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蕊神侍壓根就沒有想到,傳承神府竟然在她剛剛“送走了”一個傳承者月之聖之後,就又迎來了一位新的傳承者月天凡。
而且讓分蕊神侍更沒料到的是,有能力開啓傳承的月天凡竟然是如此的不良品性。而且月天凡還爲神府帶來了方天與黑卜這兩個很大的變數。
這一個個意外的發生,就讓分蕊神侍的計劃落空了。
月天凡開啓傳承,讓傳承神府失去了永世的鎮壓猛帥的機會。傳承神府也不能繼續壓榨猛帥的力量了。
這還不算,反而因爲分蕊神侍的狠毒用心,給方天留下了猛帥這樣一個強大的援手。
猛帥剛出現在眼前時,方天就有些迷糊了,看到了猛帥,方天甚至忘記了黑卜的存在,忘記追問黑卜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方天看到猛在一現身之後,就先是很警惕的持刀輕舞,猛手中的柴刀如鳳點頭般的,帶着靈性四顧一圈。做完這個動作,猛纔有空對着方天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後,猛也不多話,就開始戒備起隨時準備衝陣的紅甲騎士們了。
看着龍精虎猛的猛帥,方天竟不知道眼前的猛是一個幻覺還是真實存在的。
與方天愣怔當場不同的是,黑卜對自己召喚出了猛帥這麼一△個幫手似乎沒有一點意外之感。
只是黑卜在看到了這位連他的主方天都自認不如的猛帥之後,黑卜很失望。
黑卜的境界是很低的。
但黑卜卻擁有了“餘燼之力”。
而且,黑卜在得到了方天的允諾之後,他還擁有了方天的眼光。
所以黑卜也能看得出來,猛是一位很強的好手。但強也好弱也罷,那得要看對手是誰了不是?
黑卜眼前的對手那可都是在神界中都有原型的,他們也各各都有神位在身。即使是在傳承神府中,這些紅甲騎士們還只是衆神的一點點神念。可他們的實力當然也不在猛之下啊。
有這樣的紅甲騎士做對手,猛怎能稱爲強者?
在對比了一下雙方的實力後,黑卜很擔心了。
“或者我召喚來的幫手只是一個分身而已?又或者這裡的神力壓制太強了?這位猛帥看起來不似我主所言般的強大啊。消滅異端這樣的事情,總不至於都讓萬能的主親自出手吧?”黑卜心裡如是的想到。
不過,黑卜倒是不擔心,有“餘燼之書”在手,有方天的允諾在手,他就有的是手段。
而且在順利的召喚出了猛帥之後,黑卜也信心高漲起來。
“即然猛帥的實力不盡如人意,那我們就繼續吧。”
於是黑卜就接着翻動起手中的“餘燼之書”。
而緊接着。黑卜口中不斷的着念頌着道:“黑卜衷心墾請忠勇智慧之黃念祖,黑卜衷心墾請神主之至親潘憐兒,黑卜衷心墾請神主之血脈方礫陽,黑卜衷心墾請神主之兄方片,黑卜衷心墾請神主之姐方雪,黑卜衷心墾請神主之手來濤,黑卜衷心墾請神主之臂龍圖,黑卜衷心墾請神主之足盤胡六破,黑卜衷心墾請神主之友孤令……”
“黑卜需要你們的力量。請你們現身出來,替神主蕩平這些妖魔小丑吧。”
隨着病急亂投醫的黑卜不斷的召喚,出現在場中的人就來越多了,而且。很快方天這面的人手,就遠遠的超過了月天凡那面的人手了。
只是人手是多了,黑卜的心卻更緊張了。
黑卜也早就發現了,他是越召喚下去。他所耗費的“餘燼之力”就越少了,而與之相對應的是,黑卜還發現了一個要命的不妙之處。那就是他隨後召來的幫手。也是一個不如一個了。待等到黑卜發現,自己召喚出來的有孤令這種弱到幾乎要爆的角色時,黑卜的眼珠子都要脫眶而出了。
當然這還不算更可怕的事情了。
讓黑卜恐慌不已的是,他還看到了,在衆多幫手之中,還站着一個絕對堪稱是弱不禁風的人,那就是神主之至親潘憐兒。
看到至尊之神主至親,這個絕對應該有神位者時,黑卜都要掩面而泣了。
“天啊,“神主之至親”是眼前這位麼?沒有一點修爲算怎麼一回事?我連沒有一點修爲的人都召來了,事情是不是搞大了?這可如何是好?”
黑卜一時也是慌了。
眼前發生的一切,讓他也不敢再隨意召喚下去了。
萬一再召來些修爲太低,而身份又過於敏感的人物,那可如何是好啊?
於是黑卜這纔開始謹慎的細觀起方天的思感,試圖找到一些狠角色來彌補自己犯下的大錯。
黑卜是很糊塗,可他也依着方天的思感中的人物,進行的召喚。
方天的思感中的那些人物,靠前的自然是近期他所念及的人物了,他們是依其重要程度排列的。
比如方天擔心着黃念祖會不會出現在玄月門中,並被誤傷到。
方天還擔心着孃親有沒有被安全的,並及時的被護送回太嶽山中。
方天擔心着脫離了大軍的猛與孤令的安全。
方天擔心着武卒的生死存亡。
在方天心目中所有的人的輕重與否,當然絕不是以力量進行排列的,方天本就是一介凡人,最少他的心還是一個正常人的心,他的心中本也是以親疏來論輕重的。
恰好黑卜的召喚也是依着方天看重程度的順序來進行的。
於是乎,就出現了黑卜就連方天的母親與孤令這樣的人也召喚將過來的情況出現了。
發現心下越急,召喚越頻繁,情況就越發不妙了,惶恐不安的黑卜也停止了他飛快的召喚速度。這才險而又險的避免讓方天在傳承神府中,見到自己所有熟知且關心、擔心的人了。
還在瞠目結舌狀態的方天,一直在那裡,傻呼呼的看着有一大羣熟悉的人,一一出現在他的身邊。
如夢初醒的方天這纔開始後悔,自己貿然答覆了黑卜的那句話,不過顯然爲時已晚了。
方天也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該做些什麼了。
看到潘憐兒出現在身邊後,方天不敢妄動,他只是張口結舌的問了一句:“娘,你怎麼也來了?”
還正手足無措的看着周圍情況的潘憐兒一聽到方天的聲音急轉過頭來,她正看到了斜倚在火刑柱上的方天。
潘憐兒對方天招手道:“咦,天兒啊,原來是你找爲娘啊。”
潘憐兒臉上的蒼白色緩緩消失,她拍了拍胸口,呼了一口氣後,才笑吟吟的揮手對方天說道:“天兒,你快過來,好久沒有見到我兒了,快過來讓娘看看。”
方天此時本就手無縛雞之力了,他本就是全仗着“空城計”嚇唬着月天凡呢。
所以此時方天縱是有千般想跟娘說的話,話到嘴邊,卻全數又咽了回去。
那怕是一句安慰的話方天也不敢說出口啊。
方天又如何敢妄言妄動的?
此時“餘燼之力”與神力相互牽引,月天凡是不敢輕易出手的,可方天又那能得以自安?
此時方天的情況十分不妙啊。
只要一離開火刑柱的支撐,方天能做到的只能是跌坐於地了。出現這種情況的話,那時不光他方天的性命不保,其他的人呢?
這些人中老祖功力太低。
母親更是不通修練之道。
如果方天再有一點輕舉妄動的話,眼前所有的人就處於更危險的境地中了。
怕驚着了潘憐兒,方天先冷着臉,向着周圍的人一一凝目點頭示意了一下。待穩定住局勢,方天這才忙放緩聲音對母親說道:“娘你先彆着急,我還有要事呢,等我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咱們娘倆再慢慢聊。”
不過在看到連母親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被黑卜召來了,方天心下也早就勃然大怒了。
通過僅存的思感聯繫,方天對着黑卜怒氣衝衝的傳音斥道:“好黑卜,你好大的膽子啊,你竟敢召喚我的母親,你這是什麼意思?”
黑卜聽聞方天大怒,忙也在於方天聯繫的思感中低首伏身,口中也吃吃回道:“黑卜不通神術,不明神意,妄用神恩,罪不可赦,請神主降罰。”
“降罰?你該死啊,混帳,你先速速把我母親送回去。”
“神主,黑卜領命,不過……”
“不過什麼?”
“請神主見諒,黑卜無知,黑卜只會召喚之術,將人送回去的神術黑卜卻從來沒有學到過,還請神主能開恩賜教。”
“你媽?”
方天是潑口大罵起來。
然而方天也只在罵出了這兩個字後,就氣的連話也說不出來了。眼前這種惡劣的情況下,不要說方天了,怕是換了誰也只能無語的罵出這兩個字了。
正等着神主賜教的黑卜聽着出口成髒的“神主”喊出這兩個字來,他卻一時想不出“神主”的這兩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於是場面頓時就變得更詭異起來。