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震南結合着紅月王國的局勢一分析,再加上他非常令人信服的判斷,還想與八氣丹青門一道齊上玄月門,並準備好了要分潤一點好處的神兵門反應最大。藏明才發出一個劍訊,左文就一臉鐵青的出現在現場。
左文與藏明傳音交談了一會,就移目看向方震南問道:“刁宗,即然你都知道了,怎的不早告訴大家,偏只在這個節骨眼上才說出來,你存的究竟是什麼心思?”
對於左文的態度方震南早就有了預料。
左文不但不感謝方震南提供了這個消息,反而怒形於色時,方震南竟仍毫不作色的回道:“左文前輩,非晚輩不願意早日告訴大家,其實晚輩也是最近纔得到消息。而且這些日子晚輩也沒有機會與大家會面啊。”
聽方震南解釋的合理,認錯態度又還算不錯,左文才怒色稍斂的看着祖豐笑着說道:“祖兄,你門下這個弟子還算不錯,不但消息靈通,爲人處事也算得體,左某很是喜歡啊。”
說完,左文就指着方震南道:“刁宗啊,即然道藏宗已經將你逐出門派,乾脆你就改投入我神兵門如何?”
左文如此目中無人,祖豐頓時也有些臉上掛不住了。
祖豐也板着臉對左文說道:“我道藏宗一向對弟子就很寬鬆,左文師弟教訓一下他也是爲他好。可要改投你神兵門,那也要容刁宗先行回派去領受責罰,在由本門執法長老懲戒之後,纔有定論。”
說完祖豐又冷着臉盯着左文道:“即然左師兄看好刁宗。不如左師弟隨師兄到我道藏宗,在觀刑完畢後再做打算。”
聽祖豐說完,左文略皺眉後才笑着說道:“祖豐師兄這話就見外了,我只是憐惜刁宗人才難得,可沒有撬你道藏宗牆角的意思。”
說罷左文才扭頭笑看着方震南說道:“刁宗好生回道藏宗領受責罰。如果道藏宗容不下你,記住了,我神兵門在大門隨時向你敞開。”
方震南一臉喜色的拱手對左文回道:“謝謝左師祖垂憐。”
謝完左文後,方震南才苦着臉看着祖豐道:“師祖,回山之事刁宗一直念念不忘,只是能不能不去執法殿?”
聽了方震南的話。一直冷着臉的祖豐才臉上佯怒道:“你做下了如此仵逆之事,還敢提什麼條件?回山之後,待執法長老懲戒後,我定要再罰你在祖師堂閉十年苦關。”
方震南苦着臉道:“是祖師。”
聽着祖豐與方震南一問一答,左文心裡暗罵着。臉上越發顯得和善起來。方震南與神兵門一樣,一直就在八氣丹青門的眼皮子下面。神兵門上下都像是聾子瞎子一樣,方震南卻能得到這麼多消息,左文連打帶拉,再略加上一點挑撥,就是想收下這個能力如此出衆的方震南。但聽祖豐話裡的意思,他還要將方震南送進祖師堂,左文就知道自己的一番心思算是白費了。八大修真派中。唯有道藏宗祖師堂中的典籍號稱法訣萬千,珍藏無數,這祖豐分明就是在提示刁宗。將來刁宗很有可能接替道藏宗掌門之位。與之對比起來。神兵門的大門就顯得寒酸了不少。
沒有拉攏得方震南,左文雖然覺得可惜,但他略失落了一下,就接着說道:“八氣丹青門這裡暫時也沒有什麼大事了。祖師兄,我看我等現下就辭別了明道真人,離開八氣丹青門吧。”
左文轉開了話題。本不如左文心計深沉,沒有太多花花腸子的祖豐只哼了一聲。也沉聲道:“好,我也與思雅一道去玄月門看看。”
玄月門玉山座落在大山的極深處。這裡人跡罕至。遠遠的,還未進入羣山之中,擡首就可以看見玄月門的玉山。玄月門玉山晶瑩剔透,有如仙境,從遠處看,玄月門玉山就猶如被羣山拱着手捧了起來,又像是高高的懸浮在半空之中,給人一種仰之彌高的感覺。
仰首望向玉山,整座玉山雲遮霧掩,竟似是倒掛在湛藍的天空,而陽光卻燦爛地做着玉山的背景。
就連玄月門玉山山門外的羣山,也好似是盡受着天地的萬千寵愛,滿山盡數都是蒼翠欲滴的濃綠輕黃,奼紫嫣紅。
這時正是晨起之時,尚未散盡的霧氣像是淡雅的絲綢,一縷縷地纏在玉山的腰間,玄月門玉山就在霧氣升騰下,然而霧氣也遮不住玉山的閃耀,玉山在霧氣中也明亮的如五彩珍珠。晨光中,它正在輕舒着懸崖峭壁間那奇石怪壘形成的堅實的身架。它的周身散發着柔和的光輝,澄清而又縹緲,如掩在霧間的明珠,似碧海中一片玉帆。
這時,玄月門留守長老含法真人正端坐主殿中。主殿中的氣氛很輕鬆。含法真人似乎在與幾位長老商議着什麼,又像是幾個中年人飯後閒聊。
就在這時,大殿門外就有一道劍令傳來。
含法長老接過劍令,掐訣看了一眼後,他就笑着對幾位長老說道:“神兵門掌門左文帶着神兵門破世、破命、破緣三位護壇真人前來拜山來了。”
見幾位長老臉色不豫,含法長老才搖了搖頭笑道:“是了,神兵門一直就在八氣丹青門駐地吧?他們即然都下過注了,還來我玄月門做什麼?也罷,神兵門即然是舉派前來,不管怎樣,這個面子我們還是要給的,走吧,我們去迎迎。”
坐在含法長老身邊的含念長老皺眉勸道:“師兄,不必如此吧?我修者凡有所爲,必順心立意,一味求成,如此方可能會得成大道。若是山門外來的是欲尋仇的武卒魔帥們,我也必會開山門迎客的。至於這些苟且的修者們,他們如此貪鄙妄行的。我看就讓他們在山下多等幾日,我倒不信他們真敢硬闖我玄月門山門。”
含法長老一邊起身向山門外行去,邊走着,他卻指着含念長老的鼻子笑罵着道:“師弟,你可別再想以言詞激師兄我了,這麼些年,我都上了你多少次當了?我都這把子年紀了,還能再吃你這種虧啊?你的那點子想法我還能不明白?”
見師兄根本就不上當,含念長老才訕笑着站起身來。他一邊跟着含法長老向山門走去,一邊口中卻依然說道:“師兄見諒,這麼多年了,我這不都習慣了麼?不過,師兄這些年做事也越發的膽小了,呃,不對,是沉穩了,我還真有點不習慣。不過我還是認爲直接翻臉動手就好了,非得搞這麼些虛頭巴腦的做什麼?”
含法長老邊走邊笑着道:“膽小也好,沉穩也罷,總之是師祖早就交待過的,凡事不得輕舉妄動。今後這樣的場面還多着呢,你該早點習慣才行。”
略勸了一句,含法長老就吩咐道:“好了,大家一起去吧。”
緊接着玄月門的山門就鬨然大開。
站在山門外等候的方天見玄月門如此大氣,在敬佩之餘,他不免也有幾分心驚了。玄月門如此氣度,果然遠在八氣丹青門之上,難怪千餘年來,玄月門就一直壓着八氣丹青門打。
“刁宗道友,玄月門這是要做什麼?”一時猜不到玄月門想法的方天向着一直站在他身邊的方震南求教道。
“玄月門一向如此啊,他們是霸道蠻橫慣了。”
“他們就不怕我們進去後會對他們有所不利麼?”
刁宗奇怪的看了方天幾眼,口中卻勸道:“逍遙子道友你多慮了,進去後你想做什麼,就儘管去做好了。無論你出什麼招,總之玄月門自然就會接下來的。”
若方天不知道眼前這個刁宗就是方震南,他絕對會認爲刁宗是根本就是站在玄月門這面的。
但方天深深的知道,刁宗處心積慮要對付的就是玄月門。刁宗都這麼說了,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玄月門確實是足夠的強大。
玄月門的這種強大是發自於玄月門長老弟子的內心深處的,就是站在山門外,方天也能清楚的感受到。
跟着玄月門長老進入山門,在大殿中互相恭維了幾句後,含法長老就安排弟子安置方天等人。
引方天等人入靜舍休息的一位玄月門弟子聽說方天與肖思雅想見慎玉真人,他就毫不遲疑的領着肖思雅與方天向後山走去。
在玄月門後山一間舍內,上山不久的方天與肖思雅就看到了慎玉真人。慎玉真人見到肖思雅後開口就是責備:“思雅,你離開紅月王國這麼久了,怎麼纔到這裡?”
“師叔祖。”與方天一起進入慎玉的住所後,見師叔祖斥責,肖思雅忙抱着慎玉真人的胳膊搖晃着撒起嬌來。
“好了,好了,知道你吃了點苦頭,沒事了,回來就好。”
慎玉真人稍板起的臉很快就露出了笑容。隨後慎玉真人滿眼慈祥的撫着肖思雅的秀髮,端祥了肖思雅幾眼,才又搖了搖頭道:“月天凡這個人你還記得吧?這孩子在回山後聽聞你去了紅月王城,他隨後跟着就走了。誰知道你在紅月王城又來了個不告而別,這孩子又調頭就回來了。你說月天凡前幾天都已經回來了,一樣的路,人家用了纔不過幾天,你怎麼就走了這麼久?”
“師叔祖……”肖思雅正想說些什麼時,靜舍門外就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思雅仙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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