模樣給嚇的就要說不出話來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方天也無語了。
回身看了看龍圖與盤胡六破,一個奇形怪狀,一個更如凶神惡煞般的,再加上自己這個大興頭,敢情這就是豬和猴子的故事續集,只是唐僧換成自己了。
店小二吱吱唔唔的眼瞅着就要跌倒在地上,把個方天急的也不由敢緊的續起臺詞來:“小哥莫怕,我這兩個徒弟雖然長的兇了點,可也都是心善之人。”
剛說完,方天就暗啐了自己幾口,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一正臉色,方天沉聲問道:“還有沒有客房了?”
果然不出方天意料,這夥計許是怕盤胡六破兄弟嚇着了別的客人,剛看到方天和氣的臉,回過一口氣來,口中就連聲推脫着道:“大爺,客房早就滿了,還請大爺們換一家吧。”
方天心情不錯,他又是不願與人較真的性子,聽了店家向外推客人,他話都不說轉身就走。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咱就不信,身上有銀子,還找不到住的地方了。
可方天偏就遇上了,帶着龍圖與盤胡六破兄弟一連走了十幾家店,交談沒幾句,店家竟然都說沒有一間空客房。方天雖然不願意較真,可他的靈識一掃什麼不清楚,包括最開始進的酒店,加上這十幾家店,明明靈識掃過後,大多數店中不過只有幾個客人,店家卻一味向外趕人,這分明就是欺負人了。
這般的走了十幾家店了,好脾氣的方天索性也着惱了。
“砰”
來到一家名叫“客來居”的酒店中後,方天也再不問話,直接將一個金錠丟在櫃檯桌面上。
看着戰戰兢兢的前來招呼的夥計,方天氣勢稍放。
“轟!”
隨着方天的氣拋長起,一聲巨響,如炸雷一般,接着整座“客來居”酒店都似是被人一把提起後,再輕輕放下,隨後就是灰塵四起。
被方天這一手驚呆了的夥計卻仍是苦着臉說道:“大爺實在是沒有客房了,小的怎麼敢欺瞞於您,不過城裡還有幾家宅子出租,就是價錢要稍貴些,幾位爺是不是到那裡看看?”
回過頭去,夥計見東家躲在櫃檯後,滿臉懼意的不住以目示意着,夥計忙又哭喪着臉說道:“幾位大爺,剛好李府管家前幾日說過,他家的宅子空了,要租出去的,幾位大爺如果喜歡,小人這就給幾位大爺帶路。”
方天也懶得和他再羅嗦,他翻着眼珠,傲視着上方說道:“帶路。”
說起來很巧,店外肖思雅與慎玉仙子正由明礬陪着,三人可巧就逛到了此處,遠遠的,三人就發現這店中忽然有靈氣暴起。肖思雅跺了一下腳,嘴中也不滿的哼道:“仗着有點修爲,就胡亂欺負人?真不知道是那派弟子有如此威風。”
說完,她回過頭來,卻看見慎玉師叔祖與明礬都是一臉的淡然模樣,如若未覺一般,絲毫也沒有因爲有人乒凡人爲意。有些生氣的肖思雅頓時也吐了吐舌頭,心裡帶着羞意的想着,看來果然如慎玉師叔祖所說的那般,自己在心境修爲上還欠着些火候。
“明師兄可看出來這是那派的功法了?”
吐完舌頭又覺不對的肖思雅忙轉移話題向同樣不動聲色的明礬問道。
“這人功法玄奇,雖然只是金丹初期,可功力渾厚萬分又精純無比。他這功法倒是不在貴派的“衡平守一訣”之下。”
回頭看慎玉師叔祖也是一臉正色,讚許的點着頭,表示認同明礬的評價。
眼珠子飛速的轉了轉,肖思雅心裡就有點不服氣了,此人的心性如此之差,光天化日之下,也敢乒良善,偏生他竟還有如此修爲,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心裡暗哼了一聲,肖思雅玉齒輕咬,心裡暗道,不行本姑娘怎麼也得殺殺你的威風,讓你知道金丹期還不到囂張的時候。
眼中冒出些有趣的光來,肖思雅高興的想,“築基”欺負金丹的玩法,我是不是也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