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靈識都消耗了不知多少,紫府內的“靈識刺”卻還是一幅搖搖欲墜卻終是不倒的樣子。外面的情形虎賁也心裡有數,顯然有人設陣阻截了他吐納靈氣,更有人在不斷的攻擊他。
雖然仍是毫不擔心這裡有人能攻破他的護體法器,可情形已經有些不利,這虎賁也果斷的放棄了要消除體內的隱患“靈識刺”的想法。他的靈識、靈識一收,就要站起。可他不知道他體內的這枚“靈識刺”還有一作用,那就是監視。虎賁體內的這枚“靈識刺”正是方天放出的一小團靈識,雖然已經離體獨立而自成一識,可他還是與方天的靈識有着一體同在的感應。
虎賁一放棄堵截“靈識刺”時,通過這團“靈識”傳來的識念,方天也立刻知道了虎賁的這一斷然的舉動。
早就調息完畢,還在看七大世家門主弟子們與虎賁對耗,見虎賁果斷放棄,方天隨即開口,高呼一聲:“陣變“天地俱焚”。”
方天一聲招呼,還維持着“三才戰天地”大陣,不絕的吐納着陣內靈氣的方家弟子紛紛依言站位出手。
“三才戰天地”全攻無守,再變陣就是絕陣“天地俱焚”。
“三才戰天地”吸納陣內靈氣外放爲戰,陣中衆人同時出手傷陣眼毀陣盤就是“天地俱焚”
所有的陣法中幾乎都不可能出現的斷絕自身陣法中,所有生機的可能。從陣基處自毀,這纔是陣法中的最大威力的一爆,纔是“天地俱焚”。
這種變陣就是要從根基處開始,與陣俱焚。
就是要舉陣與天地齊焚。
當然如果真的能焚陣成功,如果真的能做到陣基全毀,那當然是不但虎賁要死,方家在此的所有成陣舉陣之人,包括在陣中及其附近的人。也同樣是無一人能苟活下來。
早就自暴過許多自己佈下的陣法的方天,當然知道這個道理。
可在方天毫不猶豫的高呼聲下,五百餘方家長老弟子們也同時移位出手,飛快的將自方天入陣後。所有聚集的靈氣向陣基處,陣眼中毫無顧忌的投手擊去。
如果這一擊如果虎賁抗不住的話,方家弟子就全完了。
方天卻毫不擔心這一點,元嬰高手比之於金丹頂期,雖只差一個大境界,可的的確確有着天壤之別。
所以方天明白即使出了最大的殺招,要想滅殺虎賁還是不夠。
就在“天地俱焚”出手的同時,同在陣中的方天也毫不遲疑的,就將虎賁已經完全不加控制約束的那枚“靈識刺”,將他偷襲而貫入虎賁紫府中的。用來牽制虎賁的那一團靈識由識成鏈,化作尖匕,忽地直貫虎賁天地玄關。
強大的“靈識匕首”迅捷的讓虎賁也不及反應
。
就聽“砰”的一聲,“靈識匕首”已將虎賁的“天地玄關”炸出一道缺口來,隨即被虎賁的靈識滅去。
方天鼻中也有兩道血柱涌出。
早就知道這個後果的虎賁。在“靈識刺”的攻擊下,腦中“嗡嗡嗡”的響作了一片。他只略呆了呆,也不顧“天地玄關”受損,已傷及了本源,更似是這種能讓元嬰都損壽百年以上的傷害。虎賁體內的靈氣卻仍是不要命的向外直暴而出。
“天地俱焚”是以他的靈氣靈識吐納爲源,而方家的“三才陣”更是以他爲陣基,這一擊那怕是他再有神通。也躲不過去。
虎賁也只有拚命了,他的靈氣暴涌而出,靈識更是不停的探出,試圖將天地靈氣重歸天地,雖然作用不是很明顯,但能減少一絲傷害。虎賁也不惜靈識受損。而與此同時,虎賁的身體也如同一道霧一般的,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天地靈氣之間。
“轟”
“天地俱焚”的強大力道還是落在了虎賁的身上。
虎賁的試圖引導暴亂靈氣的靈識被狠狠的震回,這一震之下,已被方天的“靈識匕首”貫穿的“天地玄關”終被齊齊炸破。這一下就算是斷去了虎賁溝通天地靈氣的渠道,如果沒有元嬰,虎賁竟是就沒有了還手之力了。
而“天地俱焚”的靈氣與虎賁的劍氣之間,還未發現情勢已變,猶自咬牙攻擊虎賁的六大世家與百餘位精英弟子,如同一具具破口袋,被彈飛出數百米外。
這一次交鋒下,無論是“天地俱焚”大陣中暴虐的靈氣,還是虎賁的狂涌而出的劍氣,都是凝聚無比。交鋒之間,也根本都無視了這些世家門主弟子這種小角色的存在。可饒時如此,兩股達到元嬰期的靈氣相撞,零散的,未及克化而激出的殘餘力道,就也讓六位門主吐血飛出,跌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掙扎之力,至於那百餘位世家精英弟子,更是肢體零亂,連幾個囫圇屍首的也沒得。
虎賁這一生中,修煉的最獨到的就是一門“霧極蜃劍訣”,這門劍訣也算是散修中難得一見的,也是一部極罕見的五品劍訣。
重傷之下,仍然挺立不倒的虎賁,接下了“天地俱焚”第一波攻擊,保全了自己與方家衆人的生命。可他此時也怒到了極處。雖然不見他拿出的是何等品級的飛劍來,可法器繞體而旋,已經是拚了老命的虎賁在化霧後,隨道一道道霧氣騰昇,霧氣中便有一片片華麗而斑斕,耀眼而充滿誘惑力的劍芒。
劍芒一閃之際,就恍若天地間的一抹極光,若紗若塵若霧,看起來美麗極了。
“天地俱焚”第一波攻擊,暴開的是陣眼中的靈氣,這些靈氣也是一個時辰來,被“三才戰天地大陣”強行融入陣眼中的。
第一波暴轟才結束,接着暴開的是虎賁身周,做爲陣基所蘊的靈力,這一股靈力直與虎賁相連,一炸之下,化霧的虎賁也如同一個炮彈,身上綻出耀目的光芒
。
陣基炸開的靈氣光芒強盛,虎賁手中的這一道劍芒卻也帶着強烈的不甘意味,那股冰寒的氣息也頓時隨着霧氣的瀰漫,散發開來。在漫天極光之下,劍芒如雪花飛舞,鋒利如劍,細小如絲。
虎賁的法器仍護在體外,他一邊吐出一口瘀血,一邊劍如急雨,試圖在“天地俱焚”陣基中炸開的靈氣,轟開他的護體法器之前,殺出靈氣暴去。
可這一股靈氣暴實在太過猛烈,又是與他緊密相連,那裡是他能逃得出的?陣基靈氣劇爆,急轟如雷的靈氣暴就像一把鋼猛無儔的大錘,只用了一下,便輕輕的把虎賁的護體法器轟然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